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得安则带着几位夫子总结今天的教学情况。
纪得安:“大家畅所欲言”
罗佩兰:“里正,我觉得用水在黑板和桌子上写字很不方便”
“对啊,得安哥,咱们要不然接着……吧”意识到有秦夫子在场,纪得宝咽回去了“造纸两个字”
纪得安:“我想一想”
这秸秆造纸一法已经交上去了,轻易不能再暴露于人前,否则岂不是明晃晃地告诉别人,皇家就是从他这拿走的方法,转而去对付世家吗?
只不过,秸秆造纸不能用,那该怎么解决学堂里的学生纸张使用的问题呢?
想到系统里的造纸术秘籍一书,纪得安有了主意,秸秆造纸的方法不能用,书中其他造纸的方法可以用啊!
有了想法,纪得安倒是没了担忧,学堂用纸困难的问题很快就能被解决。
不过,他那秸秆造纸的方法和建学校的方案交上去这么久了,应该有动作了吧?
第23章 京城风波
距离谢璟回京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朝堂上依旧在吵闹不休。
好在谢璟当日拿回的“秸秆造纸”一法已经被皇帝拿去让自己的心腹秘密研究,如今已经制成两批合格的纸张,因此,这些天皇上一直心情不错,连带着,对当时一同献上的“建校方案”也不再是能成则成的态度。
又是一日早朝,文武百官无事可奏,大庆皇帝第三次提起了纪得安当时递上来的那份方案:“众位爱卿,朕近日翻来覆去研究了之前递上来的那份建立专业性院校的方案,越看越觉得可以用此方案为我大庆培养人才,众位爱卿觉得呢?”
谢益川是大庆的开国皇帝,可以说出身草莽,当时魏朝民不聊生,各地百姓纷纷揭竿而起,谢家算是土地主、暴发户,也是因为受不了朝廷的盘剥才带着手下的佃农们揭竿而起,渐渐势力大了起来,又有如今的魏王、也就是当时的大魏朝第十二皇子的帮忙,才最终打入京城,建立新的王朝。
可以说,谢益川当时起义也只不过是因为从小就被家人宠爱,没怎么受过气,却在自己当家做主后遇到官员的剥削压迫,忍不下那口气才反的,着实没想到自己最后真的成了皇帝,也因此,谢益川并没有什么治国的经验,当上皇帝之后也怕自己因为不懂而做出错误的决定,基本上下达的命令都会在朝中大臣商议过后才会实行。
换言之,他虽然是皇帝,除了跟着自己打下江山的兄弟们,这朝中原本前朝就在的文官基本上对他的命令阳奉阴违,他又不懂什么治国之道,每次上朝都只有听官员说话的份,说一声被架空了也不为过。
但是谢璟不一样,官员们对着谢益川这个皇帝好歹还表面尊敬,但是面对谢璟这个皇子就没那么尊敬了,毕竟前朝皇帝皇子成堆,虽说新朝目前只有谢璟这一个皇子,但是新帝今年还不到四十岁,以后后宫妃嫔一多,皇子肯定不止一个,加上谢璟的母后虽说是陛下的发妻,但只是平民出身,背后又没有家族作为依靠,以后争夺起皇位来,必定落入下风。
因此,谢璟在官员们心中的地位并不足以让他们对谢璟保持恭敬。
就连谢璟的老师,也是如此,甚至觉得谢璟不过是侥幸成了皇子,没有尊贵的血脉,平时教学的时候,态度十分轻蔑。
谢璟算是最清楚这些官员的皇家人,也是最想把权力从这些出身世家、背后势力盘根错节的官员们手里夺过来的人。
纪得安递上来的方案,他也跟着父皇一起看过,的确有可行之处,因此,基本上每次都会赞成这个方案,这次也不例外。
“父皇,孩儿觉得这份方案的确可行,如果在京城成立两所这样的院校,几年之后我大庆必定人才济济”谢璟站在朝堂队伍的最前面,第一个开口。
最重要的,这两所院校都是皇家所建,招生对象也不分平民和贵族,培养出来的人才必定能为皇家增加不少的势力,甚至赢得民心。
谢璟左侧队伍里,站在队首、头发已经花白的官员对着身后做了个手势,面上却不动声色。
下一刻,队伍后面的礼部官员站出队伍,声音悲切:“皇上,此法万万不可啊,纵观历史,各朝各代都从未有过如此离经叛道之事啊,自古便只有教人科举的学堂,这方案却要教人学医或者做夫子,如此儿戏,实在难入大雅之堂!”
