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太后 (雁于飞87)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雁于飞87
- 入库:04.10
汪舜华虽然知道有这么回事,但耳闻目睹还是不一样的,皇帝复辟之后和幽居期间也是不同的。看来太上皇对王振还真的是真爱啊,至死不渝的那种,真不知道王振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景帝痴痴地,就算刘阿斗那个笨蛋,晋惠帝那个白痴,都还知道谁是忠臣呢。
他闭了眼睛,仰头望天。
汪舜华听他说完,默默地给他披上披风——是啊,刘阿斗还知道重用诸葛亮呢,晋惠帝还知道为嵇侍中痛哭呢,可是他哥,顾念的从头到尾就是王振。
汪舜华没有说话,如果景帝知道,他那个好哥哥复辟的第一件事就是杀害于谦,会不会后悔当年没有宰了他?
第二天上朝,宣布锦衣卫佥事孙继宗夺爵为民,发配辽东——孙太后又开始哭,继宗自幼生长于富贵丛中,不知艰难,若发配辽东,恐怕就没了性命。
——这是什么鬼道理?他生长富贵,就该一辈子富贵?再说你入宫之前,你爹不过是个主簿,能有多富贵?
汪舜华心里吐槽,不过还是开口,辽东疆域未定,只怕孙继宗此去,难保生命,枉废圣上一番好意。
景帝也明白过来——万一这厮勾结北方来个引敌入关,真不是开玩笑的。
于是同意将孙继宗发配岭南;会昌伯孙忠年迈,命其闲住;同时,孙家子弟全部解除职务,回家养老。
虽然还是不如预期,但朝廷上下都松了口气。
京城是没有秘密的,何况做得这么明显,傻子都能看出来。
官员百姓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景皇帝夫妇的不容易——人都说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哪知道太上皇是见了黄河心不死,见了棺材不掉泪。
这样的极品,一定不能让他重新回到金殿上,那将是一场浩劫!
第68章 科举
孙继宗收拾起程上路了,北京城自然是骂声一片;虽然皇帝坚持李子龙才是主谋,但明里暗里的意思大家都懂,因此百官进言,民意沸腾。孙继宗出城的时候,被愤怒的百姓和士子投掷了不少蔬菜鸡蛋乃至石块。
锦衣卫大洗牌,和孙家关系密切的基本靠边站甚至被问罪;东宫的太上皇则稍微安静了一些。
但孙太后还在上面坐着,动作有限,好在朝廷上的事情很多。
南京翰林院侍讲学士周叙上书,恳求恢复午朝之典,加宵旰之勤,常思曰:上天玄远,何以格之?阴阳和气,何以召之?正人君子,何以使之亲?奸邪小人,何以使之远?兵戎何由整,刑赏何由当?寇盗反侧何由平,今日黎民何由安?正统之仇何由复?夷虏之祸何由息?经筵之暇,每日一二次赐左右大臣以及近侍之官讲论前所云政理,以绵宗社,以福苍生。
景帝很是感叹,回复:朕常诏天下臣民,凡有利国利民,皆许进言,择而行之。今叙所言勤政之事,深合朕意。尔礼部其申明前诏,凡闻朝廷得失,许诸人直言无隐。
他想到了此前周叙几次上表,包括继位前他的八事,以及稍后的《制治保邦十二事》《中兴太平十四事》,都是忧国忧民,情真意切,提的建议也很好,觉得这样的人才放在南京实在太可惜,于是下旨,调回北京,升任詹士府少詹士,兼翰林院侍讲学士。
周叙字功叙,号石溪,吉水人,永乐十六年进士,周瑜三十八世裔孙。负气节,笃行谊。曾祖以立曾为元时翰林编修,父歧凤为明初国子监博士。周叙忧国忧民,事事以社稷为重。王振专权,他不顾个人安危,上疏直谏。土木之变后,他多次上书,恳求皇帝励精图治。
他以宋辽金三史体例未当,欲重修。叙思继先志,正统末,请于朝,诏许自撰。在奏章中,他说:窃观宋辽金三史成于前元至正间,当时秉国大臣皆辽金族类,不以正统归宋,遂分裂为三,而以辽金加于宋首,不惬人心,不协公论。初修之际,言者虽多,卒莫能改。至今越百年,凡有志史学正纲常者,未尝不掩卷愤叹也。……元儒陈桱修《通鉴续编》,既正其统,而三史全书尚仍其旧。因此他建议在南京翰林院组织人员重修《宋史》。朝廷的答复是:不必择人,叙其自修。历史上因劳成疾,未能完成。
这次他进京,再次提到了《宋史》的重修,正和景帝的想法不谋而合。因为要修宋史,就免不了提到靖康之变,自然是影射老哥、警示臣下的好机会。
