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争吵了半天,谁也没说服谁,最后不欢而散,康熙回去就冲着梁九功数叨了一番。
梁九功听明白缘由,怔楞片刻,虽不舍,但还是笑着劝道:“皇上,十福晋是个重感情的人,她如此选择,也是明白你对她的宽容,和十阿哥对她的爱恋。”
人上了年纪,就怕这生死离别,康熙和秋暖虽没有血亲,却也有父女之情。
扶着桌子坐下,话中多了几丝荒凉:“她选择留下来,也不算是辜负胤俄对她的一片真心了,只是,终究是要道别的。”
日半三更,万物沉寂,秋暖睡的迷糊中,犹如一座大山压在身上,刚想动一动身子,就被人整个抱住,这怀抱熟悉的让她想念。
黑暗中不自觉的回抱了去,呢喃道:“压到我了。”
话落红唇就被人含住,秋暖犹如触电般,酥麻了全身,狂涛骇浪中,心荡神摇,像是踩在云端,似梦似幻。
临了不知是睡过去的,还是晕过去的,只知梦里的胤俄像是饿了八百年的狼,对她啃个不停。
日立当头,幔帐中的人像是快要醒来,还未睁眼就皱起了眉头,只觉身子疲惫的厉害,像是被马匹踏过一般。
这感觉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何事,掀开被子看向全身,青紫片片,像是在上好的白玉上涂了颜料。
好吧!看来昨日的狼是真的,只是她怎么睡的如此沉。
懒散的不想动,噘着嘴软糯道:“胤俄。”
在外的冬雪听到声响,轻推开房门,端着水笑着道:“福晋,十阿哥还未回来呢!”
秋暖心里咯噔一声,又偷偷掀了被子看自己赤/luo的身子,她给十阿哥带绿帽子了?
咽了咽口水,问:“没回来吗?那我怎么梦到十阿哥回来了?”
冬雪放下水,走过来道:“那怕是福晋你太过想念十阿哥了。”
真的没回来?秋暖心中一惊,不顾自己酸软的身子,直接抱着被子坐起来,冲着门外喊道:“月英,月英。”
她的肩头裸露在外面,几缕青丝垂下,冬雪看的呆愣住,这,这......
月英忙从外面大步进来,着急问:“福晋,何事?”
秋暖:“昨晚十阿哥可回来了?”
一瞬间,冬雪心思百转,眼中冒了水花,挪步走过去遮住月英的视线,随后像是无意间碰到了挂起的纱幔。
秋暖姐姐犯了错,她要替她隐瞒下来,待月英不在,再好好的劝劝她,和那个野男人断了。
月英不懂冬雪为何慌张,又偷偷抹眼泪,疑惑回道:“十阿哥昨日夜里回的府,天未亮就出了城,上午已带人进了城,此刻应该是入了宫。”
冬雪嘴巴微张,转头茫然道:“昨晚十阿哥回来了?”
随后喜极而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秋暖拍了拍胸口,挑起纱幔,哭笑不得:“别说你了,我都差点以为昨夜来了贼人,把我糟蹋了。”
直到
此时,月英才知冬雪这一番是为何,不由笑道:“府中整夜有侍卫巡守,主院丫鬟仆人皆会武艺,怎会让贼人摸到屋里来。”
秋暖倚靠在床头,看向鼻头红红的冬雪失笑:“冬雪说十阿哥没回来,我这一时乱了头,也随着乱想了起来。”
用膳时,月英领着家康到了秋暖面前。
家康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递上:“福晋,这是仓央嘉措写给福晋的感谢信。”
秋暖诧异道:“他还给我写了感谢信?”
一个合格的属下,就是能随时随地的替自己主子表功劳,家康道:“回福晋,主子和仓央嘉措说是福晋替他求的情,皇上才会放他自由,故而写了这封信。”
最后又机智的补充道:“奴才曾问主子,为何要告诉仓央嘉措是福晋求的情,又为何主动让他写信给福晋,主子说,收到信福晋会高兴。”
秋暖放下筷子,心比蜜甜,哪怕醋劲翻天,十阿哥还是做了这一切。
接过信展开,原以为会看到一个洒脱自由的诗人,谁知开头就是:钦敬的十福晋。
里面的话语像是琢磨了千百遍,要多严肃有多严肃,更是把十阿哥的英明神武夸了又夸。
秋暖把信面向家康,满头黑线问:“这怕不是十阿哥找人写的,糊弄我的吧?”
家康忙保证道:“绝不是,这信是十阿哥看着他一字一句写出来的,奴才当时就站在旁边,绝无一丝虚假。”
秋暖:???想到一个画面,不敢置信道:“你是说,十阿哥站在仓央嘉措面前,盯着他,逼他写的这封信?”
