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里放好了温度适宜的热水, 雾气蒸腾, 水波荡漾。
“殿下最近, 似乎又长大了不少。”
丰朔替安染洗着手, 细致地擦拭每一根手指, 眼睛时不时看点别的地方。
女孩长大了,隔段时间就仿佛换了个样, 出落得愈发标志漂亮。身材也渐渐有了起伏, 曼妙身形再也掩盖不住。
安染终于得以休息, 靠在池边嗔他:
“呵呵, 王爷你承认吧,你就是贪图我的身体, 贪图我的美色吧。”
丰朔:“可以这么说。”
她的全部, 他都要。
安染见他又盯着自己的手,眼皮都开始打颤, 像只被惹毛的小猫,突然非常严肃地说:“年纪一大把了,就不要可劲消耗了行吗?”
虽然没真的身体力行那啥, 但她手快废了。他又不是什么二八小伙子, 还天天要这要那。她好担心, 这样下去,他会不会因此死在她手上?
池子里的水是恒温, 泡久了肌肤变得红润。她和丰朔都只穿了里衣, 在水里湿透后, 贴着身体,里面的风景若隐若现。
丰朔扔了布帛,将她拉到怀里,垂眸看她,眼睛眯了眯,语气危险:
“殿下今天已经几次说臣年纪大了,是在暗示什么吗?”
女孩脸蛋熏得嫣红,唇畔娇艳似火,烧得他眼里星火簇燃。
他的目光很烫,气势也挺能唬人,不过鉴于前几次比这更凶猛的时候,都没发生什么,安染也不怎么怕。
微微叹了口气,好心地说:
“没,我就是想提醒王爷,注意身体,长命百岁……”
丰朔忽然笑了,唇角勾起,眼底的光几乎要将人灼伤。
他一步步靠近,这次是真吓人,安染不自觉后退,慢慢被他抵在池边。男人冲她轻挑地扬了扬眉,双手撑着池沿,身体形成一个环抱的姿势。俊脸慢慢逼近,低沉的嗓音暧昧又朦胧:
“臣年纪是大了些,身体和精力不比年轻人差。殿下可以试试!”
老男人忍得太久,还没做什么,只简简单单几句话,身下就开始嚣张起来。即便在水里,也可以清楚地看到。
虽然寻常女子,在她这个年纪都能生孩子了。但丰朔总觉得,她还小,没想真的动她。
眼下见她缩在池边,别开脸不敢看他。
无奈叹气,正要退开。
悠地,一只纤细的胳膊从水里横过来,圈住他的脖子往前带。
距离一点点拉近,两人面对面,各自睁着水汽氤氲的眼睛,长睫轻眨时,几乎能碰到彼此。
眼前人的模样,清晰又深刻。
丰朔狭长的眼尾勾出点点殷红,似三月挑花,沉醉迷离。
他的手下意识摸上安染的后背,声音带着难以自持的颤:
“殿下……”要做什么……
话没说完,女孩的身体轻轻往上躬起,蹭了他一下。
她咬着他的耳朵,软软的舌尖扫过,脆生生的嗓音勾魂摄魄:
“那就试试。”
理智瞬间崩溃。
……
登基大典前一日,大臣们终于找到了消失多日的摄政王。
入夜,王府灯火通明,院里挤满了人。最后一天了,支持摄政王的朝臣基本都来了,比安煜那一派的多出两倍还多。一个个的,见他回来,着急地说:
“王爷,最近坊间有传闻,太子殿下并非男孩。她其实……是个女孩。”
“女子称帝,这……这成何体统!此事万万不可啊!”
“不知王爷可知此事,我等今日前来,就是想同王爷商议。太子殿下若真是女孩,这天下,是否该另谋君主?”
丰朔心情不大好,用力过猛,他是被赶回来的。今夜,不许踏进宫门半步。
屋里一群老头子,堵得人更不开心。
长指敲着桌子,众人眼神飘过来,心里暗道不好,这节奏,是要发火啊!
犀利的视线从头顶划过,他们不约而同低下头,却听见主位的人似乎在笑,声音和蔼可亲。
丰朔先看最后那个问话之人:“本王知道。”
头一偏,对另一个道:
“有何不可?”
目光定格在最先开口的那人身上,他平静地说:
“太子殿下,本就是女孩,一直都是。”
“啊?女孩当太子?”
大家一头雾水,也搞不懂摄政王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迷惑地询问。
听王爷的语气,仿佛一早就知道太子是女孩。而且,貌似也并没有造反易主的打算。
可,不对啊?
