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大佬的金手指外挂/相公错拿金手指之后 (灰蓝)
唐氏心道,要是没这么能干,儿子这口软饭便要不够吃了。不过在丈夫面前,她却道:“我当初就是看她精明能干,你看罗家当年穷得叮当响,生了闺女之后一路就好起来了,咱们儿子,以前多不着调,成亲之后也懂事起来了。我的眼光再不会错的。”
张大福看婆娘一眼,想说成亲前你不是常说罗家人难搞罗家闺女怕也难处吗,怎么这会儿就不这么说了。
不过,因为满脑子都是糟心事,张大福到底没有出口。
直到一更天时,张玉寒才到家,倒也没喝醉,就是同窗家里偏了点,来回路上花了不少时间。
不比张玉寒酒足饭饱,罗德金跑了一夜,又累又饿,腿都差点跑细。
“灶下给大哥留了热水和饭菜,大哥赶紧去吃。”罗美娘看大哥这样也心疼,不过今夜家里人都睡不着,刚才高氏还过来找她说了一会儿话呢。
等罗德金进去之后,罗美娘才想跟张玉寒说说事情,就被堵住了——
“大哥刚才都跟我说了。”
罗美娘就把话咽下,见男人神色清醒,身上酒气不重,直接便打发他去了张大福和唐氏屋里,她心知两人肯定睡不着觉,说不定还一直竖着耳朵听院里的动静呢。
张玉寒在张大福和唐氏的屋里呆了两刻钟,主要是唐氏在说,一个劲儿说两个人丧尽天良活该断子绝孙。
张大福面对儿子时就有些矜持了,从过年到现在,他是头回见儿子,都有些不敢认了。因着今日喝喜酒,张玉寒穿了身新作的长衫,头戴青色纶巾,衣裳和帽子都熨烫得整整齐齐,他推门进来时,张大福都觉得是不是别人冒充了。
张玉寒一向是不爱热脸贴冷屁股的,看他爹那张黑脸也不爱凑上去,他还记得老头年前分家时跟他吵得差点要厥过去的模样,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问完事就回屋了。
罗美娘在屋里给他留了热水,看他过来就问道:“这事你打算怎么着儿?”
张玉寒刚把洗脸巾子放在脸上,他是酒宴上被罗德金找到的,虽然来回奔波了一个时辰,倒也不觉得累,“刚才爹说去村里收税的小吏换了两个人,原先是刑大哥和周二郎。”
他把手巾拧干,继续道:“这两人也贪,但贪得还算有原则,一般只要好吃好喝款待,临了再给塞点银子便是了。这回换了个两个新人过来,就是贪得无厌了。”
罗美娘也知道这拨子收税的人不好得罪,以前村长也是花钱免灾,想想便问张玉寒是不是想让村里多出点血。
张玉寒道:“媳妇你不明白,这些人的肚子喂不饱。”
张玉寒给她举了个例子,那些人在乡下还是有收敛的,村里一般都是大宗族住一块,怕被人打闷棍,这些人也不敢太放肆。在镇上才叫得寸进尺,买东西就从来不给钱,商户问起来就说是衙门要征用,商户们碰见这种情况一般只能认栽。
“我还见过有去镇上卖菜的,来回都要被税棍敲诈一回。咱们村里以前还算好,刑大和周二贪是贪,胆子小,别的村有些为了交税都有卖儿卖女的。”
“衙门三班六房的衙役多是以前跟我一样混日子的,一般人哪愿意干这种差事,愿意长久干这个的也不是什么好人,衙门给的月银也少,别说养一家老小,吃饭都不够。”
这个罗美娘倒是知道一点,她小时候还听过有种叫做“捕役”的东西,就是让人去衙门当捕快,一天只给一顿伙食费。
她继续听张玉寒说着,张玉寒以前就经常在镇上混日子,这些对他都是烂熟于心的事了,“有些地痞无赖到一定年纪,就爱去做这个,披身官皮在身上,黑白两边的人都闻风丧胆。”
“衙门一有案子,好家伙就跟苍蝇见了鲜肉似的,原被告间两头要吃饭钱、跑路钱、鞋子钱、通官费都是寻常的事,一个小案子就能拿个二十两以上,涉及人命大案要个上百两都不为过。”
为什么这年头的人都不爱上衙门,实在是官字两个口,一扯上官司,无论有没有道理,都得花钱消灾。
罗美娘被科普了一回,简直是大开眼界。她也问张玉寒打算怎么办。
张玉寒两手一摊道:“都没见着是谁,能怎么办?先回村看看是谁再说,要是我认识的能攀上交情的,咋样都好说。要不认识就只能见招拆招了。”
“对什么人使什么招,要只是想敲诈些银子,就算破财免灾了,这也是规矩;要真是漫天要价,咱们也不能这么就范。”
罗美娘给他出了个损招:“要是你不认识的,咱们花些银子,打听打听这两人的底细,看看有没有什么把柄,或者是瞧瞧他们有没有什么仇人之类的,总不能让村子里成了他们敛财的宝地,一回喂饱了,只怕还有下一回。”
张玉寒点点头,似乎也很认同她的话:“媳妇你这主意不错,我会好好想想。”
第二日起来之后,张玉寒先去县学请假,之后就跟张大福和罗德水一块回去,前头赶路太辛苦,唐氏一早起来有些吃不住,罗美娘就把她留在县里休息两日。
就是唐氏身在县里,心却跟丈夫儿子一块飞回了南山村,罗美娘出门时瞧着她面色难看,又坐立不安,想想也就没去铺子里。
唐氏时不时就问她:“也不知道二郎他们到村里没有?”
