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盯着赐婚圣旨瞧什么,不管这圣旨失不失效那都是以后的事,眼下倒是有件有意思的是就在我们眼前活灵活现的发生了。”
“哦?芝湘姐姐才思敏锐,不知姐姐可是发现了什么我们没发现的?”
那个被唤作芝湘的女子开口说道:“你们不觉得熙王殿下御马而去的方向很有点意思吗?”
“什么意思?”
“哎呀!我想起来了,那个方向是去花街柳巷的方向,难道是熙王殿下在那个地方养了一个看得上眼的心上人,这么着急的御马前往,是要跟自己的心上人见面吗?”
此话一出,不仅是正在讨论这件事的那帮长舌妇各个倒吸了一口气,就连在雅间里的王雨珊诸人也都跟着狠狠地心颤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紧抿着红唇,目光紧盯着门口不开口说话的洛晴。
王雨珊在雅间中将外面传来的那些动静听的一清二楚,眼见这帮长舌妇口中说出来的话越来越让人生气,下意识的就站起来欲往外面冲,瞧那架势,就跟要与人干架似的。
洛晴眼疾手快,一下就抓住王雨珊的手,抬起一双镇定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问:“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能做什么?自然是去收拾这帮长舌妇了;真没见过像她们这样遭人恶心的家伙,背后说人坏话,不怕将来下地狱被鬼拔舌头吗?”
看着王雨珊气冲冲的样子,不知为何,洛晴本来生着闷气的心反而没那么气了,微微一笑,看向她,道:“再等等,咱们再听听她们说什么。”
王雨珊真觉得洛晴的涵养不是一般的好,如果有人敢这样背着自己说自己的坏话,她早就冲上去撕烂那个人的嘴了。
门外,显然那帮长舌妇正讨论的激动,连声音都跟着大了一倍。
第五百九十章 打的你满地找牙
“熙王居然会去那种地方,真是让人出乎意料。”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熙王是皇子,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岂非常人能够比较?像他这样的男人,又怎么可能安安分分的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而且,还是个丑女人。如果我是熙王殿下,自然也会悄悄地在外面置办上一两个国色天香的小美人伺候自己,毕竟跟那样一个无盐女绑在一起,谁的心里都会不痛快;这个时候也只有美人才能纾解心中的愤懑了。”
如此酸言酸语的话一落,立刻就响起了一阵妙龄女子的讽笑声,那笑声分明就是在暗地里嘲笑着洛晴,讽刺着她根本就配不上龙子凤孙的熙王。
“也不知那自诩清高的洛二姑娘若是知道自己的未婚夫不仅推了婚期,还在花街柳巷养了妙人,她那张孤傲清冷的脸还能不能继续撑下去?!”
“撑不住也要撑啊,现在京城里议论她的流言蜚语还少吗?可是她呢,依然纹丝不动,可见这人的脸皮之厚,这么厚脸皮的人我可学不来,如果我是她,外面都将我议论成这样了,我早就没脸见人了;不是找个庵堂缴了头发当姑子就是藏到哪个深山老林里别出来见人,免得一出现,就被人笑掉大牙。”
嘲讽声、嬉笑声,简直比这秋天里的寒风还要刺痛人心,明明都是妙龄少女的模样,可是此时这些年轻的姑娘们聚在一起,却能从那檀口中说出最冷漠无情的话;如果不是亲耳听见,洛晴都想不到,原来自己已经在京城里这般遭人嫉恨了。
小环实在是忍不住了,小姐能够安安静静的在雅间里听着那些令人心冷的话那是她的涵养好,可她却没有这么好的涵养;她只知道,自家小姐正在承受着委屈,身为小姐身边的丫头,她要是任由他人这样欺负着小姐,那她还有什么颜面继续伺候在自己忠心跟随的主子身边?
