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太后 (雁于飞87)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雁于飞87
- 入库:04.10
至期,帝翼善冠、黄袍,诣坛所具服殿,服衮冕,祭先农。毕,还,更翼善冠、黄袍。太常卿导引至耕耤位,南向立。三公以下各就位,户部尚书北向跪进耒耜,顺天府官北向跪进鞭。
帝秉耒,三推三反讫,户部尚书跪受耒耜,顺天府官跪受鞭,太常卿奏请复位。
府尹挟青箱以种子播而覆之。帝御外门,南向坐,观三公五推,尚书九卿九推。太常卿奏耕毕,帝还具服殿,升座。府尹率两县令耆老人行礼毕,引上中下农夫各十人,执农器朝见,令其终亩。百官行庆贺礼,赐酒馔。三品以上丹陛上东西坐,四品以下台下坐,并宴劳耆老于坛旁。宴毕,驾还宫。大乐鼓吹振作,农夫人赐布一匹。
景帝有模有样的在她面前演示了一番,汪舜华大笑,又觉得有点难过: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她岂能不知道?只是现在的农业社会,国家实力有限,抵御游牧民族入侵的实力有限,抵御自然灾害的实力也有限,国家财政同样不容易。说是重视农桑,然而税收减少了多少,水利兴修了多少,单产提高了多少,农民收入增加了多少?
她没有问,因为景帝没办法回答她。
孟子说曰:今也制民之产,仰不足以事父母,俯不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苦,凶年不免于死亡。此惟救死而恐不赡,奚暇礼仪哉?
过去了将近两千年,还是这个状态;而且未来几百年,也不会改变,反而会越来越糟。
汪舜华这样高兴,景帝也很高兴,出来就跟大臣提到了另外一件事:先蚕礼。
农耕时代,蚕桑与农耕同为社会最主要的生产活动。因此,自古亲蚕大典就与亲耕之礼并重,所谓天子亲耕以供粢盛,后亲蚕以供祭服。每年季春(阴历三月)的吉巳日,由皇后亲祭或遣人祭祀蚕神。
明代祭先蚕属于吉礼之一,是中祀的一种。但明初祭先蚕并未列入众多祀典之中,只有洪武二年二月,命皇后率内外命妇在北郊祭祀先蚕。此后,嘉靖朝曾举行先蚕礼,嘉靖后期罢。
现在景帝提出,确定先蚕礼制度,并提升到国家祀典的高度,意在彰显朝廷重视农业、祈求风调雨顺、物丰民足。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虽然有私心,但确实是关乎国家生产发展的大事,自然不会遭遇反对。
第二天,景帝接到了代府襄垣王教授张斌的奏疏,是表扬襄垣王孝顺的。他是代简王的儿子,侍奉父母至孝。简王病,王侍汤药,衣不解带;及薨,水浆不入口三日,寝苫枕块,哀毁逾礼,及葬庐于墓侧,奉祭悲号踰十日,方回。
难得老朱家有这么个孝子,表彰。
于谦奏,关外鹞儿岭、土木一带俱有阵亡官军尸骸暴露,今游击将军都指挥杨能领军巡边,宜令埋葬,庶免军士见之寒心。
景帝点头,从了。
又命石亨佩镇朔大将军,印充总兵官,统京军一万五千往宣府巡哨,临行叮嘱,遇有贼寇即便相机行事,可击则击,可守则守,不可退怯,不宜轻进,务在计出万全,毋得听贼妄言,以堕奸计贼;若引退已远,即督所部并彼处官军脩筑损坏,俾皆坚固完整,使人人得以为生,事事有所倚赖;而寇无所窥伺。
可以说相当有自知之明,没有越级指挥,想的也很周全了。
陈镒奏陈:南京系形胜之地、根本之所。今时方多难,彼守备参赞等官,因循怠弛。乞请选能勇廉能之士往彼,训练兵马,镇抚人民。
景帝下章礼部集议,因南京各衙门堂上官只一员,事难遍举。特令各增一员,共理庶务。遂推陈逸、谢琏、姚夔、覃浩、杜宁分别任南京右都御史、南京户部右侍郎、南京刑部左侍郎、南京工部右侍郎、南京兵部右侍郎。
第二天,应副都御史罗通奏报,为了尽快平边养民,悬赏格招陷敌军民。规定:凡被陷人口,有能自还者,军免差役三年,民免徭役终身,官支全俸,各赏银一两,布二匹;有能杀贼一级者,军民人等俱予冠带,赏银五两,官升一级,仍赏银如上;若能杀也先,赏银五万两,金一万两,封国公、太师;杀巴延特穆尔及喜宁者,赏银二万两,金一千两,封侯。
