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度怎样?”
暗卫摇头:“找不到。”
暗卫停顿一下,抬头看了越君霁一眼,小心道:“之前针对越大人做的那些部署还需要执行吗?”
他们家这位爷,在对付废太子之时,还处心积虑要把情敌搞臭。可,如今越家女君的那封无名婚书……暗卫不敢想。
慵懒地嗓音淡淡道:“先搁置。”
等了一会。
“嗯?”
“还有一事。”
“何事?”
“越大人今日进宫了。”
越君霁转过身来,黑眸有些凌厉:“以后这种事情早点说!”
暗卫急忙应了,大气也不敢出。
……
南刖恒仿若消失了一样,虽然抓到了一些黑云骑,不过对于他的下落,一直都没有进展。
真等他跑回南苻,今后就是东陵的一大劲敌。
越鸿煊近日消瘦许多,每夜难安,不止是因为南刖恒始终抓不到,还有,他不愿与人分享她。
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该如何?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又是一个不眠夜。
翌日,越鸿煊来到宫中查找南刖族的资料。
对南刖族知之甚少,追踪不到南刖恒也正常,他想来找找线索。
晨光透过窗子撒进这藏书阁中,小楼里映出那人的身影。钦立于窗前,晨曦中他清雅俊逸的容颜,都被笼上一层隐约的柔光。
越鸿煊手握着一册古卷没有翻动,看着那一页站了很久,修长的指间最后落定的位置正是南刖圣城四个字。
“南刖圣城?”
他眼眸微凝,最后把书收入了怀中,本来这藏书阁中的书是不能拿出宫的。
“大人,如何?”藏书阁外等候的其他官员问道。
越鸿煊轻摇头。
官员很失望,“那还追吗?”这已经过了很多日子了,该跑的应该也跑了。
“挨个排查吧。”越鸿煊说,找不到南刖恒,趁此机会拔掉南苻在东陵的探子也行。以后这些事情也是要做的。
“是,大人。”官员应下。
越鸿煊出了藏书阁后,直奔南书房,并非像属下想的那样去禀报南刖恒的事情。
他是要去找东陵皇履行那封无名婚书。
珊珊为他争取的。越鸿煊其实并不愿意她这么做,可木已成舟,君无戏言。
不过,如果不是这封婚书,或许他真的无缘入选那十二人。
越鸿煊心里清楚的很,若他是瑞王殿下,他也绝不会给对方半点机会。
如今有了这封婚书,越鸿煊也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与她厮守的机会。
……
住在月依泉的褚如初过得并不太安稳,她这几夜几乎都没有睡,不是睡不着,是晚上太吵了。
虽然月依泉在皇宫内廷的深处,且重兵把守。
但是整个千楚大陆能人异士也多,救世之女艳名传遍天下,女妖般美艳的女人如何不招人。
艺高人胆大者,夜探月依泉,人虽然不多,但是总有几个,苍蝇一样,烦人。
昨日那个身手是最好的。
穿过月依泉的重重守卫,摸到她的寝殿,要不是她睡觉比较惊醒,那人就得手了。
越鸿煊来的时候褚如初正在补眠。
宫殿中有着大片的花树,在冬季时这里景色就很美,更何况现在正值春天。花团锦簇,鸟语花香,神仙之地不外如是。
褚如初冬季祈女节时赞叹过此地,没想到她有一天能住在这里。
不得不说,事世很奇妙。
她是不是得感谢一下,东陵皇给她挑了一个这么好的地方被囚。
不过,要是安全问题再得不到解决,她还不如去住天牢。
省的整夜担惊受怕。
褚如初坐在桌案前,渐渐昏睡过去,在这重兵把守的白日,她相反还睡的安稳一点。
高大的白色花树下匍匐着浅眠的她让越鸿煊惊艳。
一身绯色官服的越鸿煊,立于白色落英之下,皂靴轻踩着花瓣,他慢慢地走近她。
很久后,褚如初缓缓睁开双眼,入目就是一张略微消瘦的神仙容颜,近来消减的他脸部轮廓更加分明,长眉斜飞入鬓,眼神清雅柔和。
他眼眸含笑,薄唇却浅吻着她的唇角。
一触而离,在她还迷糊时就放开了。
其实越鸿煊并不想这样孟浪,可是一身浅绿色罗裙的她,睡在这落英缤纷之下,即使什么都不做,都像是一株摇曳着花株的妖花,诱使所有出现在她领地的人失去理智。
短短几日,看守月依泉的守卫们就换了一批又一批,每日里都有因为色迷心窍的守卫被杖责。
现在守在褚如初最里层的都是一些经过特别训练的死士。
褚如初清醒后,舔了舔红唇,第一次被越鸿煊亲吻时她还会诧异,多被亲了几次她就无感了。
最多心头一跳,稍微迷失在他的男色之中。
“你怎么进来的?”褚如初问,在她被关在这里,还没有任何人来过。
她最多的是向伺候她的老嬷嬷问一下外面的消息,不过十次有九次不答,也就有关她要拥有十二个夫君的事说了。
“来看看我的女孩呀。”越鸿煊浅笑。
他蹲在褚如初身前,突然问道:“哥哥做你的夫君可好?”
