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这种东西当然是亲手送了才能显出心意”。李盛岩将链子放回了盒里,叫李渔将它收起来放好。他又想象了下杨一善明日收到链子时含羞带怯,感激涕零的样子,忍不住笑地有些得意。
李盛岩这些日子已经不再坐马车,出门便是骑马。说来也巧,第二天中午他同李渔刚到绕余香门口,便见杨一善下了马车,正往绕余香走。李渔赶紧下马,走到杨一善跟前,“杨老板,我们世子请您过去说话”,李渔十分客气。
杨一善听了心中戒备,回头看了看李盛岩,略顿了顿还是朝他那去了。
说来实在倒霉,她刚走不过两步,突地从楼上掉下了个什么东西,好巧不巧地砸在了杨一善的脑门上。杨一善低低‘啊’了一声,倒也没觉着特别疼。江行反应很快,忙将她拉到了一边。杨一善低头看,见是一个瓷杯,这会儿已经碎在了地上。她还没来得及抬头,又听‘啪’地一声,摔下来一个酒壶。
杨一善的火蹭蹭地往上冒,从三楼厢房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要是砸到来往的食客,那可不是闹着完的。她刚想撩起衣摆上楼看看,却听江行惊叫出声,“姑娘,姑娘!你你脑袋破了”。
杨一善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脑门,要流到了眼睛里。她拿手抹了一把,见一手的红,她吓地腿一软,差点坐到了地上。亏地江行反应快,一把将她扶住。
杨一善刚刚被砸了这么一下,开始其实并没什么感觉。可这会儿不知是不是被吓着了,她觉着脑袋又疼又晕。“江行,快,快送我去长安堂”,杨一善最为惜命。
这会儿从绕余香走出三个人来,“杨老板,我来看看”,说话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
杨一善眯着眼睛去看,原来是长安堂安家的大姑娘,安诚林。后头跟着的是安家的二公子安诚竹和三姑娘安诚杏。见了这三人,杨一善的心倒是稳了些。
杨一善低着头,安诚林将她的头发拨开,仔细去看了看伤处。“杨老板放心,没什么大碍,只是擦破了些皮。你同我去趟长安堂,我帮你上些药,你再修养两天便没什么事了”。
“好,多谢安大姑娘”。杨一善说着便要往马车上走,不过一抬头倒是看见了骑在马上的李盛岩。她犹豫了下,还是捂着脑袋走了过去。
“不知世子叫我,有什么吩咐?”。杨一善问地极为敷衍,只盼着世子爷能长话短说。
李盛岩看了看杨一善头上的血,摇了摇头,“没什么事”。他觉着这会儿不是送东西的好时机。
“没什么事?”,杨一善心中暗恼,“没什么事你为何叫我!要不是你叫我,我早就进去,怎么会被砸个正着”。杨一善觉着自己和李盛岩必是八字相克,水火不容。每回同他扯上什么干系,就准没好事。她咬了咬牙,扯地脑袋有些疼,忍不住‘嘶’了一声,“世子既无事,那我便退下了”。
杨一善觉着自己这一腔的火气必须要撒一撒了,她倒是不急着去长安堂了。
她让江行把张掌柜叫了出来。
“老张,你去楼上看看,丙字厢房里是哪些人。那些个摔碎的器具,叫他们加倍赔了。还有,把住址留下,我等下看诊的钱和药钱,到时候也都给他们记上。若是他们不同意,你就去报官。这般无法无天,刚刚好在是杯子先下来,要是换做酒壶,我这会儿怕是命都没了”。杨一善是越说越气。
旁边安家三人听了这话,都悄悄地低了脑袋。安诚林有些讪讪,可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杨老板,对不住,刚刚的杯子是我家妹妹一时冲动砸下来的。你放心,该怎么赔我们就怎么赔”。安诚林倒是巴不得杨一善报官才好,可当着这许多外人的面,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杨一善心里刚觉着有些畅快,这会儿又差点被噎死。
安家的情况她也是知道的,这三人说是姐弟兄妹,真论起来怕是同仇人差不多。他们虽是同一个父亲,却是各有各的母亲。安诚林虽是老大,可她的母亲十四年前同她长安堂的东家安振云,和离了,没多久就嫁到了江城。她那会儿才三四虽岁,便由府里的老太太养着。安振云后又续娶了一位,便是三姑娘的母亲。可这三姑娘刚出生没多久,那安家老爷又从外头带回来一个儿子,便是安家二公子。那会儿安二公子都已经两岁了,他的母亲也被一同接进了安家,做了安振云的妾室。这中间本就有许多故事,再加上如今三人都已长大,各自为谋,便是更添了许多矛盾。
