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的提议,我答应了。就现在,比一比。”怎么着也要扳回一成。
“不必,我信殿下。”
“我不信,来。”
“何必急于一时,我们来日方长。”
“夜长梦多,我喜欢当场解决。”
“哦,你脱。”完全不虚,信心十足。
她双手抱臂,懒懒散散的目光上下打量他,修长手指一下一下点着胳膊。不像要上赛场上的挑战者,像场下的看戏人。
韩瑜抱着翻盘的必胜决心开得口,可她最后那个干脆嚣张的“脱”字一出口,一切仿佛变了味,有种说不清的怪异感。他身形晃了晃,好像突然清醒过来。
他在做什么?之前还嫌弃这小子像个小孩,幼稚顽皮。那么眼下的他呢?
何况被那样一双清澈好看的眼睛盯着,再想像一下被它盯着自己那处的感觉……断片了,诡异得无法想象。
偏又不想轻易认输,他轻嗤一声:
“你先。”本来就是她先发出的挑战。
“好啊。”不甚在意地耸耸肩。
摇曳烛影里,少年唇边绽笑,那弧度并不张扬的笑容,说不出的放浪形骸。卷而长的睫毛轻轻上抬,眼尾下压,彻底露出眼眸里的轻慢不羁。
轻瞥他一眼,她不疾不徐扭动腕骨,指尖捏住胸前衣领边缘,慢慢退到两侧肩膀。尚未完全穿好的白色衣袍顺着手臂,滑至肘部,随着她放下双手的动作而全部褪去。
质感沉甸甸的衣服坠在地面,她屈膝,脚踩板凳,手搭在膝盖,十分嚣张地动了下眉:
“到你了。”
她先开始,一人脱一件。
韩瑜滚了滚喉结,只觉空气悄然间稀薄许多,呼吸有点不畅。他倒不是怂,就是感觉很不妙。
反正就是脱件外衣,没什么大不了。
衣衫刚解开,对面视线似点燃的油灯霍然亮起,存在感极其强烈。
又来了,这见鬼的异样感。
额头冒出细汗,他忽地想不起来事情为何发展到这一步。
就在这时,房门再次被推开,七殿下的声音紧随其后:
“你在做什么?”
走了几步,看见屋里场景,墨鹿铭气急:
“你把她怎么了?”
一双怒火中烧的眼,左边写着禽兽,右边写着不如。
最后再一声怒吼:
“你出去!”
不知为何,韩瑜居然有点如释重负的轻松感。转身时,一不小心看到鹿笙搁置在桌上的那块玉牌。这个好像,是她想送给他的东西。
玉牌顺手带走了,墨鹿铭见鹿笙没开口,默不作声去关门,上锁。
回头,脚步声沉重,脸色如冻:
“他来做什么?”
“说是走错了房间。”
“男人的话不能信,他分明是故意来试探你,小心别着了他的道。”
他倒不是真的觉得这会的韩瑜能欺负鹿笙,就是看他不爽,找个借口把人打发走。瞟见鹿笙捡起衣服重新穿上,他转过身:
“脱衣服又是为何?”
鹿笙系好腰带,把令牌别好才回:
“他要跟我比大小。”
说到这个,墨鹿铭就十分不解:
“你又没有,跟他比什么?”
知不知道,刚刚那话一出口,差点吓他个半死。
“比胆啊。”谁怂谁输。
鹿笙一派淡定,才洗完澡没一会,有点缺水,便倒了杯水慢慢喝着。
“你不怕暴露身份?”
鹿笙笑出牙床,给他也倒了杯,语气自然地说:
“有你在呀,我怕什么。”
他一定会给她解围。
这一句话,让墨鹿铭怒气全消。
他和鹿笙虽只差两岁,却并非一起长大,这十几年,见面不多。可彼此是至亲血脉,他信任她,她也信他。
别扭地坐下,他捏着杯子,低头自言自语:
“哦,也就是说,如果我不在,你不会那样。”
鹿笙想了想:“我还是会的。”
“你……你……可是你……”
明白他要说什么,鹿笙依然平静:
“我什么没见过。”
手上顿住,墨鹿铭声音低下去:
“是我不好,要不是为了保护我,你不用吃那么多苦。”
从小时候记事开始,就是她一直挡在他前面,护着他平安长大。他曾听随迁官说,两岁的鹿笙知道他要被送走,跑到父皇跟前大哭一场,要求跟他一起走。那时候,鹿笙才刚学会说话不久,无论父皇说什么,她都只重复那一句话。虽然最后没能成功,但是后来,她亲自去边关找到了他。
那一年,她才八岁。
“虽然很残忍,但我还是想说,你只占很小一部分,主要还是为我自己。世道乱,生存不易,女子更不易。没点本事傍身,真不好混。”这是实话。
墨鹿铭:……多好的姐姐,偏偏长了张嘴。
他看她那模样,想到韩瑜竟然敢上门挑衅,揪着那点事不放,便道:
“你还真答应他脱衣服,要是我没及时赶来,你可就吃大亏了。”
鹿笙想了想,好像不是这么算,应该这样算:
“你要不来,他可就得对我负责了。”
墨鹿铭刚喝第一口水,被这话惊得全喷出来:
“你不是吧?你看上韩瑜了?”
