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女人挣扎着想要起身, 却被时砚之扣紧身子,牢牢的按在胸前,低声道:“是不舒服, 但还可以忍受。”
男人的声音,因为喝了酒而低沉。
梁酒感觉到了耳边传来的胸腔震动, 有一种莫名的踏实。
没有挣扎,而是安心的靠在男人怀里,指尖落在他胸前精致的水晶纽扣上, 轻轻转动。
“你喝了酒,还是早点休息吧。”
“嗯!”
男人虽然应了声, 但是落在她腰间的手却一点都没有松紧。
梁酒被人结实的抱在怀里, 男人身上的气息和心跳变的更加明显。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喝了酒, 竟然有些晕头。
第一次, 原来她喝酒也会上头。
“我, 我困了。”
见他不肯松手,梁酒只好自己找了个理由小声道。
她就是觉得现在两人这个姿势太危险,再这么待下去的话,不出事也出事了。
梁酒骨子里,还是不太能接受婚前同居这种事情。
以前的女人重节,虽然她那时也觉得这是对女人的苛刻和剥削,但这种观念还是印在骨子里。
也许她潜意识里觉得,重节就如同折子戏里唱的那般一生一世一双人。
没有旁人,所以也并不是压迫和封建,只是一种愿望和美好。
如果能一辈子不变,身边只是一个人最好。
“明天我想去一趟医院。”
梁酒抬起头,看着身下的男人神色平静的闭着眼休息,不由的缓缓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这次的风波都和梁家酒庄有关系,我想还是见一见人比较好。”
而且她也想看看那个米生现在的态度。
梁家酒庄不卖假酒,只要她保持初心不变就好。
“嗯,我陪你。”
身下的男人终于松了她,睁开的黑眸要比刚刚更加的幽径和深邃。
男人落在女人身上的视线,带着赤|裸裸的暗示。
梁酒红了脸,下意识的忽略掉他眼中的神色,起身坐好,道了一句:“晚安。”
女人说完就要走,没有任何的留恋和迟疑。
身下的男人拉住她,脸上带着一抹无奈的笑意。
脸上的眼镜已经取了下来,男人的五官变的更加立体。
眼底微暗,转头看向眼前的屋顶,很是不满道:“就这么简单吗?”
梁酒:“?”
“男女朋友不应该是这样的。”
男人自顾自的申诉着,诉说着对梁酒态度敷衍的格外不满。
仿佛眼前的女人,做了什么始乱终弃的事情那般。
见她一脸无辜的望着自己,时砚之叹了口气,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声音散慢道:“晚安吻还是要的。”
梁酒:原来还要这样?
这边谈恋爱,还真是一点都不容易。
走回来弯下身,梁酒在男人的脸上印了一记轻吻,正要离开时,时砚之突然转过头。
后脑被人按住,男人的手臂环过她的腰间,将她牢牢的带向自己。
梁酒被这突然的动作给吓了一跳,身子不自觉的下沉,跪到了地上,唇也被人轻易的堵住。
带着酒香的亲|吻,在她没有任何防备下如约而至。
男人像是不知魇足般,肆意择取她的唇。
一吻过后,梁酒整个人无力的靠在沙发上,娇嗔的声音带着唇上的麻木,不满的抱怨。
“时律师太过份了。”
“嗯,是有点!”
男人大方的承认,指肚轻蹭着她被吻得饱满的唇瓣,眼底的浓郁更加的晦暗。
声音沙哑道:“后悔了,今晚不该喝酒。”
梁酒:“……”
“喝了酒,就不能回去了,跟你睡在一起,好像比一个人睡更难受。”
梁酒:麻烦你把话说清楚好吗?
他们才不是一起睡,明明他是睡的沙发,自己睡的床。
“那现在就放你一个人在沙发上好好睡觉。”
梁酒说完,这次可不给男人机会,赶紧挣脱他的束缚,起身仓皇的往里面的休息室走去。
女人羞红的脸颊,以及仓皇的身影都泄漏了心底的慌乱。
时砚之忍不住轻笑,伸出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
这个夜晚,还真是熬人的很。
……
天一亮,梁酒便跟着时砚之去了医院。
在重症监护室外,梁酒碰到了米生。
米生看到她的时,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意外和慌乱,高高的个子站在原地,看着梁酒低垂着头,显然有些手足无措。
“我只是想来看看,并没有别的意思,你不用紧张。”
梁酒看出了他的窘迫,平静的淡声解释道。
显然她的话,让米生再一次意外。
抬头看着她,张了张唇有些紧张道:“你不是来找我要赔偿的吗?”