于是,就看见小环气冲冲的来到门前,‘砰’的一声将房门从里面推开,就看见被突然打开的房门吓了一跳的众位大家闺秀们皆吃惊的回头看了过来,在看清楚站在门口的丫头是经常跟在洛晴身边的丫鬟时,不少人的脸色都跟着变了几变。
说句实话,京城里哪个女人不喜欢在背后说长道短,可是,正在说别人的坏话却被抓了个正着的,却是少之又少。
故而,一时间本是热闹的环境突然安静下来,空气中浓浓的尴尬更是无法让人轻易忽略。
小环跟这帮长舌妇们面对着面对峙上,因为愤怒而气的一鼓一鼓的胸膛起伏十分明显,小丫头护起主子来丝毫不含糊,伸出手指,怒指向这些最爱在别人背后胡言乱语的长舌妇,就差破口大骂道:“你们在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因为小环的突然出现虽然将这些自诩身份的大家闺秀吓的不轻,可是很快这些人就冷静下来;毕竟大魏也没有哪条律法规定,不准在别人背后说坏话不是吗?所以这件事就算是传出去,她们也不会害怕;大不了顶多回府后被父母教训一顿也就过去了。
反正现在洛晴还没有嫁给熙王,将来指不定她的熙王妃的身份也会被别人抢走;洛府在京城里虽然有百年的根基,但京城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士族门阀;而这帮大家闺秀中,也有几个人的身份是超过洛晴的;所以这些长舌妇们才会很快就恢复冷静和自信心,看向小环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明明势单力薄却还极力逞强袒护主子的狗奴才,眼神里极尽骄傲自负,显然是丝毫不将现在的洛府看在眼里。
“呦!我怎么说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原来是主子带着奴才偷偷地躲在一边偷听呢;呵呵!真是可笑,想听的话就大大方方的站出来听,何必躲躲藏藏,将自己整的藏头露尾,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似的,让人觉得恶心。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奴才,碧儿你可要好好地学一学,千万不要跟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家伙们一样学的一身小家子气,不然,我孙府可就容不下你了。”
开口说话的正是孙府的大小姐孙笑娥,此女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骄纵跋扈,不然也不会拖到十八岁了还没好人家上门提亲;所以,听到她开口说话,就甭想听到什么好听的话,果然,这一张嘴一张开立刻就充满了*味和明显的酸味,说出来的话甭提有多难听了。
被唤作碧儿的丫头是孙笑娥身边的贴身丫头,跟主子是一个德行,在听到孙笑娥指桑骂槐的声音里,立刻就配合着应是;那副狐假虎威的模样,真是被这对主仆俩演绎的淋漓尽致。
小环虽然是个护主子的,可是脑子简单,心眼也没多少,在听见这孙姑娘当着众人的面阴阳怪气的骂自家小姐时,她除了气的吹胡子瞪眼,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反驳的词语来。
只能干瞪着一双眼溜溜的眼睛,怒视着孙笑娥反驳:“不是的,我家小姐才没有偷听,我们没有偷听。”
孙笑娥看出小环是个嘴笨的,更愿意欺负这丫头,谁让她是洛晴的丫鬟,而只要是关于洛晴的东西,她都绝对不会给好脸色。
所以,看着虽然生气,但却笨嘴拙腮的小环,孙笑娥脸上的讽刺之意更浓,眼睛里虽然盛着笑容,可是那笑容却是泛着冷光的,明明是个妙龄少女,此时她的面相和形容却宛若深谙后宅争斗的妇人,将所有的阴谋诡计和卑鄙心思都写在脸上,让人看后极为不喜。
“哦?既然你说你们没有偷听,那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闯了出来?做人啊,就要敢作敢当,不然可是会被人笑掉大牙的。”孙笑娥依旧阴阳怪气的说着,一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子也随着她的话到处乱瞟,大有一副显摆自己伶牙俐齿的样子。
而跟在孙笑娥身边的大家闺秀也都乐意看这出好戏,要知道,这些人当中不乏暗中钦慕熙王的女子,只要是能看见洛晴出丑,她们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去做。
就在这帮长舌妇们笑话着小环的时候,房间里传出一声脆亮的声响,跟着,就看见王雨珊和洛晴慢慢的从雅间中走出来,而发出声音的那个人正是王雨珊。
“我记得在我年幼离开京城之前,这孙府里最有本事的好像是孙二爷,而孙二爷的官衔也不过是个从四品的吏部主事;匆匆数年过去,没想到当年连个三流身份都混不上的孙家摇身一变也敢出现在这种场合,而且还敢如此出言羞辱未来的熙王妃;孙笑娥,本姑娘是该在这里嘲笑你够蠢还是该感慨一声,你这一身有勇无谋的胆气?”
孙笑娥并不认识长大后的王雨珊,确切的说是正如王雨珊所言的那般,当年在她年幼时,以孙笑娥的身份的确是没有资格出现在她的生活圈中,所以二人从未见过面;而王雨珊在随着父亲离开京城后,孙家才慢慢地崛起来,而这段时间王雨珊又不在京城里,故而两个人也就这样神奇的错开了相识的机会。
所以,在听到王雨珊如此不客气的说自己和孙府时,孙笑娥几乎是立刻就被王雨珊的话给点炸了,她仗着自己这几年在大家闺秀圈中的游走,看着完全面生的王雨珊还以为她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立刻就有几分恶从胆边生的意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怒视着王雨珊,叱骂道:“你又是从哪个地方跳出来的碍眼货,也敢出言教训本姑娘?信不信本姑娘立刻叫人上来,撕烂你这张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