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还不知吧,誓山灵脉本就是幻族先找到,此次坍塌的消息也早已被传回幻族。你那堂兄因为私自将灵脉赠予你,此刻正被幻主责罚,关了禁闭呢。”
北辰故像是不经意间向余绯透露这个消息似的,为的就是让余绯对他妥协。
“等他出来再看到你的传讯,怕是那小鹿的尸骨都要寒了个彻底。”
面前的少女听了他的话,果然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身朝着他,却是前所未有的冷漠,一字一顿道:
“再废话我不介意拉你给他陪葬。”
不用多想,余绯的话轻而易举就激怒了北辰故,他额间猛跳,正想开口呵斥,却被身后天边而至的一道妩媚又嘲讽的声音打断。
“叛主的东西也敢来撒泼,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说:
北辰故臭东西!
第十一章
夜幕黑沉,月光笼罩下的山峦显得有些模糊。
来人一身长裙,象牙白的光泽竟比月光还要夺目,梦冥长发编成数根三股小辫落在肩头,红宝石的珠链额饰自额前绕过,高耸的鼻梁至红唇前围着同样用红宝石制成的珠帘面纱,
余绯一直觉得梦冥的长相十分有攻击性,五官深邃,颇有些异域风情,明艳又危险,连带着说话也是夹枪带棒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余绯与她性格相似,嘲起人来不留情面,但余绯总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用最平静的语气、最无辜的话语陈述着最狠的嘲讽。
梦冥却不同,她在这世间好像没有怕的人,只要是她看不惯的,都逃不过她张口就来的嘴。
不管是有仇的没仇的,见了梦冥都会下意识收敛。
余绯却并不讨厌她。
虽然她摸不准这次梦冥来是何意,但就冲她刚刚骂北辰故的那一句,余绯就朝她友好地点了点头,乖巧地唤了声:“大人。”
北辰故臭着一张脸:“大人。”
梦冥从云端而下,落在余绯身边,看着面色奇差却还要弯腰朝她行礼的北辰故。
听到少女唤她“大人”,梦冥娇艳的脸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瞥了眼双手揣在一起取暖的少女,扬起声音道:“再叫我大人把你腿打断。”
“梦冥。”少女眉眼弯弯,苍白的小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
“梦......”
北辰故疑惑又试探地说了一半,被梦冥直接打断:“谁对你说了?竟敢直呼本君名讳,我看你少妖君的日子是过得太舒坦了。”
北辰故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辰故知错。”
“我道北芸为何如此罔顾礼法不将神海放在眼里呢,原来是你这当兄长的不知礼数,教坏了妹妹,还在这为难别人。”
女子双手环胸,满脸轻蔑。
“啧啧,没了凰族撑腰的妖族果然上不得台面。”
北辰故敏锐地抓住梦冥话里的信息,将刺耳的那些暂时先放到了一边,维持着行礼的姿态,急切地问:“大人,不知芸芸做错了何事?”
“哦。”梦冥脸上像是有些惋惜,“那姑娘前两日跑回神海大闹了一场,说知道祝祷出事是何人所为。”
说罢,她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余绯,继而道:“她说是余绯,还在万花谷外见到了她。”
余绯没想到北芸恨她恨到连脑子也丢了,竟然真去神海告了状。
她眨巴眨巴眼,脸上恰到好处的迷惑让人看不出真假。
梦冥见到小姑娘脸上无辜的表情,轻轻地笑出了声。
北辰故心急:“大人,芸芸这是揭发了真正有过之人,大人为何生气?”
“非也,是绪寒生气了。”
梦冥的烈焰红唇勾着笑,学着绪寒的语气,道:“北芸擅离万花谷,按神律当罚。”
“这!”北辰故惊愕,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视线扫过静静站着的余绯,脱口而出:“那她为何能安然无恙地站在此处!?”
余绯理所当然:“因为我那日没去神海啊。”
梦冥诚实回答:“我就是来抓她的啊。”
在场的三人都愣了三秒,余绯幽幽地看着梦冥:“抓错人了。”
说完便转身不再管二人,继续操控灵力搬着山石。
梦冥也没叫住她,只是朝北辰故说:“令妹被绪寒罚到沉星池里清理淤泥了,想救她就去吧。”
北辰故双手一拱转身便走,身后的梦冥状似不经意开口:“哦对了,记得帮她把沉星池的淤泥都捞出来再走,否则绪寒会生气的。”
北辰故身形一顿,紧捏着拳头大步离开。
梦冥转身朝忙碌的余绯走去,双手环起,朝明显不想搭理她的小姑娘道:
“小凤凰,你如今都落魄成这样了?怎么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唉,跟我走一趟神海。”
“别不给面子啊,我怕绪寒发起疯来打你,才特意和他说让我来抓你的。”
“走吧。”
余绯仍旧不搭理。
梦冥知道她的性子,也不管她装傻,只是看她搬了半天山石才将将把洞口里的一小段路清理开,忍不住道:“我说你直接劈开这山不就得了,这得搬到什么时候去?”
