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沛菡嗤笑道:“你是和乔乔好的很,但是咱们今天要谈的问题是人家乔乔和你是否也好的很哟。”
“什么意思?”石海涛不解道。
“哦,沛沛的意思是,乔乔是不是也像你喜欢她那样喜欢你?”李梦菲连忙解释道。
“那是当然,否则她也不会追我了。”大概是想到什么快乐的事情,石海涛信心十足地笑了起来。
“啊?她追求的你?”这消息太过惊人,以至于李梦菲和于沛菡两个人同时向对方看去,“哼,果然不出所料。”于沛菡冷冷哼了一声,阴下脸来。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你俩怎么这种反应?”石海涛左瞧瞧、右看看,颇为不解。
看着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李梦菲恨不得立刻大声告诉他,“你个呆子,这么明显的问题都看不出来吗?她主动追你?开玩笑吧!”,可顾及到他的面子,她最后只是轻描淡写说了句“没事”。
“不过,你了解她吗?沛沛以前没有给你讲过她的为人吗?”
石海涛略加思索后,笑了起来,“原来你们担心的是这个。是,我记得沛沛原来提到过的一些事,不过我认为是你们误会乔乔了,通过这些天的接触,我觉得乔乔是个很好很天真的女生,没有心机,没有城府,说一点点假话都会脸红,她怎么可能有能力去设计那么复杂的骗局?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于沛菡的脸色蓦地阴沉起来,她冷冷说道:“就算我们误会她了,那她一次又一次被换宿舍也是误会?她被那些同学厌恶也是误会?”
“这个嘛,我开始也有些奇怪。”石海涛依旧了然地笑着,“不过后来问了乔乔才知道,就因为她太天真,太没有心计,往往总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女生嘛,心眼都比较小,所以同宿舍的人都被她给开罪了。其实细想想,呵呵,她这点还蛮像你的沛沛。”
“我呸!”见石海涛一副无可救药的沉醉模样,于沛菡厌恶地别过脸去。
看看现在一脸花痴的石海涛,再想想当初那个老实热忱的小伙儿,李梦菲终于了解了恋爱中的人到底有多盲目,她决定向“爱情”投降,彻底放弃让他和乔乔分手这个极其不靠谱的念头,转而求其次。
于是废柴的她竟也灵机一动,想到一个绝妙的点子。
“行行行,你喜欢就行,不过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件事?”
“没问题,有事尽管说。”
“好,那我说了,既然你那么爱乔乔,乔乔也那么爱你,你能不能考虑让她在今后的日子里将有限的时间投入到无限的与你谈情说爱当中去?”
“啊?有什么问题?”
“问题在于,在当下这个开放的社会,如果她再这样几十年如一日地赖在我们宿舍不走,别人会很难相信,她真正喜欢的人是你而不是我或者沛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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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惹尘
“柳诗诗,柳诗诗……”
李梦菲唤着那个将她揽在怀中的男人的名字,神情慌乱。终于,在馄饨摊儿老板和众多食客惊诧的目光中,她犹豫地伸出双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腰身。
与此同时,她看到了另外一个男子,挺拔身形,白皙面庞,一身衣衫白净如雪,再衬上他那俊秀的模样,远远看去就好似一朵白莲淡然绽放。他就那样静立在路的一侧,不羞、不恼,不悲、不喜,仿佛世间之事皆与他扯不上半分关系。
之后,他笑了,那是一种她从未见过、也无法形容的笑。明明该是愤恨的,明明该是怒不可遏的,可她从他的笑颜中竟感受不到一丝的怒意。
亦,没有难过。亦,没有温度。
或许是被他目光中的冰冷凝住了血液,又或者是她的反应能力真的如传说中的那般废柴,总之,她犯了极大的错误:
她竟没有在看到他的那个瞬间第一时间推开柳诗诗,而是呆呆凝望,直至他蓦然转身。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猛然惊觉,她竟被他看到了最不该看的场面,他的淡漠定是已对她心死绝望,而他这一转身怕就是最后的别离。
“白晔!”
她不管不顾地推开柳诗诗,拼命向他离去的方向追去,可才追了几步便被狠狠拽住。她惊然回头,却见此时扯了她手臂的竟是方才死人一般的柳诗诗。
“不要去!”
