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的好意,叶栀初安心趴在廖清云的背上,接下了陆无沚的唠叨。
陆无洲与陆无屿也分别站在她的两侧,一个给她扇风,一个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
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祁晏郁闷地缀在身后,自己都快要插不进去了。
而玄九阴这个龟孙子就像是知道他的想法,叶栀初从擂台之上下来之后,他就从丹田之内钻了出来,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暗自爬到叶栀初的身上,悄无声息地套在了她的手腕之上。
莹白的皓腕之上,那一圈黑,格外显眼。
玄九阴居高临下地盯着祁晏,忍不住摇头晃脑,向祁晏显摆,现在离叶栀初最近的可是他,而不是祁晏。
祁晏磨了下牙,思考把玄九阴一巴掌拍成肉泥的可能性有多大。
……
等到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万钧峰,廖清云将叶栀初背到了卧房之中,等到她睡下,这才放下心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叶栀初显然是累极了,她在廖清云的背上便已经浅浅入了眠,此刻回到床上,立刻睡得天昏地暗,不知天地为何物。
祁晏三两步跳到床榻前,恢复了人身。
他的指尖拂过她的侧脸,拨开了黏腻在脸颊上的碎发,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太要强了,无论怎样,都要做到最好,要做到第一,不肯认输,不肯服软。
不过这样也好,她只需要做她就可以了,她的身后,有衡阳剑宗,有万钧峰,还有自己。
只要自己还在一天,就会为她撑腰。
屋内的光线太亮,日光刺进来,叶栀初睡得有些不安稳。祁晏见她蹙眉,抬手挥出一道灵力,将周遭几扇窗子尽数合拢,又拉上了床帏,不叫一点光透进来。
怕她睡梦之中觉得身上黏腻不舒服,祁晏又取了块温热的帕子,将她的脸与手脚细细擦拭干净。
他动作很轻,加上叶栀初睡得沉,直到擦完,叶栀初都没有半分动作。
她习惯了睡觉时盖着寝被,屋内的炭火还没停,不多一会儿,整张脸就热得红扑扑的。
看她睡得香,祁晏好笑地捏了下她的鼻子,不过怕惊扰她,不过一瞬,就退开了。
还是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祁晏目光自她身上扫过,略一停顿,倒是忘了,这里还有一个碍眼的家伙。
玄九阴也睡得正香,安静地待在叶栀初的手腕之上。
祁晏眯起眼,嘴角挑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意味不明。
好刺眼。
这里不是他该待的地方,既然如此,那就回到他应该待的地方吧。
祁晏径直伸手,直接把玄九阴扯了下来,小小的一团龙身,落在他的手心。
玄九阴醒时的目光分外迷茫,发现自己落入敌手,而不再是主人温暖的怀抱,立即挣扎起来。
祁晏的指尖按在他的身体上,直接用了密音传耳,语气淡淡,“怎么,刚刚不是很狂妄吗,现在还不是被我拿捏在手里?”
“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未等玄九阴骂他,祁晏直接将他丢了出去,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半分犹豫。
做完这套动作,祁晏心满意足地打算离开。
他一只手掀开了床帏,刚要起身,另一只手的袖子却突然被人压住了,紧接着,温热的脸颊蹭了过来,叶栀初不知何时翻了个身,将自己的脸颊送到了祁晏的掌心之中。
祁晏扯住帷幔的手一顿,喉结不可控制地翻滚了一下。
他的掌心出了些薄汗,试探性地抽了一下,没有抽动。
叶栀初睡相极好,一晚上都不见得动几次,祁晏思来想去,只好留在床榻前,守着她睡觉。
他动作轻缓,找了个最舒适的坐姿,静静看着她。
目光流连过她纤长的睫羽,高挺的鼻,粉嫩的唇……
突然又想起了她醉酒那夜,她那样主动,急不可耐,却很可爱。
再往下,她的衣襟因为太热,在翻滚之时扯开了一些,露出了那一片白皙精致的锁骨,再往下,那一团莹然呼之欲出,祁晏慌乱挪开眼。
深吸了两口气之后,他觉得屋子里更热了。
只好闭上眼,将寝被拉得更高一些。好彻底遮挡住这一片风光。
-
叶栀初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好像有人守着她一样,她一觉竟睡到第二天天亮。
屋内一片昏暗,叫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叶栀初抬手去拉开床帏,手下摸到了一处毛绒绒。
七崽一脸疲态,睡得真香。
“怎么比我还能睡啊,小懒猪。”她好笑地戳了戳他的脸,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开了窗。
还不放心,叶栀初又回去将床帏拉紧,确认过祁晏没被吵醒,这才退出来。
自己还有件正事要办。
她可没忘了,自己的白玉铃铛镯之内曾出现的那六个字。
金丹现,石门启。
而金丹初成那一刻,虽然细微,她却听到了铃铛镯的那声清响。
这说明,那处神秘的石门,终于开了!
