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长的和个大马猴似的,我今天要是从了你,还不如被斩了呢。”
赵捕快也不是个吃素的,他艰难地爬起身抓住阮芯,使全力在阮芯脸上扇了一巴掌。
阮芯立马吐了口血,看来是腮帮子上的肉磕破了。
原来吐血是这种感觉,嘴里一股铁屑味。
此时的她半张脸疼得火烧火燎,脑袋发晕,眼冒金星。她咬住嘴唇,闭眼摇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回想了下教练教她的自卫防身招式,眼下赵捕快还因下身被踢伤攻击力明显减弱,是她反击的好时机。
她定了定神,瞅准人反身就是一脚,直接蹬到了他的脸上,让刚刚爬起,还没站稳的赵捕快,又摔了个狗吃屎。
阮芯趁机跑出牢房,把门从外面拴住。
头也疼,身子也疼,赵捕快现在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跑出去的阮芯看了看周围,也不知道有没有人,遂即大喊:“救命啊!”
半天过去周围依旧静悄悄的没有动静,她心想不好,也不能自己跑出去,这样以后可不好解释。
于是她又继续大喊:“救命啊!”
刚喊完,就听到有脚步声,听声还不是一两个。思索片刻,她赶忙揉乱自己的头发,将衣角撕破,沾了点嘴角还没流干的血,擦到了脸上和眼角。
听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赶紧歪倒在牢房门口。
带头的是狄朗,身边跟着陈捕头。几人举着火把,凑近了一瞧,狄朗心下一紧。
他赶紧喊身后的人拿来一件披风给阮芯盖上,“阮老板,你还好吗?”
阮芯假装虚弱地睁开眼,见来人是狄朗,先是一愣,然后也顾不得别的,哭诉道:“我没有下毒,这赵捕快肯定是与人合谋要弄死我,我是无辜的。”
“赵捕快现在人在何处?”
阮芯闻声看去,狄朗身后的人往两边闪开,谢睚从中间走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对峙公堂
两边的火把甚是晃眼,晃得阮芯两眼发酸,开始流泪。
谢睚只当她是害怕,看着眼前人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
没太多想自己为何这般不好受,沉声又问:“赵捕快现在人在何处?”
阮芯努力坐直身子,轻咳一声,“被我锁在了牢房里。”
谢睚莫名有些不安:“你……他可对你做过什么?”
阮芯看谢睚这阵势,想必他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赶紧添油加醋一顿说:“他要我承认下毒,还说这里他最大,他不让我出狱,我就只能死在这牢里,还说……还说……”
阮芯偷偷瞟了眼眉头紧锁的谢睚,拉起他的衣袖擦了下鼻涕,继续说道:“他说我有几分姿色,要把我养起来,还说我手艺好,以后只能给他一个人做吃食,他没说两句就要扒我衣服,我不从他就打我。”
谢睚此时脸色已经变得铁青,阮芯也猜不透这人的心思,只能转到另一边又抓起狄朗的衣袖痛哭了起来。
他眯着眼,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扯开抓着狄朗的阮芯,“男女授受不亲!”
阮芯愣住,心想大哥,你的关注点不对吧!
谢睚起身抚了抚衣袖,对陈捕头说:“陈良,升堂。”
一旁的陈良双手抱拳,“是!”
阮芯看终于能还自己公道,便赶紧起身,谁知那股子眩晕劲还没过,腿软得差点又摔倒,好在狄朗及时拉了自己一把。
谁知一旁的谢睚哼了一声,狄朗立马松开了阮芯,阮芯一个没站稳就倒了下去。
“大哥!你怎么还松手?”阮芯扶着一旁的石凳站了起来,埋怨道。
狄朗清了清嗓子,没有回答阮芯,赶紧带着一众部下随陈良往前堂去了。
院中瞬间只剩谢睚和阮芯二人,谢睚僵硬地举起胳膊,“要是走不稳,可以借你扶一下。”
阮芯噘嘴,揉着磕到的腿,没好气地把手搭到了谢睚的胳膊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大厅,这里说起来是个衙门,可是因为只是个镇子,连个像样的升堂的地方都没有,一堆人聚在衙门的办事大厅里,就当大堂了。
一进门,阮芯便看见一个白瘦的小老头坐在中央,这应该就是赵捕快口中的里长,也就是这个镇子的镇长。
旁边站着面无表情的陈良,却是一脸正气。
厅中站着中午闹事的一干人,还有一个满脸白胡的老人,而被自己踢伤要害的赵捕快,依然捂着下身,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狄朗看见阮芯扶着谢睚的胳膊走进来时,心中腹诽,刚刚还男女不亲呢,现在怎么不讲男女有别了。
阮芯拽着谢睚的衣角站在堂前,里长一脸殷勤,刚要开口,便被狄朗打断了,“升堂……”
阮芯以为马上要听到衙役们喊威武,可这声升堂之后,堂内依然鸦雀无声。
陈良轻声提醒,里长才不熟练地说了句:“堂下何人?”
