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平宇气坏了。
他活了十三年了,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辱骂,气得他恨不能上前打碎这俩小子的大门牙,“啊呸……你们两个小东西,你们才是丑蛋呢。
你姐姐当众掌掴我姐姐,就是欺负我姐姐,就是不给我们宋国公府面子,所以你们……本公子不稀得勒你们。你们去叫你姐姐出来。”
俩混球一听,哈哈哈大笑。
云朝阳一脸的与有荣焉,“哎哟我滴老姐……厉害啊。还会打人了?掌掴宋国公府的女人?厉害,厉害!”
云夕阳更是一脸的崇拜,“我姐打人?真的假的?就我姐那温温柔柔的样儿,能悍然出手打人,可见这被打女子是多么的可恶,以至于让我姐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就掌掴了那个小贱人!”
小哥俩一唱一和,可把秦平宇气坏了。
敢骂他姐姐?两个小屁孩是欠揍了吧?啊?当他宋国公府的小公子是死人吗?
秦平宇愤怒之下,就准备动手了。
什么小孩子不能打?九亲王爷的亲儿子不能揍?屁话!他姐姐被他们姐姐给打了,他来讨公道,竟然也被当面羞辱,真是……不可忍耐啊!
于是,九亲王府门前,挂起了一阵“妖风”,就见尘土风扬中,云朝阳和云夕阳在大唐国朝混混界的老大生涯,开始了。
一开始,秦平宇并没有将俩小混球放在眼里,以为这俩孩子舞扎个奇怪的木棍子是吓唬人的。
结果……一通对峙下来,秦平宇后背出汗了。
哎呀喝……这俩小子有两下子啊,本少爷今天……恐怕要栽在这俩小崽子手里了。
哎哟……这可丢不起这个人哪。
秦平宇一边招架,一边往大街上退,准备瞅个空子,就当一回软蛋逃走。
他此时此刻,身上已经挨了好几棍子了,那根两节吊的木棍真是奇了怪了,在俩小崽子手里头,居然跟长了眼睛似的,舞动风声,指哪打哪,他的腿上,后背上,手臂上,全数中招!
疼!
真疼啊。
太他娘的疼了!
秦平宇长这么大,也没吃过亏啊,更别说挨揍了。
今日上门,他真是出师不利,竟被两个小孩子给揍够呛,说出去忒丢人了。
但是,云朝阳和云夕阳可乐坏了。
艾玛呀……这回可是过瘾了。
打从来到大唐国朝四年了,跟着那个对儿不着调的爹和娘东窜西窜的,一会儿大唐,一会儿大唐国朝,把他俩折腾够呛,也没今天这一架打得舒坦哪。
“砰……”
又一棍子下去,秦平宇被打跪了。
倒在地上护着头,高声嘶喊,“住手,住手!你们两个混蛋都给小爷住手。哎哟娘诶,疼死小爷了。”
“呀……求饶还这么豪横?谁给你的底气和自信?来……站起来,不服咱就干!”云朝阳鄙视狼狈不堪的秦平宇。
云夕阳待哥哥的话说完,赶紧也接上,“对,你敢上门欺负我姐,我为什么就不敢打你?
哦,你说你为了你那个欠揍的小贱人姐姐来我家耍横,我和哥哥凭啥就不能自卫还击?咋地?你秦平宇是天哪?太阳就得围着你家转哪?我去……你家的脸咋那么大呢?啊?”
小哥俩正高声嚷嚷着呢,云秀身边的贴身丫鬟雨虹走了出来,来到跟前福礼之后,便告诉他俩,“小公子,这位宋国公府的小爷来替他姐姐抱打不平,实在是没道理呢。
我家灵秀郡主之所以要掌掴教训宋国公府的那位小姐,实在是因为她太过霸道和无礼了。
灵秀郡主的锦绣坊里,有一镇宅之宝,乃是我家灵秀郡主亲手绣制的佳品佳作,不对外出售。
可那位宋国公府的小姐,非要出价买了这幅佳作不可。我家灵秀郡主开始是温柔和气地告诉她,镇宅之宝不卖,请这位小姐再挑选其他绣品,店里可优惠一些,算是答谢了。
可但是……小公子,您是不知道啊,这位宋国公府的小姐见我家灵秀郡主温温柔柔,一副好欺负的样儿,就得寸进尺,居然像泼妇骂街一样,对着我家灵秀郡主好生无礼。
所以,我家灵秀郡主听她骂得极为难听,行为极为嚣张跋扈,就忍无可忍的情形之下,动手教训了她。”
雨虹说得极为干净利索,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能让围观看热闹的行人都能听的清楚明白。
这样一来,刚才那些还以为是九亲王爷府的两位小公子欺负人呢,在听了雨虹的话之后,都纷纷指责宋国公府的那位小姐太没礼教了,要强人所难,还指派自己亲弟弟上门来闹事儿,真是该打。
秦平宇鼻青脸肿地坐在那儿,也听蒙了。
咋地?我姐姐挨打,原来是自己自找的?那……那她咋回去说,说灵秀郡主一个乡下土包子,野鸡变成了凤凰,就不可一世,对她世家小姐不放在眼里,出口不逊,还像泼妇似的动手打她?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姐姐在撒谎?
