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目中的英雄, 居然结婚了, 还是跟阮娇娇那个死女人!
“同志,你好。”边上沉默半天的薛露突然开口,越过夏英走了上去,站到周顾面前,笑颜如花地看着对方。
她想干什么?当她的面展示自己的魅力吗?难道她没听到周顾喊阮娇娇那个死女人媳妇吗?
夏英心有不甘, 但亲眼目睹薛露吃瘪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她也不想错过,不着痕迹地往前一步, 然后右手一热。
薛露抓住她的手, 抬起, 大声地跟周顾说:“同志, 我朋友她喜欢你!一见钟情的那种!”
夏英一脸震惊,不可思议地看向薛露。
薛露回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懊恼地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我忘了,同志结婚了,我们可怜的英子啊,第一次有喜欢的人……唉,造孽啊!”
夏英一张脸白了又白,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万万没想到薛露作为朋友居然胳膊肘往外拐,跟阮娇娇那个死女人一块羞辱她。
周顾走到阮娇娇身侧,亲密地搂住她的肩膀,无比骄傲地开口,“同志,介绍一下,这我媳妇,好看吧?”
他跟她说话耶!夏英心花怒放,激动地抬起头……发现,周顾跟她说话,却没有看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阮娇娇,其他人在他眼里都是空气。
“我媳妇这么好看,”周顾还是那副姿态,懒懒散散,却字字诛心,“所以,同志,你就别痴心妄想了,喜欢我有什么用呢,你有我媳妇好看吗?没有,回去洗洗睡吧,再见!”
夏英感觉世界都崩塌了,她是长得普通,但也不至于丑吧?
薛露憋着笑,没想到周顾看起来绣花枕头,那么会说话,那你就多说点啊!
“露露,他们太过分了……”夏英委屈地拉住薛露,想要她帮忙说句公道话。
薛露一把将人甩开,凑到她耳边小声点,“是你先不义,就别怪我无情,夏英,我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薛露没有你这个朋友。”
夏英哭了,这都算什么啊?偷鸡不成蚀把米!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阮娇娇一想到夏英刚刚那张比纸还要白的脸就想笑,像她这种虚伪的戏精,最好是彻底划清界限,不然下回又得给她当枪使。
吃一堑长一智,薛露同志不算无药可救。
“媳妇笑什么呢?”周顾载着阮娇娇回家,身后的小女人时不时偷笑一声,听得出来对方在克制自己,就像小兔子在叽叽叽,他忍不住揉了一把她柔软的发顶。
头发被揉乱,风一吹,几根调皮的发丝糊脸上,阮娇娇也不生气,伸手将头发拢到耳后,露出莹玉的侧脸,“找到工作,当然高兴。”
周顾一个月福利待遇不低,养她完全没问题,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自己媳妇那么辛苦,既要工作赚钱又得兼顾家里,但是……
他更想看到阮娇娇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不是嫁给他后,就成了他的附属品,一天天围着他转,没了自我。
他心尖尖上的姑娘就该自由自由,想干嘛就干嘛,她是独立的个体。
“恭喜我们娇妹!”周顾发自内心地祝贺。
他没说她先斩后奏,阮娇娇心里更加欢喜,这才是她想要的爱情,并肩站一起,而不是作为一朵娇花受大树的庇佑。
阮娇娇主动环住周顾的腰,紧紧地将人抱住,小脸贴在他宽厚的后背上,眼里有光有温柔,还有对未来的无限向往,“四哥,我们回去做好吃的吧。”
周顾腾出一只手覆在阮娇娇的手背上,眉眼飞扬道:“庆祝娇妹找到工作,我们回去包饺子吃。”
地道的北方人思维——没什么是一顿饺子不能解决的,要是一顿解决不了,那就两顿好了。
万能的饺子局。
“家里还有饺子。”阮娇娇也不是不喜欢吃面食,只是更喜欢吃炒菜和大米饭,面食的话,好久不吃也想得慌。
可是吧,这段时间,她真的吃了不少面食,一个人在家懒得动,隔三差五就煮饺子吃。
一是方便,还有就是,那是周顾走之前给她包的饺子,吃着饺子,就像周顾在身边一样。
这些,阮娇娇不好意思跟周顾说,太让人害羞了。
“家里是冷冻饺子,我们今天吃新鲜的大肉饺子。”在海上漂了二十多天,海货都要吃吐了,终于可以吃猪肉饺子了,周顾激动,“再说今天可是小年,小年不吃饺子吃什么?”
阮娇娇憋着笑,“冬至要吃饺子,小年要吃饺子,大年三十初一初五初七也少不了一顿饺子,四哥,你们哪天过节不吃饺子啊?”
