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人拦住了他们。
“越公子,买一个吧,昨日春风苑的绝色佳人图。”来人笑嘻嘻的给越君霁推销,是那日卖春宫图的男人。
越君霁看了褚如初一眼,来了兴趣,“拿来看看。”
褚如初也好奇,会把她画成什么样。
随着画卷的打开。
???
这是什么鬼?这五官倒是有点像她妆后的样子。不过,这胸,她的胸有这么大?这前凸后翘的比例太吓人了。
“丑。”褚如初评价。
这还是她口下留情。就这,基本的人体比例有问题。线条方面用的乱七八糟。不说她当初在美院带的那些学生,就是普通中学生的人体画像都比这好看。
什么垃圾堆里捡来的,她看一眼都嫌伤眼睛。
“嘿,你们公子都没说话,哪轮到你个奴仆。”小贩不舒服了,“这哪里丑了。”
“哪都丑。”
“这一副卖多少银子?”褚如初很好奇。
“哼,五十两。卖了你都买不起。”他懒得理他,正经的买主可在这。
“越公子,您觉得怎么样?”
越君霁看着画,又看看褚如初,脸色微红。
褚如初一眼就看得出他在想什么,这刺裸裸的肉/感图,都可以让他红脸。
“你可别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越君霁摇了摇头,唇边一抹笑意划过。“没有。”
他收了图还给小贩,“我们家小初说的是,不好看。”
叫谁小初,没大没小,你个弟弟。
她瞪了他一眼。
越君霁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还是喜欢看她这活蹦乱跳的样子,昨日里她那样让他心疼。
只要不离开他,他愿意给最大的自由。
他想着,眼里一片温柔。冷漠的少年第一次如此喜欢上一个人,喜欢到不能自抑,喜欢到每日惶恐不安。
不能抓太紧,不能捧太高,也不能放太远,他就像捧着一捧沙,必须把握好力度。
他又何尝不想把她深藏在家里,藏起来,让别人再也找不到。
可是,不行,不能。
不得不说,越君霁凭借自己的直觉找到了一条正确与褚如初相处的方式,他若真的囚禁她,某人一定跑到他再也看不见。
到手的生意又黄了,小贩很失望。
之前被闻公子敲了一笔,亏血本了,今日还没赚回来。
“我给你画一幅怎么样?”褚如初说道,她其实是技痒。
而且,若是不是她,阿霁估计就买了,做点生意也不容易。
“你?”
“你会画?”
“我画得比这个好。”
小贩气笑了,这年头奴仆都会画画了。
“那你来吧。”看在越公子的份上,他也不在乎这点笔墨,他把褚如初领到他的摊子前。
摊子上笔墨纸砚备齐,国画虽然她画的少,但是这也是基本功。用毛笔画人物画,表现力其实并不逊于炭笔铅笔。
毛笔作画讲究墨分五色,这个纸张没有宣纸的效果,不过凑合用。
下笔干脆利落,干笔法擦出明暗调子,有种大刀阔斧的感觉,初时看不出什么,还以为他在乱画。
小贩忍不住要呵斥他,不会就别浪费他的纸了。
哪想随着之后的笔墨,一个美人逐渐勾勒出来。
美人侧着身子,明明看不清五官,却感觉到她明艳妩媚的眼,垂涎欲滴的唇。还有那婀娜优美的身姿,引人呵护。
最妙的是那种明明美艳却飘渺若仙的气质,小贩形容不出那种感觉。
哦,他要是问的话,褚如初会告诉他这是纯/欲风。
她可以很不要脸的说这是写实。
明明是个明艳妩媚的大美人,偏偏眼里只有绘画,因为专注,气质单纯,还有甜甜的小酒窝,可不就成了某些男人追逐的纯/欲风。
自画像嘛,总得像她一点,可不能砸了招牌。
褚如初最后落笔在不起眼处绘上自己名字的英文缩写。
“好了。”
褚如初不是很满意,不过还过得去,毕竟纸张不行,笔也用着不顺。
小贩惊喜的要接过。
“不行,这个给我。”越君霁很执着。
“越公子别呀。”小贩哀嚎。
“阿霁,就别跟他抢了,我回去再给你画一幅?”
