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身女配之后,我拐走了女主 完结+番外 (接女宝)
“我就要就要就要就要就要!”
就是这么叛逆!
清熙看着高绛蹙眉,机灵的转移话题道:“姐姐,上次我们说的事儿怎么样了呀?”
她朝高绛眨眨眼,疯狂暗示:就是上次那本《三年谋反,五年篡位》。
高绛看着清熙的眼睛乌黑纯澈,睫毛纤长,笑意动人,正在高频率的弹动,好像正在飞翔的蜻蜓翅膀,好笑道:“放心吧,都解决了。镇国公武艺高超,军伐谋略样样出彩,定能带领大军凯旋而归。下次别再做这样子,姿容不雅。”
清熙咕哝:“还不是你之前说要保密!不可以乱说话。”
高绛摸摸清熙乱翘的头毛,道:“你这奇奇怪怪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有诈。”
它会勾起别人的好奇心,这就是无效隐瞒。
清熙笑嘻嘻的:“我没经验嘛,那姐姐教教我?”
高绛微顿,白玉般的面孔染上红霞,他垂下眼,轻轻的在清熙的手掌心画了两个字,五三。
清熙手心一麻,狠狠一抖,被这两个字换醒了沉睡在内心的恐惧,被支配了数年的学牲的心狠狠颤抖。
高绛垂着眉眼,看上去弱气又可怜,中和了他美貌中那份凌厉的气势,他看起来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活像个受人欺负的小媳妇。
清熙反手抓回高绛的手,在高绛的手掌心轻轻画了个圆。
高绛痒的发抖,差点甩开清熙的手指。
清熙攥紧了,不允许他逃跑。
高绛僵硬站起身,结巴道:“还有几天就是端午宫宴,你肯定要进宫,早点筹备起来,宫中形式复杂,危险颇多,你要学着保护自己。”
清熙的笑容消失了。
她娘崔夫人也是这么说的。这几天在家里天天对她进行一些宫廷礼仪的魔鬼训练,清熙在二十一世纪自由自在的长到二十多岁,哪里学过这些折磨人的东西?
清熙皱眉抱怨:“天天头上顶清水,我都要长不高了!”
到时候练完可能需要直接去医院进行截肢手术!哦,这里没有医院,更没有截肢手术!
高绛又摸了摸清熙的脑袋,把她头顶乱翘的头发一一按下去,笑道:“这些都是必须的。是你之前活得太轻松了。”
那些快乐都是崔清熙的,和她这个顶号的有什么关系呀!现在可是她来受苦!可恶!
两个人聊了半天,崔夫人便使丫鬟来提醒清熙,“小姐,该上课了。教养嬷嬷在等你。”
清熙脸色发青,为什么,回到了古代还要上课,为什么穿书了还要上课?
为什么还是这些折磨人的东西?头上顶清水,背上绑棍子,熬的她柔弱的身体都要断了!高颅顶都要被压塌了!
可是母亲有令,不得不从,她唉声叹气的和公主表姐道别,老老实实上课去了。
高绛乘着的马车回宫。他的马车也不是凡物,金玉为饰,六马其驱,华贵张扬。
规格远超一般公主,是皇帝特此的马车,高绛每回乘着它在街上行走,都能引来一阵阵惊呼赞叹的回眸。
高绛很不喜欢。
但是他不得不用。
他的父皇独断霸道,无论赐下的是荣耀还是惩罚,都不容许别人拒绝,更不许敷衍。
这御赐良驹很快将高绛带回到了皇宫中。
高绛不急着回自己的宫殿。
他先去了皇后的栖梧宫,向自家母后问安。
说来可笑。
作为子女,他竟然不清楚自己母亲的模样。
自他有记忆以来,从未见到过自己的母亲。
十几年前,栖梧宫燃了一场大火,喧嚣的火焰翻转,吞噬了大半个宫殿。
自那以后,栖梧宫封宫,皇后闭门不出,谁来都不见,包括他。
但是几乎每一天,高绛只要在皇宫,就会到栖梧宫到宫门前静静站立一会儿,向里面的母后请安。
高绛有时会想,他是不是不应该这样做,也许母后根本就不想看见他。
这后宫宅院深深,污秽遍地,多少是来自残酷暴戾的皇帝?