“哈哈哈……”周顾想了想也忍不住笑,“每天都想吃,谁让饺子这么好吃呢。”
就像小兔子这么乖,他每天都想死了。
回到家,阮娇娇先从后座下来,周顾停好车,拿上车筐里的牛皮纸袋,掂了掂,有些分量,忍不住好奇:“娇妹,里面什么东西啊?”
阮娇娇接过纸袋,抱在怀里,笑得格外不好意思,“一些资料,还有电台预付的一笔稿费。”
周顾对稿费不感兴趣,更想知道是什么资料,隔壁老秦跟他说,他媳妇从他出任务回来,就天天在他耳边念叨:娇娇写的故事真的不要太好看,比他搜集回来的各大名著有意思多了。
听得周顾心痒痒,也想看媳妇写的故事。
他的媳妇写的故事,他居然不是第一个读者,周顾心里很不是滋味。
见人盯着牛皮纸袋,阮娇娇抱得更紧了,纸袋里除了稿费和签约协议外,就是《芒果果流浪记》的原稿和配图,那么幼稚的故事和配图,她实在不想给周顾看,总觉得太羞耻了!
万一他看到她画的芒果爸爸,张嘴也是跟陈兰青一样问她:他怎么是皮皮虾啊?她该怎么回答?
“不给看吗?”周顾视线一转,直勾勾地盯向阮娇娇。
阮娇娇摇头,柔声安抚,“下回吧,等故事写多了,再看也不迟。”
周顾牵住阮娇娇往屋里走,退而求其次:“那就先跟我说说你写的什么故事吧?”
“故事很简单,就是爸爸妈妈带着儿子吃遍天下美食的故事。”虽然也涉及各大城市的文化历史,不过主要的还是吃吃吃和玩玩玩。
周顾满眼宠溺,是他媳妇的一贯作风,民以食为天,“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怎么办?更想看了。”
这个……怎么就听起来很有趣了?
阮娇娇还想哄他。
周顾先发制人,“以后也行,不过媳妇得补偿我有伤的幼小心灵。”
“啊?”阮娇娇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伤到他的幼小心灵了,“你想我怎么补偿?”
话音未落,周顾打横将人抱起,低头吻上她耳垂上的那颗褐色小痣,挑眉,带着一丝邪气,“以实际行动解我相思之苦怎么样?”
这是周顾第二次出任务,以为时间不长,没想到比第一次还多几天,出发才进腊月,回来已是小年。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这是隔了多少年头了,周顾能不想吗?
阮娇娇也想他,主动地抱住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将头埋进他脖颈间,瓮声瓮气道:“我都可以。”
饿了二十多天,周顾这顿饭吃得久,而且不止一次两次,把阮娇娇累得够呛,他下床的时候,她一点察觉都没有,睡得昏昏沉沉。
轻手轻脚关上房门,得了餍足的周顾心情好到不行,哼着小曲儿下楼给媳妇包饺子吃了。
阮娇娇醒来,周顾已经包好一半,见人进来帮忙,他连忙走上去抱住她:“马上就下锅了,我一个人完全可以,媳妇你就休息,好好休息,都怪我,怪我,把媳妇累惨了,下回一定注意。”
阮娇娇:“……”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阮娇娇扫了眼周顾身上的面粉,转身取下挂墙上的围裙,什么都还没说,周顾已经半蹲到她前面,阮娇娇帮他穿好围裙,拂了拂他的头发,“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弄得到处都是。”
周顾小时候帮他妈包饺子,也经常弄一身的面粉,他妈也帮他拂面粉,不过不像他媳妇这么温柔,而是一巴掌一巴掌打得他直跳脚。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他太同情他老爹了。
“以后咱俩孩子要像我这么皮,我一定打死他。”媳妇是心肝宝贝,谁也不能惹生气,不然就捶他,包括自己儿子。
媳妇只有一个,儿子可以有很多个。
阮娇娇当他开玩笑,周顾只是看起来张牙舞爪,却是个温柔到骨子里的男人,这一点,她最有发言权,每次同房过后,他都会细心地帮她擦拭身子,让她清清爽爽地睡个好觉。
“今天小年,我给四哥做灶糖吃吧?”灶糖是天津那边的节令食品,外面裹满芝麻,里面是麦芽糖凝固而成,有滋养清火、润肺止咳的功效。
周顾没吃过灶糖,但听过,就在昨天,胡前进在他耳边一直叨叨,说他们天津小年都要吃灶糖,他也最喜欢吃灶糖了,他妈每年都要给他寄两大罐,接着就各种吹嘘灶糖有多好吃多好吃,最后引诱周顾作为交换分他辣椒酱吃,周顾想都不想一口拒绝,“门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