其实这个也就画了个侧脸,五官并不像她,流落在外不要紧。
“是呀,是呀,越公子。”
“嗯?”褚如初笑着摇他的手。
“行、吧。”俊美的少年不是很情愿,在她的笑容下还是败下阵来。
“谢谢越公子,也谢谢这位公子。”
小贩把画小心的装裱起来,今日真是看走眼了,没想到这位还是大家,就是不知道怎么到越家为奴了的。
哎,这世道是越来越乱了。
越君霁看着小贩手里的画,想着等会派人过来买。
不过,有些东西,只要错过,就注定无缘。
……
宁子谦驻足在这幅美人图前,久久不语。
“这幅画,我要了。”他笑着说,眼里是惊艳和痴迷。
作者有话说:
唔,昨天才两千多字,不妥,不妥,三千字一章还是得保住!入v后日更六千,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入v了,看着遥遥无期的样子,哈哈~
第15章 约法三章
“公子,您手上拿的是什么?”墨四看着自家公子手上的卷轴问道。
“街头上买的。”
“那奴给公子收起来。”他伸手要去拿,却被避开。
“不用,我自己来。”宁子谦亲自放到行囊中收了起来。
墨四还以为自家公子又淘到了什么名家画作,一般这个时候,他都是不能插手的。
“今日怎么样?”宁子谦问。
墨四知道他在问周公子的病情。
“好多了。”墨四说,“公子要不要去看看。”
宁子谦转身去了对面的厢房,门口的侍从给他打开门。
房内一阵浓郁的药香,平日里张牙舞爪的人,如今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昏睡。
侍从刚喂完药,见人来了正要起身。
“嗯。不必多礼。”他看周业翔的气色今天好多了。
“醒过来了的吗?”宁子谦问。
“刚才醒过一次。大夫说病情算是稳住了。”
宁子谦看了一下,放下心来,注意到周业翔手中抓着的头发没有了。
“头发呢?”之前还紧抓不放的。
“奴才收起来了。”随从拿来一个香囊,自家公子抓在手里的东西,他怎么也不能扔,找来一个香囊装起来。
宁子谦接过来看了看,很简单的一个白色香囊,里面装着一缕长发。
“她很美?”
随从是周业翔的近卫,他愣了一下,看宁公子的眼神才反应过来,宁公子问的是长发的主人。
“是的,奴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
“比京城第一美人怎样?”墨四来了兴致,他早就好奇了,听大街上其他人也说过。
“祸水红颜。”随从唏嘘,意思就是没有可比性。
他幸运捡回一条命,可是公子受伤了,一干人等回去都要受罚。
墨四听了扼腕,当时为什么没有跟去看一眼。
宁子谦摩挲着手中的香囊,世间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那副美人图画的就是那个女子。
不管是画技,还是画中的人都让他惊叹。
宁子谦想着把香囊还给随从。
“明日启程,准备回京吧。”他说道。
她美得太梦幻了,若梦中一样,而他只相信现实。
他没有停留在这的理由,业翔的病情也拖不得。
“好,好。早就想离开这鬼地方了。”墨四跳起来说,他东西都差不多收拾好了。
周业翔的随从也很欣喜,现在病情稳定了,慢慢走不碍事。
“不过,越家二公子不去拜访了?”墨四问。
“我何时说过要去拜访越家二公子。”
“可越夫人交代的?’
宁子谦摇头失笑,“越夫人只是借我们做筏子而已,她自有成算。”
何况,以权势欺压一个少年,实在有违君子之风。这内宅之事,他本不欲参与。
“那周公子还往这边跑?”
“他好奇心重,来看看人而已。”宁子谦说。
来看看,就把自己看到半死不活了,而人还没看到,墨四吐槽。
越君霁可不知道有些人是冲着他来的,就算知道,他也没怕过什么。
不,他还是有怕的,现在就紧张的很。
“小初,你这么严肃做什么?”他盯着面前和他对坐的小女人。
她回来又换了一身衣服,也是短襟奴仆装,不过内里他特地找人用的好料子。
“阿霁,我之前不告而别,我道歉。”褚如初说道。
也不怪她,越君霁之前藏她的样子,也不难让人多想,连家中的奴仆都不允许看到她。
她又看了游记上记载的当地风情,有这样的猜测也不奇怪。
“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来自一个女子非常自由,国家富饶强大的世界。我的亲人朋友们都在那里。”
褚如初说着,眼里是深深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