所以,刚才那玉牌是故意送给韩瑜的?定情信物?
关于她和韩瑜的事,鹿笙没法向墨鹿铭解释。模棱两可地插科打诨:
“我看都没看呢,怎么就看上了。”
她拎起墨鹿铭的衣领,开始赶人:
“感情是大人的事,你这种小孩子,要专心搞事业,回屋歇着去。”
提到这个,墨鹿铭终于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他是来同她分析情况的。
“我……”
鹿笙打断他,指了指窗外,用气音说:
“有事明天再说,外面屋檐下来了只狼,你乖乖躲好。”饿久了的狼,谁知道会不会整出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墨鹿铭不太情愿,看向鹿笙:
“是他对不对?”
这么快就找来,说明他一早就在跟踪他们,却迟迟不现身,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少年将军×江湖高手4
奔波多日,难得有床可睡,楚芸樱躺在被褥里,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睡。一闭上眼,墨夜阑那张脸便自动浮现,搅得她心神不宁。越接近京都,这种感觉,越为强烈。
那样一个不守君子之诺的男人,不值得她这般伤神。
楚芸樱咬着唇,强迫自己不去想他,闷头盖被,忍不住轻呼一声。
有什么东西压在她身上。
不等她喊出声,来人已经掀开棉被,捏着她的下颌,狠狠地吻过来。手脚被他压着,唇被堵住,任他肆虐,横冲直撞,汲取香津。男人粗粗喘息着,重重啃咬露在外面的每一寸肌肤。像干涸的鱼终遇到了水,卷起层层浪涌。
熟悉的面孔令楚芸樱恍惚片刻,忘记反抗,沉溺疯狂的亲吻之中。可想到大婚之日的情景,洞房之夜,夫君没来,小妾就登门,简直是把她的脸放在地上踩。
心中气急,楚芸樱挣扎:
“你放开我!”
非但没放,她还被咬了。
“混蛋!你别碰我!”
她抗拒得太激烈,墨夜阑不得不暂时停下,一双隐忍怒火的眼盯着她:
“不碰你,你想谁碰你,韩瑜?那个小白脸?楚楚,别想了,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知道韩瑜就算了,他竟然知道今晚才出现的鹿少侠,楚芸樱心底发寒:
“你一直在跟踪我?”
墨夜阑扣着她的手腕,力道不减,嗓音沉沉:
“不然呢?你希望我不来找你?”
夜里情绪会放大,就算难受,楚芸樱也无法否认,负气归负气,她是想他来的。望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心里涌出无限委屈:
“你真的一直在吗?为何不肯现身?”
墨夜阑黑眸深沉似海,藏着汹涌巨浪,危险又深邃,冷冷反问:
“我若现身,是我杀七殿下,还是七殿下杀我?你想过没有?”
“一定要这样吗?不能退一步?”
前六位皇子,夭折两位,剩下的四位在这些年间,内斗得十分厉害,到最后,竟一个不剩,只留了个早早被送去关外的七殿下。
七殿下是正统,待回京便会正式立为储君,登基合情合理。可若墨夜阑杀他,这辈子都甩不掉弑君谋反的罪名。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其他藩王势力绝不善罢甘休。届时,又是一场内耗严重的内斗,江山社稷如何安稳?何况,她并不希望他做什么皇帝。
他要是永远都只是墨王爷就好了。
“能退,但不是在这里。”
墨夜阑轻啄樱唇,略带几分不甘地说:
“若非他,这皇位早已落入我手中。事到如今,我不杀他,便是仁至义尽。倘若他连回京城的路都踏不平,他如何能坐稳整个江山?权势利益之争,关乎整个天下,不能感情用事。楚楚,你别为难我。”
楚芸樱心有芥蒂,就算接受了这个说辞,也没办法面对他:
“我知道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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