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也不是个傻子,转而道:“怎么他们醒的这么快,你这酒……”不会是假的吧。
“我的酒确实是好酒。”
好酒不醉人,她说的一点都没错。
梁酒勾了勾唇角,轻柔的笑了笑。
她的酒确实不容易上头,喝多了醒后,也不会让人有明显的不适。
经理点了点头:“行吧,你明天让人先送两坛过来吧,价格……”
“价格自然要配得上这些老板的身份。”
梁酒笑了笑,经理蹙眉,总感觉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梁酒从纸醉金迷出来,就看到等在门口的车子。
时砚之坐在后座上微微闭目,梁酒走上前时,男人才睁开眼。
“酒喝完了?”
男人的声音十分低沉,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
说话间已经微微直起身子,将耳朵上的蓝牙耳机摘了下来。
梁酒也跟着挂断了手机通话,坐进了车里:“其实你也不用非陪我过来。”
梁酒看了一眼这漫长的通话记录。
自己在会所里待了多久,她和时砚之的通话就有多久。
他是个律师,难道不知道监听是犯法的吗?
“怎么,梁小姐是觉得自己喝不醉,所以无所畏惧?”
男人的话里,带着一抹挑衅。
梁酒微微挑了柳眉,不置可否道:“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胆量。”
她从小便知道,越是看着华丽的地方,骨子里便越容易滋生些看不到的阴暗。
她来这里砸场子,只能她一个人来可怎么行。
“你给我挑的这几个老板,确实很好说话。”
梁酒想起自己在包厢里喝酒的情形,没想到那些人还真没对她动手动脚。
时砚之只是轻笑了一笑,对于她的率真不与任何评价。
两人直接回到了酒庄。
万易和张家兄弟听到她把酒卖到了纸醉金迷,不由的愣了愣。
“真,真卖出去了?”
梁酒点头:“不过他们今年只订了两坛。”
“两坛?那不是开玩笑呢吗?”
张贤翻了个白眼,两坛酒,还不如卖给个散户,都比这个收的多。
梁酒笑道:“两坛就够了,把我去年埋在桂花树下的那两坛挖出来吧。”
那两坛酒,是梁酒特意自己埋在树下的,是去年第一批原酿出来后,梁酒的私藏。
这两坛酒和其他的酒似乎有些不一样,但是梁酒没有说,他们也就没有多问。
将酒坛挖出来,准备明天会所送过去。
“大小姐觉得我们和纸醉金迷的合作真的可行吗?”
万易脸上带着隐隐的担忧。
这种高档会所不是酒场,能卖的酒十分有限。
梁酒笑道:“怎么不行,只要他们卖我们梁家的酒就行,把酒送去的时候要说一声,这酒必须要用我们的器具喝才行。”
还有这要求!
万易迟疑过后,微微点头。
她只要纸醉金迷将梁家的酒打入那些上流社会就好,其他的一缕可以忽略。
至于他们买多少,她根本也不担心。
果然第二天一早,万易和张贺将酒送去了纸醉金迷会所。
卢经理看着眼前那套宋瓷的白玉骨瓷酒器,愣在了当场。
“这……”
“我们大小姐说了,贵所的酒,都必须用这器盛才可以,至于订价,还是原来的两万一杯。”
只有有了这酒器,这个酒才值得上这个价钱。
两万一杯酒,这一小壶就是十几万。
万易说这话的时候,内心都在忍不住打颤。
讹人还得是他们大小姐,这么贵的酒放在这里,一年确定能卖出去两坛?
别说面前的卢经理看不懂,就连他现在都已经不懂了。
他们大小姐到底是不是来纸醉金迷卖酒的啊?
“我知道了,这瓷器我会让人收好。”
卢经理沉着脸道,要不是这几天有几位大佬要过来喝酒,梁酒这个他是真看不上。
只要人不笨,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是被这女人给摆了一道。
“既然卢经理同意,那就请在协议上签字吧,这套白玉骨瓷是我们大小姐的传家宝,既然寄放在贵地,自然出了任何问题也需要您负责。”
万易说完,生怕卢经理跳脚,赶紧又补充了一句:“这可是股东,价值几百万,配您的会所再合适不过。”
卢经理:他不生气!
