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和陈均连上线。”
第55章 述衷情 孤现在只喜欢你
在回家的马车上,陈圻一路将曹诗妙抱着,因宋凝好的穿书,曹诗妙的生存欲暴涨,故意道:“太子殿下,妙妙这只是小毛病,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一边说着一边将身子靠得陈圻更近。
陈圻重生之后,这是她第一次不抗拒他,还主动将自己的柔软温顺展示在他的面前,陈圻亦将她搂得更紧。使她的鬓发轻易的接触到自己,使她身体的幽香溢满整个鼻腔,这都是他难以抵抗的诱惑。
这些诱惑让他无意识的吻了吻曹诗妙的发顶,却使曹诗妙一激灵,再也不敢乱动。
想到自己迟早都要与陈圻结婚,或者说她与陈圻结婚总比别人与陈圻结婚对自己的处境来得好,曹诗妙生生的忍住了自己的僵硬,告诉自己,她沈伊伊可是成年人了,谈个恋爱接个吻没什么。
她又使自己柔软下来,陈圻亦感受到了她的变化,于是低首,开始新的尝试。每一次尝试都停下来,看看她紧闭的眼睛,给她足够的时间拒绝他的爱,先是耳垂,再是眼睛,接着是鼻梁,每一处都是夜声人静时陈圻想念的地方。
当吻到右腮时,曹诗妙睁开眼睛,看着陈圻,声音里却有些沧桑:“妙妙以前很喜欢殿下的,殿下却用了全力将妙妙推开。”
这可不是撒谎,原身的设定就是爱陈圻爱到骨子里,为他生为他死,为他放弃尊严和骄傲。
陈圻心中酸楚,前世妙妙爱了他一辈子,他却将她生生推开,最后他却被夏明玑背叛,死于陈均剑下。
曹诗妙的眸中影影绰绰,仿佛有泪光闪烁,这让他的酸楚多了疼痛和肿胀,他道:“孤以前不懂什么样的心情才是喜欢一个人。”
意思是现在懂了什么样的心情是喜欢一个人?那这个人就是她!曹诗妙很容易便得出这样的结论。
陈圻蹙眉感伤了一瞬,启唇问:“你为什么……”不喜欢孤了?曹诗妙知道他要这样问,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合适,所以打断他,微笑着问他:“殿下以前可有喜欢的人?哪怕就像殿下喜欢妙妙这样,有没有别人也是被殿下这样喜欢着?”
陈圻沉默,只更加搂紧了曹诗妙。
前世他大约是喜欢夏明玑的吧,宠着她,顺着她,给她以庇护,甚至前世因妙妙“欺负”她而冷落妙妙。直到妙妙突然暴毙,他才开始疑心夏氏,正是因为自己的疑心,夏氏与自己才渐行渐远。
其实那时候他就应该将自己的疑心查个水落石出的,若是无论怎样事忙,也匀出时间来思考身边人的异常,前世他也不至于在意气风发之时死于陈均刀下。
他愁眉紧锁,英挺的鼻梁上方隐隐有川字出没。
这仿佛明珠蒙灰,曹诗妙下意识的想伸手去给他抹平,实际她也这么做了。
这一动作给陈圻是莫大的鼓励,他将她的手从自己额头上拿下来,吻了吻,道:“孤现在只喜欢你,整颗心装的都是你。”
曹诗妙问的是以前,并不想知道现在,因为她现在能感受到他的爱意,所以这回答真的是一点都不让人欢喜。
曹诗妙看着他,但显然打破砂锅问到底不是明智之举。这一分神才想起自己的手还在他的唇边,忙要抽回来,道:“殿下放开我,我现在肚子不痛了。”
陈圻略感尴尬,患得患失的想,是不是刚刚自己这句话说错了?一时有些懊恼。
曹诗妙道:“天色也晚了,倒是不用劳烦王院判跑这一趟。”
陈圻道:“为皇家鞠躬尽瘁是太医院的职责所在,谈不上劳烦。你是孤未来太子妃,让他们照顾你的身体自然是理所当然,以后也不要再说劳烦的话。再说了,这两年你身子本来就弱,现在有什么不舒服当然要让太医瞧个清楚,以免给你身子留下什么不妥。”
曹诗妙不再说话,为避免尴尬,抬手打开窗帘。
马车外星河璀璨,月色很好。
虽然是后半夜,建康城里依然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甚至有通宵营业的酒肆和饭馆茶楼。可见建康不是一斑的繁华。
沈伊伊以前翻阅文献,记得有记载说:建康城是世界历史上第一个人口达到百万的城市,在六朝时期更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
曹诗妙问陈圻:“建康的繁华比西燕的洛阳,东燕的邺城如何?”
“他们的宫殿都是模仿建康宫建的,你说呢?”