而他长了一张这样像皇帝的脸,连自己对镜自照时都会觉得隐隐作呕。
今天栖梧宫的大门也没有打开。
高绛深鞠一躬,正要回宫,却见有一位身着锦袍的大太监向他走来,弯腰行礼,恭敬道:“拜见公主殿下。”
“陛下召见公主,还请公主与咱家走一趟。”
高绛沉默着跟上。
皇宫繁华,十步一楼,五步一台,长桥卧波,草木滔滔。
是大盛朝多少代匠人的心血之作。
走在这样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的建筑中,高绛只觉得心烦意乱。
他不想见到天成帝,他的父皇。
可高绛却不会因此放慢脚步,她甚至越过带路的大太监,走在前方,背脊挺直,布履稳健。
高绛深谙一点,永远不要让你害怕的东西打败你。
既然畏惧,就更应该直面他,认清他,权衡他,打败他。
畏畏缩缩,踯躅不前,没有任何用处,只会拖垮自己的意志和信念,让勇士变成懦夫。
高绛不做懦夫。
第五十三章 父子
皇帝的寝宫,自然是富贵奢华,处处精致。
朱红涂漆的厚重大门,威严端庄,进门之后的抄手游廊上挂着鲜红的灯笼,即使在白日也莹莹地亮着光。
廊下走着的宫人们,一个个凝声闭气,脚步无声,来去匆匆。每一个都是死人般面无表情的脸色。
与人的刻板僵硬不同,宫殿里的花木长的极好,郁郁葱葱,姹紫嫣红,生机勃勃。
高绛知道,这些草木用的是什么“肥料”,冷看一眼,嫌恶的移开了目光。
又走了数百步,终于到了大殿中。
湿热逼滞,光线暗淡,一股沉重的暖香劈头而来,压的人恶心欲吐。
高绛稳住表情,缓步进入。
皇帝正在看歌舞。
丝竹之音靡靡悦耳,美人们身段纤弱,姿态婀娜。
天成帝却是兴趣缺缺的模样。
他高高在上的独坐最上端,衣衫不整,袒露了大半的胸膛,臂弯里一个美人,柔弱无骨的依靠在他怀里,笑容娇媚青春。
这美人看起来还挺高兴?又是一个以身试险的蠢货。
高绛目光冷淡滑过,随即恭敬垂首,下跪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天成帝并不叫起,他懒洋洋地倚坐在自己的岗位上,冷眼看着这个伏跪在地上的身影。
这个儿子,越长大越叫人看着心烦,叫人想要折磨摧毁。
或许做回男孩会好一点?
天成帝想着,随口道:“你要不要做回皇子?年纪也不小了,公主的身份给你带去挺多麻烦的吧?”
高绛起身再拜,沉默无言。
“你不愿意?那就继续做你的女孩吧。”天成帝似乎并不在乎他的忤逆,他随口说道:“看着那些蠢货被你骗得团团转的样子,也很有意思呢。”
他说着说着,不知道被什么逗乐了,哈哈大笑起来。
等他满是愉悦的擦干了眼角笑出来的泪,大发慈悲道:“好了,起来吧。”
高绛沉默站起来。
他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倒是经常会见自己的父亲,天成帝时不时就要叫他来说说话,聊聊天,恶意逗弄他一番。
天成帝极其难伺候,喜怒无常手段酷烈,脑回路与常人完全不同。
但不知为何,在他众多的子女中他独独对高绛特别有兴趣。
像八皇子之流,即使本事还行,名声上佳,出事前在官场和民间都声望不低。可天成帝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
没有一丝一毫的问候。
甚至没有召见过几次。
天成帝对他的龙子龙女们没有任何的关心,懒得施舍心力照看他们。
天成帝突发奇想地扯过怀中的女子,随手掀开透白的纱衣,露出底下莹润似玉的肌肤,他笑呵呵的:“你父皇我,最近迷上了画画。”
高绛闭气点头。
天成帝笑眯眯,手上动作却狠辣,直接将怀中的女子推到店中央的地上:“你觉得,父皇新找的这张画纸如何?”
于是高绛抬起眼。
他的眼珠本就生得黑,黑的好像一望没有尽头的宇宙黑洞,冷漠平静,毫无人会有的感情。
他只直直打量着坐在地上的女孩。
女孩子直觉事情不对,想到天成帝那些可怕的传闻,身体抖如糠筛,却强撑着对天成帝,露出一个怯弱的笑容。
高绛冷冷看了几眼,道:“资质普通,难成大器,不堪大用,怕是成不了父皇想要的绝世画作。”
天成帝收敛起笑容,道:“你可以确定?以前的你可没有这么善良。”
高绛想要从他手中救出这个女人?天成帝又细细的打量了女子一番,换来了女子更加剧烈的颤抖。
怎么看都只是一般般的资质,天成帝好奇道:“她有什么好的,能让你为他求情?”
高绛从前可是会和他一起作画的人,怎么今天突然可惜起了这一个小小的侍女?
高绛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刚见过清熙,心情愉悦,他的铁石心肠柔软的坍塌了一角,便不忍见到这个舞女接下来悲惨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