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魏王妃拉着罗佩兰细细问起来。
罗佩兰从自己救起第一次离家出走跌落山崖的秦卫昇说起。
听到兄长是为了让罗佩兰和孩子活下去才自焚而死,魏王妃恨的咬牙切齿。
“这么说,秦卫昇是仇人之子?那你还管他做甚?死了干净!”魏王妃语气激愤。
“姑母,他是为了帮我洗脱罪名才落到现在的下场”罗佩兰语气艰难。
“那是他应该做的,若不是他,你爹娘怎么会死?”魏王妃看来就是秦相害死了她兄长嫂嫂两条命,而罗佩兰不过害死了秦家一条命,该秦卫昇也赔上性命才算真正相抵。
“姑母!”罗佩兰语气哀求。
“别叫我姑母!你若是还认我这个姑母,就不要再想着那个秦卫昇!”魏王妃甩袖转身。
罗佩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魏王妃一点都没软化态度。
“姑母,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姑母,我爹娘死在秦相的逼迫下,秦相死在我手里,在我这里已经抵消了,秦卫昇却是因为替我顶罪才落得如此下场,我不能弃他不顾,我做不到”罗佩兰跪在地上,给魏王妃磕了一个响头。
“他就那般好?到了现在你还想着跟他破镜重圆不成?你知不知道你跟他的关系一旦暴露,是什么结果?你一定要让众人皆知霖儿有一个杀了人的母亲?”魏王妃语气失望。
罗佩兰抬头,神色平静:“王妃,我没想着跟他破镜重圆,但是我不能接受他受我牵连死在西北,至于霖儿,我离开后,劳烦姑母为他改姓罗吧。”
魏王妃后退一步:“你是打算连孩子也不要了?”
改姓罗有什么用?为罗家延续香火又有什么用!她兄长活着的时候,即便因为嫂嫂不能再孕育子嗣也没想过只有一个女儿会断绝香火的事,把女儿如珠如宝的宠着,难道她现在要眼睁睁看着侄女去受苦??
根本不是霖儿改姓罗就行!最重要的人是罗佩兰!不让这个侄女受苦才是她要为逝去的兄长做的!
第67章 独家首发!……
秦卫昇被官差押送离京的那一日,罗佩兰带着自己不多的积蓄和首饰衣物,悄悄离开了魏王府。
“王妃,表小姐离开了,这是奴婢在表小姐卧室发现的信,共两封”细雨呈上两封信件。
魏王妃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方缓解心里的情绪,接过两封信。
瞧见信封上分别写着的“姑母亲启”、“霖儿亲启”,已经被她压制的情绪复又翻涌起来。
放下给秦霖的那封信,魏王妃从没有封口的信封中抽出一张信纸,看完信上寥寥几句。
沉默良久,魏王妃开了口:“去把我梳妆台抽屉里的那个小匣子取出来,给表小姐送去”
“是,王妃”细雨取出小匣子,就要出门。
被魏王妃叫住。
“我有话交代你,你务必原封不动的带给她”背对着门口,魏王妃没有转身。
细雨带着匣子赶到城门外的时候,罗佩兰正扮作男装守着马匹等待押送犯人的队伍。
“表……表公子”细雨早在监视罗佩兰的时候就知道她换了装扮,因此出了城门就直接找到了站在较为显眼位置罗佩兰。
听到熟悉的声音,罗佩兰停下收拾干粮:“细雨?你怎么来了?姑母叫你来的?”
罗佩兰有些激动,完全没意识到细雨为何这么准确就找到变装了的她。
“回表公子的话,细雨是奉命来给表公子送东西”细雨将藏在宽袖里的匣子递给罗佩兰。
“姑母她不拦我了?”罗佩兰有些紧张,害怕细雨是来带她回去的,但是罗佩兰看了看细雨身后,空无一人。
姑母只派细雨一人,想来不是阻拦她的。
果然,细雨接下来的话印证了罗佩兰的猜测。
“回表小姐,王妃只让奴婢给你带几句话”细雨摇头。
“什么话?”罗佩兰声音发紧,是她猜测的那样吗?姑母要与她断绝关系?
虽然早在她做出决定的时候就有心理准备,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天,罗佩兰仍旧有些难受。
她在姑母身上体会到了早就失去的来自长辈的温暖,如今,要失去了吗?
