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要那么多钱干吗?花不完的感觉也是很不好受的好不啦。”楚星月鄙视的看着赵凌:“再说了,我现在有你这个金主养着,还缺那点银子吗?”
金主?她的意思是,他是她的主人吗?
——赵凌对这个称呼很是满意。
“不想要钱,那你可以向父皇要权。”
权?!
楚星月简直要拿个棒槌砸这混蛋的脑袋,她一个弱女子,要什么权利?
真当所有人都跟他们这些皇家出品的坏鸟一样,人人都爱争权夺势吗?
再说了,若她真开口问昭和帝要了权力,才会遭到昭和帝的忌惮。
果然,找赵凌这只孽畜商量真是最糟糕的主意。
楚星月吭吭哧哧的了一会儿,在飞速转过脑子后,终于想到自己想要什么了。
“父皇,如果可以的话,儿媳想要一面免死金牌。”
这个要求一提出,立刻就让在场的不少人差点笑喷。
堂堂凌王妃居然向皇上讨要免死金牌,她这是该有多怕死。
昭和帝也有些面部抽搐的听着楚星月的这个奇葩要求,尽量忍着笑,问她:“孩子,难道这个世上还有人要杀你不成?”
有啊!你儿子就算一个。
楚星月可不敢将这句话告诉昭和帝,而是故意面露凄惶之色。
道:“父皇,您可能不知道,儿媳自小就是个惹祸精,总是一不小心就会闯下大祸得罪人,虽说现在儿媳已经嫁入皇族,也没什么人敢轻易要了儿媳的小命;可是,正所谓有备无患嘛,万一有一天儿媳出言无状,惹恼了像父皇之类的大人物,这免死金牌还能救儿媳一命。”
听到楚星月的这声回答,昭和帝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老三,你这媳妇说自己是个惹祸精,关于这一点,朕还真是苟同。”
说完,昭和帝就招了招手叫来内监,道:“将朕金匣中的免死金牌赐予凌王妃。”
众人讥笑楚星月向昭和帝讨要免死金牌,一是笑话她不似寻常女子一般要些金贵的首饰器物,反倒是开口要那金贵的东西。
二是暗暗嘲笑她自不量力,要知道那免死金牌十分贵重,向来只赏赐给累世公卿的大世族,或是赠与有功之臣,何曾给过一个女人?
可是,当众人亲耳听到昭和帝答应了将免死金牌赐予楚星月的那一刻,大伙儿才从震惊中幡然醒悟,看来从今以后,这凌王妃在昭和帝面前的地位已非比寻常。
甚至有几个七窍玲珑的大臣已经在悄悄打点身边的女眷,让她们抽时间一定要好好地跟凌王妃交好,务必在这位主子面前混个好眼缘。
楚星月见昭和帝痛快的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同样也是兴奋异常;有了这免死金牌,她就相当于多出几条命,就不怕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随时挂掉了。
只是,现在还不是她真正开心的时候,她可不会忘记,是谁逼的她跟穆克察相斗了一场。
坐于凉棚中的李福清在看见楚星月赢了的那一刻几乎都瘫了,她嘴唇发白的看着被众人围在猎场中心的楚星月,看着她脸上明媚自信的笑容,恨的差点咬碎了牙。
——那个贱女人,她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
菊心最是通透,在穆克察被击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福清郡主怕是要倒霉了,身为郡主身边的奴才,主子若是落了难,她岂会有好日子过?
想到自己可能要失去锦衣玉食的生活,菊心就害怕的浑身冒冷汗,赶紧凑近到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李福清面前,挽着她的手臂就要将她带离这里。
“郡主,我们还是先回猎宫吧。”
李福清哪里会有菊心的半丝聪慧,她的理智早就被心里滚动的嫉妒和仇恨蒙蔽,尤其是在此刻,当她看着宛若被众星捧月般的楚星月时,她真是恨不能化身为豺狼,冲上去将那个她恨之入骨的女人彻底撕碎。
“本郡主为什么要走?那个贱人不过是侥幸而已,以她的本事,怎么坑会赢得了穆克察?”
说到这里,李福清的脸上露出几分神经质般的疯狂,继续道:“哦,我知道了,楚冰月最擅长狐媚功夫,她一定是在私底下就偷偷的跟穆克察勾搭上,所以才会在猎场上能赢了穆克察,说到底,她就是个下贱的贱人,就算是被丢到臭水沟里,也是被人嫌弃的脏货。”
菊心见李福清越骂越凶狠,口中的话更是不堪到腌臜的地步,生怕她们这边的动静会引来他人的注目,赶紧伸出手去捂李福清的嘴。
“郡主,求求您小声点儿吧,这种时候千万不能被人听见您说这些话。”
“为什么不能说?那个贱人既然敢做,难道还怕人说吗?”
