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演技,天衣无缝,自然得跟真的一样。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但安染依旧每天做好所有的保护工作,把微型摄像头别在身上。她这摄像头连着岑筝家里的电脑和他的手机,方便他第一时间了解她的情况。
除了之前那晚留宿了,现在每天照常回家,她的骑士暗中跟着。一学期快结束了,那人还没出现。安染并不着急,她跟岑筝发现了李一山一个秘密,知晓这人短期内一定会来的。
期末考试结束的那晚,安染依旧骑着车慢慢回家。
经过那座少有行人的公园后门,一个漆黑的身影突然从树阴下冲出来。他穿着黑色大棉袄子,戴了一顶老年人款式的毛线帽,遮住了大半个额头。
他扶着路灯杆,大口喘气,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救救我,我心脏病犯了,手抖得厉害,拿不了药。小姑娘,我身上有药,你帮帮我……”
安染停下电瓶车:“好啊。”
作者有话说:
亲太久了,剧情线写不完了,明天再送他进去。感谢在2022-03-26 23:19:11~2022-03-27 23:27: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你是猪你怕谁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乖张少年×学渣校花
嘴里应着, 安染却并没有直接下车,停在距离黑影一米远的位置,仔细打量对方一会,惊讶出声。
“咦, 这位大爷, 我咋觉得你有点眼熟呢?跟我之前遇到的一个人好像, 不过对方比你年轻。”
大爷两个字, 让李三山藏在帽檐下的眉头拧了拧, 对着地上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冷意。
“那……那真是巧了,小姑娘, 麻烦你帮我拿药……”他仍是扶着路灯柱子, 从头顶落下的光线, 投下一道阴影。
说话时, 他故意压着嗓子,声音粗糙, 像含着沙子一样。他侧面朝着安染, 宽大的黑棉袄几乎遮到了膝盖。
里面指不定藏了致命武器,安染依旧没动。
他故意扮成这副可怜样子, 应该就是为了引她靠近,她才不会真过去。
等了会,都没等到答应要帮他的女孩过来。
李三山心下愤怒, 呵斥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咳咳, 帮我拿个药,举手之劳而已, 需要犹豫这么久?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真是, 一代不如一代了。这么小, 就如此冷漠,见死不救。”
安染心下嘲讽,这是求情不成,打算用道德施压于她了?
“大爷对我一无所知,就妄下评断,未免过分了些。你是不知道,就在前些时候,我差点被人害死。到现在了,我都还不知道那人是谁。修车的师傅都让我小心点,那我可不得小心点嘛。万一……你就是那个坑害我的人,我过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冷风呼呼地吹,弯着腰的男人沉默许久,问道:
“既然害怕,那你为何还要停下?”
安染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那当然因为我是个好人,万一你真的只是个无辜的病弱老年人,我没救你,回去寝食难安啊。”
“呵,”男人绷着声音,冷笑道:“说得冠冕堂皇,我……咳咳咳,都快死了……”
“不至于,你连晕都还没晕,死就更不可能死的。心脏病引发的猝死,有6分钟的黄金抢救时间。你身上还带了药,如果真晕了,我一分钟就能救你。”
活不活的下来,那就听天由命。她只是个普通人,只能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在自己的生命受到危险时,她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然后才会施救别人。
她笑了下,好心建议道:
“大爷你不妨转个头,正脸对我。只要确定你是真的快不行了,我肯定积极救你。”
既然命那么重要,他若还不转,可不就是做贼心虚。
李三山眼神闪了闪,到现在为止,他俩的对话挑不出毛病,每个问题,那女孩回答得也没什么漏洞。可他隐隐觉得,不太妙。
她像是真的仅仅出于谨慎,又像是在戏弄他。
今晚行动之前,他想过无数种办法,最后选这这种:先假意诱导她前来救命,待她一靠近,他便掏出藏在大衣下面的刀。
然而,拖到现在,女孩都没行动。
他借口犯了心脏病,不能耗费太久。继续拖下去,不用露脸,也会露出端倪。
余光发现安染把脚抬上了踏板,而且还对他说:
“大爷,我看你好像没事了。那挺好,我先走了……”
李三山气急,他潜伏这么久,筹谋这么久,好不容易拦到人,怎么可能眼睁睁让她走。
安染正要发动车子,眼前划过一抹刺眼的白光,一柄将近40公分的刀横着拦在她的电瓶车前。
弯着腰的男人,在黑夜中,慢慢直起身体,嗓音沉沉地吼:
“别动!敢动老子杀了你!我倒要看看,是你那破电瓶快,还是老子刀快!”