罗佩兰一手抱着匣子,一手攥紧手心。
“王妃说,魏王府表小姐感染恶疾、一病不起,得她体恤,送到温泉山庄养病,什么时候病好了,什么时候王妃亲自把表小姐接回来。”细雨按照王妃的要求在“送到温泉山庄养病”、“病好”、“接回来”等字眼上用了重音。
罗佩兰听完,松开了攥紧的手心,强忍住眼眶里想要离开的泪水:“回去告诉姑母,表小姐未能在她身边尽孝,还让她如此操劳,实在羞愧”
“奴婢定会带到”细雨微微屈膝,行了一礼。
“等等”罗佩兰叫住正要离开的细雨。
“帮我跟姑母说声对不起,还有,劳烦她对霖儿照顾一二”周围算不上空无一人,罗佩兰未敢多言。
“是”细雨这次是真的领命离开了。
罗佩兰站在原地,目送细雨的背影消失在城门处。
她低下头,用身体小心地挡住匣子,确保不会被人看到匣子里是什么,才小心掀开匣子。
里面是满满一匣子银票。
罗佩兰“啪”的一下合上匣子,抱着匣子蹲在树下痛哭起来。
或许她是这世上最不孝顺的晚辈了吧,罗佩兰想。
与此同时,纪得安一行人还未进入西北境内就遇上了困难。
他们经过的路太过崎岖,人根本无法长时间呆在车上,所有人都只能下车步行。
“院长,这水泥路真是好东西,要是这从京城通向西北的路都是水泥路就好了。”□□非喝了一口水袋里的水,喘着气开口。
就这一天的功夫,好多人脚上都磨出了水泡,行进的速度越来越慢。
越往西北走越缺水,偏偏他们水袋里剩的水也不多了。
纪得安抬手,用袖子擦了一把流到脖子上的汗水,看着坑坑洼洼的黄土路,同样想念起了昨天的水泥路。
但是,他是队伍的领头人,若是他都叫苦,那剩下的人岂不是更要叫苦?
纪得安脚下同样被磨出了水泡,甚至已经破了,走起路来难受的紧,但是此刻纪得安回复□□非等人的却是:“想来很快就能把水泥路修到西北吧”
其实,西北的水泥路可能会放到最后才修。
毕竟,跟其他地方比起来,这里地广人稀,生意不好做,还漫天风沙,而修路的目的是为了方便商贸,他们要去的地方明显不符合优先修路的要求。
“没事,这也算是提前适应一下吃苦的日子了,说不定到了西北,比咱们在地上赶路还苦呢”□□非迈着步子,感受着脚上传来的疼痛,面目抽搐着安慰自己。
他可是看过前朝关耳先生的那篇《风沙记》,文中描述的风沙走过、寸草不生的场面他单看描述就已经觉得在那里生活的百姓苦了,不愧是能被当做罪犯流放之地的地区。
□□非看着走在前面的纪得安,注意到他走路时的不自然,心里升起敬佩,院长还是侯爷呢,大可以留在京城过光鲜的日子,却愿意为了农业自告奋勇地前来西北吃苦,他不过是个落第的举子,又有何不能?
□□非燃起斗志,握住身上背着的包袱,加快步伐,甚至带头激励大家:“同学们!大家加快脚步哈!我们走的越快,就能越快到达下一个借宿的地方,休息的时间也更长点,都快点,但是一定看清路!”
学生们本就是出身农家的,身体素质比读书多年的夫子们好多了,听到□□非的话,纷纷加快步伐。
这下,纪得安和包括□□非在内的四位夫子尴尬了。
“徐夫子!”陈道文本来是在队伍前面带队,学生们加快步伐后,他实在跟不上,渐渐落到队伍后面,尽管非常想要加快脚步,但是他的脚疼的路都走不稳,眼看就要落到最后,陈道文忍不住拉住和纪得安一起镇后的□□非:“你是跟我有仇吗?”
□□非摸不着头脑,他刚也没惹到陈夫子吧?
这怎么还特意跑到后面怪罪他了?
倒是一旁的纪得安,看了看陈道文几乎抬不起来的脚,有了几份明悟。
“徐夫子,陈夫子应该是脚受伤了,走不快”纪得安叫停车队最后的一辆车。
“陈夫子,不如我和徐夫子一起把你扶到车上如何?我在这垫了东西,应该不会颠簸的太严重”纪得安取了东西垫了一个凳子大小的位置。
“不用了,院长,我的伤不严重”陈道文有些脸红,除了驾车的车夫,其他人都下来步行了,他身为夫子,当以身作则才是,怎么能搞特殊?没见院长本人也是步行吗?
“哎呀,陈夫子,是我的不是”□□非知道了陈道文为何要找他事,明白是自己有错,不顾陈道文的退缩,直接拉着他到了车边,拦腰一举,把他送上了垫好的位置。
“陈夫子,是我该跟你道歉,这位置你就先坐着,若是颠簸的受不了,你再下来”□□非把人送上去之后就吩咐车夫接着赶车。
马车动了起来,坐在车夫身旁的陈道文感受着马车的颠簸,只能赶紧抓稳,别说是这种在颠簸道路上行驶的马车,就算是在水泥路上行驶的马车他也不敢跳啊,谁知道跳下去是不是脸着地?或者直接被车轮轧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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