摄政王野心勃勃,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们沉浸官场几十年,年纪大,心眼多,个个精明着呢。瞧见摄政王大权在握,非常有眼力见地倒戈相向。
只要王爷一声令下,就跟着他起义了。
二皇子那边确实也有一部分人,却远不及他们这边人多势众,不足为惧。
今夜前来,还以为能看到摄政王带领群臣争夺江山呢。
然而眼下,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
“今天以前,是太子。今天以后,是天子。”
淡淡的声音不怒自威,丰朔盯了众臣两秒,轻轻勾唇,十分友善地提醒:
“众位明日,可别喊错。殿下若是不高兴了,本王,也救不了你们。”
……好嘞,明白王爷的意思了。不仅不会造反,还会对新帝百依百顺。
没有人明白他为何转变得这样突然,也没人知道,那太子殿下如何能让摄政王俯首称臣。
但是太子既然做到了,那便是她的能力。
于第二日,他们才知,殿下的能力远不止此。
除了摄政王,那个从前事事与她作对的二皇子,也愿奉她为君。
摄政王和二皇子一左一右,立于群臣最前方。
众人凝神屏息,待新上任的太监总管高喝“吉时到”,方小心翼翼抬起头。
高台之上,缓缓步入视野的赫然是一名女子。她身着玄色锦绣华服,宽大的服装上面绣着显眼的龙凤呈祥,天边流云。衣服并不过分华丽,却处处彰显雍容华贵。头发高高挽起,添上几只金步摇,简约而不失大气。
视线扫过,那张脸确实是太子的脸,精致明艳的容颜抹了淡妆,并没有为了增加气场,刻意浓妆艳抹。
淡雅如菊,清丽无双。
接受百官朝拜前,需先带领百官祭拜天地宗祠。
安染并未过多解释自己身份,这些事,自然有人替她解释。规规矩矩跟着礼仪大臣走,这个过程很长,忙活了大半天后,才能回到议政殿。
她走在最前面,龙椅旁边的两把小椅子已被撤走,主位之上,如今只剩下一把金灿灿的龙椅。她目不斜视,迈着平稳的步伐,越过一层又一层台阶。
接过玉玺,站定,转身。
底下,丰朔和安煜率先俯首参拜: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铿锵有力,并无不服。
权势最大的两人都低头了,他们还能有什么犹豫,众臣忙跟着一起恭敬行礼。
巍峨宫廷内,上百位位高权重的大臣齐声参拜,浩荡的声响在偌大打殿内不断徘徊。
上位的女帝神色淡淡,不喜不怒,平静又强大。
她神情端庄略带威严,不疾不徐开口:
“众爱卿,平身!”
清浅的嗓音,敲定了一国之主。
如此,登基大典正式完成。
这一天,过得风平浪静。安染除了累,没什么问题。
至于平静的表象下,藏了多少暗潮汹涌,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自第二天起,女子称帝一事传遍大街小巷,跟归京那天的无限风光相比,这一次,显然是诟病居多。
不过,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句话,左右不外乎是荒唐,不可,成何体统!
唯一特殊些的便是,一些有心之人,散播侮辱性言辞,用以刺激摄政王。
说白了,就是激将法。
彼时,被外界轮番怂恿的摄政王正睡在新帝身旁,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腰带。
大清早的,丰朔睡不着,揪着带子转了个圈,他撑着下巴,很是不愉地说:
“陛下,外面都在传,臣徒负虚名,被一个小姑娘骑在头上。”
空荡荡的寝殿,只有均匀浅浅的呼吸声,没人回答他。
丰朔就那么直勾勾盯着枕边人,盯到她终于舍得掀开眼皮看他一眼,嘴角撩起笑:
“陛下,不打算坐实传闻吗?”
小姑娘醒了,丰朔满意了,十分自觉地躺下,瞥她一眼,一边勾着手指头一边说:
“乖,上来。”
安染简直给他整疯了,无语又无奈,气得一口咬住他下巴:
“上什么上,去上朝吧!”
这老男人,毫无节操,毫不节制。
尤其是初尝□□的这几天,身体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全用她身上了。
丰朔没走,慢悠悠摸着被她咬过的地方,故意轻嘶一声:
“陛下,现在还觉得臣老吗?”
时间短暂的静止。
安染眨了眨眼,好一会才想起之前调侃他年纪大的话。
她闭着眼睛,牙齿磨得咯咯响:
“怎么可能!当然不,绝对不,王爷正值大好年华,身体好,体力棒,持久力也无比惊人。世间仅此一绝,我可真是捡着大宝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