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林轻轻感动的看着他。
陆承只是朝着她微笑,但眼里的坚定和决心,是不可动摇的。他又严肃道:“你也不要偷偷的背着我去找她,你要知道,如果你的把柄落在她的手里,这将是我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事情。”
陆承把话说的很严重,因为他真的担心林轻轻会因此去找许慧娟。
林轻轻内心的震撼很大,不得不说,陆承很了解她。为了陆承的安全,她确实会偷偷的去找许慧娟,但是,她并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她的把柄如果落在许慧娟的手中,确实也不妥当。而且,她更加不想陆承一生都背负着这个包裹。
所以,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不如自己更加的小心谨慎。至少现在的他们知道陆承在未来的两年里有个劫,但这个劫不会危害到他的性命。“嗯,我不会去找她问这件事的。”林轻轻想通了,有什么比两人能舒心的在一起更重要呢?“不过,我倒是可以试探一下,毕竟季阳说了梦,我可以打趣的问怎么会梦到你转职。这样一来,她也能注意到季阳这个潜在的危险。他们总是肆无忌惮的在季阳面前说话,万一季阳把其他的话泄露出去,恐怕会引来大问题。”
这一点陆承倒是认同的:“嗯,你说的有道理。”
于是,林轻轻便一直注意隔壁的动向了,等她看见许慧娟出了家里,要去上班的时候,她也跟着出去了:“许同志,等等我……”
“林同志……”许慧娟听到林轻轻的声音就停了下来,她们现在的关系不错,这三年里,因为季阳和陆海词是好朋友,也因为林轻轻在她和季长丰吵架的时候劝过她,所以许慧娟是把林轻轻当朋友的,现在看到林轻轻,她想起了季长丰昨天晚上打听的事情,于是许慧娟道,“林同志,昨天我们家老季听到了一些关于陆团长的事情,你们还好吧?”
林轻轻道:“没事,陆承现在在家休息,他这些年难得有假期,就让他悠闲的放个假吧。”
许慧娟担心林轻轻是在逞强,她安慰道:“别担心,我相信老天是长眼睛的,陆团长会没事的。”她没办法告诉林轻轻,陆团长是真的会没事,只能用这种办法安慰林轻轻了。
林轻轻勉强的笑了笑,不过她又调侃道:“倒是许同志,我听季阳跟我们家陆海词说,你还做梦梦到我们家陆承转职了?”
许慧娟听到这个,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林轻轻不会误会她对陆团长有想法吧?毕竟一个女人做梦梦到一个男人,大家都会这样想。但是静下来,她马上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林轻轻不会怀疑她是……随即又觉得不可能。根据她的观察,林轻轻不是重生的,所以也不可能知道她是重生的。她现在已经肯定的是,她是重生的,但是又好像重生的有些不同,因为林轻轻和原来的林轻轻不一样。
可林轻轻不是重生的,那么她就不会被怀疑了。但不管怎么说,心头总是一跳一跳的。“林同志别误会,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梦到了,我还梦到老季也出事了。大概是最近时局太乱,所我心里头紧张一些认识的人。”
林轻轻有些意外,许慧娟借口倒是找的好。
不过,她本来也不是来找她的茬的,所以这借口怎么样她也不在乎。“我在老家的时候,听到我奶奶说,有些人的梦很准的,许同志,你在梦里有没有梦到陆承是因为什么原因转职的?也好让我防备防备。”
这话让许慧娟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上辈子,陆承是因为林轻轻的事情而转职的,而这辈子林轻轻是个好的,那么陆承转职的事情也就不存在了。所以,许慧娟就是想提点,也没办法提点了。不过,许慧娟还是硬生生的给自己想了借口出来:“其实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你知道的,梦有时候很奇怪的,梦里明明很清楚的,但是梦醒之后,又稀里糊涂的了。不过,梦都是相反的,你别放在心上。”
林轻轻道:“我也知道梦不能信,但也是想防备一下。哎……但是许同志啊,这种事情你能私下提醒我,我就感激不尽了,你不知道,季阳对我们家陆海词说的时候,把陆海词给吓死了,小家伙担心他爸爸转职,连上学都不去了。今天早上他眼巴巴的跑回来问我们,是不是爸爸要转职了,把我都问的糊涂了。”
