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爸妈卷成首富[九零] 完结+番外 (易楠苏伊)
小孩子分不清大人哪句话是真,所以轻易相信,被骗多了,他们长了记性,才开始怀疑大人。苏以沫却已经是成年人,她把自己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如果你妈真想离婚,她就不管你爸了。她现在每顿饭都照常做给他吃。一次都没落。这就是证据。大人情绪上来,也会撒谎。咱们不要看他们说了什么,要看他们做了什么。”
邓舒月怔了怔,好像挺有道理。
只是不等她展颜欢笑,苏以沫下一句话就让她整个人僵住。
苏以沫叹了口气,“我觉得现在关键的不是你妈离不离婚。而是你爸。他整天躺在床上,你妈给他买的轮椅,也不见他用过。长此以往,身体会吃不消的。到那时,离不离婚都不重要了。”
苏以沫上辈子不是医生,她不太懂这方面,只稍微了解一些,截肢后,除了要吃药,还要定时按摩。天天躺在床上,肯定不行。而且听邓舒月说,邓厂长现在一天都讲不了三句话。情绪明显不对。
邓舒月差点被她吓哭,“那怎么办?”
她拽着苏以沫的手晃啊晃,“小沫,你这么聪明,你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
苏以沫被她晃得脑壳疼,但又对她的依赖很受用,她可能有点好为人师的臭毛病。苏以沫暗暗唾弃自己。
她轻咳一声,松开邓舒月的手,“帮你可以。但是你得告诉我你爸擅长什么?”
一场空难,邓厂长失去的不仅仅是双腿,还有厂长的工作以及职位带给他的便利和虚荣心。双腿可以用轮椅替代,其他的就需要他自己重新挣回来了。
邓舒月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她爸是厂长,当然最擅长管人了,要不然还能擅长什么。
苏以沫抚了抚额,问一个六岁孩子这个问题,着实有些为难她了。
从邓舒月这边打听不到,她打算向爸妈打听,然后再出主意,于是她让邓舒月等两天。
邓舒月得了她的准信,一颗心落回实处。
第37章
漆黑的夜晚,一家三口围坐在桌前吃着夜宵。这是张招娣送完货,路过时买的路边摊小吃--羊肉串。
这羊肉串是现烤的,经过炭火烘烤,沁出油脂,再刷上一层酱,色泽油亮,吃起来肉质鲜嫩软脆,味道更是麻辣香醇,独具风味。
一家三口吃得津津有味。
张招娣一边吃一边把张语即将搬家的消息说了。
苏爱国倒是没有太大反应,“现在搬走也挺好的。要不然邓厂长一直窝在家里不出来。”
之前家属区的人上门探病,每个人都目露同情,邓厂长那样心高气傲的人,自尊心受不了。换个地方,大家不认识他,没有落差,或许会好点。
苏以沫也觉得搬家挺好的,唯一不好的就是需要出房租了。不过他们的筒子楼也不是免费的,每个月要付十元,比外头要便宜一些。家属区的气氛怪怪的,邓厂长待在这儿不利于养病。
苏以沫好奇,“搬去哪儿?”
“莲花小区。就在后头,不算远。”张招娣已经帮忙找好了房子,张语亲自去看过,相当满意。
她叮嘱女儿明天在家看书,“我和你爸明天帮他们搬家,顾不上你,你自己照顾好自己。不要乱跑,知道吗?”
苏以沫乖巧应了声‘好’。
她抬头问爸妈,“邓厂长一直闷在家里也不是办法。他这样的情况能找到工作吗?”