“那小子居然还保密上了,连我问都不肯说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还问罗美娘,“上回德金回村里收粮不是说二郎还跟县太爷见过面吗,二郎昨夜有没有说去跟县太爷把事情说说。”
罗美娘把张玉寒说的通通告诉唐氏,又道:“娘别担心,二郎现在也不是白身了,以前咱们村里一个有功名的人都没有,遇到事情不也是这样过来了。现在相公也算是有功名在身,办法总比困难多。”
“你不知道,那人要村长小儿媳妇陪酒,要不是村长说败坏门风的媳妇,他宁愿一条白布把她勒死把人吓住了,瑶娘这回就保不住了。”
昨日在铺子里人太多,唐氏没出口,这回瞧着只有儿媳跟她两个才露了点出来。
罗美娘也觉得这个事情让人恶心,只是张玉寒昨夜的话模糊两可,她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做。罗美娘此时都已经想好了,要是结果太让人难以接受,她宁愿花点钱都要找人敲他们闷棍。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张玉寒回去一趟,回来时居然弄出偌大的阵仗——他把这两人五花大绑,又纠结了村里几个孔武有力的,敲锣打鼓,直接赶了一日的路把人送到县衙门。
罪名还是极为严重的意图激发民变。
北关县里十多年都没这样大事发生,这么一通下来,整个县就跟瞌睡时耳边被人敲了响鼓,一下都振奋起来。
作者有话说:
今天晚了点捂脸。
文里的这些例子大多取自一本书叫《中国古代衙门》,古代小吏真的是很黑的,所以读书人才会那么吃香,一有功名不仅地位高还能免税,从此都不用跟这些人打交道。
第二十九章
消息是从铺子里传过来的,高氏跑回来还一时喘不上气,停了好一会儿,才道:“是对面饭斋老板娘让他们家小二过来说的,说是妹夫一进县就敲响锣鼓,那两个人被绑得粽子似的,嘴里还塞了东西,你哥听说之后就去了县衙。”
自打张大福老两口过来,高氏这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夏收秋粮可是关系到整个村里的大事。
高氏打小就知道,要是被打上一个拖欠不交税的罪名,阖村所有人名下田产一半没官,还要罚做苦力一年,惩罚这么严重,不得不让高氏担心个不停。
她听到消息后,只让张红果先看着铺子,自个就跑回来了。
罗美娘还没说话,唐氏已是一幅哆哆嗦嗦的怂样,道:“这这这……二郎这是诬告?”
哎哟喂,自打收税小吏下乡开始,唐氏这心就没放下过,这回更是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娘和嫂子先别急,我去何家打听打听。何家是大户人家,又和郑县令有来往,许是能探听到别的内情。”
听完高氏的话后,罗美娘已是回屋换了一身出门的衣裳,此时她袖袋里还装了好几张银票。
张玉寒拿回来的银子,罗美娘每个月都会兑成银票,原本是存着买铺子用的,这会儿罗美娘也没不舍得,全部拿出来。想了想,她还把自个闲来无事总结的零食制法册子拿出来。
张玉寒这回干出来的是实在石破天惊,无他,治下出现大案,父母官是要负连带关系的。虽然郑县令上回算是帮了张玉寒一个大忙,可谁都不知道他对这事的反应如何。
这年头是人治多于法治,一个事情在朝廷那边有截然不同的理解和结果,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张玉寒曾经就跟她说过一个事,以前有个县,岁末上报政绩时,县令说他治下的偷盗案全都破获,作案者无人漏网,朝廷却只给了个中中考评,原因是县里偷盗案件多,说明县令治下民风不佳,给个中等已是考虑到县令尚能维持治安;
还有个县,一年中没有捕盗数量上报,破案率低下,吏部却觉得这是间接说明境内无盗,反过来证明了县令狠抓社会治安,综合考虑下,给的是中上考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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