[清穿]我在清宫躺平失败的日子 完结+番外 (甜梨入酒)
“你去将小阿哥带来。”
乌希哈的脸色有些难看,她一手支着额头,一手覆在肚子上。
没一会儿又叫连翘送了盏白开水进来,滴了一滴灵液喝了下去脸色才回转过来。
胤禛过来的时候,乌希哈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他有没有听懂那两个小宫女的话,不料胤禛撇了撇嘴。
“额娘,您别担心,我早就知道我不是你生的孩子了。”
乌希哈大惊,她虽然从来没想过瞒着这事,但也绝不是在胤禛还这么小的时候,把这样的事情告诉他。
她表情十分严肃,只以为是永寿宫出了吃里扒外的人,毕竟胤禛年纪小,大多时候都被她拘在永寿宫里。
“胤禛,告诉额娘,是谁告诉你这种事情的?她就是在骗你,你就是额娘亲生的孩子。”
胤禛心里暖暖的,摇了摇头,“额娘,您别骗我了,我早就知道了。”
又用神秘兮兮的语气炫耀说,“我可是个天才好不好,我一出生就记得事情了,虽然那个时候小不懂事,但是发生过的事情我都记得。以前在佟妃娘娘哪里的时候,奶娘老是给我洗完澡后光溜溜地放在窗口,然后我就生病了,特别难受。”
乌希哈没想到是这样的缘故,一时间有些怔愣。
等听到胤禛说自己都记得小时候是怎么被奶娘弄生病的时候,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把胤禛搂在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她的胤禛,他那么小,该有多害怕啊!
乌希哈回想着当初听来的那个奶娘的招认,前前后后将近十次的迫害,当时她只愤恨佟妃不做人,心疼胤禛遭罪。
可是今天,胤禛这么说,就是在往她心尖上扎针啊!乌希哈揽着胤禛,眼泪一滴一滴打在他的肩膀上。
胤禛突然满心委屈,好像那些日子里的惶恐害怕、愤怒绝望都有人知晓,有人心疼,就好像找到了能为他做主的人。
他一句一句向乌希哈告着状,并没有嚎啕大哭,可是每一句带着哭腔的话都叫乌希哈心碎。
乌希哈恨恨地拍着他的后背,却舍不得使力,“你个死孩子,平日里和我作对机灵的很,早也不知道告诉我。”
早些告诉我,我又岂能让佟佳氏在慈心庵里安然的受着佟家的庇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逍遥自在的吃斋念佛。
乌希哈的眼里闪过恨意。
胤禛感受着后背和额娘语气截然不同的力道,明明眼睛还带着眼泪,却笑得弯弯的,像小猫一样蹭了蹭乌希哈。
不过说到慈心庵,还有另一个人。“那你记得你的生母吗?”
胤禛没说话,这辈子的他其实不该记得的,可是怎么能不记得呢?他也不是真的出生才记事的。
那些年的冷眼相待,那些年的心酸痛苦,都是这个生了他的女人给的。
胤禛闭了闭眼,一向幼稚的脸上浮现出了自打进入永寿宫后消失已经的成熟沧桑,头脑也前所未有的清明。“我不记得她,我只有额娘一个额娘。”
乌希哈没有注意到胤禛语气的异样,她盘算着该怎么和胤禛说乌雅氏的事情。
不管乌雅氏为人如何,至少对于现在的胤禛来讲,她给了他一条生命,又没做过什么切实伤害他的事情。小孩子对母亲总是抱有天然的亲近的,她也不愿意让胤禛知道她的生母是个不堪的人。
“胤禛的生母她因为犯了一些错误,所以被你皇阿玛罚去和佟佳氏废妃一起念经去了。但是胤禛不用担心,从你被送到永寿宫,额娘就有让人照拂你生母。等你长大些,若是想见她,额娘就让你去见一见,现在你太小了,那个地方有点远,额娘不太放心。”
让人照拂乌雅氏倒是真的,毕竟她的罪名是算计皇帝,谋取天家血脉。这对于乌希哈来说,反感的程度远不及佟佳氏对小孩子动手,所以考虑到胤禛,她还是让人对乌雅氏照拂一二,别克扣她吃穿用度,别刻意磋磨人。
毕竟,甄娘娘的甘露寺之行确实很折磨人,她当年也有被狠狠虐到。
胤禛没什么反应,只是等乌希哈说完后,重复了一遍,“我不记得她,我只有额娘一个额娘,我是额娘的儿子。”
怎么会还想去看她呢?额娘已经帮他周全好了,不短她吃喝,不叫人磋磨,只是没有她心心念念的荣华富贵罢了,也算是他这个被放弃的儿子的一个小小孝心和报复了。
乌希哈只当他对生母还没有概念,太过依赖她,只想着叫人照拂一二,若是胤禛长大后去看,也不至于太过不堪。
至于佟妃,乌希哈叫来小夏子,吩咐一番,自有人明会上意,让佟佳氏虔心念经祈福。
慈心庵是内务府和宗人府的地盘,有小夏子去给内务府传话,那些人精自然知道该给谁面子,至于宗人府那边,简亲王和她不熟,但是她可以请人和简亲王妃熟悉熟悉。
第91章
很快, 原先只能眼看着裕亲王妃妯娌几个在孤幼院办差的简亲王妃西林觉罗氏收到了纯亲王妃的邀请,参观孤幼院,并被带着接触了一些基本事务。
西林觉罗氏心中自然是十分不解, 但也只以为是自己王爷前些日子袭了简亲王爵位的缘故。因着自己本也十分向往参与孤幼院一事的缘故, 便也不再犹豫。
渐渐地,也成为了尚佳氏和纳喇氏小团体中的一人。
因着简亲王雅布与康熙乃是同辈人,家中行五,尚佳氏便唤西林觉罗氏一声五嫂。
“五嫂, 弟妹也不瞒着你, 请您与我和五嫂一并打理孤幼院是淑妃娘娘的意思。”
西林觉罗氏诧异地看了看尚佳氏,“怎么会如此?我与宫里的娘娘并不相熟呀。”
尚佳氏笑了笑, “为母则刚。”
又指了指慈心庵的方向,“那不正是你家王爷的地盘?”