“你?!”
他的眼神中有着毋庸置疑的坚定,中气十足的声音更加不像是一个刚刚晕倒的人能够发出的。
望了他的眼睛,恍然间,她仿佛明白了什么,质责的话随即就要冲口而出。
可就在此时,一个意料之外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身后方响起。
那是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传自距她不远外的马路上,尖锐的高音划过耳膜时的那种犀利,惹的她的一颗心几乎都要抽作一团。
车祸?白晔?!这是那一刻她唯一能够想到的两个词了,下一秒,潜意识已经支配着她的身体转向了声音的来处。
原本车来车往的道路上此时已断了交通,一辆歪斜在路上的黑色轿车旁聚着许多人,人们交头接耳的私语以及某些“正义”的叫嚣声证明了在这场车祸中确实有人受了伤,只是被遮挡了视线的李梦菲根本看不到。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挤进这些爱看热闹的人之中,虽然只是个背影,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跌坐在地上的人是谁。
清逸的背影,略有些散乱的碎发,一身如雪的衣衫尽染尘埃。他就那样垂着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安静地仿佛一尊美丽的雕塑。
“白晔!白晔你有没有受伤?你哪里疼吗,你快点说话啊!”李梦菲几乎是直接扑到了他的身边,四处检查着他的身体,可对于她的关心与焦急,白晔竟然没有半点反应。
见白晔如此的无动于衷,一旁肇事的司机终于沉不住气了,讪笑道:“这位妹子,我真的没有撞到这小哥,而且我好好开着车,是他突然从路边冲出来的,真的不关我的事呀!”
李梦菲继续检查着白晔的身体,没有理他。
那司机顿时有些慌了神,装着胆子吼道:“怎么?你们是不是想碰瓷儿?车明明就没有碰到他,差着那么远的距离,讹人也不是这么个玩法!”
“没有谁想讹你。”一直低头不语的白晔突然开口,声音中透着疲惫,“我累了,坐这里休息也不可以吗?你走吧。”
“你!你什么意思这是?耍人玩?”听了他的回答,司机有些恼火,竟不顾有可能被讹钱的危险质问起白晔。
白晔缓缓抬起头,略显长的额发下两道目光寒冷如冰,直直逼向那司机,“走。”他冷冷吐出这个字,然后紧抿双唇,薄薄的唇仿佛一把利刃,锋锐而尽失温度。
大概是他的模样太吓人,又或者是突然想起自己依然有被讹诈的可能,司机的口气顿时软下来,边嘟囔着“走就走,横什么”,边以最快的速度开着车溜之大吉了。
待再无热闹可看的人们渐渐散去后,白晔终于从地上站起身,不过,他并没有给李梦菲解释的机会,只是倦倦说了句“我累了,让我歇歇”,便目不斜视地离开了。
李梦菲本该拦住他的,起码依着于沛菡平日里的理论,她就是拉下脸皮去死缠烂打,这件事也应该在当时就解释清楚的。
可她终究还是没能拦下他,甚至于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开口去阻拦,只因了白晔的态度。
如果说当时他暴跳如雷,或者怒不可遏,哪怕是指了她的鼻子骂她也好,她都可以为自己去辩解些什么。可他没有,他对她甚至连半句责怪也没有,只是一句身心俱乏的“我累了”。
我累了?这该是对自己有多么心灰意冷?多么心死成灰?
望着白晔渐行渐远的身影,李梦菲的心中已悔成一团,真不该啊,自己真不该去多管闲事,柳诗诗和自己非亲非故,他要晕倒就让他晕好了,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没事找事?
况且依着方才的情况,柳诗诗那副模样哪里像体力不支的人,从他手中挣脱的手臂至今还在隐隐作痛,试想一个虚弱到能够晕倒的人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吗?显然没有,他在作势!
而且她之所以会一个人来吃馄饨,完全是因为白晔手头有重要的工作,没空陪她,他又怎么可能无端地突然出现在此,还是在那么巧的时机?
这世界并非梦幻工场,如果发生一件令你感到意外、奇妙的事件,也许你可以称之为巧合,但如果同时发生几件妙之又妙、并且围绕着一个核心紧密相连的事件,那么它们就一定不是巧合,而是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