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件事后,叶寻欢头也不回地往东边边境飞去。
撒哟娜拉,我的仇人!
正打算让叶寻欢同墨殷、封青柏两人羁绊加深,并最好让叶寻欢陷入疯狂修罗场的天道:“……”
此时的太古宗并没有魔宗少主所预料的那样陷入困境,因为无上仙尊的到来,比他预想的还要快。
无上仙尊之于太古宗的地位,不止是所谓的修为第一人。
而是定海神针、精气神的支柱、集所有人的敬仰。
可以说,只要有离合在,太古宗的上下三千位长老和弟子,就可以发挥出百分之一百五的力量。
但太古宗上上下下三千名长老和弟子,大概做梦都想不到,他们所敬爱无比的仙尊大人,此时不过是个远古荒兽所扮演的假仙尊。
真正的离合……不,或许应该叫他梵天楼司妄。
此时正率领他的八百梵天楼楼徒,直接闯入稳定了上万年结构的灵明界大势力中,像是一场汹涌无比的海啸,把那些自持复姓身份的宗族弟子给冲了个人仰马翻!
司妄认为,世上只有两种人——仇人、非仇人。
那么,他对非仇人,当然可以称得上是良善至极,至少叶寻欢就这么夸过他。
一柄破霄赤剑,剑指各大宗族的高贵头颅,语调懒倦地下死刑通知书:“死,或是自废灵根。”
这句话换句方式来说就是……要么死,要么苟延残喘的活着。
各大宗族的上位者都快要疯了!没有人敢对他们做出这么冒犯失礼的动作!可这个疯子一样的杀胚他们完全打不过啊
他们在这个惯性俯视旁人的高位上坐得太久,单姓的弱势宗族资源被他们像分猪肉一样分得明明白白,因为顶级的宗门势力根本不会参与民间斗争。
山上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上古八大宗族集体避世,自诩高贵的复姓宗族定下绝对的金字塔规则,成功把自己的身价抬高,坐上一览众山小的金字塔尖。
可惜,是梦,就终归要醒的。
“我们臣服!我们投降!楼主大人,我们仰望梵天楼已久,可否让我们加入梵天楼,好为楼主继续发光发热!求求您了……”
那些对着单姓宗族趾高气昂鼻孔看人的高贵复姓宗人,此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趴在地上,连抬高脊髓骨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嚎啕大哭着求饶。
“抱歉呢,梵天楼不受种猪。”
司妄带着冰冷又诡谲的阿修罗面具,像绝对公平的判官,手执判决生死的执法剑,声音凉薄又讥讽地刺激得那些位外强中干的复姓宗人面红耳赤。
可罕见的是,都这么压迫了,竟然没有一个人站起来反抗司妄。
一个人跪久了,就忘了要怎么站起来。
司妄仅仅是率领着两个白面楼徒,就把这群软骨头而贪恋权势的废物们一网打尽。
单姓宗族不是没有天才,可他们也畏惧于从古流传的绝对权威。
近万年来,竟然没有人尝试过掀翻这该死的姓氏制度,而在梵天楼的大名开始广泛流传的时候,那些被压迫依旧的单姓宗族,竟然自发地成为了梵天楼的拥簇者,像是狂信徒一般不准他人诋毁。
这个因果循环,细细品来,真是让人心觉讽刺,闻之发笑。
……
一座拔地万丈而起的白色古塔,四周围绕着仙气飘飘的白雾。
到了最顶楼,反而让人觉得耳清目明,似乎手可触天。
“灵明界的天,真的要变了,破军星已起。”一位衣着朴素,两眼盲瞎,头发花白的老人,手指正在以肉眼不可窥见的速度飞快掐算着什么。
他身旁的年轻男子恭敬问道:“无命师伯,是否要传信给凤族,让他们出世?”
无命不停运算的手指尖猛地停下,年轻男子不可谓不惊讶地望着这一幕……无命大师的手指尖竟然像是被一个利器所割破一样,正往外咕噜咕噜地冒着血!
无命的声音似乎又变得苍老几分:“时也,命也……”
这句难以解析的命语,让年轻男子的表情变得难看,迟疑道:“您是说……”
无命:“只有顺应着命运的浪潮,才不会被冲翻,这次我们要做选择了……”
年轻男子眼珠子骨碌一转,回答道:“弟子懂了,凤族那边,断了来往。”
无命动作缓慢地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没说是,也没否认,全然一副任你猜测的模样。
年轻男子挠了挠头,苦恼地从高塔顶层离去。
“天机不可泄露啊……刚刚那就是警告……”
……
繁荣昌盛的灵明界忽然安静了许多。
这件事像是一记警钟狠狠地敲响在世人的耳旁。
有一个势力,被所有人都低估了!