便将淑妃不忿自己儿子当年遭罪, 如今想还回去的意思告诉了西林觉罗氏。
西林觉罗氏皱了皱眉, 她丈夫也不过是康熙十九年九月才袭的王位, 此前不过是个三等辅国将军,对宫闱内事倒是不太了解, 只知道佟家有个废妃被放逐到了慈心庵。
便小声问道,“弟妹可否将其中内情告知嫂子一二,你也知道我这也是刚夫荣妻贵了没几天, 这些事情倒真不十分了解,还得向弟妹请教。”
尚佳氏自然满口答应, 悉心将当初六阿哥那一桩事告诉了西林觉罗氏,听得她是大开眼界。
“乖乖, 我从前也听着了些风声, 只是不知那废妃竟然如此过分。此事待我回府必定向王爷提起, 届时有没有消息我都告诉你一声可好?”
“那是最好不过了, 只是最好能是过些日子有些成效了,嫂子亲自去拜见淑妃娘娘,与她亲说,也能与淑妃娘娘亲近亲近。弟妹记得嫂子有个小儿子如今四岁了吧,刚好可以与六阿哥玩到一起。”
西林觉罗氏心里喜不自胜,她家虽是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可是她自己家才袭爵不久,自然是交好的人越多越好。
这段日子交好纯亲王妃和恭亲王妃已经是意外之喜了,谁不知道宫里头淑妃娘娘盛宠,只是不爱出风头,大家也不好亲近,若是能与淑妃娘娘相亲……
晚间,简亲王府。西林觉罗氏将今日尚佳氏与她说的话细细地告诉了简亲王。
雅布咂了砸嘴,“这事儿我前些日子翻卷宗的时候倒也看见了,淑妃娘娘生气倒是人之常情只是怎么隔了这么长时间才找人为难佟佳氏?”
西林觉罗氏犹豫,“那不知王爷的意思是?”
雅布握了握她的手,“福晋做的极好,爷才不管淑妃什么时候为难她呢。你可知道皇上前两天找我做什么了?”
“妾身不知。”
雅布附在西林觉罗氏耳边,小声说道,“皇上有意晋封淑妃为皇贵妃,衣裳凤冠都做好了,是召见我安排那天的排场,你可莫要告诉旁人,爷看皇上可是想保密的意思。”
又起身笑着看向西林觉罗氏,“如此,咱们与佟家又没什么往来,何不顺了淑妃的意。”
西林觉罗氏还沉浸在方才雅布告诉她的消息里,闻言笑嗔了他一眼,“王爷决定便好,既如此,妾身也只等着您传来好消息,届时带着雅尔江阿去永寿宫和淑妃请功了。”
“雅尔江阿比六阿哥大上一岁,正好与六阿哥交好。太子极亲近永寿宫,但咱们儿子差了几岁,如此能和六阿哥交好也是好事一桩。”
既下了决定,雅布自然是雷厉风行地差人安排此事。
原本在佟家照拂下的过得十分滋润,还能时不时欺负欺负乌雅氏的佟佳氏很快就经受了磋磨,这时节佟家送来的炭盆、棉衣、皮毛都被缴了去。
原先庵里的人顾忌她是皇帝表妹,佟家虽说一时受挫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便也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上面传了话,她们自然是毫不姑息。
什么捡柴、洗衣、挑水,庵中人是怎么做事的,便也怎么安排她做,甚至还要重上一两分。便是她叫嚣自己是佟家女儿、皇帝表妹也没人理睬她,一时间竟连先时被她欺负的乌雅氏的待遇都比她好上许多,毕竟乌雅氏还有乌希哈的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