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陆溪和赵初两人,还有十来个烈火门弟子也跟着一起上天山。
因为陆溪说了是来玩票的,赵初安排的人也都不是无力高强的人,修为最高的人就是赵初,筑基中期,其他要么就是炼器后期,要么就是筑基初期。赵初带他们出来,主要是历练来的。
赵初本以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哪想在路途上,陆溪忽然对他说:“到时候,你和我一起下场,双人比试。”
“双人?”赵初解释道:“前辈怕是有所不知,你我修为差距太大,怕是不能同台比试。前辈要是想比赛,只能去参加单人赛,双人赛是万万不行的。”
为了自己的小命,赵初补充道:“在下区区一个筑基修士!只能去筑基的赛场!”
就放过他吧!
陆溪托着腮,想了一会儿,反问道:“我修为高,去不了筑基的赛场,但是筑基的修士,可以去金丹的赛场吧?”
“可以是可以——”意识到陆溪想做什么的时候,赵初立即跪下来,求饶:“前辈饶命啊!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我会死的!我一招都挨不下来!”
陆溪的意思是,让他和她一块去去金丹修士的赛场上比赛呢!
这不是要让他玩命吗?
他一个筑基修士,去掺和什么神仙打架?这太危险了!
当赵初心中后悔时,陆溪笑盈盈的反问道:“有我在,怕什么?”
怕什么?
什么都怕!他真的太怕了啊!
明明知道眼前这个前辈不是个按照常理出牌的,赵初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前辈有所不知,自从玄青门的那两个人迅速崛起以来,在双人赛场上,没人赢得过他们。以前他们还是筑基期,便在筑基的赛场上,打压了别人好些年。如今好不容易金丹期了,筑基的修士终于得以喘口气了。可金丹期的赛场却是……却是……诶,不说也罢!”
玄青门的大师兄陆鹤和柳纤纤升入金丹期后,便去金丹期的赛场比赛去了。
要说金丹期修为比他们高的不是没有,但一来,修为高的前辈未必肯自降身价和他们鄙视,免得跌份,毕竟面子还是要的嘛。二来,抛开修为,陆鹤和柳纤纤的默契是外人无可比拟的。据说他们两人修炼了一种什么剑法,双剑合璧,经常能越阶打人,把对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赵初嘴上说瞧不起他们,但那是和他们烈火门的天才比。可要和自己比,那是……这真比不过。
仔细与陆溪把来龙去脉说了之后,陆溪果然也陷入了沉思,只是面色依旧一点凝重都看不见,反而充满了玩味。
赵初吓得胆子都破了!
“所以前辈……您要是真的想必,我……我立马穿书,禀告掌门,看他是否愿意派遣一个金丹期的高手来支援您。”
要想派遣金丹期的修士,这起码是门派里的大主管或者长老,必须得要掌门才能差遣得动。赵初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不过要是陆溪能继续出得起价格,拿出什么绝世珍宝来,那一切好说。
赵初相信,掌门也一定是见钱眼开的人。
“不必了。”陆溪笑道:“我们也挺有默契的嘛,不用别人。”
赵初依旧一脸惨白,还是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陆溪不会强迫他点头,便道:“那也行,反正也就凑个数,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从你带来的人中挑选一个。”
赛制规定,双人赛必须得要双人一起上场才行。
低阶的修士可以去高阶的赛场,不过这一般是找死,没人这么做。而高阶的修士,要么也只能往上一阶比赛,是只能向上而不能向下的。
陆溪的初衷就是找个人凑数而已,也没指望对方能帮她打人。
她一人,足够了。
“这是灵芝草。”陆溪对着赵初带来的那十几个人,介绍,“这是月见草,这是玉玲珑,这是灵参。”
“我现在要求一个人,跟我一起下场比赛,金丹期的赛场,不会让你们白干活的除此之外,我还可以保证你们的性命,你们的安全,由我来负责。”
十几个人,包括赵初在内,全部哗然!
这些极品的灵草,可是就连赵初师傅都没拿到的东西啊,就这么给他们了吗?
前辈说什么,下金丹期的赛场比赛?双人赛?
去去去!这些灵草,都是十分有用,而且必定会用上的东西。君不见有多少人修为已经足够晋升,结果就缺那么一株灵草,就活活熬死,和大道无缘的!
