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小徒弟在火葬场哭着求我别走[穿书] 完结+番外 (西钰)
云竹随意瞥了一眼路天逸手中的长剑,眼眸中映出一线深紫。
嗡
路天逸立刻感觉自己掌心的长剑悍然震动了一瞬,下一秒那把剑便脱手而出,直接削断了迎面而来的血鞭,擦着青年的侧脸划过,最后刺入地面。
极快的速度在空气中带出了一声剧烈的音爆。
“什……”
宗锐的瞳孔骤然放大。缓了好半天之后,她才意识到什么,立刻回头就看见了翩然落地的女人,或者说,他只看了一截裙角便被悍然的威压震得双腿发软。
本来云竹没想出面,不过既然刚才都动了手,想不被注意都不行了。
嗒。
轻盈的足尖落在地面,裙角翩飞之际发出簌簌落雪般的声音。
不过这般犹如谪仙般的优雅落地可并没有任何人能够欣赏,因为随之而来的便是化神期恐怖的威压。
毕竟,每次装逼的开头,总是要端一端架子的。
“尊……尊者……参见尊者!”
周围人瞬间满头大汗地跪倒一片,宗锐慌慌张张的,随即就同样跪了下去,而这时候,他才发现手中的玉佩忽然间不见了踪影,顿时心中一凉。
【遭了!】
云竹随意地看了看这块成色低劣的玉佩,目光又落到那个身染血色的杂役弟子身上。她下意识皱起眉,一股奇妙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尊……尊者!”
宗锐抢在了路天逸前面开口,他低低地埋着头,恨不得把脑袋嵌进地面里。
“是这杂役手脚不干净,偷了弟子的玉佩,弟子这才出手教训,不……不曾想惊扰了尊者。”
他想自己好歹也是二长老的血亲,无论如何,总该有几分薄面。
“那明明……是我的!”
路天逸拖着身上的伤,不过语气倒是执拗,一双星目几乎要窜出火来。
云竹摩挲着手里的玉佩,目光随意地扫过人群,最后定格在一个神色恐惧担忧的小姑娘身上。
【这熟悉的打脸套路……嗯,有点儿意思了。】她看向玄初,
“你觉得呢?”
玄初微微笑了一下,
“我看着玉佩杂质颇多,成色也十分低劣,有些配不上师弟这般华贵气质,不知……师弟是从何处得来?”
宗锐从来没有跪着被人质问过,甚至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心慌得厉害,不过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是我上次宗门任务时,一位友人所赠。她家境贫寒,因此……因此……”
“那就请宗锐师弟说说它上面有什么字,是否有切口裂纹,或者有什么特殊标识。”
“这……这,我平时不曾细看……”
“——那上面没有字。”
路天逸突然挣扎着抬头,虽然踉跄但好歹口齿清晰且掷地有声。
“右边有一条发丝粗细的裂纹,若不细细查看绝不可能发现。”
“不!不是的尊者,是……定是他偷窃过后才细细查看一番……”
宗锐大声急促地打断了路天逸,然而后面的声音却越来越小,整个额头上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云竹感到无聊了,这么明摆着的事情。她把手里的玉佩随手丢到路天逸的手里,“陷害同门,自己去诫堂领罚吧。”
“尊……”
他急急地还想辩驳什么,云竹眸色一冷,
“要我把东西拿去验明上面的灵息么?”
一般修士的贴身之物时间久了之后,就会染上独属于某一个人的气息。若是不曾特意消除的话,很容易查。
但是谁又会为了一个杂役弟子的清白,而去得罪二长老的亲孙子呢。
“……是。”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宗锐就脸色一白,瘫在地上。
一段小插曲之后,玄初并未忘记自己来的目的,当然他得到的回复也只是云竹说给掌门听的那一套说辞。
“今日之事,那少年有幸遇见了尊者……”
云竹瞥了他一眼,唇角翘起,
“你以为这事真这么巧?”
玄初一愣,立刻拱手
“……弟子愚钝,请尊者赐教。”
实际上,若不是两人相争的东西是一块劣质玉佩,云竹也只觉得是巧合。但是,摸到东西的那一瞬间,她就确认了。
那个叫路天逸的少年,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
杂役弟子废灵根,看似劣质的玉佩实为金手指,最重要的是,一把普通的劣质长剑竟然能够承受化神的灵力,以及最后
“他们争执的地方,是各峰到玄真殿的必经之路。”
玄初稍稍思索之后,不解道,
“可是,那又如何选择了如此恰巧的时机?”
