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地震了吗?
要这么急着往外‘逃生’。
梁酒也没有反抗,跟着男人往外走去。
门内门外仿佛是两个世界,梁酒一出门,就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寒意。
还没有等她打个寒颤,头顶的天空突然多了一阵炸响。
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去,随着接连的响声,五彩的烟花已经纷纷从头顶炸了开来。
五颜六色的光,闪动着打在她的脸上。
嫩白如玉的脸颊上被映的五彩斑斓。
烟花像是一片梦幻的花海,在梁酒眼中绽放。
她怔怔的看着天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夜晚有淡淡的微风,男人的声音顺着风落入她的耳中,带着异样的低沉和性感。
“我们家的星星,是不是也很亮。”
男人的声音,模糊的在她耳边响起。
也不知道是风在撩人,还是时砚之的呼吸离自己太近。
一阵气息打在她的脸上,梁酒下意识的转过头,目光正好触到男人的眼底。
近在咫尺的距离,两个人纷纷愣住了。
很显然,时砚之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转过头来,跟着吃了一惊。
头顶的烟花不但没有停歇,反而因为两个人的靠近,响的更加热闹。
直到梁酒缓缓了说了一句:“你家的星星,很美。”
“咳!”
时砚之轻咳了一声,遮掩的直起身子,把头转向一旁。
小声嘀咕一句:“到底谁被撩到了?”
“外面天冷,回去吧。”
烟花像是要把攒了一年的热情,在这一刻全部释放出来,整整响了一个小时才渐渐有了停歇的意思。
梁酒看着已经渐渐安静下来的天空,望向了天边一抹淡淡的浮云。
“这里很好,我不想回去。”
……
在寒冬的院子里站一个多小时,梁酒进屋的时候身体已经僵硬。
不过,她还是没有忘记,自己事先来时就准备好的东西。
进门后,缓缓在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了过去。
“新年快乐,这是你的节日礼物,图个吉利。”
这些,是她今天早上给酒庄员工发的红包,剩下了最后一个,原本是想留给自己的。
不过时砚之请她来家里吃了饭,还陪她过年,这个红包给的一点都不亏。
时砚之看着女人冻的发红的指尖,视线落在那个小小的红包上,笑着收了下来。
“还真是好久没有收到新年红包了,多谢梁小姐。”
“不客气。”
梁酒回的一本正经。
以往过年,王府都是要发红包和份例,只有最后败落的那几年,过年有些揭不开了,但王爷还是会讲究一二。
“梁小姐要上楼休息一会儿吗?”
男人突然开口,梁酒微微一愣,脸色微变。
时砚之这才反应过来,轻咳道:“楼上有客房,你可以洗个热水澡,外面天冷,防止感冒。”
在一个陌生男人家洗澡,这怎么都不合适吧。
虽然他这个理由很合适,但是现实让她无法接受。
摇了摇头,客气道:“不用了,我就坐在这里好了。”
反正天亮了,她再回酒庄。
时砚之看着她刻意保持距离的样子,不由的轻笑。
他怕是要被人当成是流氓了。
安静的跨年夜,两个人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夜。
虽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可是到了最后,梁酒还是抵不住生理的闹钟,不知何时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自己竟然在客房的床上,楼下已经开始有了响动,似乎是佣人们的声音。
今天是初一,一般往来都会有拜年的家里人。
梁酒赶紧简单的梳洗一下下了楼。
楼下一阵杂乱,似乎不光是有佣人,还有孩子的吵闹声,和男女交谈的笑声。
梁酒的出现,很显然惊动了这些人。
所有人的视线纷纷向她投了过来。
“我的天啊,女人!”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然后还有杯子掉落的声音。
梁酒:“……”
他们是没见过女人吗?
明明这里有好几个女人,中老幼……几乎全部囊括。
就在梁酒站在楼梯上不知所措的时候,时砚之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睡的还好吗?看到你昨晚睡的太晚,就没有打扰你。”
梁酒:是她的错觉,才会觉得这话里有什么歧意。
再看到其他人的神色,似乎比刚才见到她还要激动。
“睡,睡了!”