家康:“绝无逼迫,仓央嘉措感念福晋,自愿写的感谢信,只是十阿哥担心他用词不当,就蹲在他身旁指点指点。”
“怎么指点的?”
家康气虚道:“就是写的不恰当的,撕了重写,直至这张。”
秋暖看着信,真是不知道是气还是笑,幼稚鬼。
乾清宫内
交了差,十阿哥摸了摸头笑道:“汗阿玛,没事儿臣就先退下了,要回去陪秋暖用膳了。”
康熙听的眼角发酸,踹了他一脚,笑骂道:“怎么,现在连陪汗阿玛吃顿饭都不乐意了?”
不等十阿哥答话,就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咱们父子俩今日喝两杯。”
随后转头道:“梁九功,去温壶酒来。”
梁九功忙去安排,退到门外敛了脸上的笑意,皇上把十阿哥留下,怕是要说起秋暖之事了,不知十阿哥是否受得住。
康熙虽是笑颜,眼中却夹杂着伤感,十阿哥顺着他的意坐下逗趣道:“儿臣不孝,这一走几月竟让汗阿玛想念的消瘦了不少。”
“儿臣今日定要陪着汗阿玛喝个痛快,若是汗阿玛不嫌儿臣烦,儿臣就给汗阿玛讲讲这一路的趣事。”
康熙面露嫌弃,摆摆手:“一路上的见闻就别再讲了,你每一封信秋暖都要拿过来和朕说个半天。”
“朕已经听够了。”
十阿哥眼若星光,不自觉的笑开了来。
梁九功带着人端来温酒和小菜,摆好后带着人离去,细心的关上房门。
康熙接过十阿哥递过来的酒,抿了口道:“胤俄,汗阿玛给你换个福晋可好,这全天下的女子,任你选。”
十阿哥提着酒僵了片刻,见康熙面上认真,猛的跪在地上,求道:“汗阿玛,是不是秋暖没大没小的惹怒了你?她性子纯真了些,并不是不敬汗阿玛,儿臣回去定会好好教她,还请汗阿玛饶了她这一次。”
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康熙自斟自酌,嗓子口堵的难受,不知如何开口。
“胤俄,你可知秋暖来历有异?”
“汗阿玛,无论秋暖来自何处,
她都是大清的功臣,那兵马是儿臣在管,她平日问都不问,绝无谋反之意。”
他急的快要冒出汗来,康熙心里泛疼,起身把他拉起来:“你坐下,汗阿玛和你慢慢说,说完后,是让她走,还是让她留,你自己做主。”
梁九功守在门外,听不见里面的只言片语,许久后,日头开始倾斜,他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声,犹如困兽般,句句质问为什么。
仿佛料到了这个结局,梁九功把人都清了出去,此时手握浮沉,也往一旁走了走。
双眼发酸,叹了又叹,别说是十阿哥,就是他,也舍不得秋暖走。
掌握生杀大权的康熙,此刻只能无力的看着,安慰的话不知如何说。
日薄西山,宫门外的马车已停了许久,豆大的雨点落在车顶,像是奏乐一般。
秋暖坐的屁股都疼了,推开车门弯腰下了车来。
一旁的家康忙把雨伞撑开。
秋暖接过伞跟一旁的月英抱怨:“早知道就不来接他了。”
月英看出她的口是心非,故意道:“那现在回去?”
秋暖:“……还是等一等吧!”
宫门下钥前,秋暖终于等到了人,雨幕中,那双黑靴凌乱,不复往日的沉稳。
秋暖带人走进,才见他双眼通红,布满了血丝。
那身上的酒味直冲脑门,忙又后退了两步,捏着鼻子假装嫌弃:“你这是喝了多少?”
十阿哥似是醉的厉害,虚晃了两下才牵到她的手,不顾逐渐浓密的水滴,顾着她上了车。
车门关上,入耳的雨声小了起来,他用身子护着,秋暖除了鞋子湿了些,其他的并未淋着雨。
提着衣裙刚坐下,十阿哥就单膝跪了下来,帮她褪下鞋袜,换上柔软的棉拖。
秋暖右脚抬起,在他掌心踢了两下:“你怎么都不说话,我来接你,不感动吗?”
十阿哥一把握住她调皮的小脚,未抬头,语气却带了笑意:“感动,我家福晋对我感情深厚,哪怕是昨夜哭了半宿,今日也要来接我回府。”
说起昨夜,秋暖又恼的踹了他一下:“你还说,我昨晚迷迷糊糊,冬雪不知你回来,清早她说你没回,我看到身上青红一片,还以为是来了贼人。”
十阿哥终于舍得抬眼看她,笑道:“你昨日一直叫着我,求着我,还不知是我?”
眼眉带笑,肆意如常,秋暖与他日夜相处七年,如何看不出他藏在眼底的异样,心中一沉,垂下眼低声问:“汗阿玛和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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