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有情况！
沈雁杳立刻捧起冰奶茶, 坐在位置上热切地欣赏鱼信和仙界第一美人之间的互动。
感天动地，在来到万象天宗之后, 终于有一点学习之外的内容了！
沈雁杳差点以为万象天宗里除了被劝退的怀北宸, 各个都心里只有学习呢。
落花有意, 流水无情。
水莲美眸流转间流泻的情谊, 鱼信完全没心动。
他冷淡的表示：“水师侄宗门贡献花的很快, 但折损修为维护容貌意义不大, 有时间逛街不如找个静室修行。”
水莲：“……”
死直男真讨厌, 美女浪费修为做点美容怎么啦！
我要是不美容才是浪费了天赐的绝世美貌。
眼见鱼信即将死情缘, 沈雁杳赶紧拉过话题：“爸爸妈妈跟我联系上了，他们马上过来。”
她又转头去招呼照顾水莲姐弟，“非非这几天住下，你们干脆也别走了。留几天，在逸仙城游玩一下，到时候跟我们一起回去。”
水莲眼睛亮起来，勉强维持第一美人的冷淡气质，客客气气的说，“叨扰小师叔了。”
水无病算是瞧出来沈雁杳看八卦的心思了，他无声无息凑到沈雁杳身边，悄声道“小师叔也瞧出我姐姐喜欢大师伯了吧？”
沈雁杳嘿嘿笑了几声，不敢答话。
偷偷摸摸看八卦和被人发现自己在看人八卦，绝对不同，后者意味着对方可能会恼羞成怒冲你撒气。
幸好水无病也没指望她的答案，他继续说：“小师叔和大师伯关系亲密，可有什么办法让我姐姐得偿所愿？”
沈雁杳可不敢瞎给指点。
但她跳出鱼信和水莲之间，认真想了想回答：“感情的事情都是你情我愿的。强扭的瓜………就算放地窖里存几年，大部分还是不甜。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死鱼眼。”
“要是我的话喜欢上个男的，对方不喜欢我，那就换一个嘛。”
“男的女的无所谓，主要是长得好看、有才华、不缺钱，还能对我好，时时刻刻在生活上照顾我呀。”
水无病莫名的顿了一下，视线转向鱼信，露出了个十分微妙的表情。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当年鱼信拒绝他姐的时候，说的话是“喜欢的另一半是能让他情不自禁牵肠挂肚，想要主动照顾对方而不是出于宗门首徒的责任”来着？
我的老天鹅，这师兄妹俩在搞什么惊悚的忘年恋！
他狠狠打了个哆嗦，嘴唇发抖的压低声音问：“你过来打听消息，不会也是对大师兄……？”
“啊？什么？”沈雁杳没能第一时间理解水无病的意思，但顺着水无病的视线，少女看到了站在一起的鱼信和水莲。于是，在连续不停的观察了几分钟之后，沈雁杳终于反应过味儿了，“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
“不惦记大师兄，你这么关心他感情生活做什么？”水无病故意激沈雁杳。
“大师兄要是谈恋爱了，肯定得约会，就不会盯着我学习了，我当然关心他了。”沈雁杳理不直气也壮，挺起平坦的胸膛，“不过你姐姐这种话太少的不行。”
“我姐姐对着大师伯话已经够多了。我和我姐单独在一起时候，全靠心有灵犀，什么事情都眼神沟通，能好几天都不说一句话，你就知足吧。”水无病想也不想就反驳，“我姐说过的，真正的爱情就是什么都不说，你也懂得什么是我要的。”
“水莲这话，一听就知道是拒绝追求者时候用的。”沈雁杳摇头晃脑，否定了水无病的说辞。
“当然，要是她心里真这么想，难怪水莲这么漂亮拿不下大师兄。女孩子要作一点才行的，有条件要作，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作啊！你不给他找事，他就心里没事。像水莲这种一年到头了偶尔碰上一次，才说几句场面话有什么用？照她的速度，等她觉得刷够亲密度了，大师兄孙子都落地了。”
“……不、不能吧。”水无病被沈雁杳这番言论震惊得说话都磕巴起来，万人迷气质荡然无存。
“当然能了。”沈雁杳斩钉截铁道，“熟悉都谈不上，讲什么亲密，难怪你姐姐……等等，水莲已经被大师兄拒绝过了？！”
“不对吧，大师兄和她……他们俩……那个，辈分不对吧。”沈雁杳终于意识到重要的问题，努力回忆仙界写没写过可以睡长辈的规则。
嗯，好的，她确定没写过！
所以，辈分不是问题，仙界第一美人，冲鸭！