拿着签好的协议,万易直接交到了梁酒的手上。
对于这件事的办成,梁酒十分的满意。
对面的张贤还是一脸不解道:“大小姐,您是怎么让纸醉金迷的负责人同意的,我们上次去,那个卢经理见都不见,就让人把我们赶出来了。”
他们酒庄现在虽然有起色,但也确实够不上那么高档的地方。
更何况那地方好像又卖不了什么酒。
梁酒笑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办法,只是和他们比较高级的几位客户喝了点酒而已。”
顺便打了个赌。
自己赌赢了,那些大佬不想她把事情说出去丢面子,自然是愿意帮她说话的。
“喝酒就能解决这么麻烦的事?那下次我老婆再不让我喝酒,我可要和她理论理论了。”
张贤说的一脸有骨气,身边的张贺不禁打趣道:“哥,你还敢跟嫂子理论呢?不怕她不可理喻的把你赶出房间啦。”
“去,有你什么事,我和你嫂子那叫夫妻情趣,你懂什么。”
被嬉闹了个红脸的张贤,赶紧将张贺打发到了一旁。
赶紧将话题移到了别处。
“大小姐,这是今天时先生送来的,说是请您去参加的慈善酒会。”
万易将一份慈善机构的请贴拿了出来。
这件事,昨晚时砚之就向她说过,只是自己一时间给忘记了。
将东西收好,点头道:“好,这些我都知道了,你们先去忙吧。”
邺城是做商业之城,中大型企业偏多,每年这种慈善捐款大大小姐十几场,这种大型的一年只有一两次,而且颇受媒体关注。
以梁酒的身份,这种地方是不会请她的。
但时砚之竟然让人给自己专门弄来了请帖。
按照时砚之的社会地位和身份,将她当做一个女伴带进酒会,更加的轻而易举。
梁酒将请贴收好,转身向酒窖走去。
酒会的前一天,梁酒照常收到了来自时砚之的礼服。
一件中式的嫩绿色修身鱼尾晚礼,上身是旗袍斜侧般的珍珠扣,立领将她白皙的脖颈裹住,越发显得女人脖颈修长。
梁酒走出酒庄的时候,时砚之的车便已经等在了酒庄门口。
上了车,梁酒侧头看向身边的男人笑道:“时律师跟我一同出现,是以我男伴的身份吗?”
两个人待在一起时间久了,梁酒也开始学会打趣别人了。
时砚之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金框眼镜将他如玉的面冠衬的有一种斯文败类的模样。
点了点头,应和道:“梁小姐可是不要丢下我。”
他语气里可没有半分可怜的样子。
梁酒忍不住给了他一个月眼,冷清清的道了一句:“看我心情吧。”
男人轻笑,突然凑近女人的耳边,低声道:“那梁小姐现在心情怎么样?”
是好是坏,是带他还是不带他。
梁酒微微侧头,就能感觉到男人灼热恋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脸上,顿时将头赶紧又别了回去,挺直了脊背道:“不怎么样,时先生现在要下车吗?”
女人佯装生气的样子,惹来男人的轻笑。
低沉的声音在车厢内幽幽传开,带着几分的小心。
“这不是我的车子吗?我为什么要下车?”
梁酒:绅士,绅士风度这个男人有吗?
跟一个女人计较一辆车,他这样真的合适吗?
“那我下去?”
梁酒挑眉,看向男人似笑非笑的眸子。
时砚之转头看向前面的司机道:“开车吧。”
转而又看向梁酒,靠近道:“上了我的车,就不能给你下去的机会。”
梁酒:就,就是又被调戏了。
这次的慈善酒会在‘纸醉金迷’的一个会场举行。
不得不说,这个场地和这个慈善酒会就显得很讽刺。
资本追逐名和利,而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只要拿到钱就好,才不管这捐款到底有多么的水深火热。
梁酒和时砚之一起进入会场,两个人并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更是对方的附庸。
“她怎么也来了,这酒会档次这么低了吗?”
也许是出于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和敌意,坐在角落里的白芙蕖,自然第一眼就看到进来的梁酒。
她已经坐在这里一晚上了,自己白白花了大价钱订的礼服和首饰,可是那些豪门太太看都不看她一眼。
即使自己努力应和,也被她们排挤在外。
白芙蕖越想越是不甘心,却看到梁酒进来后,走向了一个大腹翩翩的老男人,而且还对着那个老男人笑的直抛媚眼。
已经被冷落一晚上的白芙蕖,像是溺进河里的鱼,此时终于找到了同伴一般。
眼睛一亮,快速往人群中的霍蕴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