许慧娟自己也吓了一跳呢,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季阳会把这事情告诉陆海词,想到林轻轻之前就提醒过她,有些事情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说,现在她总算重视这个了,之前确实是她疏忽了,以后她再也不敢当着季阳的面和季长丰讨论一些事情了。“是我不好,以后我会注意的。”
两人聊了一会儿就分开了,两人上班的地方不在一起,林轻轻在部队大楼里,许慧娟在部队大食堂里。
不过,林轻轻不知道,分开之后,许慧娟在去上班的路上,就一直在想这件事,如果不是林轻轻提醒,她是真的没有防备过季阳,现在想想,季阳总归是长大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们不能把他当小孩子一样,什么话都在他的面前说了。一想到季阳长大了,许慧娟又是欣慰又是心酸的。心酸上辈子的自己没有好好对他,欣慰这辈子的自己有重来的机会。
许慧娟又想着,季阳长大了,她还要努力的存钱才行,季阳以后还要上大学,还要在大城市里买房子。想到这个,许慧娟又想到了一件事,她死的时候是八十年代初,正是房价慢慢上升的时候,县城里几百块的房子涨价到了几千块,所以,他们得提早买房子。
许慧娟决定,回头就和季长丰说这件事。
部队里,关于陆承的事情结果出来了,陆承的休假正式结束了。同时,林轻轻的话术产生的影响力也如陆承所料般,原本一些被举报的部队军官、政府官员等,都是无一例外的被秘密带走,但现在,上面要求在带走他们前,先调查举报信的可信度,同时,上面还强调,秘密举报不被采纳。如果秘密举报不被采纳,那么举报的人势必要写上自己的名字,有了名字就能方便国家调查,那举报的是人是鬼了。
这项强调以出来,举报的人顿时少了三分之二。有些人敢举报,就是仗着秘密举报没有人知道,可一旦秘密举报不行,必须实名举报,有些人就不敢了,他们怕被千夫所指,怕被人说闲话。
与此同时,有不少因为举报被抓走的人,也被放了回来。
“陆承,好消息……”屈政委来到陆承办公室的门口,敲了敲门。
已经回到岗位上的陆承,这会儿正在办公,毕竟他因为前段时间的休息,手中也积累了一些工作,现在听到屈政委的话,忍不住好奇的问:“什么好消息?”
屈政委走进办公室,自己从一边搬来一把凳子,放到陆承的对面,他坐下道:“我得到消息,我们的一些战友已经被放出来了,虽然未必会回到之前的岗位上,但是结果肯定比被下放好很多。”
陆承听到这个,也不禁露出笑容:“那真是太好了。”
“可不是。”屈政委来的时候拿着搪瓷杯,他喝了一口搪瓷杯里的水,“说起来,这件事还得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的事情引起了大家的高度重视,也不会想到那些间谍特务会趁机的浑水摸鱼。这啊,还是你媳妇提醒了我。不得不说,林同志的脑子就是机灵。”
陆承道:“你过奖了,是我们的国家重视每一个同志,不允许冤枉同志的事情存在。”
“对,你说的很多。”屈政委附和,“不过可惜了,关于举报你的人,一直没有调查出来。”
说起这个,陆承的眼底闪过一抹锐利:“能让我看看举报我的人的笔记吗?或者说,有寄信地方的邮政编码吗?”
屈政委道:“之前因为允许秘密举报,所以敢于举报信的事情不能告诉你。现在上面通知,秘密举报不被采纳了,那么这举报信也可以告诉你了。不过这举报信不在我这,我待会儿去拿。至于邮政编码,我记得是XXXXXX,是首都的。”
陆承一听首都的,就想到了一些可能性,张家在首都,所以那份举报信真的会如轻轻所言,是张家人搞得鬼吗?
屈政委见陆承神色严谨,忍不住问:“怎么了?想到了谁吗?”
陆承摇摇头:“需要看见笔记才能确认。”
屈政委一看有眉目,赶忙道:“那行啊,你等着,我去拿举报信。”
陆承在屈政委离开后,想了想,就给自己在首都的朋友打了电话,说起来,陆承毕业于军校,在这个年代,能从军校毕业的,无一不是学霸。而学霸中,最不缺的就是家事背景深厚,却又努力的人。其实,这个年代的二世祖很少,因为大家都知道国家的落后,所以越是大家族出来的子弟,就越上进。因为他们比很多贫困的人更明白国家对人才的需求,他们对强国的心更急切,所以也才更努力。
所以,在军校读了好几年书的陆承,关系其实很宽。再加上陆承虽然父亲母亲离婚了,但是通身的气质就看得出,他出生富贵的人家。所以“上流”圈子的同学也很欢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