于是,景帝很爽快的批复了重修《宋史》的提议,当然换了个名目:朕惟古昔帝王盛德大功,载诸典谟训诰誓命之文;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事,著于孔子褒贬之书,足为鉴者,不可尚矣;自周威烈王至梁唐晋汉周五代事,书于朱文公通鉴纲目,亦天下后世之公论所在,不可泯也。朕尝三复有得于心,独宋元所纪,窃有歉焉。卿等其仿文公例编纂,官上接通鉴纲目,共为一书,以备观览。
这样的国家工程,肯定不是周叙能组织的,于谦要料理军务,没心思琢磨这些事,但是陈循、高榖、王文、萧镃、商辂等人就要牵头,下面是刘俨、吕原、倪谦、李绍、钱溥、李侃、李龄等一大波学者。历史上是在景泰六年七月动工的,因为景帝去世,未能完成;后来宪宗成化九年又复修,最终于成化十二年修成。
周叙没有想到皇帝这样痛快,感激涕零。
但是下一件事就很挠头了:今年是会试的年份,如何取士是个大问题。后代各省为了录取人数吵的天昏地暗,明朝更是闹得不可开交。
现在户科给事中李侃等就提出来:今年会试,礼部奏准取士不分南北。臣等切惟江北之人,文词质实;江南之人,文词丰赡。故试官取南人恒多,北人恒少。洪武三十年,太祖高皇帝怒所取之偏,选北人韩克忠等六十一人赐进士及第出身有差;洪熙元年,仁宗皇帝又命大臣杨士奇等定议取士之额,南人什六、北人什四。今礼部妄奏变更,意欲专以文词多取南人。乞敕多官会议今后取士之额,虽不可拘而南北之分,则不可改。
南北榜案是科举绕不开的一件事,从中折射的是南北教育水平的差距。洪武三十年二月会试,以翰林学士刘三吾、王府纪善白信蹈主持丁丑科殿试,是为春榜;因所录81名全系南方人,故又称南榜。北方人一名未取,为历科所不见。
这个结果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时南方经济、文化比北方发达的实际情况;但会试落第的北方举人联名上疏,告考官刘三吾、白信蹈偏私南方人。太祖命人复阅落第试卷,增录北方人入仕。
但经复阅后上呈的试卷文理不佳,并有犯禁忌之语。有人上告说刘三吾、白信蹈暗嘱张信等人故意以陋卷进呈。太祖大怒,处理了相关官员。六月,太祖亲自策问,以韩克忠为第一名、王恕为第二名、焦胜为第三名,是为夏榜。因所录六十一人全系北方人,故又称北榜。
南北榜案以为明朝分南北取士之先例,以后遂成定制。它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全国统一形势发展中南北政治平衡的要求,也体现了朱元璋打击和限制江南地主的一贯政策,此事件开明朝分南北取士之先例。在一定程度上普及文化教育,提高落后地区考生的学习积极性,平衡政治关系,维护国家统一。
事下礼部。以为顷者,诏书科举,自景泰元年为始,一遵永乐年间例行。本部查得永乐二十年间,凡八开科,所取进士皆不分南北,已经奏允。今侃称礼部变更意,在专以文词多取南人,夫乡举里选之法,不可行矣。取士若不以文,考官将何所据?且北方中土,人才所生,以古言之大圣,如周公、孔子,大贤如颜、曾、思、孟皆非南人,以今言之如靖远伯王骥,左都御史王翱,王文,皆永乐间不分南北所取进士,今岂可预谓北无其人?况本部止遵诏书,所奏即不曾奏请多取南人、少取北人,今各官所言如是。乞敕翰林院定议,命遵诏书行。
景帝挠着头皮,到底是同意了,这时候,不管南人北人,有用就行!
这事定下来,还得定考官。命户部侍郎兼翰林院学士江渊、修撰林文为会试考官,赐宴于礼部。
随后接到吏部文选清吏司郎中李贤疏陈政本十策:勤政学,顾箴警,戒嗜欲,绝玩好,慎举措,崇节俭,畏天变,勉贵近,振士风,结民心。
洋洋洒洒数千言,写的情真意切,景帝嘉纳,令录示左右。
礼部尚书杨宁说:读崇节俭一事,潜然泪下。随后李贤又陈车战火器之利,亦被采纳。
只是这样一来,看李贤就觉得特别顺眼;想到汪舜华也几次夸过李贤,于是下旨,破格提拔为兵部右侍郎。
随后接到消息,说南京雷雨击损大报恩寺塔。景帝叹了口气:君失其德,臣失其职,命群臣修省。
包括于谦在内的文武官员,又是一番上书。
景帝也不能不下诏反省,诏廷臣条议宽恤诸政。随后诏畿内及山东巡抚官举廉能吏专司劝农,授民荒田,贷牛种。
只是在坤宁宫安心养胎的汪舜华摸着自己日渐变大的肚子,免不了有点焦躁:南京的雷都把大报恩寺塔劈坏了,北京的雷雨怎么还不来?难道太上皇还真的是真命天子,老天爷舍不得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