他带着的那些人,砸了酒庄不少的东西,那些粮食听说是梁酒让人高价从外地买回来的。
他给毁了不少,自然会耽误他们的工期和产能,他们酒庄应该损失的不小。
米生躲闪的目光,带着再明显不过的躲闪。
他们家因为他上学,和父亲嗜酒早就已经被败的差不多了。
而且这件事一出来,许多人都让他向酒庄要一大笔赔偿费,他昨天刻意带着人过去,其实也就是想吓唬一下他们,让酒庄可以多赔他们一点钱。
可是昨天警方告诉他查出来的结果,让他失望以外,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和紧张。
他错怪了别人,虽然梁酒没有让他怎么样,但是毁坏的那些东西,可都是真真实实的,这一点米生心里清楚无比。
“赔偿我自然是要要的,你砸坏了我们酒庄那么多东西,又毁了那么多的粮食,粒粒皆辛苦,即使这些粮不是用来酿酒,你也太浪费了。”
梁酒的话,让米生无话可说。
果然是来找他算账的。
心里担忧同时,也不知是认命还是怎么,反而松了口气道:“您放心,我弄坏的东西,我一定会负责赔偿,只是……可不可分期?”
他没钱,家里唯一省下值钱的东西,就是他们现在住的那间房子。
可是如果卖掉了,他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可以!”
梁酒回应的相当干脆,米生顿时愣住了。
抬头有些不可思异的看向她:“你同意了?”
让他分期,这么荒唐的事情她都答应。
这,这和他认为的那些有钱老板有些不太一样。
梁酒对上他眼底的困惑,淡笑着点了点头,嗯了声道:“反正你也不赖账,我有什么不同意的。”
“再说了,我现在让你还,你能拿出这么多钱来吗?”
这好像才是重点为,他确实没有钱。
青年咬了咬唇,难堪的摇了摇头。
“那你以后就用打工的工资来还吧,按你毁的那些东西,如果你勤快的话,应该三年就可以还完,这是三年的就职合同,你签了以后就是我梁家酒庄的人了,三年到期后自动解约。”
梁酒将手里的东西拿出来,递到了米生的面前。
原本垂头丧气的男人,一脸诧异的抬起头,看向梁酒的眼中,写满了不可思异。
张了张唇,不敢相信道:“你要让我去你们酒庄打工?”
“听说你是农业大学毕业的,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我们酒庄的工资还算是优厚,你如果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三年还清就可以。”
梁酒说着,将手里的合约就要收回来。
米生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我同意。”
他是个农业大学生不假,只不过这个年代,大学生听起来好听,其实就是一个笑话。
他毕业后,根本连合适的工作都找不到。
自己学历不高,没有好的家世背景,就连学的专业也是个冷门。
像他这样的,如果梁酒不给他机会,他怕是十年都还不清。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你是想问,为什么你砸了我的酒庄,我还要聘你去酒庄做工。”
梁酒笑笑,在青年不好意思的点头中,道:“因为我们酒庄正在招工,我缺人。”
“这么简单?”
米生愣了。
他想过梁酒肯定会找他赔偿,甚至还有可能报警让他去吃牢饭。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快找到自己,就是为了招他去酒庄做工。
他对眼前的女人,心中生起感激,第一次年轻人的反骨在女人的身上没有了任何的作用。
“我需要找一个很难的理由吗?”
梁酒笑笑,径直道:“合约你签好送到酒庄就可以,入职时间可以等到你父亲出院后。”
“不用,我,我现在就可以签。”
米生赶紧道,说完就摸了摸身上。
没有找到笔,有些慌道:“您等我一下,我去借支笔,马上就回来。”
说着,米生抓着手里的合同,急匆匆往护士台走去。
梁酒看着青年的背影,只好坐在了一旁的休息椅上。
她有些无聊的掏出手机,正在给时砚之发信息的时候,眼前多了一份签好的合约。
米生双手将合约递了过来,年经的脸上带着一丝的紧张和窘迫,轻声道:“您看这样签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