示意阮芯跪下,谢睚退到了一边。
阮芯看着堂内众人,都透着点不专业,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这场堂审显得不那么正规。
“堂下何人?”里长又问一句。
“民女阮芯,是市集芯芯小吃的掌柜的。”
“可有冤屈?”
阮芯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今日中午,民女的小店打烊之后,便来了一群暴徒,声称在店里吃了吃食后腹痛不止,还怀疑我在餐食中下毒。民女与其理论,谁知他们硬要强闯后厨,还摔了我娘的骨灰盒。我看他们胡搅蛮缠,便叫妹妹去报官,可赵捕快一来便把民女带走关进了牢房。”
话说至此,阮芯拢了拢领口,开始抽泣:“这赵捕快关了民女,不听解释,而是将民女绑了起来,他要……他要强迫民女!民女不从,便被他肆意殴打,好在民女之前学过点拳脚才得以脱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唔…………”
众人看阮芯说得声泪俱下,样子更是凄惨可怜,不由得开始后悔为了钱去干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一旁的婆子眼看大家的表情都对阮芯充满了同情,顿感不妙,赶紧扯着嗓子说:“里长大人,这阮老板好会说的嘴皮子,黑白颠倒,妇人儿……”
“大胆!里长没问你,谁让你开口说话的。”狄朗瞪着眼睛怒斥道。
婆子看说话之人有些陌生还凶,赶紧闭了嘴。
“阮芯,你说你没有下毒,可有证据?”里长摇头晃脑缓缓开口道。
“禀告大人,民女开门迎客,下毒对民女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断不会自寻死路。还有,除了在场的这几人,还有不少人在店里吃过,别人都没事,总不能是民女还挑着下毒吧。”
“可有证人?”里长又问。
“蓝河酒楼的杨公子中午就在民女店里吃过,还有我旁边这位谢公子还有您旁边的狄公子,他们都没事。大人明鉴,这分明就是有心之人的陷害,民女冤枉啊!”
里长听到谢睚和狄朗都在那吃了,此时二人都站在堂中还没有反驳,这分明就是要作证。
果然,谢睚开口了:“今日午时我确实在芯芯小吃进食,身体并无不适。”
狄朗也靠近里长说:“里长大人,我也不难受。”
这里长看清二位的态度,心里便有了数。
“既然证人这么多,那阮芯就判无罪,你可以走了!”
阮芯还准备了一大堆话要说,心想这里长这么草率吗?
“大人明鉴呐!民妇王美兰,儿子中午在这芯芯小吃吃完以后腹痛难忍,郎中都能证明,真的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才会这样,还有他们几个都是啊!您不能只听他们两个人的片面之词,就说这老板无罪啊大人!”王婆子明显是着急了,话中居然带有指责的意味。
里长心有不悦,“你的意思是我不会断案?这吃食本就是有些人能吃,有些人他就不适合,这阮老板和你何愁何怨?为何要专门下毒陷害于你?”
王婆子听到里长大人这样说,当下乱了阵脚。她踢了一脚躺着不动的赵捕快,半天没动,于是她又踢了一脚,赵捕快哼唧着换了个姿势继续装死。
阮芯才不会让赵捕快就这么逃脱了。
“大人,民女要告王婆子和赵捕快,他们二人一个污蔑一个企图□□。这王婆子指使自己儿子去民女小店的后厨下药,这赵捕快更是……,如果民女不是从小学了防身之术,想必现在已经被赵捕快欺压□□。”
阮芯抬起手擦了下眼泪,继续说:“民女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店掌柜,赚几文辛苦钱,也不知挡了谁的道,如今受到这般坑害,还连累死去的娘亲不得安宁。大人您要给民女做主,如果今天没有个说法,怕是明日民女又要被那有心之人陷害,到时候死无全尸也无人问津呐!”
这一阵声泪俱下的痛诉,让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中午还言之凿凿要阮芯给自己说法的那些人,都默默地低下了头。
“你乱说,谁指使谁下药,你这死丫头,怎么乱说。”王婆子想起阮芯收起的那药粉,害怕起来。
阮芯斜眼看了王婆子一眼,从袖口里掏出那包药粉,“大人您看,这包药粉就是中午从王婆子那胖儿子身上掉下来的,在场的都能作证,他们全看到了,王婆子说是毒老鼠的老鼠药,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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