说罢便抬起手,要将整座誓山轰开。
余绯感受到身后属于梦冥的灵力波动,立马转身抬手接住她打出的强势一招。
空气中的颤抖的灵力将视线扭曲,又在少女小小的手掌前渐渐归于平静。
余绯稳稳地接下了梦冥的一击,甚至没有后退半步。
梦冥在余绯抬手的那一刻就收回手,撤回了一部分还未打出的灵力。
她目光里带着些不常有的担忧,却在看到少女留有余力地化解了她的招数时,又转变成了赞赏与惊讶。
梦冥细眉高扬,“小凤凰,你是天道亲闺女吧,修炼的速度都能赶上姐姐我了。”
“多谢,但按辈分我得唤您一声‘姨’。”余绯甩了甩被震地得有些麻的手。
“我的人被埋在里面。”
余绯只说了这么一句,但她知道梦冥与北辰故不同。
北辰故即便是她将前因后果都说尽了也不会顾及天禄的性命,可梦冥,只要这一句话就能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
果然,梦冥挑了挑眉,恍然明白,“唔......那是危险。”
然后唤出灵力,一边帮余绯搬着碎石,一边问:“那你什么时候和我回神海。”
“沉星池有那两兄妹清理,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余绯想也不想,淡淡地回。
言下之意就是,我不跟你去神海,反正去了也是被罚。
“那绪寒那边我怎么交代?”梦冥被她气笑。
“就说余绯悔不当初,痛定思痛,自愿在誓山清理崩塌的灵脉,将功抵过。”
“......”梦冥发现她还是没能习惯这丫头的思维方式,“你不是说你那日没去神海吗,怎么这下倒是承认了。”
啊呀,忘了。
余绯心里道。
可面上依旧是那副清淡平常的模样,语气还有些可怜:“神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余绯一介废神,有口莫辨,唯有受罚,如此而已。”
好一个如此而已。
梦冥越来越喜欢余绯这古灵精怪又让人恨得牙痒的性子,知道她如今有事在手,不可能跟她回去,梦冥也理解她,便也不再提要余绯跟她回去这个话题。
她望着眼前的巨山,脑中回想起关于这座山的故事,像是想到了什么,问:“你来了几日了?”
“快十日了。”
“可曾见到灵脉的守护灵,何不找它帮忙?”
“是石精,但被我打死了。”
“......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梦冥颇为无语地对她道,“那你何不去找誓山的仙主?”
“灵脉之中守护灵与仙主二者不可共存,你怎么会不知。”余绯奇怪地看了眼梦冥。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誓山不一样,看到这些山了吗。”
余绯抬起头。
梦冥染着丹蔻的长指指着誓山的主山和其后面连绵不绝的次山,点了点。
夜晚的风雪依旧没有停,将白日里余绯搬开的杂乱的石堆又厚厚地覆了一层?雪。
寒风呼啸着从山间吹来,带着那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梦冥悠远清亮的声音响起。
“主山后这些小山原本其实是另一座主山,两座主山上皆有一位仙主,一男一女,一位叫闵忻,一位叫姣韵。”
“两人从相识相知到相爱,在当时的六界也算是一段佳话。”
“可那杀千刀的狗男人怀中有了美娇娘竟还不知足,在人间又寻了个姘头,偏偏那姘头又是邪引所化。”
梦冥说到此处看了一眼余绯,见她眼神好奇,没有因为邪引而面露难色,才继续往下说。
“誓山之所以叫誓山,是因为两人结为夫妻时在山中灵泉前许下誓言,两人相守,忠贞不渝。”
“娇韵最恨不守诺言之人,她守着誓言,却被闵忻背叛。”
“盛怒之下她手刃了闵忻,并将闵忻的主山斩成了如今的模样。”
余绯听着这与天禄所说完全不同的故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可天禄与我说是天雷将这主山劈断。娇韵与闵忻这么大的事,六界怎么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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