水无病只当各地风俗相异，顺口解释：“咱们宗门和其他的宗门不一样，弟子只分外门和内门。”
“经过为期十年的基础学习后，外门弟子若是能通过考试进入内门，那么就成了所谓的‘第五代弟子’，跟着宗门开展的各项大课学习，发掘自己的才能所在。一旦被看重某项才能进入不同的峰深入学习，那么就是‘四代弟子’。等考成某位大师的弟子，就算‘第三代弟子’。对带领自己学习的‘大师’挑战成功后，会变成‘第二代弟子’，也就是‘亲传弟子’。亲传弟子上头就只有宗主与各峰峰主了。”
“那再上面的，没死也不算数么？”
“他们要是能比峰主强，还留在宗门内做什么？当然是回家造福一方去啊。”
“你说得对。”
沈雁杳终于想起来万象天宗与下界的宗门不同，这里是纯粹追求道法极致的“学校”。
按照水无病所说的修习过程，几乎是从小学到博士毕业了。什么都会了，又不打算在“学校”里头当讲师，确实应该离校自立。
“难怪水莲敢向大师兄表白情谊。”沈雁杳揉揉脸，唉声叹气，“不过，大师兄相貌平凡，我一直以为大师兄在宗门里没有人爱慕，才每天这么空闲紧盯着我学习呢。”
鱼信站在几步之外，眼睁睁看着沈雁杳又和刚认识的人走了，就这么把他留给水莲。
鱼信：“……”
吾儿甚为不孝，爸爸心痛难当。
鱼信上前按住水无病的肩膀，轻笑着询问：“无病和雁杳凑在一起聊什么呢。”
借着这个姿势，他微微转头，贴着少女耳畔低语，“你又发现特别的人了。水莲和水无病姐弟，特别在哪里？”
鱼信确信在沈雁杳眼中，水莲姐弟也是特别的。
可若他们是特别的，一年前鱼信带着沈雁杳把宗门上下全部弟子都点名的时候，沈雁杳看到他们的名字为什么没表现出异常，现在见到了真人才“发现”呢？
沈雁杳顿时没了闲聊的心情，她马上回到鱼信身边，正襟危坐，“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好看而已。”
沈雁杳和水无病的距离太近了，即便压低声音，她的回答还是被水无病听见了。
好看还不算特别？
难怪鱼信一眼相中你当师妹，原来你们都视绝色如粪土！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
佩服佩服，小的不配坐在这张桌子，告辞。
水无病目瞪口呆，他留下一句“我去找姐姐了”赶紧离开，回去水莲身边还恍恍惚惚的。
在姐姐关怀的眼神里，水无病直愣愣地劝说：“姐，放弃吧，你和大师伯不合适。”
水莲：“？？？”
弟弟怎么跟小姑娘说几句话，转头就回来劝自己不要追求爱情了。
双胞胎之间果然心有灵犀，和姐姐刚过了一个眼神，水无病就看懂她的疑问，赶忙把刚才的对话描述了一番。
经过水无痕的润色，宗主的亲传弟子都成了深不可测、不染凡尘的存在。
水莲怀疑的看了弟弟一眼，还是不死心，可当她的视线扫过杜若非，弟弟的话终于显出真实性了——对啊，杜若非当初也不愿意谈感情才进的宗主门下！
水莲不禁怀疑起是不是当给宗主当亲传弟子都要绝情断爱。
嗨，下界飞升上来那群修无情道的都神神叨叨的，没一个不是像带着灾难体质，身边关系好的非死即伤。
她水莲只想谈一段纯纯的宗门恋，不甜就没意思了，罢了罢了。
水莲对弟弟点点头，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掌，当机立断坐到最远的位置，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沈雁杳还等着水无病把水莲拉过来一起坐呢，结果眼睁睁看着姐弟俩也没说什么话，就撤到了自己这张桌子的对角线上去。
沈雁杳：“……”
不是！
你们姐俩到底说什么了！
怎么才几句话的功夫，我大师兄就死情缘了啊！
沈雁杳双手捧着脸，情不自禁撅起嘴唇，满脸写着委屈。
鱼信坐在她身边，看着空荡荡的桌子，不紧不慢捧起温温的奶茶细品。
嗯，闲杂人等都离开了，好清净，真舒坦。
鱼信闲来无事，喝着奶茶和沈雁杳一问一答的复习起功课，杜若非坐在边上感觉自己很多余，她索性也搬去水莲姐弟桌上闲聊了。
沈渊和顾青容总算在水无病和杜若非激烈的讨论到鱼信是不是打算犯|罪的时候姗姗来迟。
鱼信一秒端起万象天宗首徒的标准笑容，将杜若非三人介绍给沈渊和顾青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