清明节快到了,陵寝祭器还没有完成修复,暂停行礼;不过还是前往奉先殿祭了一回;皇后汪舜华则出宫前往白云观进香,祈祷亡子早日安息。其实宫里有的是做法事的地方,明朝信奉玄武大帝,把他当做护国大神,紫禁城坤宁宫以北,包括钦安殿和东西七所,都是用来供奉玄武大帝的宗教区域,北门也因此被命名为玄武门,甚至玄武门内的两处值房,也依照北方星宿所属颜色而设置为黑色琉璃瓦顶;只是汪舜华想到当年在白云观求子,又在宫里待久了,想出来走走。
白云观在城外,去年也曾经受到过波及,损毁了一些殿宇,好在还不算严重;只是一路看到房屋损坏,甚至还有将士的遗骸暴露于街边,不能不让她心惊胆战。
战争,离她并不遥远。
距离上次来,已经四年了。接待皇后和接待王妃的规格,自不可同日而语。
只是汪舜华的心情实在说不上好:四年前,她是带着对未来的忐忑和不安来的;今天,同样是带着不安和忐忑来的。
好在,经历了四年,她还是有进步,至少多了从容和自信。
已经春天了,到处都是花红柳绿的,汪舜华低落空悬的心也略略放松了些,尤其看到路边盛开的月季,现在颜色还比较单调,但比小白小红还是要好看很多。
汪舜华想到了郕王府的牡丹山茶,培育了好几年,还没有开花;想着现在还是能做主的,于是吩咐停轿,看着路边有担着来卖花的,招花农来问,这花叫什么名字,多少钱一株。
皇后出宫,自然是撒土净街,鸣锣开道,前呼后拥,浩浩荡荡;那花农万没有想到皇后会问话,跌跌撞撞的过来伏到于地,听皇后问他,茫然不知所措;还是内宦提醒他,这才回过神来,但还是苦着脸,月季虽然美貌,但一直不得文人喜爱,没什么好名字,都叫什么斗雪红、胜春、瘦客;好歹天子脚下,见多识广,又看皇后嘴角含笑,撞着胆子,说白花很难得,要栽到不见日头的地方,否则见了太阳就会变成红色,而且逐月一开,四时不绝,花千叶厚瓣,非常漂亮。
汪舜华不知道其中的科学原理,只是夸他的花养得好,又问了他家里的情况,听说是草桥的花农,世代都是种花的,很有些名气。前几年王振当国的时候,党羽看上他家的花家的花圃,强夺了去,老汉四处状告无门,死了心思,好歹留着手艺,只找个小地方,还养花度日。
不知道有几分真假,汪舜华也不介意,吩咐刘金给钱,一样买了一株。
当着皇后的面,刘金给的钱自然很重,花农连忙摆手,说要不了那么多;汪舜华笑道,你就收下吧。拿着这些钱,买些田地,把日子好好的过起来。
她叹了口气,天理昭昭,法网难逃。王振胡作非为,终究获罪于天。别管什么王公贵戚,即便能权倾一时,也不可能永远一手遮天。就像牡丹,即便被逐到了洛阳,却仍然不肯屈服,反而大放光彩;就像月季,荆棘丛中,照样开的绚丽夺目。
花农拜谢。
回到宫里,指挥宫人种下了,都靠着墙,国月在后代很难看到,要是能嫁接成功,能不能垄断市场不说,怎么也是一大善事。
她心里计较,月季长得快,还喜欢拉藤,要不要准备点木格子之类的。
景帝回宫的时候发现种了很多蔷薇,皱了皱眉头,汪舜华就说这花开得很美,而且四季常开,寓意很好;他这才展开眉头,你喜欢,便种吧。
汪舜华看他不高兴,不知道是不是朝廷上出了什么事,谁知景帝只是看了看月季,说别人都说栽花不栽刺。
汪舜华笑道,难道带刺的玫瑰,你不喜欢?
景帝一怔,继而一笑。
汪舜华便说起沿途的见闻,景帝想了想,这是朕的疏漏,掩骨埋胔,乃是先王仁政。况诸将士殒于王事者乎?只是这些日子太忙,一直顾不上,明日上朝,就让京军前去拾取掩埋骸骨,再命僧道建斋醮普度,葬于内官享堂之西;每岁以祭厉日祭之。
汪舜华称谢。
景帝的眼珠子转了转,不过,你也不要光想着种花,还是想想怎么种瓜吧。
汪舜华还没有反应过来,景帝一挥手,宫女内宦已经退了下去,帘子也垂了下来。
第二天,景帝上朝前,便吩咐刘金等人,马上就是清明了,照以前潜邸的做法,在坤宁宫种上几样瓜果。
其实以前钱皇后也种了。当年郕王得了喜报,就跑去跟他哥炫耀,说着无心,听者有意,从此六宫真的种下了不少瓜果;只是坤宁宫的一直不见效用。
景帝觉得可能有点问题,吩咐全拔了,重新种。好在多是草本的,见了钱皇后,也能敷衍过去。
只是到底灵不灵,汪舜华没有底。
景帝是真的很着急。
二月二十二日,王惠妃为太上皇生下了第四子见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