这边,菊心极力的阻止着情绪俨然失控的李福清,那边刚受到昭和帝赏识的楚星月却是悄悄将眼神投向李福清的方向。
在看见那个恶毒的丫头朝着她投来的一道道阴冷的眼神时,她就知道,这丫头定是在咒骂着她。
不过,她已经不在乎这些,因为,马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就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父皇,儿媳还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父皇能够成全。”
这时的昭和帝不管怎么看楚星月都觉得顺眼,别说是不情之请,就算是她再开口问他要一面免死金牌,恐怕他头脑一热也会立刻答应。
“你还想问朕讨要什么吗?”
楚星月不着痕迹的拍着马屁:“父皇赐予儿媳免死金牌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儿媳已不敢再奢求父皇赐予其他珍奇之物;只是,儿媳还有一件事需要跟一个人好好地办一办。”
“哦?你想办什么事?”
楚星月冷冷的转过头,本是明亮的眸子在看向被菊心强拽着将要被带走的李福清时,嘴角勾起冷笑。
“福清郡主,怎么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呢?既然郡主想要先走,那就在走之前我们好好地算一算账,你看可好?”
第三十六章 重罚李福清
李福清正在呵斥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随便动她玉体的菊心,忽然听见楚星月这句话,正是盛怒的她一怔,脸上挂着扭曲的愤色朝着猎场中心看过来。
这时,大家才从楚星月的话里品出一丝味道。
算账?看来这次这个骄傲跋扈的福清郡主怕是要倒霉了。
不过细想,福清郡主会被楚星月盯上也是活该,要知道,若不是这个福清郡主突然跳出来搅局,堂堂凌王妃怎么可能会换上短装与异族番邦大将斗起箭术。
如果不是楚星月技高一筹,恐怕这个时候她连小命都没了。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正是春风得意的凌王妃自然是要秋后算账。
想到往日李福清仗着其父与皇后娘娘在背后撑腰在京城里作威作福,在场的不少人都明里暗里的吃过她的亏,不知不觉间,那些曾经受过李福清欺负的人都悄无声息地站成一条战线,坐等英勇不凡的凌王妃能够为她们出口气。
楚星月依旧保持着怀抱弓弩的动作,与李福清隔着数尺,像是看不见她眼神中的毒恨一般,慢慢开口。
“不知福清郡主可还记得,刚才你与那穆将军一唱一和,先是侮辱我靖北候府无能在先,跟着又红口白牙的污蔑我父;李福清,这笔账我们该怎么算?”
李福清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那个卑微又懦弱的楚冰月敢当着众人的面质问自己,一时间脸上的表情尤为丰富,一张嘴更是刻薄寡耻的紧抿成一条毒辣的横线。
但,敢质问她又如何?面对楚冰月,她李福清何曾俱过。
“你想跟本郡主怎么算?”
李福清一把就甩开一个劲儿在底下偷偷拽她衣袖的菊心,双眸中的嫉恨之火几乎都要喷出来。
楚星月瞅着气势高涨的李福清,还真想为这不怕死的妮子大喝一声好,都到这种时候,她还能硬气的起来,真不知是太天真,还是真的将她楚星月不看在眼里。
既然如此,她就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楚星月凉凉的朝着李福清看去最后一眼,朝着坐在凉台上的昭和帝行礼,道:“父皇,我父与兄在青州驻兵防卫,四十万将士枕戈待旦,时刻与狼子野心的北蒙铁骑周旋置寰。其忠心不必他人言语,想必父皇也是知晓一二的;边陲将士铭记于皇恩浩荡,遵天子旨意保家卫国,用一身热血豪洒疆场,可是,他们的牺牲、他们的奉献在今时今日却成了福清郡主口中最讥讽的一丝轻蔑,此事若是传到青州,恐寒了无数将士之心。”
“再有,我父虽出身卑微,但他也是少年成名,用一身血汗在战场上挣得的功名,更是父皇您亲自钦封的靖北候;这些年来父亲兢兢业业的守着大魏北境,可他的赤胆忠心落在福清郡主的眼里,却成了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说到这里,楚星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言辞激切,神情悲愤。
“父皇,儿媳在此以楚家之女的身份恳请父皇为我父和边陲四十万将士给个说法;大魏京都繁花似锦,不知有多少人还记得在千里之外的青州那里黄沙盖天、蛮人四伏,戍边将士不敢言苦,我父更不敢辜负皇恩,但同时,他们的朗朗之心、拳拳忠义也决不允许他人的践踏和随口的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