又有一位官员站出来,接着批判:“皇上!这天下从未有过女子入学,此方案却主张男女平等招录,实在滑天下之大稽!男主外、女主内本就是自古以来的惯例,此方案却号召女子出门抛头露面,简直不知廉耻!皇上,此方案万万不可实行啊!”
“皇上,女子本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如今却要让她们入学,岂不是失了为人妻、为人母的本分?”
“皇上,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女子入学一事,不可啊!”
“皇上,微臣认为,绝不可通过此案,否则难保日后女子不会牝鸡司晨啊!”
朝堂之上几乎所有的文官都出言反对,闹哄哄的像是菜市场一样。
“够了!”谢璟扔下手中的朝笏(hu,四声),玉制的板子摔在地上碎裂开来。
“你们一个个,口口声声说什么不合礼数,口口声声女子该怎样怎样,不就是厚颜无耻吗?因为你们怕了!怕女子不再为你们所掌控!怕她们有了独立的思想,有了独立的事业,再不愿被你们用所谓的礼仪规矩困在后院!最重要的,你们怕她们爬到自己头上!怕自己不能再任意剥削他们!别再装着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了!你们就是无耻!”谢璟气的脸都是红的,他终于知道纪先生之前为什么突然生气了。
实在是,这天下人从未想过给女子公平!
被谢璟戳破心思的官员们恼羞成怒,扑通扑通地跪在大殿上,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陛下!臣等真心,天地可鉴!大皇子定是被人迷惑,才会说出如此诛心之言,求陛下明察!这女子入学之事,实在有违祖宗礼法,万万不可啊!”
“皇上,臣所言句句肺腑,未有私心,臣愿以死明志!”一名中年官员从地上爬起来,以旁人能够拦住的速度往柱子上撞去。
被“撞柱之路”上的官员“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蒋侍郎,不要想不开啊,圣上圣明,一定会懂得您一片赤城的!”
“蒋侍郎,有话好好说,陛下明察秋毫,不会让你受此委屈的,何必如此想不开”对谢璟意有所指。
被拦下的蒋侍郎捂脸痛哭:“在下一片真心,从未有过不敬之举,大皇子却如此猜疑我等,甚至出言辱骂,真是伤透我的心啊!”
谢璟气急,这群官员拉帮结派,你一言我一句的,把自己说成赤胆忠心,我呸,真是人面兽心!
“父皇……”谢璟忍不住,还想说什么,被坐在上面的皇帝抬手制止了。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这大殿之上,是让你们议事的,不是让你们针锋相对的,也不是让你们演戏的!退朝!”谢益川离开龙椅,带着宫人去了御书房,让身边的太监总管把谢璟也请了过去。
大殿之上,只剩下了官员们,稀稀拉拉的往外走,在大殿上出言反对的一个官员走到落在后面的老者旁边,对方正是之前在殿上做手势的人:“相爷,今日之事,您如何看?”
头发花白的老者抬起头,眼皮耷拉着,眼睛显得十分狭小,眼神却深不可测:“我如何看没用,看皇上如何看”
语气轻松,仿佛事不关己。
“相爷,这大皇子……”官员身子弯下的幅度更大了些,还想继续说什么。
被老者锋利的眼神盯着,瞬间说不出话来。
那一眼,带着警告,甚至带着杀意,眼神冷凝,官员瞬间便知道自己多话了,不敢再说什么。
……
御书房,谢益川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依旧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的儿子,重重拍了下桌子,桌上原本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纸张被震的错落开来,下一秒,谢益川就抱着自己的手痛呼起来。
谢璟紧张地跑过去查看:“父皇,你别用这么大力,实在生气,摔杯子也行啊,别舍不得,这些杯子虽然很贵,但是我们现在有很多,不怕摔”
谢璟指着桌上制作精美的瓷杯。
“你离我远点!你是现在好日子过多了是吗?价值不菲的贡品你也敢随便摔?”谢益川揉着手,教训起谢璟。
“爹,我哪敢摔啊,我可从没摔过,我是建议你摔,总比你把手拍疼了强吧”没有外人在场,谢璟切换了称呼。
“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惹我生气,我怎么会把手都拍疼?”谢益川咬牙,这什么儿子,太坑爹了。
“爹,实在是哪些官员欺人太甚!”谢璟知道自己今天铁定要被教训了,但是哪些官员也别想好过。
“他们欺人太甚?我看你这张嘴早晚要把自己坑进去!”谢益川早就习惯了朝中官员的作风,但是自己儿子在大殿之上说的那番话的确出乎意料,如果他不是个皇子,怕是今天晚上就要被那些官员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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