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瞪大了眼,还真见闺女又掏出一株较小的人参!
半晌,老太太才一副纳罕道:“这东西不是精贵吗?怎么瞧妳拿的模样,倒像是地里的大白菜?”
陆父:“……”
这样的形容极为贴切,陆父这个曾在镇上混久的人,更是知道这药材的稀罕程度。顿时,都有些无言地看着这一对不着调的母女。
不过,老闺女的一番话,感受到一片孝心的老父亲,那是深深受到感动。
儿子都没闺女的孝顺!
用这样的药材拿来补身,也唯有镇上的大户人家才能够办到。
由于,闺女的手头还有一株,女婿仿佛也是知道这事,陆母本身对上心尖尖,那是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经过几番地歪缠,陆母还是收起陆秋的一片孝心。
陆母心下承认,她还真担心老伴的身子骨。
这老伴老伴,老来为伴,陆母已经习惯老头子半辈子了,这若是忽然有一日,少了这么一个人,陆母光想就难受的紧,这才总算愿意松口答应。
不再继续纠结以后,老太太后知后觉地品味了一下,这才又热了眼眶,刚才闺女的话,谁和他们两个老人这么说过?
以前,村里人还老是笑话她疼闺女更胜儿子,一堆吃饱撑着没事干的,尽在等着瞧她笑话。倘若不是财不露白,陆母真恨不得立刻去村上晃溜一圈,炫耀炫耀自己的老闺女。
照着村里人,全是一副财迷了心窍的模样,陆母得多蠢才能去张这个口,谁晓得眼红的人,会干下什么破事。
见钱眼开的人,还会少吗?
陆秋不晓得陆母的遗憾,总算没忘正事,告知道:“娘,上次我不是说要起房子吗?日子都订好了,十五天后是好日子,那时候家里这一头应该也忙完了。妳和爹可得记得叫大哥他们几个过来,不然这种事情,光靠我男人一个也做不来事。大哥几个来帮忙,我肯定会准备不少好吃的,绝对不会叫他们白白来上这么一趟。”
闺女一叮嘱,陆母立马回神,就是老太太偏袒的心思,仿佛又更胜以往:“这事我肯定能记住,不过你大哥几个,帮妳本来就是应该的,妳可是他们的嫡亲妹子,还需要准备什么好吃的?随便糊弄一顿就行了。”
陆秋:“……”真是亲娘没错。
知道老太太也是心疼她,陆秋可不会在这事情上头,立马就与陆母较真,反正都事先准备好,到时候要念再念吧。
陆秋光棍的想法,陆母也多亏不晓得,否则肯定气不打一处来。
谁叫这便宜闺女是深得便宜女婿的真传。
做人的媳妇不比当姑娘方便,双边都有好多话能够闲话家常,陆母又一副操碎心肠的模样,方方面面都要询问仔细,等到知道闺女真没什么难处,这才没一直逼问下去。
倒是另一头,陆秋是撑不住好奇心,眼巴巴地询问:“娘,我刚才发现大嫂的神色有些不对,是大哥惹嫂子生气了?”
陆母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闺女会这么一问。眼见闺女一副关切模样,沉思半晌,老太太才愁眉苦脸地把家丑一摊:“这倒也不是,妳大哥什么性子,妳能不晓得?是妳的好侄女非要惹妳嫂子生气,这孩子竟然死活都要嫁王家的后辈,说也说不通!王家的名声,十里八村谁不晓得?平心而论,这是老一辈的事情,不关这一些小辈的事情。这不孝的名声,日子撑一撑,总有被人遗忘的时候。错就错在,王家那老祸害还能活蹦乱跳地折腾人,都被打了这么多的板子,身子骨却好似丁点异样也没有,真是印证了祸害遗千年的老话。”
刚听到王家一事,陆秋就有一瞬间的尴尬,她怎么都意料不到,自己男人随口一扯的人物,还能和自家扯上关系?
等到陆母往下一说,陆秋才又竖起耳朵,只见陆母再道:“王家的老祸害,努力一辈子的功名就这么被剥夺,这人的心里过不去,自然就更是使尽地去折腾晚辈。偏偏,前几年衙门一事,是真吓坏了王家的这一些小辈,尤其大伙都还在看着呢,他们也不敢真的太不孝,这也导致这人更是有恃无恐起来。这年纪轻就是不经事,家中有这样一个长辈杵着,妳大嫂又不是傻了,自然不会把疼在掌心的闺女给嫁进这种人家,也就是妳侄女死活都听不进劝说。这一对母女,最近可是争吵地厉害。”
提起这事,陆母都不禁暗暗感叹,这大儿媳妇的运道真不如自己,不是谁都能摊上一个孝顺的闺女。
这位老太太,完全忘掉闺女嫁人前地争执,其实是半斤八两。
对于家中的晚辈,陆秋是真的记忆极浅,交情不深。别忘了,先前原身连亲生儿子都懒得管,这别人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去理会,是吧?