真相太残酷了,秦平宇欲哭无泪。
第906章 我要去往屏州坐镇
属于孩子们之间的“战争”,大人们心里尽管一万个不愿意,可也不能随便出头,打破了大唐国朝现有的和平和安宁。
所以,秦平宇鼻青脸肿地回到宋国公府之后,宋国公夫人一看自己心爱的小儿子被“摧残”成这样,顿时大怒。
盛怒之下,她不但责罚了秦平宇身边的几个侍奴,而且还咬牙切齿地去九亲王府说道说道,讨还这个公道。
秦平宇别看平日跋扈,可也不是那种不知道好歹的人,在得知真相之后,他心里甭提都郁闷地想吐血了。
自己感情不是被九亲王府的俩小崽子给打了,而是被自己的姐姐给摆了一道,然后自己主动送上门去求人家打的,这能怪事谁?
“娘……您别生气,也别去了。这事儿……不赖九亲王府,人家没有仗势欺人,没把咱们家放在眼里。儿子……活该挨这顿揍。”
秦平宇说得到挺讲道理。
可宋国公府夫人却不爱听了,“什么玩意儿?你被人家打了,还活该挨打?这话……是谁说的?啊?什么叫人家打了你,你还活该了?这天底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打人就这么白打了?
哦,前儿个你姐姐去买绣品,结果那个野鸡飞上梧桐树,就觉得自己是凤凰的小贱人,不但对你姐姐出言不逊,而且还不把咱们宋国公府放在眼里。
你姐姐只是解释了几句,她就动手打了你姐姐,你说,这样的人家,咱们宋国公府岂能忍让?
宇儿啊,这事儿你别管了,待为娘明日进宫去找你大姐,让你大姐为咱们秦家撑腰做主,我看那个什么灵秀郡主,还敢猖狂?小贱人,老娘不把她皮扒了,我顾菲就把姓倒着写。”
“娘……您别去。哎哟……”秦平宇急得大叫一声,结果用力过猛,扯着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宋国公府夫人一看儿子龇牙咧嘴的惨样儿,心里更恨了,“来人,去请国公爷回府,请太医。”
秦平宇一看大事儿不好,自己压不住了,心想着,爹回来也好。这事儿要是由爹爹出面处置,可比娘亲出头要好得多。
十三岁的小孩子,为大人们的事儿,是操碎了心哪。
而宋国公秦书宝回府的时候,云博年还在皇宫里,跟皇帝大哥商议自己准备随四儿子举家外放的事儿呢。
“大哥,大唐国朝现在已经是差不多接近二十个年头了。京城周围人口暴涨,可土地依旧还是那些,所以,这土地分配现在是老大难问题。”
皇帝云博天一脸凝重地点点头,“是啊,京城四周已经没有土地可分,而人口还在继续增长,朕……也为这事儿着急啊。”
大部分土地都控制在了士族门阀手里,布衣百姓的田产却少得可怜,而他们的人丁再持续猛涨,这样一来,别说吃饭成问题了,就是住房都火烧眉头了。
“九弟,你的意思是?有办法解决这样的问题?”在自己亲弟弟面前,皇帝从不摆皇帝架子。
尤其是看到九弟那张带着纵横伤疤的脸,他就更加地没把他当做是心事儿来看待了。
云博年也没隐瞒,“世家门阀根深蒂固,盘根错节,动他们,不大好,容易国事不宁。所以,为今之计,只能是缓缓图之,然后再逐渐削弱他们的实力和势力。
大哥,小弟这次准备随云锦外放,做个普通家翁,享受一下民间寻常人家的乐趣。嘿嘿……想来是很美好的日子呢。”
云博年说的时候,极为嘚瑟,就好像是等后面伸出个尾巴来,冲天摇晃,看着他那张丑恶的脸,满是显摆的得色就气人。
云博天看不下去了,伸手就给了他一个暴栗。
自己这个皇帝当的,每天有多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可真是比鸡起得早,比狗睡得晚,整天被朝臣们大情小意的事情,弄得昏头涨脑的,这个弟弟不帮自己一把不说,还在自己面前气人,不揍他,都怪自己手懒啊。
云博年挨了皇帝大哥一记暴栗,虽然有点疼,但是心里却踏实了。
他就怕皇帝大哥多心,对自己以家属的名义跟着外放地方,疑心疑鬼的,处处提防,那……他也会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