依旧是那个刚刚惊呼的年轻男人,瞪着眼睛盯着梁酒。
那满眼的……崇拜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
梁酒急急的解释,结果还不如时砚之转头的一记眼神。
“要吃早饭吗?”
时砚之转头看向她时,依旧温柔和睦。
梁酒摇了摇头,抿唇道:“我该回去了。”
这些人,应该是他家的亲戚,大年初一过来给他拜年的,也有可能是家人……
总之,自己现在很尴尬,待在这里十分的不适合。
“我送你。”
“不,不用……”
梁酒想要拒绝,可是时砚之却没有给她拒绝的理由,拿起她昨晚落在沙发上的大衣,拉着她在众人的注视中出了门。
梁酒: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但是她能确定,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劲。
梁酒坐在车上拧着眉,身边的时砚之也没有说话,自己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早知道他们家一早来人,昨天晚上她应该执意回。
“抱歉,让你尴尬了,这些是我家里人,往年初一都会来这边过节。”
身边的时砚之淡淡的解释着,没有太过刻意,也没有太大的波动。
仿佛,就和昨晚他们在灯下聊天一样。
“没关系,是我打扰了。”
梁酒扶了扶额,明明昨晚还不觉得头疼,现在感觉头疼了。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车子一直到了酒庄。
梁酒从车里下来,便匆匆往酒庄里走去。
“等一下。”身后的时砚之上前,将手里的羊绒大衣递给她。
梁酒提醒道:“这衣服是你的。”
虽然也不知道他这件女式外套是怎么来的,但是自己确实有衣服。
“给你买的。”
男人说的格外自然,解释道:“我家里没有女人,这件衣服昨晚来的路上顺手买的,你穿着合身,我拿回去也没有用。”
解释都这么直接,这么随意了吗?
梁酒看着眼前的羊绒大衣,脑子里想的都是:他为什么要给自己买衣服。
似乎从他们见面开始,他就一直借给自己外套。
是不是因为自己穿他外套的次数多了,让他误以为自己没有衣服……
虽然很想解释,但梁酒还是忍住了。
接过来礼貌的道了声:“谢谢!”
以他们两个的关系,送衣服委时有些太过亲密了,但是人家好像一片赤诚,自己很介意的话,反而显得小气。
只不过他们现在……是不是在搞暧昧?
“今天的事情我会向他们解释。”
“谁?”
梁酒怔了怔,想到刚刚他家里的那些人看她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确实应该解释,自己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要是让人误会他们的关系,坏了律师的名声就不好了。
……
新年过后,转眼就出了正月。
二月中旬,邺城举办了第二次花朝节。
去年时,这个节日因为靠近新年,所以准备的并不大。
今年不但有踏青,在年关刚刚宿起的商场,还举办了大型的商演,街上更是有扮花神的活动。
主办人特意保留了传统庆祝方式,早早就在城外的桃林里找了传统的剪纸艺人,剪了五色彩笺,用红绳把彩笺结在花树上,供市民赏红。
花朝节的前一天,梁酒就接到了时砚之一同出游的邀请。
似乎是知道她爱美,时砚之提前让人将衣服送到了酒庄。
几件旗袍,还有两件厚一些的针织披肩。
这人,好像很热衷送她衣服。
梁酒仔细挑选了一件乳白色立领刺绣旗袍,用绿色翡翠制成的扣子,顺着女性优美的身躯蜿蜒立于一侧。
袖口和领口都加了白狐毛,比一般的旗袍要保暖了许多,穿上也异常的舒适。
梁酒一从屋里走出来,摇曳的身姿透着一派的春意盎然。
她是不缺衣服,可是架不住时砚之将好看的衣服一水一水的送过来。
而且每一件都能看出为她量身订做,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是时砚之包养的外室。
“时先生为什么要送我衣服,他还有说什么吗?”
梁洒穿着旗袍,立在管家面前,脸上带着疑惑。
直接拒绝,似乎有些伤人颜面,但是一直拿人衣服,他还不收钱,就很让人不安。
管家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格外的欢喜。
他们家先生还是十分有眼光的,这衣服穿在梁小姐身上简直就是风情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