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子!”王娟花叫了一声,使劲对着江天刚摇头让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在微光中江瓷明显看到江天刚的身影顿了一下, 他没有抬起头再去看江娟花, 还是却声音坚定的重复着:“他们没有投/机/倒/把,钱是我借的。”
“刚子, 你可想清楚了。陆家买这些药材的钱真的都是你借的?”张友福的眼神闪了闪, 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想不到江家和这件事情还有瓜葛, 这不是老天爷都在帮他吗?
江天刚想到陆沉那天在野猪口中救下他的场景, 自己这条命是陆沉救的, 如果今天能救下他和陆老爷子也是值的, 江天刚咬了咬牙点头:“是, 钱是我借给他的。”
张友福听到这里笑容更甚, “刚子啊!既然你非要这么说,叔就先不问你为啥会和陆沉私下里有交集了,就说这些钱你是咋来的?难不成是你们江家都知道这件事情一起筹来的?”
江天刚虽然想要报答陆沉的救命之恩,却没有想过把家里的人给牵扯进来,他连忙摇头,“不,不是这钱和其他人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攒的。”
“你自己攒的?大伙儿都听听刚子说的这话,自己攒的,你一天一个公分还要交到公中去,你从哪里攒的这么多钱,你分明就是在浑说扯谎。”话是他自己说的,他张友福可没有逼谁。
“村长说对呀!江天刚根本就不可能攒下来这么多钱,那人参一棵最少要百十块钱吧!”
“我是好奇江天刚咋帮着下放的陆家说话,他们啥时候有关系的?”
“是啊!这没头没脑的,我咋就整不明白呢!”
……
“刚子,你看,不是叔不相信你,大家伙都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要我说刚子你还是说实话吧!毕竟你是咱们村里面的,叔看在你爹你娘的面子上,还是能帮你向大家伙求求情的。”可江天刚咬死了就是自己攒下来的钱,其余的一概不吭声。
“那就不要怪叔……”
“友福叔还真是说对了,我三哥确实撒谎了,钱是我们一家人共同借给陆家的。”江瓷原本就不准备坐以待毙,她一直在思索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圆回去,只是她没有想到三哥会先她一步站了出来。
只是这也给她提了一个醒,这个时候说钱是他们借的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王娟花没想到今天晚上自家人一个接着一个魔怔了,先是大丫,后来是刚子,现在又是囡囡,这不是要她的命吗?王娟花急的直拍大腿,差点一头晕过去。
张友福一听更开心了,江天刚虽然咬死了不说,这不还有其他人吗?这下看江家人再怎么解释。
江天刚着急的叫了声,“小妹!”小妹这么一说,就等于把江家所有人都和陆家联系到了一起,这可怎么得了。
江瓷给了他一个安抚性的眼神,转头看向张友福:“叔,既然现在说钱是我们借给陆家的,那陆家就不是投/机/倒/把,您是不是可以把人放了?”
既然没有投/机/倒/把,那就没有抓的必要了。
村民们也纷纷议论起来,“要是江家借的那倒是有可能的,毕竟江家几个兄弟很是能干,能有个百十来块钱也不奇怪。”
“这话说的倒是,只是要真是江家人一起借的,江天刚为啥要站出来说是自己一个人借的。”
“这谁知道呢!”
张友福没想到江瓷竟然直接给他来这一出,脸上的表情顿时间变得不那么好看了。
“大侄女,放人不放人的事情还另说,就算陆家买药材的钱是你们江家借的,那你们私下和下放的问题人员走这么近,这可是公然和社会主义对抗,你们是想和他们一样成为社会主义的毒瘤吗?”
江瓷并没有解释,反而笑着看向张友福问道,“友福叔,如果一个人对你有救命之恩你会怎么报答他?”话题跳跃的太快,张友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江瓷的意图。
但毕竟这么多人在场,他自然是要好好表现出自己的重情重义,让大家伙看看他是一个多么好的村长了。
“那自然是要知恩图报,给他东西好吃好喝的送过去,毕竟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嘛!”张友福很是诚恳的说着,似乎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得事情。
江瓷赞同的点了点,“哦!原来友福叔也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这话一落地,人群中有人控住不住的笑出了声来。
张友福觉得有些不对劲,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江瓷很是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没有啊!我是在夸赞友福叔,友福叔你听不出来吗?难不成是我夸赞的不太明显?”江瓷歪头一本正经道。
“我没空听你在这里东拉西扯的,你们江家和下放的问题人群勾结在一起,按理来说也是要送去镇上红/卫/兵游行的……”张友福恼羞成怒,越发想要赶紧把江家人这个心头大患给除了。
这话一出,人群中又开始窃窃私语,声音中都带着惊慌。
“都是一个村的,村长不会真的要把江家人送到镇上去游行吧?”