要是不去,错过这些东西,那他们往后余生都会悔死的!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十几个人各个眼睛放光,就抢着要答应下来。
然而有个人,动作比所有人都快上许多。
赵初又“扑通”一声,跪下来,大声道:“前辈!我去!我去!我在这里修为最高,一定不会拖前辈后腿的。前辈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前辈要我死,我就去死。前辈要上场,我绝对不临阵脱逃!”
一番话,惹得船上十几个人都鄙视的看了赵初一眼。
没想到,堂堂管事,居然也是这种小人!
还和他们抢!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赵初和陆溪一起下金丹期的双人场。
赵初收了陆溪的东西,同时也做好了觉悟,距离天山还有几天的路程,这几日里,为了他的小命多活几日,他就日日苦练,争取当天下场不要一下子就死。
这样丢自己的脸,也丢师门的脸。
和赵初的惴惴不安比起来,陆溪可太闲适轻松了。
她喝着美酒,吃着美食,十分惬意的模样。看她这样,倒不像去比赛,倒像是去旅游的。
赵初忍不住和她诉苦,陆溪却淡淡瞥他一眼,说道:“急什么?我不是说过,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死的吗?”
赵初含蓄道:“前辈要分神应付两人,在下也唯恐前辈有照顾不周的时候,到时候就只能靠自己了。”
“应付?”陆溪奇怪的看他一眼,“我不应敌,你去。”
赵初几乎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单知道陆溪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却没想到,能不按常理到这种程度。
任何一个脑子没有问题的人,都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让一个修为只有筑基的人,去应对金丹修士。
这不就是送死吗?
赵初感觉,他的头颅安在他脖子上的日子,没有太久了。
他死定了。
见他一脸惨白的模样,陆溪喝下杯中最后一滴酒,笑了笑,抬手拔下发髻上那支紫色的发簪,不过眨眼,紫玉簪就在她的手中,幻化成为一对匕首。
造型小巧,有些古怪,不过线条流畅,有说不出的美感。
这正是陆溪按照之前所经历过的世界用过的匕首——以手术刀为基础,改进的匕首。
她用起来十分顺手。
陆溪反手握了一下刀柄,对着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赵初道:“我和你过过招。”
赵初浑身一凛,刚想说前辈饶命,但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没想到陆溪居然是来真的!
这是要他死吗!
赵初没看见她是怎么动作的,甚至连一丝丝灵力的波动都没有,陆溪整个人就不见了。
赵初认命的幻化出自己的本命法宝——一个金钟罩。气沉丹田凝神静气,然后念着法咒,让灵力在灵脉中间游走,从丹田到灵台一个周天,才算完成了施法。
招式威力越发,需要念的法咒越长。赵初的本命法宝不强,只需要两句法咒,也就是两个呼吸的时间而已。
他惜命,不想死,所以他的法宝都是以守为主,加强防御。
这金钟罩最高可以抵御住金丹修士的全力一击,是保命利器。
赵初本不该在这个时候拿出来的,但无奈他面对的是一个疯子一样的前辈啊!一个能让筑基修士去对战金丹修士送死的前辈啊!
只是没想到陆溪的动作是那样的快,赵初的法咒都还没念完,他的金钟罩刚刚想空中显露出一个模糊的形状,还没有真正的被召唤出来。赵初便感觉自己的脸颊上险险的拂过一道凌厉的风,他下意识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赵初只感觉自己的小腹处一阵发麻。
有东西浅浅的划过去,刀锋不是很痛,让赵初难受的是紫竹所带的雷电属性,雷电灼烧他的皮肤,让他感觉刺痛。
不过这都不是问题,修士的身体已经和铜墙铁壁差不多了,所以陆溪划的这道伤口,并没有真正的伤到要害,只是让赵初不由得停下施法,没有继续念着法咒罢了。
赵初的法咒被打断后,就必须得第二次重头念起。
只是这一次,他刚起了个头,那种带着灼烧感的刺头又出现了!
这一次,是他的手臂上被划伤,衣服都破了!
而此时,赵初连陆溪在哪里都看不到。
他忍住懊恼,开始第三次施法,可是又被打断了!
又又被打断了!
怎么每次都这么巧!
赵初懊悔,然后失了章法,刚要胡乱的施法,陆溪就从空中显露出本来隐形的身体。
她笑吟吟的说:“相信我了吧?我能让他们一个屁都放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