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善”,李盛岩喊完轻轻皱了皱眉,觉得这个称呼太过生硬,像是要训话。“一善,我以后就叫你一善如何?”,他问地兴致勃勃。
“‘一善’?你叫我杨一吧”。这个‘善’字,她还是喜欢不起来。
“‘杨一’?魏先行以前如何叫你?”。
杨一善‘啧’了一声,一脸无可奈何,“他叫我杨一,家里人都叫我杨一”。
“那正好,我偏要叫你一善”,他把脑袋凑地更近了,近地都快碰到了杨一善的鼻尖。他低头抬着眸,“一善?一善!”。
他把声音压地很低,黯哑、轻柔,像是带着倒刺的钩,钩地人心头荡漾。杨一善不应他,从鼻子里哼笑了一声,可整个脖子和脸却泛起了红晕。她摸摸鼻子别开了脸,可觉得输人不输阵,又硬着头皮转了过来。“那我叫你什么?叫你岩儿?”。
李盛岩看着她眼里的促狭,“什么都可以,你喜欢怎么叫便怎么叫”。他说完那双桃花眼就弯了起来,本来就灵动地眼,想在像是发了光。李盛岩似是被迷住了神志,他突然凑近,在那双眼上啄了一下。
两人都愣住,杨一善脑袋懵懵地看着他,却见他的脸像深秋的石榴,红透了。
门外突然传来莎啦啦扒门地声音,傻愣愣的两人猛地被惊醒,同时别开脸去。
嘎吱一声,门被撞开,从外头窜出一只毛茸茸地肉团子。它伸着舌头摇着尾巴,扑到了李盛岩的腿边。
即便它模样再可爱,李盛岩此刻都很想给它一脚。
“小黄?”,杨一善喊了一句。昔日的小黄如今已经从一个小肉团子长成了大肉团子。它坐在地上,歪着头朝杨一善看,小心翼翼地嗅了嗅。许是认出了这位昔日的主人,猛地窜过来摇着尾巴抱住了杨一善的腿。
杨一善用脚颠了颠很有些费劲,“世子将它养地很好”。
李盛岩靠在椅子上懒洋洋地看着它摇头摆尾,转来转去一股憨样。“你若是有它一半粘人就好了”,他说完见杨一善皱了眉又赶紧岔道,“杨一善,一善,你之前说要送给我的好东西呢?”。
“改日,改日送给世子”。
“我要是不问,你是不是就当没说过,不认了?杨一善”,李盛岩走过来突然正经严肃起来,“杨一善,你以后再不许无缘无故翻脸,也不能不声不响就走,好不好?”。
话里满满的孩子气,可杨一善听着却觉得心中柔软。她垂眸‘嗯’了一声,算是应下。
李盛岩笑了起来,“我可都记着了,你也不能忘了”。他很想握一握她的手,可是如今门开着,叫下人看见了怕是不好。“杨一善,你回去后,只管安心等着,别再想什么瑜城。若是真想去,便等一等,等我在好些陪你一同去。还有等国丧一过,咱们就把亲事定下,如何?”。
他说的信誓旦旦,好像只要杨一善点头,后头那些都不算麻烦。可杨一善还是忍不住问上一句,“王爷王妃怕是……”
“你放心,这些你都不用担心,交给我。最迟不过十天,我一定让你安心”。
杨一善虽说不大相信,但也不去反驳,只笑盈盈地应了“好”。
李盛岩恋恋不舍地将她送出门去,一回头连个顿都不打,直接去了听风院。去书房见了忠王。
“您还生气呢?”,他见忠王还黑着脸,想来气还没消。
“胡闹够了?人送走了?”。
“嗯,走了。父王,我没有胡闹,我想娶她,明媒正娶”。
忠王看着他,见他一脸平静,可越平静怕越是动了真心。忠王头疼起来,“自古姻缘,皆求门当户对。我们家同杨家,不是相称的门户,你还是早早死了这条心吧”。
“门当户对?父王,要真论起门当户对,那我该娶个什么样的门户?皇权贵胄?与我们相辅相成还是要更近一步?新王宝座未稳,疑心正重。父王手握兵权,又是异姓,当真要冒这个险吗?这条路不通,那咱们找个小官之女,到时候结了两亲之好,地位悬殊他们也不能助我如何,怕是反倒要我诸多帮衬。朝堂那些事,父王和我都倦怠地很,何苦自寻烦恼。父王的门当户对,想来也不是真的图女子门户,应是希望她气度人品可堪匹配。那我问父王,杨一善可有哪处配不上我?她聪慧玲珑,又识大义,无父无母自己长成这样,只能说是本性如此。您想想,眼下境况,还有比她更合适的吗?这事咱们就该早早定下,您往上透个风声,就说我心有所系,非她不娶,就等国丧期满。否则,就怕新王一纸诏书,赏下婚约。到时候娶进门的不知道是妻子还是眼线”。
“莫要胡说!”。这些忠王何尝不知,他也并非真的嫌弃杨一善出身。“岩儿,你说这么许多,我还是不能拿你冒险。那件事闻所未闻,谁知道以后是个什么结果,你还是狠狠心,同她了断的好”。
