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要是再升级,感知范围能增加吗?】
空间回答:【能的!四级感知半径就是四米了!】
毕竟是为了寻找食材才配备的功能,能帮她查探周遭情况已经是意外之喜,潇潇足够满意。
不一会儿功夫,打发走沈天赐的沈夫人让下人提着牛奶过来。
“这些都是从南方草原的牧民那里买来的,你先看看合不合用。”
潇潇拿木勺子在桶里晃了晃,干净,略有点膻。
沈夫人家里也用过一阵子牛奶,不过她都是拿来泡澡的,后来嫌弃味道不好闻,就改成花瓣浴,牛奶也就不用了。
潇潇当然暂时还没这么奢侈,她要牛奶是为了做糕点。
可是听完她的话,沈夫人却陷入纠结:“用这东西做的糕点,岂不是一股腥膻味?”
潇潇摇头:“回头您尝尝就知道了。”
沈夫人又开始期待:“什么时候?”
潇潇道:“五月十二是我大哥生日,夫人可有空赏脸?”
她做了个让沈夫人无法拒绝的补充:“我下厨。”
沈夫人拍手,还不忘捎带家属:“那天夫君正好休沐日。”
潇潇从善如流:“如果县令大人有空,也请来吃顿便饭。那天我有东西想让夫人尝尝。”
聊完饭局沈夫人又提起铺子的事,潇潇将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听得沈夫人甚是气愤:“以‘朋友’之名,做的尽是坑骗之事,简直无耻!”
方才前头那几人已经招了,不过他们只知道是童斌花钱让教训潇潇,旁的细节确实不知。
这之后的事情潇潇就没再管,术业有专攻,她只要相信县令大人的能力就好,离开县衙的时候她恰好和被传唤来的童斌擦身而过,后者起初一脸狠色瞪她,却在看见沈天赐出来送客的身影时化为震惊,像是不明白这村姑为何会与县令公子相识。
县衙的杀威棒对心里有鬼之人天然就有震慑力,加上人证物证具在,童斌干的事儿根本瞒不住。时至今日他才切身体会到,新来的县太爷与从前那个不同。
都无需用刑,童斌便老实交代,是他阻挠钱掌柜卖铺子,也是他故意误导钱掌柜开书铺,甚至连那个闹事砸断了钱掌柜腿的人,也是他找的。
早就有人找上他,说要买钱掌柜的铺子,连定钱都给了。
沈县令威严地拍响惊堂木:“那你大可走正经流程,替他二人引荐便是。”
童斌趴在地上瑟瑟发抖:“那定钱,我早已输光,我怕钱同把铺子卖给别人,我又还不出定钱。”
所以他故意让旁人觉得钱掌柜是倒霉鬼,谁买他的铺子都会遭殃,还往伤药里加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让他痊愈,甚至连钱掌柜夫人的风寒药,也动了手脚……
他就是要钱掌柜着急,情急之下快些将铺子贱卖与他,这样,他不必还定钱,还能从中赚上一笔,要知道,想买铺子那人出的价,可是足足二百八十两!
他欠了赌坊好大一笔银子,正准备从钱掌柜这里赚了钱就卷铺盖离开夕江县,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家里房契地契都已经悄悄地卖了。
捋顺整件事的沈县令冷笑起来:“你倒是打了个好算盘,可你何曾想过,被你乱用药的钱同夫妻二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第一百六十五章 恶有恶报
他从桌上抽出一枚令箭:“先打二十大板,再收押大牢,听候发落!”
县衙外头,尚不知童斌下场的沈天赐强烈要求让自家马车送潇潇回家:“这么多牛奶和保鲜用的冰块你也不好拿,而且才遇到这种事,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怕?”
当他是朋友,潇潇就领了这份情,大哥得知妹妹今日遭遇后果然后怕出一身冷汗,并且表示下次决计不会再让她独自行动。
到家后,潇潇看着从马车上卸下来的冰块,觉得自家最好也准备个地窖什么的,不过看着累到不想说话的爹和二哥,她觉得可以再等一阵子。
白天遇到的事儿瞒不住,宁丰年夫妻俩受惊之余也知道了潇潇要买铺子的事儿,他们感觉有些不真实,需要时间消化接受。
明明几个月前他们还在为温饱担忧,怎么忽然之间就要成了有铺子的人了?
而且女儿说的那买铺子的法子,他们可真是闻所未闻。
还有还有,自家什么时候竟然都有五十两银子了?
夫妻俩迷迷糊糊的,夜里不知做了多少断断续续的梦。
家里做五香居买卖的银子一直是留给潇潇收着,宁丰年和宋氏与儿子们的看法一致,觉得既然是潇潇凭本事挣的钱,就该归她管,只要她别乱花,动不动给他们买肉买鸡蛋什么的,两人对女儿有小金库这件事一点儿意见都没有。
可现在她不是买糖人玩具,不是买胭脂水粉,她要买铺子?