杨一善觉着自己十分倒霉,心想安家这么大,你们不在自家吵,出来闹腾什么。可安大姑娘开了口,面子总是要给的。她扯出个僵硬地笑,“三姑娘以后小心些,这可不是玩闹的事。这回便算了,几个杯子也不值什么”。
安三姑娘乖乖地应了好,同杨一善又是道谢又赔不是。杨一善的气倒是消了一些,这才由江行搀着上了马车。
李盛岩东西虽没送出去,可看了这么场热闹也觉着有趣。“杨一善也真是够倒霉的,好巧不巧被砸个正着”,他笑着同李渔说到。
李渔犹豫着说道,“爷,您要是真喜欢她,应该觉着心疼才是”。而不是这般幸灾乐祸啊,他在心里接了一句。
李盛岩想了想,“刚开始还真有些心疼,可她捂着脑袋过来,想气又不敢气的样子,看着实在好笑”。
李渔暗自翻了个白眼,觉着自家世子这喜欢怕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到长安堂的时候,安振云正好也在。他见了杨一善,客套地问了一句,“杨老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伤着了?”。
杨一善还没开口呢,那安诚竹倒是抢了先,“被三妹妹砸的”。
“我不过是砸了一个杯子,你还将酒壶砸出去了呢。你又有什么脸说我,一天到晚的就知道说嘴,亏你还是个男子”。三姑娘这会儿已经不像刚刚那般温顺了。
“那我问你,杨老板的头是不是你砸的?”。安诚杏已有些气急,可这安家二公子说话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够了!都过来给杨老板赔罪道歉”,安振云厉声斥道。他看了眼自家这三个孩子,就老大还好些,这会儿正在给杨一善上药。其余两个小的,尽给他丢人了。
不管愿不愿意,这二位到底是给杨一善又赔了一次罪。杨一善笑了笑,“好了,好了。我伤的也不重,没什么大事,安老板也别太生气”。
“唉,是我管教不够,平时太过放纵”。安振云又客套了几句,便又赶着忙别的去了。二公子和三姑娘见他们的爹走了,竟也跟着一道走了。至于杨一善的伤势,两人好似都不大在乎。
“杨老板,这药敷了,我得用纱布将它绑上。恐怕,恐怕不是太好看”。安诚林并不是问询杨一善的意见,只是同她说一下。这会儿已经拿了条干净的白纱布将杨一善的脑袋裹了起来。伤处在头顶,纱布便从她的下巴绕过,绕了两道。
杨一善不用照镜子,都能想象出自己这会儿的丑样。“大姑娘,不知这纱布几日才能拆?”。
“至少得两日。明日我去帮你换药,再给你换条干净的布”。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吃饭的时候打开app好多评论啊,超级开心
谢谢评论、阅读的你们
还有投营养液的那位也十分感谢
第37章 故地重游
包好了头上的伤处,杨一善便低着头,由江行遮掩着,偷偷摸摸地上了马车。她觉着自己头上的几道白纱布实在太丑了些,生怕被熟人看见。
到了阳春巷,年叔、年婶见她这幅模样,不免要问上一问。杨一善憋了这么许久,这会儿没了顾虑便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末了还狠狠抱怨了安家姊妹三人。
“唉,我这也是无妄之灾,早两步晚两步都落不到我头上”,杨一善越说越觉着自己倒霉。
“姑娘莫不是犯了太岁?要不抽空你还是去趟孙先生那,叫他给看看”。年婶子觉着杨一善这两个月的灾病多的有些不正常。
“他我是再不信了。婶子你去热点饭菜来,我和江行折腾了那么许久还没吃中饭”。杨一善觉着自己犯的不是太岁,怕是咱边城的小霸王。
她回到自己屋里,照了照镜子,觉着头上的纱布不仅丑,看着还十分不吉利。便从柜子里找出一条水蓝色的腰带,围了两圈系在头上。
杨一善倒并不觉着头上怎么疼,也没什么晕乎的感觉。但怕留下什么后遗病症,她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地在家养上两天。所以第二天,她睡到日上三竿也无人来叫她。
李盛岩昨夜捧书读到三更,早上用完早饭还有些发困。便不再骑马,靠在马车里准备再歇上一觉。李渔觉得时辰还早,便让马夫赶地慢点,好叫世子多睡一会儿。
“爷?爷到了”,李渔轻声叫了两句。
杨一善动了动眼皮子不想睁眼,她打算耗在马车里再睡上一觉,好把李盛岩给换回来。
“爷,快醒醒醒醒,要不该迟了。到时候施先生又要给你脸色看了”。李渔推了推李盛岩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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