看似云淡风轻,其实紧缩的眼眸显示他内心的紧张。
褚如初看着他,久久不语。
十二个夫君,半年三个。
现在,越鸿煊就是第一个。
还是那句话,换一个时空,换一种情况,褚如初能和这样的极品在一起,她不排斥。
可是,现在她笑不出来,这可不是谈恋爱,这是要生孩子的。
她就像一个精美绝伦的生育工具,一个接一个。
褚如初只要想起来就觉得恶心想吐。
虽然他们一遍又一遍的安抚她,别怕。
怎能不怕,她被人折断翅膀关在这华丽的笼子里,等待多个主人的临幸,她担忧害怕,甚至愤怒憎恨。
越鸿煊潋滟幽深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嗯。”褚如初红着眼眶轻点头。
越鸿煊目光闪了一下,他无法忽视她点头时自己剧烈的心跳,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几乎是颤抖着再次把她拥入自己的怀中,高兴得语无伦次,满怀都是她纯美的气息。
褚如初靠在他的肩头,纤长的眼睫轻颤,满身的凉意再炙热的拥抱也暖不起来。
她垂眸,遮住满目凉薄。
褚如初是一个极度自由浪漫主义者,偶尔小矫情,仗着三脚猫功夫和大把的金票子游戏人间。
蜜罐子里娇养出来的大家小姐,又偏偏美色过人,老天夜赏饭吃绘画技能拉满,颇有才情。
仗着美色交往过一个又一个男友,不乏有深入身体接触的。
但那都是她自愿的,她交往的男友每一个的保质期都很短。
欣赏美色,又从不为任何美色停留。
说她是渣女吗?或许吧。
在其他人的眼里换男友像是换衣服的她不是渣女又是什么。她的那些闺蜜们不是玩的一个比一个开。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但她又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渣女,她更像一个生存环境太好,而从来没有长大的女孩。
自私,天真,纯美。就算在现代环游世界时偶有危险,也能用金钱解决。她没有真正接触过社会最黑暗的一面。
不过,她现在慢慢变了,她没有了依仗,像是一块掉入了狼群里的鲜肉。
初来时,褚如初担惊受怕,在逃跑一次吃了亏后,享受着越君霁给她划的带有一定活动空间的保护圈,她依赖他。
越君霁走后,她蜷缩在自己的龟壳里,视男人如猛虎,过得比和尚还清净。
她甚至无意识的引诱讨好,拉拢了越鸿煊,宁子谦和周业翔,就怕她被人暴露。那个时候的她胆战心惊,夜里睡觉都带着伪装。
因为害怕,她对那几个围在她身边的男人,也带着若即若离的距离感。
过得最逍遥的时候还是他们都去打仗的一年。
在几人的帮助下,她渐渐站稳脚跟。男人们又都走了,她在越家二公子的壳子里渐露天性,偶尔调皮,她还教训了时常窥觊她的王霖川。
那段时间的恣意和快活,画册中都可以看出。晚上她还会洗干净脸,解开束胸短暂的放松一下。
她以为自己会这样过一辈子,连阿霁回来后她都不太搭理了。
可能日子过的太舒坦了,刺桐镇知晓她身份的闻浩舟来了,他竟敢威胁她,褚如初生平第一次动了杀心。
哪怕越鸿煊马上给她解决了麻烦,她也惶恐不安,就像一个被人找到巢穴的小动物,安全感又没有了。
那个雨夜里,她脑子不清楚诱惑了越鸿煊。
真的是脑子不清楚吗?不,天性如此!
在发现自己拦不住越君霁和越鸿煊的争锋时,褚如初还不是破罐子破摔的用想用自己的美色掌控越鸿煊,让她的马甲能够保持久一点。
骨子里就是个坏女孩,极度自私。
褚如初是没有心的,在现代时甩男友甩的那么利索,说什么不为任何美色停留,她只是没有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