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等我长大就回来的,可是为什么你回来了,却又永远离开了…”
声声呼唤,如啼血悲鸣,却是再也没有人回应。
时间过了很久,云浅月的嗓子哑了,盖在腿上的被子被她的眼泪打湿了一片,就连衣襟上,也湿儒一片。
她不在哭喊,呆滞的坐在床上,房间里安静的就连眼泪一颗一颗砸在被子上的声音,都能听的见。
苏屹抓着云浅月的手臂,刚刚他若是松手,她就要扑在地上了,此时人虽然安静了,可是他却不敢松手。
云浅月的这时的样子有些吓人,她体内的生命本源在一路修复着她残破的身体,轻柔的将他留在她身体里的灵魂丝线,一点一点送出来。
最后那生命本源消耗的一丝也无的时候,云浅月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就连魂体的裂缝也修复了三层。
不在需要苏屹的维持,也能暂时安然无恙了!
当拿生命本源消耗一空时,云浅月忽然呕了一口血,喷在身前雪白的被子上。
苏屹慌了,可时任由他反复探查,她的身体各项机能都还好,不至于就让让她呕了一口血啊!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苏屹抓着云浅月的手腕,手指颤颤巍巍的擦掉她嘴边的血迹。
云浅月反手抓住苏屹,抬起头,将红肿的眼睛送进他的眼底,悲伤的情绪缠绕着她,缓缓说了一句,“我没有奶奶了!”
然后僵硬的身体一歪,跌进苏屹的怀里,哽咽着哭出声来。
苏屹没办法安慰她,也不愿意跟云浅月说“节哀”二字,这种事情根本节不了哀。
他只能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后背,轻声说这,“哭出来就好了!”
知道云浅月哭累了,摊开手掌,看着奶奶最后放在她手心里的念珠,紫红色的木质油润发光。
她将念珠一圈一圈缠绕在手腕上,抱在胸前,若是没有在消散前松开手中的念珠,怕是连片衣角都不会留下。
“能与我说说么?”苏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他觉得她心中一定藏了很多秘密,现在倾诉出来,也许心情会好一些。
苏屹坐在床边,将云浅月整个搂在怀里,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云浅月能听见耳边熟悉的心跳声,咚咚咚,一点一点,情绪平稳下来,她沙哑的声音轻轻响起。
“奶奶很奇怪,她好像知道很多东西,我曾经不理解她为何嫁给爷爷,只记得,她说她来这里,只是为了等一个人。
她在的生命中存在了8年,从来没有将我当成小孩子对待,在我很小时时候,教了我很多东西,和做人的道理!
那天我过完8岁生日,她说她要走了,等我长大了再回来,还说,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她!
那时候小,没有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想父母询问奶奶去哪的时候。
所有人都忘记了她的存在,就连照片上都没有了她的影像。
为此我大闹了一场,哭着喊着,走遍了所有邻居和亲戚的家,想要将她找到。
我能感觉到他们看我的目光有些惧怕,他们说我中了邪,在说胡话。
父亲和那些年长的亲戚告诉我,奶奶生下父亲就去世了,她不可能见到了!
她问了好几个年长的奶奶爷爷级别的亲戚,他们都不记得奶奶的样子了。
我才明白,奶奶为何不让我与人提起她!
第65章 她走了
后来,我大病了一场,从那之后,我便成了他们口中邪门的孩子,没人愿意我登门拜访。
时间久了,我也就不在乎了!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存在,她的音容笑貌一直记在我的心里。
所以她刚刚出现时,我一眼就能将她认出。
可是,我真的没想到…这竟是最后一面!”
最后一句话,云浅月再次哽咽起来,将脸埋在手心里,浑身颤抖着,似乎是要接着这个机会,将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一样。
“她走了,我连她到底是谁都不知道,她究竟知道些什么!又为什么要说那些话!我全然不知!”云浅月自责的将手捶在被子上,被子下面就是她的双腿。
苏屹将她的手腕捏住,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组织她这种自残行为。
低沉的声音在云浅月耳边响起,“奶奶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她能一语道出我的身份,定也不是常人,等你好些,我们回异界,我帮你追溯她的过往!”也许还能将她…复活!