“父王,那时候从细腰谷出来,我有一瞬觉得活着无趣地很。生生死死,短短长长,我即便再如何拼命,也少不了生死离别。我想,我为何是忠王世子,我为何要担负着那么多人的生生死死,我才十七岁怎么就不能同旁人一样安稳快活?我闭着眼睛不想醒,想着不如就这样算了,再重新投胎吧,投个商贾之家也不错。可李渔说,她想来见我,我心里突然一下就亮了。我想要是有她陪着,以后的日子也不算无趣”。
“你就没想想你母妃,想想我?”。
“自是也想,不想你们我怎么能从细腰谷里走出来”。
忠王从未听他说过这些话,心中发涩,差点红了眼眶。他现在走的路自己年轻的时候也走过,怎能不知其中的苦楚。“岩儿,你也说了你的命关系着许多其他人的生生死死,我不能让你出一点差错”。
“父王你信我,绝不会出什么差错。我同她早早成亲,早早生下孩子。您悉心培养,等过个十来年他也该能担起责任,到时候就多了一份保障。这十来年焗国想来也不会再有什么异动”。
“呵,你连十来年后都想好了?”。
“父王,我真的很喜欢她,看见她我心里就高兴。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成全我吧”。
他从未说过这样的软话,忠王听着心疼极了,“你喜欢她,可我看着,她未必将你放在心上。我听说,她之前有个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这就不劳您操心。她若是没将我放在心上,怎么会从安国匆匆赶回来?她那个青梅竹马都是以前的事了,您以后也别提了。父王,您这么说的意思是不是应下了?”。
“你去问问你母妃,她同意了才行”。忠王看着李盛岩黑亮亮的眼睛,想着算了吧,人生苦短,尽量随了他的心意吧。
第95章 可还喜欢
又过十日,四月二十六是世子生辰。如今还是国丧,不好大办。忠王借着庆功宴的名头也算热闹了一场。
王府又给杨一善下了帖子,这次她不是淹没在人群里,而是坐在王妃的边上。王妃待她亲亲热热,将她引荐给其他夫人。在场众人也看出了苗头,秦夫人就打趣道,“王妃这是认了个女儿,还是还是想讨来做儿媳”。
“我哪有那么好的福气有这样的好女儿,我呀只有这么个皮猴”。她说着指了指旁边的李盛岩,话中意思不言而喻。
杨一善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打量,她也不慌,只觉着不可思议。她没想到,李盛岩竟真的就把王爷、王妃说服了。
夫人们见杨一善长相、仪态都还不错,可是待听到她是商贾之女,无不心中摇头。想着多是世子年轻好美色,贪恋这幅好皮囊。
宴席散后,松柏院侧厅内。
李盛岩喝了不少的酒,两颊泛红,有些微醺。“总算能和单独说会儿话了”,他把下人清了出去,同杨一善面对面坐着。
“你身子还没好透,怎么能喝这么多酒呢。晕不晕?”。
李盛岩摇了摇头,“我今日高兴”。
杨一善笑了笑,“今日是你生辰,应该高兴。祝世子生辰吉乐”。
“今日高兴却不是因为这个。我们两的亲事父王和母妃已经应下,国丧未满虽不能下定,可过了今日整个边城都会知道”,他往前倾了倾身子,故意靠近,擦着她的耳边低声道,“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口中的热晕含着酒气,熏红了杨一善的耳朵。他抿着唇,那对染着醉意的眸子亮晶晶地,看着好不得意。
杨一善摸了摸耳垂,“我以为这件事要费许多波折,没成想王爷王妃这么快就应下了,世子是如何办到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不过归根到底还是他们疼我,我喜欢的他们也喜欢”。
杨一善见他不愿细说,也不追问。“之前一直说要送世子好东西,今日带了过来,就当是送你的生辰贺礼”。
“哼,你倒是会糊弄我。东西呢?”。
“上午过来的时候我让李全先收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去拿,就被你拽到了这”。
“李渔!”,李盛岩喊完走出门去,让李渔去把东西拿来。
“这回是什么?不会还是什么丑兮兮的泥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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