陆秋没啥印象,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反正这事,也没与妳有太大关系,孩子嫁娶的事情,你大哥大嫂自有分寸。”陆母千叮万嘱道:“不过,这事情,家里知道的人也不多,妳回头可得把这事给吞进肚里,可别傻呼呼地往外去说。”
陆父也怕老闺女不懂事,点了点头:“是啊,这事与妳无关。”
陆父和陆母都不打算掺合进去,自然不希望闺女好心办坏事。正所谓“不痴不聋,不作家翁”,这样的人生大事,二老能够关切,但主意却还是得让大房自己来决定,省得到头成了里外不是人。
陆母眼神略带怀疑,仿佛不放心似的,再交代道:“知道妳与妳嫂子感情好,可这种事情,真不是妳想管就管的动,人家还不见得会听妳的。”
陆秋一脸无奈:“娘,我像是会多管闲事的人吗?”
陆母回头一想,闺女向来是没心没肺比较多,见到闺女貌似真的只是随口一问,老太太也就抛诸脑后,重回正事:“现在的天色正好,等会儿我叫妳兄弟送妳回去……说到这个,下次回来还是得找女婿作伴才行,这一路上人烟稀少,妳也不怕出了什么事情?”
语毕,陆母扫了扫闺女的容貌,以及生了三个孩子,依然窈窕的好身段,仿佛是慢半拍地感到些许的后怕。
被亲娘重重地捶了一下,陆秋是一脸无辜,她实在不好意思讲,遇到图谋不轨的人,正巧可以让她教一教如何做人,反正倒霉的人肯定不是她!
也不晓得是不是夫妻一体,同样的时间点,刘醒恰巧也在教人如何做一个人。
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刘醒用睥睨的眼光,瞧着被他揍倒在底的几个李家男人,他是冷冷一笑:“往常是懒得理你们,还当真以为自己是一个人物?你们李家的闺女,也就我眼瘸的大哥当宝,想仗着肚子的那块肉,就以为能够颐指气使,是当谁没生过孩子?老子的媳妇都生了三个儿子,二嫂也生了一个儿子,但还从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假如不想生那就别生了!什么破事都能够找上门,你们真当我们刘家是善堂不成?”
第37章 要命 关公面前耍大刀,浑然不知死活。……
俯视而下的目光,乌沉沉的,不见往日的漫不经心,冷意更是从吐出的词汇中,释出到挨揍人的头上,配合着身上密密麻麻的疼痛,李家男人各个都哆嗦一下,耳边却被还人继续灌入警告:“告诉你们,谁惹的祸事谁就得自己去担着,再不然是谁沾亲带故,你们也该找那一位才是。我们这种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就别想要厚着脸皮扒着上来。以为扯了张脸皮,就能如愿以偿?想的可真是美事。这些手段,都是老子用剩下的招数,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就敢来老子面前班门弄斧?”
简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浑然不知死活。
刘醒抬了抬眼皮,一抹讥讽从瞳中透露而出:“五弟是我爹娘用心栽培的秀才,读书银子都是我老父母费力劳心,我们几个兄弟算计起来,可没有所谓的功劳存在。往常还说我脸皮厚,都拿了这么多的分家银子,怎么还有那个脸,认为自己真是劳苦功高?五弟的秀才免掉多少税赋和劳役,这堆上的银子数一数,可比大伙死干活干都要来的多,稍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谁才是真正占了大便宜的人。”
刘醒慢条斯理地抽丝剥茧,条条道理地叙述,尽是把人的脸皮子揭破扯下:“论起贡献,家里谁都比不上小五,不是谁的年纪比较大,就是贡献最多的人。不要仗着辈份,就想要强加恩情给别人套上,咱们的爹娘可还在呢。家里的兄弟,谁没进过族学?读书的银子,咱们爹娘早就未雨绸缪,没有爹娘赚出来的家底子,就算空有一把子的力气,也是毫无用武之地。村里的好多人家,可还有不少和地主租地,一年到头卖下的力气,能够存下多少的银子,大伙不也心中有数?有人既然想要给脸不要脸,那就干脆全都扯得清清楚楚。”
往常,刘老三的四儿子给人的印象就是偷懒馋滑,以及特别爱黏媳妇的没用男人。
一朝发威,却几乎让周遭瞧热闹的人家,各个都是目瞪口呆,下巴掉下一地。
别说不熟悉的邻里人家,光是自家人,就有好几个不敢对上这四弟,或者是小叔子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