最后一句,苏屹没有说,他不确定的事情不敢答应,而且世间万物自有定律,贸然行事,定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若是叫她现在知晓,她所要付出的可就不止生命这么简单,还是先瞒着,徐徐图之为好。
“真的?”云浅月立马欣喜的抬头看向苏屹,她不奢求太多,哪怕能再见上一面,或者知道她都为自己做了什么,也好!
此时此刻她已经不相信奶奶当初离开的理由了,她定是知道些什么,才会有今天的作为。
苏屹点点头,附上她手腕上的念珠,“将这个东西保存好,也许将来能用上!”
这应该是老人家长年佩戴的东西,沾染了她的生命本源,此时正泛着微弱的白光,一点一点的在修复着云浅月的身体。
器随主意,这珠子怕是被归尘佩戴了千年之久了。
三日后云浅月出院,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香饽饽,每天查房时间,都会涌进来一堆人,她就像是一个被观赏的猴。
实在是烦的慌,央求着苏屹将她带离医院,她的主治医生原本是不同意的,但是两个小时后就主动送来了出院手续,临走时还偷偷瞄了一眼苏屹。
这一幕云浅月看在眼里,却是没有拆穿,看着一本正经收拾东西的苏屹,她心中觉得好笑。
在她的勒令下苏屹不会再对她使用读心术,这也让云浅月能在脑海中放肆的散发自己的脑洞。
猜测苏屹即将掉下的马甲,到底是什么?
云浅月坐在副驾驶,将座椅放低了一些,舒舒服服的躺着,手里拿着大苹果,一口一口的啃着,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叹谓,“专属司机回来了,可真舒服啊!”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苏屹的脸上带着墨镜,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给开工资么?我的美女老板!”
云浅月听见这调皮的话,咂咂嘴皮子,说到,“苏屹,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原声和分身这么矛盾的!”
“大概是成长环境吧!之前的性格更像是两万年前的自己!”苏屹单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放在云浅月的腿上。
云浅月白了他一眼,没有将他的手拿走,问道“你想起来了?”
“没有,就是直觉!”苏屹自己也说不清,他问过严老,那人支支吾吾的也不肯说,其他人他甚少接触,所以两万年前的事情,他们也只是受害者,知道的还不如他多!
她将他的爪子扒拉下去,“那你还摸什么!去去去,好好开车!”
“小坏蛋!”苏屹目视前方,手却精准无误的找到她的额头,轻轻弹了一下。
车内空间狭小,云浅月根本躲不开,生生挨了这一下,假装很疼的揉着额头,嚷嚷着,“我还是病人诶,你这是对待病人应该有的态度么!”
“揉揉!”苏屹将手放在她头上轻轻揉了揉。
一路上两个人插科打诨,相处方式和刚刚恋爱时有点像,就是苏屹的手总是黏在云浅月的身上,好像有某种吸引力一般。
她阻止了几次,根本防不胜防,最后她也放弃了,任由他将自己的手握在手心里,十指紧扣。
车子在地下车库刚刚挺稳,还没有熄火,苏屹就将大掌放在云浅月的脖子后面,把人带到自己跟前,急切的吻了上去。
云浅月被这绵长的吻,亲的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阿月,我好想你!”苏屹结束这个吻,搂着怀里的人,埋在她的发间,用力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那模样竟是有点瘾君子的端倪,只不过,能让他上瘾的却是一个人。
一个他深爱着的女人,如果不是时间地点不对,他真想现在就将眼前这个人吃掉。
让她笑,让她哭,让她喊他的名字,让她只能攀附着他,永远都离不开他!
苏屹一手拿着东西一手搂着云浅月的腰,黏黏糊糊回到楼上,房门刚刚打开,云珑那小小的身子就扑在云浅月的大腿上,紧紧的抱着不撒手。
“撒开,这是我的女人!”苏屹黑着脸看向地上的小豆丁,感觉下一秒中就要将他拎起来扔到一边去。
“这是我妈,你都不认我,我才不要听你的!”云珑顶着来自上方的压力,硬着头皮争取自己的权利,不然等妈妈走了,他就要挨揍了。
“小崽子,你还敢跟我皮!”苏屹说着就要将云珑拎起来教训一顿。
但是云浅月比他更快,直接弯腰就讲云珑抱了起来,母子两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屋里,留下一句话,“是啊,这是我儿子,关你什么事!”
这句话一说完,站在门口的苏屹就想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哀怨的看着云浅月,“阿月,那是分身干的,不关我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