“那殿下有统一南北的信心吗?”
第56章 相见 似曾相识
陈圻脸色一时有些难看,这是可怕自尊心的直观体现,他怕他统一不了南北。
越国赢弱,两燕之地本属我中原文化发源之地,如今却被外族占领,而越国要想收复北方,实在太难,必得几代人坚持不懈付出艰辛的努力才行。
而曹诗妙却对他突然坚硬的面部轮廓有所误解,以为他和所有迂腐的古人一样,不喜女人过问政事,连他口口声声说爱的女人也不行。
这是多么可笑的讽刺,既然爱,为何不能心意相通,为何不能有共同的理想信念?
还是说男人所谓的爱,只是身理需求时出于动物本能的情感宣泄?
曹诗妙放下窗帘,坐到自己方才坐的烟灰紫的团花软垫上,道:“我倦了,希望太子殿下允许我歇息一会儿。”
陈圻亦坐下,将她拥入怀中,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越国步步为营的经营数十年,不容有任何差池。”
曹诗妙睁开已经阖上的双目,没有说话。
当马车驶入城东青溪的曹府时,卢山河已经带着王院判在府门外等着了。他把过脉后,无非就是说是寒症引起的腹痛之类的,这不必细说。
且说玉玲珑的原身确实有许多非凡人脉,没几天就把一封信递到了肃王府。
陈均看了信居然立马就来了登天楼。
陈均和陈圻长得有四五分相似,今日穿了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锦袍,显得他皮肤异常白皙水嫩,腰上挂了一个羊脂白鹰纹玉佩,人长得高挑俊秀,气度谦和。
玉玲珑倒是没有想到,她以为陈均和陈圻一母同胞,又同样身份贵重,必定性格一样生硬疏离,她已经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
看到陈均态度谦和,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略松了一口气。
便让人上了桂花糖蒸新栗粉糕、玫瑰莲蓉糕、牛乳菱粉香糕等几样精致点心和还不怎么时兴的黄山云雾。
两人寒暄了一翻,并不急着进入主题,当然,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理,是这种时候必经的过程。
宋凝好在帷幔后面听得百无聊赖,就听陈均道:“既然想听,何必偷偷摸摸,出来便是。”
他居然发现了!吓了玉玲珑一跳!
宋凝好却是心中一喜,沈作家的剧本里就是写着,夏明玑躲在帷幕后面,听安贵妃与二皇子说话,被二皇子发现以后,二皇子不但没有怪罪,反而苦笑着说:“也不藏好,哪有偷听这么容易被发现的?”这话莫名有点宠溺的感觉。
夏明玑从帷幕后面出来,穿的是宋凝好今日一样的衣服:红色绣莲瓣缠枝纹的遍地金凤尾裙,头上戴了金累丝嵌宝石花的头饰。陈均惊为天人,以为春深日暖,海棠繁华。
但宋凝好看到的表情并不是剧本中那么柔和,她也有些慌了。
还是玉玲珑先镇定下来:“这孩子有助殿下登上宝座的锦囊妙计,故想见见殿下,请殿下恕罪。”
两个烟花之地的女子,能翻起多大的浪?所以他发现有人偷听,也没有将她们怎样。如今她们却大言不惭的说她们有助自己登上宝座的锦囊妙计,当真有点意思。
他笑笑,不接玉玲珑的话,却对宋凝好说:“以本王的武功,刚刚能在弹指间一招将你毙命,你可知道?”
宋凝好脸有些红,却镇定道:“奴有何德何能,不过一介柔弱女子,也配二皇子费心杀我?”
陈均一时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见她还福着身子,玲珑有致的身材呼之欲出,人也纤细修长,腰身简直不盈一握,如弱柳易折。
再看头上,青丝梳了素净的反绾髻,头上只戴了金累丝嵌宝石花的头饰,再无其他。
她低头不语,轻轻的将嘴唇抿得紧紧的,显出唇边可爱的酒窝,如玉般的小脸上有柔软细腻的绒毛,在阳光中显得有些慵懒朦胧。
她长而卷翘的睫毛盖着澄澈如秋水的眸子,实在是美丽动人,如海棠春色。
这情景让她想起夏明玑还没有被父皇临幸的时候,那日他与安贵妃密谋杀明帝之事,她也是如今日这般躲在帷幕后面,却百无聊奈的玩耍着腰上的环佩,别说他会武功,即使不会,也能轻易发现她藏身在那里。
那日她同样穿着红色绣莲瓣缠枝纹的遍地金凤尾裙,同样梳着反绾髻,戴着金累丝嵌宝石花的头饰,与眼前这女子的打扮一模一样。
每次见到夏明玑,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感觉很奇妙,反复他们曾经一起并肩作战,一起同甘共苦。
这绝不是因为她美丽的容颜,但因为什么,陈均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