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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错人后她引火上身[重生] (皮皮吉)


  都到嘴边了。路景延,她是一定要吃下去的。
  短短一月能有此进展她已十分满意,她自认只差临门一脚,若能在他月底临行前互通心意,柳砚莺就什么都不怕了。
  至于这临门一脚怎么踹,她有前世成功案例,照搬过来便可,不费吹灰之力。
  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情三月雨。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注1)
  柳砚莺枕下拿出她珍藏的诗歌集,选了《玉楼春》中的一句,拿宣纸盖在书本上,一笔一划描摹着抄下来。
  双手捧着纸片“呼呼”吹干了,装进自己贴身佩戴的小荷包里,趁午间各个屋奴婢都在厨房等饭的时候交给瑞麟,让他代为转交给路景延。
  情书还是要带为转交才更缠绵悱恻。
  瑞麟经过小崇山禅房一事,早将柳砚莺当半个主子来看,忙不迭接过去,打包票一定好好送到。
  是以路景延收到东西时正在用膳。瑞麟布置好餐食,又从食盒里把荷包小心翼翼掏出来,路景延见了那荷包先是蹙了蹙眉,旋即哼笑了声,笑声轻蔑让瑞麟摸不着头脑。
  怎么?三爷认得着荷包不成?
  路景延放下银箸,勾手让瑞麟把那荷包递过来。
  他将那豆绿的小兜挂在指尖,前前后后看了番,极富耐心,像是看着一位久别的老友。
  前世,世子身上就戴着这个香包,形状颜色大小都一模一样。
  原来是这么得来的。
  她倒是省事,将上辈子用在世子身上的手段再给他用一次,连点心思都不愿意多花。
  也对,在她眼中自己不过是助她上位的工具而已,若非前世世子不中用,她也不会想到要将筹码全都压在他这个庶子身上。
  瑞麟见路景延见了这荷包不是多开心的样子,赶忙献宝:“三爷,砚莺姐姐说荷包里还有东西呢。”
  “什么东西?”
  “这我不知道,她没说,只说要您亲手拆开来看。”
  路景延面上笑得讥诮,听瑞麟说荷包里还有别的,却仍两指撑开了那荷包往里一看,里头是装在纱布里的一袋香料,以及一张对折的字条。
  路景延将那字条取出来,在掌中摊平,念了出来:“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情三月雨。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他知道这诗的后一句是: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也不知世子前世的荷包里藏没藏着这个字条。
  瑞麟没读过书,只听出了诗中旖旎,旋即红个大脸:“三爷,砚莺姐姐真有才情。”
  路景延看着那字条,嘴角勾着抹绝非欣慰的笑:“这是抄的,还抄错了。”
  “啊?”
  “给我拿支朱砂笔来。”
  瑞麟赶忙去到书房的桌案边磨墨,又取了支狼毫笔沾上朱砂墨,小跑回去递给路景延。
  路景延将桌上碗碟往边上推了推,将那字条重又书写一遍,他的红字叠在柳砚莺的黑字之上,半盖半遮,写得似乎一样又不全然一样。
  写完将笔搁下:“等墨迹干了,就把这荷包连皮带瓤给她还回去。”
  “是…”
  柳砚莺的情诗一看就是按在书上描的,原文该是潇洒落拓的草书,她识字不多,有些连笔认成了比划,横平竖直纠缠在一块儿,写得莫名其妙。
  她自己是不知道的,所以再瑞麟找到她将荷包还回去的时候,只当是路景延不收,她本来也预料到了,路景延那个人冷静自持,又马上要回营,怎么会轻易和女子定情。
  柳砚莺见瑞麟那稀奇古怪的表情,就知道结果不一定好:“有劳了,三爷可打开荷包看了?”
  瑞麟点头:“看了看了。”
  “可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但三爷给您回信了!”
  柳砚莺惊喜:“在哪呢?”
  瑞麟急着走:“装回荷包里了,您拿回屋看吧,我们在这儿说话难保有人看见,我先走了。”
  柳砚莺心里正因为这意外之喜感到高兴,没往旁处想,只当是终于将路景延这臭石头捂热了,揣着荷包在怀里,直到夜里才敢借窗外微弱月光看上一看。
  纸条一打开,她脸色就变了。
  路景延写的根本不是回信,而是将那句诗又写了一遍,柳砚莺知道自己书读得少,路景延写得显然更加连贯自然,她的那句多半错字连篇。
  路夫子为她示范了一遍正确写法。
  ……上辈子路承业可没做过如此讨人厌的事!
  写给世子都好好的,怎么写给他路景延还要受这种屈辱?