她到要看看,这里边究竟是何方神圣。
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叶栀初飞速召唤了还在睡梦之中的卷卷进入了镯子里的世界。
里面天翻地覆,焕然一新,与之前的样子全然不同。
头顶上天空透蓝澄澈,如水镜一般明亮,云层浅浅地散开,像轻纱一般笼在空中。脚下绿草如茵,一眼望不到头,远处重峦叠嶂,溪流瀑布一应俱全,还有阵阵花香随风入鼻。
叶栀初惊愕不已,回想了一下之前那片炫彩无比的天空与荒芜的土地,这里简直像开辟了一处桃花源,应有尽有,美不胜收。
那四扇石门依旧立在中心,古朴厚重。
卷卷很是兴奋,撅着蹄子在草地上撒起欢来,这里才是它生活了千年的家啊,之前陡然变了样子,当真叫它好不适应。
不过最吸引它的目光的还是那扇石门,叶栀初招手示意,卷卷了然点头,迅速跑了过去。
两人在绿色的石门前站立。
好像受到了一股神秘力量的牵引,叶栀初缓缓抬起手,将灵力注入,卷卷也学着她的样子,将自己的灵力注入石门。
片刻间,浓厚精纯的木系灵力猝然爆发,木门中间镶嵌的那颗绿色晶石发出耀眼的光芒,自石门中飞出,落入叶栀初的体内。
无数的荆棘与藤蔓自地底爆裂生长,将她紧紧缠绕,直到围成一个密不透风的蚕蛹。
卷卷也一同被锁在里边。
蚕蛹开始高速转动,身体越来越涨,灵脉也越来越痛,荆棘像是刺入皮肤,刺入经脉,下一步,便要刺入丹田。
叶栀初一脸狰狞,紧咬牙关,生生咬出血来,逼自己清醒过来。
她的丹田,不能受到任何危险。
“退!”
她将灵力全然吸入丹田,丹田扩充的越来越大,灵海也愈发汹涌,就当叶栀初以为自己要撑不下去之时,丹田内的灵力通入四肢百骸,将身上的藤蔓与荆棘尽数震碎。
她缓缓落地,再抬眼去看,石门已经从中劈开,分成了两半。
一颗莹润的七心莲子散发着七彩的光,缓缓落入她的手心。
叶栀初的眸子因震惊而睁大,这是……
这是早已绝迹的雪魄七心莲!
她的手微微颤抖,这可是七品的雪魄七心莲!
七品的灵药,怕是整个修真界都难以找得到几株。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叶栀初当机立断,立即将它吞了进去。
没有炼化的雪魄七心莲当即在体内发作,方才经历了被荆棘差点闷死的痛,此刻,叶栀初仿佛被丢入了一片冰湖之中,刺骨的寒冷迅速席卷全身。
叶栀初周身蒙上一层冰霜,连睫毛上都结了一层雪花。她躺在地上,身体蜷缩起来,止不住地发抖,嘴唇被冻成了乌紫色,呼出一口气,都是一层白霜。
心跳与脉搏越来越微弱,意识也越来越不清晰。
恍惚之间,她又看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叶栀初浅浅笑了一下,是七崽啊。
好像不论什么时候,在她最狼狈的时候,他总会在自己的身边。
祁晏进来之时,叶栀初已然成了一个雪人,浑身散发着冰寒之意。
卷卷在旁边急作一团,几次都无法靠近,反而被冻伤了皮毛。
它的唾液在此刻半点涌出都发挥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叶栀初受苦,豆大的泪水自眼中滴落。
看到祁晏,它仿佛看到了救世主,急忙奔了过去。
祁晏眼底一片焦灼,雪魄七心莲生长与上古之地,往往伴随着极寒的南斗玄冰,叶栀初此时便是被南斗玄冰的极寒之气伤了体魄心肺。
可南斗玄冰不化不灭,她怎么可能撑得过去?
他的本命灵火也是上古秘境所得,眼下只有自己恢复真身,才能用无烬业火试试能不能解了她身上的寒毒。
可……
祁晏的心揪成一团,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叶栀初,自己可以化为人形,更没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
她会不会怪自己?
更糟糕的是,她最恨别人对她有所欺骗,若他回复人身,她会不会介意,又会不会不要他、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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