“不是巧,只是我是他的最佳选择。”
她侧过脸望了一眼远处丹奇峰的方向,然后继续说道,“昨夜之事惊动了整个紫阳宗,毕竟灵气暴动除了结婴,聚灵阵就是天材地宝。而我又是离开宗门多年之后才首次出现,各峰一定都在观望。
今日掌门召我去,只要一离开玄真殿,他们就会派心腹弟子或者是亲自去打探了。而,二长老素来在宗门中的人缘就不是很好……”
玄初像是不可置信,清俊的面容上出现了几分诧异之色,“没想到那少年竟然这般……”
“不,当一个人的心机用在正当自保上,就不叫心机,”
云竹摆摆手,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叫智慧。”
她想了想,又吩咐道,
“你把人收入琉光峰吧,不出我所料的话,那应该是个有意思的好苗子。”
——毕竟她都养了一个反派小徒弟了,把主角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点也好,说不定还能互相学习学习。
要知道,气运之子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气场的。
然而另一边,玄初却是想到了完全不同的方向。
【——尊者一定是怕那少年被伺机报复。】
想多了的玄初立刻心生敬佩,眼里多了几分光彩
“是,弟子即刻就去。”
云竹告别了单纯的小青年,御剑回峰。虽然表面仙风道骨,但实际上她还在盘算着要怎么烤那只烈焰鸟。
毕竟,上次那种丢人的失误可不能再出现了。
昨晚的废墟已经清理掉了,当时云竹翻了翻储物袋,然后找到了一个洞府灵器暂且住着。
回来的时候,小徒弟正在认认真真练剑。
白衣墨发,眉眼昳丽。一眼望去,立如芝兰玉树,便真像说书人嘴里的,白马银枪,翩翩少年郎。
这一瞬间,云竹忽然有一种在玩养成游戏的错觉。
不过这倒是正常,修士筑基之后,便已脱离凡骨,尘世间污秽皆被灵气洗去,自然地,音色容貌便会开始有了质的蜕变和飞跃。
毕竟,反派可是压轴角色,自然颜值不能差到哪里去。
不过到底是一夜筑基,修为不稳,基础太过薄弱,只能慢慢打好了。
“师父。”
江煜收了剑走过来,神情淡淡,像是冬日初雪。全然不见几日前那般狼狈之色了,若是生人见了怕是要以为是哪位世家养出来的贵公子。
“已经午时了。”
长高之后的少年比云竹高了,站在面前的时候,忽然就多了几分奇怪的压迫感。
不过这种感觉也仅仅只是短暂的一瞬,毕竟隔壁的琉光峰里面,平均身高都是一米八往上走。
“路上有点事,耽搁了。”
云竹没有养过徒弟,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对方跟她说话的口吻有什么不对。
“那师父遇见谁了?”
江煜垂眸,漫不经心地给她倒了杯茶,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无波。
云竹随口回了一句,
“琉光峰的玄初,哦,还有个小弟子。”
“——师父还要收徒么?”
小徒弟冷不丁冒出了这么一句来,让云竹愣了一下,她立刻下意识否认,“怎么会,凌云峰每一代尊者只收一个亲传弟子。”
当然,若是有心,收几个内门弟子也可以。只不过凌云峰代代尊者心性高傲,非雷系天灵根不收,因此这样的事情先例很少罢了。当初不知道江煜是雷灵根之前,她就是想着把人收成内门弟子来着。
回答完之后,云竹这才想起自己除了最基本的世界背景之外,关于修炼常识,宗门规矩,以及现在紫阳宗的权力格局等等的都没讲过。
似乎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江煜不再询问了,只是默默地把云竹的茶杯添满。
“喏,你要的肉。”
云竹递给他一个小巧的玉戒。
——正是上次从掌门手里坑来的那一个。
“咳,里面还有一个小鼎……”
好吧,前两天她还说小徒弟把鼎当锅不识货,今天就真当锅了。可是没办法,整个紫阳宗都没有厨房。
云竹不留痕迹地瞥了一眼小徒弟,然后在对方的目光望过来之前,立刻端起架子,“——不过仅此一次。”
她从袖口摸出一个玉瓶放在桌上,然后推过去。
“以后吃这个。”
江煜看看玉戒,又侧眸盯着那个精致的小瓶子,
“辟谷丹?”
“不,这可不是简单的辟谷丹!”
云竹立刻正色起来,仿佛被市集上的推销员瞬间附体,她一把将瓶子珍惜地拿在手中,像打广告一般认真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