“幸亏我跟陆家人没啥交集,要不然可就坏事了。”
“对呀对呀,这也太怕人了。”
“友福叔还记得刚才自己说过啥吗?做人要懂得知恩要图报,前阵子大家伙也知道,我三哥打了一头野猪回来,可大家伙不知道,那头野猪凶猛异常,我三哥使劲了力气才勉强把它打倒在地,谁知道那野猪生命力顽强,倒在地上硬是没死,反倒是一下反扑了上来,獠牙就抵在我三哥的脖子上,当时的情况可谓是凶险万分。”江瓷生动的描述着当时的情况,只听的人汗毛都不自觉的立了起来。
“后来呢!”有人迫不及待的问道。
“刚子现在不是还好好的站在这里,说明没啥大事。”身旁的一个大叔摆了摆手,不以为然。
“这位大叔说得对,我三哥确实好端端的,可是如果不是陆沉,我三哥就不能可能就真的一命呜呼了,在关键的时候是陆沉听到了我三哥的呼救,射了野猪一箭,救了我三哥的命。所以我说陆沉是我三哥的救命恩人,也是我们江家的救命恩人,我们借钱给自己的救命恩人,有什么不对的吗?如果是各位叔叔婶婶的救命恩人,他的亲人危在旦夕,各位叔叔婶婶能冷眼旁观吗?”
气氛瞬间沉默了下来,大家伙都在考虑如果是自己面对这样的状况能见死不救吗?
一位年长一些的奶奶,听着江瓷的话开始抹起了眼泪:“人都说福报福报,你帮我我帮你,咱们才能过得越来越好。”
“是啊!这丫头的话听着怪让人心酸的,江家人真是有情有义,这样的状况咋可能不帮啊!”
“友福啊!你可不能把江家人送去镇上红/卫/兵那里,这件事江家人做得对,你不能乱来啊!”
“就是,不能送去。要不然以后碰到啥难事了,谁还能伸手帮忙?”
江瓷一番推心置腹的话成功打动了众人,张友福没成想事情会发展成这个场面,可是送上门的机会他说啥也不能白白错过了,依旧是板着脸义正言辞的模样,“那也不行,要都是你们江家这样和地主/家的狗/崽子勾搭,咱们杏花村岂不是乱了套了?”
江瓷摇了摇头看向张友福,“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是不分高低贵贱的。陆家人既然下放到了咱们村,那就是从头再来了,咱们要平等的对待他们,友福叔一口一个地主/家的狗/崽子,一口一个资本/主义的毒瘤,看来是不把平等放在心上,这可是大忌。”
冷不丁被扣上不讲平等的帽子,张友福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强撑着身体,脸色突然煞白,已经摇摇欲坠。
眼看着事情已经有了转机能救下陆老爷子,江天刚的脸上开始露出了开心的神色。
“不对,还是不对,陆家药材里面的那根人参的品质我看过,最少不下二百年,一棵二百年的人参最少要五百块钱,就算是一半也要两百多。江家不可能有这么多钱。就算真的有,那为啥不给自己的儿子江老四治病,反倒是借给了一个外人买人参,大家伙都知道,江老四可还在床上瘫着呢!”
之前江瓷说话的时候,二赖子就感觉到有些地方不对劲,仔细一捋下来,就明白了这小丫头片子打着主意想糊弄他呢!
眼看峰回路转,张友福立马就振作了起来。“看来侄女还是不实诚,这么多钱江家怕是出不起吧?就算能出得起,为啥不给自家人医治呢!”
“你别说这二赖子虽然人不怎么靠谱,但是话确实没说错,这江家老四前不久刚刚摔断了腿,江家要是有钱咋不给他治病呢!”
“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他们上次打的那野猪应该也卖了不少钱吧!加在一起说不定还真的能凑够二百。”
“对了,倒是把江家打的野猪给忘了,只是这话到底还是说不过去,咋可能不给自己儿子看病要借钱给一个外人,这事情恐怕不是这么简单。”
张友福听到众人都偏向了他一边,神色更是得意,“侄女你还有啥话可说,要知道扯谎包庇下放的问题人员可是罪加一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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