  她想象中路景延虽不会像世子那般如获珍宝,但好歹也与她已有过多日往来,关系有了进展,就算故作正经地不收,也会心生动容。
  可他居然……
  活该他前世二十四了还是大火烧了扫帚毛——光棍一条!
  气死她了!
  作者有话说:
  (注1)《玉楼春》晏殊
  这两天因榜单原因压一压字数,章节会短一点,见谅!作为礼物,柳小鸟给路哥送二手荷包,那我就23号给留言本章的UU发爱的红包吧哈哈哈哈


第14章
  不等柳砚莺气消,第二日府里来了客人,是刘家表妹,还有她们的兄长刘浵。
  上回来拜年,刘铮只带了自己的正室夫人和两个嫡女,长子刘浵是妾室所出,上回并没有一起登门拜访。
  但这个刘浵和世子走得近,是路承业的跟班儿,今儿陪着妹妹来府上几人第一时间去的也是路承业的常翠阁。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谁都看得出刘妙儿想在路景延回沧州前再来见见他,又脸皮薄不好意思和妹妹两个单独前来,只得借着哥哥刘浵和世子的关系再上平旸王府坐坐。
  三人在世子的常翠阁小坐了会儿,都开始看刘妙儿的笑话。
  说话的功夫她端起空茶杯喝了三口,显见是坐不住了,心思早飞到三表哥那儿去。跟刘妙儿说什么都得说两遍,第一遍从左耳朵进再右耳朵出,像是中了什么降头邪术。
  路承业抿了口茶润润嗓,笑说:“好了好了,刘浵,我们不说闲话了,待我派人去叫上我三弟一起,咱们几个小的去给我祖母请个安吧。”
  刘浵也笑:“哎好嘞。”
  那厢刘妙儿赧然,终于露出点娇怯的喜色。
  路承业虽说贪玩了些,但待人接物为人处世都无处指摘,以请安为由头叫上路景延一起,不至于让刘妙儿的女儿心事暴露在众人审视之下。
  刘妙儿面皮薄,只被他们逗几句脸就红得像要滴血,何况是被心上人看出她心悦自己呢。
  *
  荣春苑。
  几个小辈到访,老夫人乐开了花,让秋月进进出出端来各式漂亮点心。
  路云真和路景延还未到,大家伙只说等他们两个来了,就一块儿去荣春苑的四方亭坐坐,那儿的迎春都开了,斑斑点点的黄,像极了夜里天上的星子。
  路承业吹吹茶汤,并不刻意遮掩目的,笑问:“祖母,怎么不见您屋里的砚莺?”
  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别的不说,看人最准,早看出他对柳砚莺有意,只道:“这会儿我屋里用不到她,叫她下去歇着了。”
  路承业点了下头,心里也明白,他来了祖母就将人给藏起来。
  只是这柳砚莺,他是非要不可的。
  “祖母,砚莺上回和刘家两位表妹一块儿投壶玩得要好,适才妙儿表妹还问起砚莺,表妹难得来一次,您不如将她叫上和我们一起吧。”
  刘妙儿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她撒谎不敢看着老夫人眼睛,只敛着眼皮,“是啊老夫人,您将砚莺叫来吧。”
  眼见是千呼万唤始出来,老夫人心中长吁,明白逆转不了孙儿的心思,便也随他去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往好处想,砚莺将来若是进了常翠阁,也还能以孙儿妾室的身份到她身边尽孝。
  “秋月,去看看砚莺在做什么,把她叫来吧。”
  “是。”
  院里热火朝天,院外柳砚莺正在院里对着盆景撒气,什么带个景字的,她都想薅上两下,薅秃了最好。
  秋月从她身后绕过来:“柳砚莺!你做什么呢!”
  柳砚莺匆忙抬脚将碎叶子往角落踢了踢:“没做什么,你怎么出来了?世子走了没?我能回去了吗?”
  秋月哼笑:“你还知道老夫人为何赶你出来。”
  “什么叫赶,不会说话把嘴闭好。你出来干什么?不必服侍了?”
  “老夫人让我来叫你进去。”
  柳砚莺转弄发丝的手一顿,道了声“哦”。前世老夫人对她和路承业的态度便不怎么强硬,想来今生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好在还有勋国公府的婚事拦在前面……
  那死人一样的路景延,对她不接受又不拒绝,这不明摆着是她哪里做得不对,哪里做得不够好,在他那儿始终欠那么点火候。
  只是不知道这点火星该靠什么擦出来。
  正想着,路景延便带着路云真来了,柳砚莺不知道他们和路承业约好会来,还以为是自己给念来的,一连骂了他们兄妹两天,竟真生出些难以言表的默契?
  “见过三爷,见过四小姐。”柳砚莺和秋月对着他二人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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