这刀的长度,倒是有些超出预料。
她还以为,李三山采用捕猎的方法,携带的是短匕首之类的近身武器。
40公分长,一米的距离,对方若突击的话,只需一秒。即便把电瓶车速度转到最大,启动的那瞬,她差不多就中招了。
逃跑,为下策。
女孩冷静且理智地分析当前处境,既没因为对面是李三山而面露诧异,也没因为他携带的大刀感到害怕。
平静得不寻常。
李三山一把拽下帽子扔了,表情凶狠:
“臭丫头,你知道是我?”
安染平淡回他:
“没,我只是怀疑。”
目光扫过男人眉中那颗痣,她不解地问:
“你果然是之前发传单的那个大叔,不过,我很好奇,咱们之前应该没见过面,你为何总想害我?前些时候,我电瓶车的刹车线也是你剪断的吧?”
女孩眼里满是疑惑,稚嫩的面庞瞧着天真又单纯。
李三山突然大笑起来:
“原来,你并不知道是我。哈哈……”
他有些得意,也有些畅快,抖了抖刀:
“之前见你逃过一劫,我还以为你知道是我。不想,你什么都不知道,哈哈哈……蠢货!我为什么要杀你?这你得问你自己啊,谁让你找谁当男朋友不好,非要找岑筝!”
听到“杀”字,安染眼神隐隐一亮。
李三山正说得激动,没注意她的异常,扯着嗓子骂:
“那个小野种,把老子害成这样,凭什么逍遥快活!我李三山,这辈子,就盯上他了!谁敢跟他亲近,老子杀谁!那小畜生,就该活在老子阴影下。我过不好,他也永远别想好!”
他看向安染,扭曲的面容露出诡异的笑:
“他敢想,老子就敢杀!”
当年那件案子,给少年的生命蒙上一层阴影。
而李三山,也好不到哪里去。是他起诉岑筝,结果岑筝胜诉,他败诉。判决结果下来,他每天遭受着别人的指指点点。身体也落了残疾,生活质量直线下降。
他把一切都归咎到岑筝头上,暗中窥探少年的一举一动。
见岑筝从万众瞩目的高空一点点坠入暗不见天日的深渊,年纪小小就成了精神病,要靠药物维持生活。他的心里,病态的平衡了。
直到,这个女孩出现。
蜷缩在阴影里的少年,有一天突然挣脱了枷锁。
岑筝练了两年拳,那股劲,简直是要把他自己往死里练。如今17岁,长得比他还高。他已经不是那小子对手,所以他一开始选定的目标就是这个弱小的女生。
他要那小畜生尝尝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要他这辈子,都背负着血债的愧疚。
但这个弱弱的女生很奇怪,他说了这么多狠话,又拿着刀在她眼前晃。寻常女孩,早已吓得哇哇大哭。
而她,出乎意料的平静。
这种平静,让李三山没有得到那种被人忌惮的畅快,没有被人哭着求饶的爽意。
“你不怕我?你竟然不怕我?”他嘴里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再不耽搁举起刀。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安染,他要从这个女孩眼里看到畏惧,对他的畏惧!
脚刚动一步,一阵极其呛人刺鼻的味道犹如漫山火海将他重重包围。
他的眼睛辣得眼泪直流,任他花费再大的力气,也像是进入自我保护状态,怎么都睁不开。刚才只是装咳,这下,他是真咳,咳得心肺剧痛,神经麻木。
这根本不是人能扛得住的气味!
即便意识到情况不妙,他却再不能前进一步。
就在这时,后背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李三山倒在地上痛声嚎叫,妈的!骨头都要被踢断了!偏偏嗓子鼻子难受得厉害,他才刚张开嘴喊了一下,就因着那股无法忍受的痛苦吓得闭紧了嘴巴。
安染把超强防/狼喷雾放回前置物箱,满意地拍了拍手。这个距离,果然还是喷雾靠谱,幸好她提前放在了电瓶车的置物箱里,顺手就可以拿到。
见岑筝踢开了那柄长刀,她悬着的心终于有了着落。
被这家伙恐吓这么久,心里嗖嗖冒火,她气势汹汹地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