直到和钱掌柜约定的日子到了,夫妻二人被潇潇催着去谈签契书的事儿,他们还迷糊着。
他们还没来得及感慨女儿和五香居做的是这样大的买卖,买卖就没了,他们还没来得及心疼这买卖没了,女儿又说要开铺子,原谅他们没见过世面,真的反应不过来。
宁丰年还得去干挖河道的活,只能让大儿子和宋氏陪潇潇出门,看着她从屋里捧出来的五十两雪花银,夫妻俩一起直了眼睛。
之前卖酸笋,一个月四两多银子他们已经觉得是天上掉馅饼,女儿折腾的那些个酱,居然一个月能卖二十两?
等等,去县城的路上宋氏忽然反应过来:“还有三十两是哪儿来的?”
潇潇眨巴眨巴眼:“娘啊,有件事我一直没跟您说。”
宋氏深呼吸等下半句,潇潇笑嘻嘻卖乖:“您给如意布庄绣的那花样子,包括端午那天你们看到的在铺子里卖的花样子,都是我画的。”
宋氏嗓子眼儿有点儿抖:“你的意思是,你从布庄也挣了三十两?”
潇潇眨眨眼:“不止,还有一些要等布庄结算了端午的账目才知道。”
宋氏望着天沉默了好一会儿,潇潇给她时间冷静,不过给大哥递去个眼神。
宁大郎叹口气,任命地去给妹妹当说客。
不知道是宋氏自己心理素质过硬,还是宁大郎的疏导起了作用,她总算是在到城门之前回过神来,对潇潇幽幽道:“你可够能瞒的。”
潇潇装傻,嘿嘿笑,宋氏又问:“怎么现在又不瞒了?”
潇潇努力睁大眼,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怎么能一直瞒着我最亲爱的家人们呢!”主要是钱掌柜那里非要有大人去才能签契书呀。
她说:“先前不提,那主要是为了防老宅,如今爹也算看清那群人的真面目了,那我自然也不必继续隐瞒。”
宋氏想着老宅往日里干的那些事,竟越发认同女儿的做法。
若她什么都告诉他们,那家里辛苦存下的银子怕早就被老宅那些人想尽办法坑走了。分家的事儿在老宅诸人眼中如同儿戏,但凡看见好处,还是时时刻刻不把大房“当外人”,想要什么就拿,自在得很。
一行人来到钱掌柜处时,他的状态明显和前几回不同,看见潇潇,他深深施了一礼:“连累姑娘了。”
潇潇便知道,关于童斌的事情,县衙大概已经通知过他。
虽然童斌已然恶有恶报,但被信任的人背叛、陷害,钱掌柜的心情可想而知,潇潇原想着让他缓一缓,改天再聊铺子的事,没想到钱掌柜反而叹口气道:“罢了,还是早些解决的好。”
“这铺子,我也不想再留了。”每看一眼,他这心窝就止不住的疼。
来到县衙办手续的时候,钱掌柜始终很沉默,这两天他一直在想,为何多年交情比不过财帛动人心弦,他没想明白,眉宇间就满是愁苦。
“宁姑娘,这卖铺子的钱就按你说的,接下来每个月十五两,但若是中途你凑不齐,或者不打算继续要这铺子了,就按一个月五两银子的租金算吧。”
“莫要拒绝,宁姑娘因为我的事受了无妄之灾,钱某心中有愧,无颜占这便宜。”
等到登记的时候,宁家三人之间产生了分歧——主要是潇潇和另两人的分歧,潇潇想把铺子记在宋氏或者宁大郎名下,宋氏和宁大郎却一致认为铺主该写潇潇的名字。
任她有三寸不烂之舌,也抵不过母亲大人的金口玉言和大哥柔软的坚持,所以最终这件店铺的主人,记的是“宁潇潇”。
寡不敌众的潇潇见木已成舟也就不再纠结,反正不管记在谁名下,这铺子都会是宁家走上致富路的第一步,哦当然:“娘,记得说服爹暂且保密,别让老宅那边知道这事儿。”
宋氏弹她小脑袋:“还用你说?”
老宅那群是什么人,她嫁过来这些年,不比这小丫头清楚么。
不过说起来,自家也的确是在潇潇的努力下逐渐摆脱老宅阴影,想到这,她就往潇潇被弹的地方又揉了揉,虽然皮了点,也能折腾了点儿,但小丫头也是他们全家的福星呢。
她与宁丰年商量过了,二人不打算干涉潇潇的决定,小丫头自重病醒来后就逐渐显露出过人的智慧,也不知是绝处逢生开了智,还是本就生来不凡,只是从前被他们那样特殊的家境拖累,无从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