苏爱国和张招娣对视一眼,两人齐齐摇头。
张招娣叹了口气,“现在外面有大批盲流涌入鹏城,他失去双腿,工作哪是那么容易就找到的。”
苏以沫早有心理准备,所以也不失望,而是继续问邓厂长擅长什么。
张招娣还真不清楚,她没事打听厂长私事干什么。
苏爱国倒是知道得多一些,“邓厂长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毕业生。考上的还是北大。”
苏以沫眼睛一亮,原来邓厂长这么厉害。她可是知道第一届毕业生许多人发展得都很好。也难怪邓厂长能让机械厂和一汽合并,想来他也出了不少力。
就冲他有那么多有本事的同学,这人就是现成的大佬人脉。可惜她不是上辈子的经理。而现在她家连个像样的工厂都没有。
苏以沫原本只是想帮邓舒月一个小忙。现在得知这人未来有不少大佬同学,将来肯定能用得着,也就越发尽心。
翌日,张家搬家,苏以沫在楼底帮忙看车,不少街坊看到邓家搬家,有的伸手帮忙,有的冲他们指指点点。
邓厂长一直半阖眼睑,由着苏爱国将他抱上三轮车,自始至终,他都一声不吭,也没有抬头看一眼这个住了好几年地方。
邓家的新家离家属区并不远,走路过去,也就五分钟。
这个小区比筒子楼要好一些,至少楼与楼之间挨得不那么近,屋前屋后也有绿植,自行车可以停在单元楼下面。
为了方便邓厂长的轮椅推进推出,邓家租的房子是在一楼,房间有五十平,两室两厅。小房间非常小。只摆了一张床和一张书桌就没什么地方了。
但是邓舒月非常满意,她躺在床上打滚,笑得腼腆羞涩,“我终于也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了。”
之前她就非常羡慕苏以沫,现在自己也有属于她的房间,这感觉太好了。
除了房间,还有客厅、厨房、卫生间,甚至是阳台。
阳台的面积是赠送的,不算特别大,但是晾晒衣服很方便。
搬完家,苏家一家三口就告辞离开了。
张语想留他们在家吃饭,张招娣以还要送货为由拒绝了。张语也不能耽误她做生意,只好作罢。
转眼过去两天,课间休息时,苏以沫把自己的打算跟邓舒月说了,“你爸可是大学生,北大的。我觉得他可以开个辅导班。”
邓舒月蹙眉,“可是少年宫不是有辅导班吗?”
“那个辅导班是针对小学生、中学生和高中生的。我说的是出国留学。”苏以沫之前听她爸说过邓厂长的英语说得特别流利。出国访问,他不用带翻译,自己就能跟外国人交流。出国留学要考雅思托福,正是他的机会。
少年宫那边可没有这种辅导班。
邓舒月还真没听过有人辅导这方面的内容,她搅着手指,不确定地问,“行得通吗?”
苏以沫摊了摊手,“试试呗。反正又没有损失。”
邓舒月一想也对。只是上课而已,又不是做生意,不存在亏本。
于是回到家,邓舒月就将这好消息告诉了爸爸。
邓厂长这些天一直消沉,就好像钻进了牛角尖。哪怕妻子说不会跟他离婚,会照顾好家庭,他依旧不高兴。
妻子说的话更像是对他的怜悯。这让当惯了家里顶梁柱的他如何能够接受别人的施舍。
他煎熬着,甚至想要一死了之,可看到女儿天真的眼神,又撑了一天。
可有时候孩子太天真,同样也意味着无知。当女儿把外面的闲话告诉他,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他头脑发昏冲女儿发火。
妻子看到,也跟他吵起来。
两人谁也不让谁。等情绪慢慢平复,他陷入深深的自责,并且为之后悔,自己不该这么对女儿。她只是个孩子,只是想让他振作,不是看不起他。他怎么能冲自己的女儿发火呢?
如果十几年后,邓厂长可能会了解,其实他是得了抑郁症,当情绪上来时,他自己都没法控制自己。可惜他注定不知道。只能慢慢地熬。
当女儿再次跟他说话时,他掐住自己的手,让自己不要动不动对孩子发火。这样会吓到孩子。
邓舒月见爸爸一直盯着她,有些惴惴不安,生怕爸爸发火,她垂着脑袋,小小声说,“小沫说做家教能赚钱的。爸爸,你要相信我。反正你也不吃亏。大不了就免费给人家上两堂课。”
邓厂长见女儿着急,那双有些干瘪的手握住女儿的小手,声音有些发涩,“爸爸不是不相信你。可是谁会让我上课呢?我毕业已经八年了。课本内容我早就忘光了。”
他现在也就只能辅导小学生。就连初中生都不行。
邓舒月摇头,“小沫说专门辅导想要出国留学的学生。辅导的是英语。你不是会说英语吗?”
邓厂长一愣,出国留学?他这副样子怎么去招生?
一直坐在客厅择菜的张语听到两人的交谈,走了进来,“我觉得小沫这主意不错。我可以趁下午休息,去帮你贴广告。咱们小区物业那边就有电话。到时候我把电话写在上面,要是真有人想要出国留学,可以找你辅导。”
邓厂长看着母女俩如初一辙的殷殷期盼,几经犹豫,还是答应了。
不过他没有急着让妻子帮他贴传单,而是先买了一套书籍,打算自己先过一遍。
他擅长的是口语,并不是考试。
出国留学要考雅思托福,跟口语还是有一定区别的。他需要刷试题。最好是自己先考一遍,这样才有说服力。
有了目标,邓厂长倒是不那么消沉,也不排斥出去溜达。
莲花小区是拆迁安置房,所以这边的原住民比较多,剩下的都是租户。这时候的工厂大多数都提供住宿,舍得花钱出来租房的家庭条件都要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