与此同时,梵天楼的名字才真正的进入了灵明界所有人的视线里。
他们齐齐拥有着疑问:
“梵天楼楼主叫什么?”
“梵天楼楼主修为几何?”
“梵天楼为何全部以面具示人?”
最后一个画风有点歪:“……梵天楼楼主可有结契道侣?”
也是唯一一个得到解答的:“楼主已有结契道侣!勿扰,勿念!”
咔嚓无数声,芳心碎满地。
“哪个勇士姑娘啊?竟然敢和那个杀胚结成道侣!真是要疯不要命啊!”
“你是不是想死?今晚梵天楼楼主就会拿他那把赤剑,把你这小人原地斩首!”
“放你娘的狗屁!别想侮辱我们伟大又英明的梵天楼楼主!他这种人也配我们楼主亲自出马?”
呃……整个灵明界都好像不对劲起来了。
自此,其余几大古族再也坐不住,总觉得梵天楼在不久前拿重族开刀这事充满了蹊跷。
谁也不知道梵天楼是发了疯的随性为之,还是更为恐怖的……有预谋有组织有计划!
他们纷纷联络算族,却得到了算族暂无可告的奇怪答案。
算族十分特殊,它族人丁稀少,全族不过半百之数。
可是,他们却能从上古时期就一直跟在八大古族后头,要了个第九的名头,不前也不后,不厉害也不至于名声不显。
可谓是充满了偶然性又有种名至所归的奇怪宿命感。
而他们八大古族同算族,那是自古以来就相当交好的,虽然算族每次都保持着不会越界的交往度,可这次竟然分毫不给情面地拒绝了他们!
事情变得严重起来了。
恰逢其会,除却凤族,六大古族纷纷接收到一封奇怪的邀请函:八大古族,下轮满月,剑骨山一叙。
暴躁的火族族长气呼呼地扔掉:“哪来的八大古族!还故意选在剑族之地,这不是他娘的故意恶心我们吗?!”
沉稳的土族也同时沉默着,没对这封信发表任何评价。
而雷族众人直接骂骂咧咧道:“他爹的狗玩意,不就是想干架吗,干就完事了!”当年的雷族就是这么被忽悠着,参与了灭杀剑族的活动。
单纯的木族族长无可无不可地应答:“有热闹,要参加~”
有时候天真者更显邪恶。
冷静的雪族平整地塞回信封:“重族已亡,不得不去。”
“族长大人,您可知对方是何人?”
“剑族亡魂,魂归故里。一侥幸者,自投罗网,必,斩草除根。”
没过多久,五大古族就得知了一个让他们集体沉默的消息
凤族族长被斩首于当家书房。
先一剑穿心,后剥离灵骨,手段极其残忍变.态。
于是,五大古族瞬间拧成了一条绳,他们向来防备彼此,倒是让一个不知名的敌人令他们整合团结一致朝外对敌。
距离邀请函的约定之日,还剩十五天。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叶寻欢离开后不到十个呼吸,两男一躺尸男就降落在了她原处的地方。
位置简直分毫不差,就像是被某样导航给精准导向了一般!
“墨殷,你看前面那张草纸,上面是不是写了对我们的巫蛊诅咒之术?”封青柏忽然拉住墨殷。
墨殷手被他拉得一抖,差点把手里的护身魔符给抖掉,于是本就苍白泛青的脸色更臭了。
“什么巫蛊之术只要写上名字就能诅咒了,我倒是不知,尊敬的妖皇大人教教我?”
封青柏纳闷:“……你吃错药了?”
“哟,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嘛,说得好像咱俩第一次认识一样。”
封青柏懒得理这个突然犯病的妖人,拾起地上那张鬼画符一般的草纸。
越是往下细细研究,就越是皱起粗眉,恨不得用清水冲洗一下没看过的眼睛。
“快递?这是何物?……打架?看不起谁呢,我们俩会因为这玩意打架?笑死个人了!”不知何时凑上来的墨殷嘀嘀咕咕道。
或许是被这从未所见的无厘头风格冲昏了头脑,他一边说着,一边毫无戒心地直接打开了黑盒子
啪地一下,墨殷瞬间关上。
“你关那么快作甚?!”
封青柏语气变得狐疑起来:“难道真如这张纸所说,我们俩会因为分配不匀而大打出手?!”
说到后面,封青柏的声音拔高,变得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