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一步,将正准备一起跟着下去救人的若儿挤到了身后。
“啊救命啊!”
两声呼喊声,霎时间让整个望月阁瞬间乱了起来。
离的同样很近的贤妃听到呼救的一瞬间,下意识的伸手上前救人,可惜众人站的太过于拥挤,没来得及抓住德妃,她就栽了下去。
“快来人啊,德妃姐姐落水了!”
萧沁雅面上一脸担忧害怕,眼眸里瞬间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先收点利息也好,省得她今晚怄气睡不着觉了。
“快!快救人!”
总归是自己的亲侄女,太后还是很担忧德妃的,惊慌过后反应过来,忙命令宫人救人。
“怎么回事?”
商祐祁整个心都不知道是何滋味了,难不成是父皇觉得他拜祭不过忠孝,降罪与他,才会让今年的中秋节混乱频出。
“皇上,德妃姐姐落水了,臣妾好怕。”
萧沁雅几步挤了过去,小脸煞白似乎怕极了。
“别怕别怕,有朕在哪。”
商祐祁习惯了,第一反应安慰着萧沁雅。
萧沁雅重重的点点头,苍白的笑脸一脸信任。
第79章
萧沁雅所幸直接跑到商祐祁身边, 拉着他的衣袖,满脸后怕的模样,瞧着可怜极了。
商祐祁抬手拍了拍萧沁雅的小手, 无声的安慰着, 萧沁雅抬头露出一方依赖的浅笑。
帝妃二人的互动,都被一旁的皇后瞧在了眼里。
皇后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酸涩嫉妒?愤怒冷意?随即皇后收起心中复杂的情感, 她是皇后是一国之母, 自然与其她妃嫔不同。
半天之后,德妃终于被捞了上来。
浑身湿漉漉的,脸上的妆容糊成一片, 头上精致的发髻也在水中挣扎时打散, 整个人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萧沁雅看着德妃趴在地上呕着脏水, 美眸闪过一丝浅笑, 就先收一点利息吧。
“快快来人,把德妃抬进去。”太后瞧着德妃的模样, 既生气又心疼, 挥手道。
“姑母……太后娘娘你要为臣妾做主啊, 有人推臣妾落水!”
德妃一把推开上前扶自己起身的宫人, 看着太后委屈的喊道。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各不相同,又幸灾乐祸的,有满眼兴奋想要看戏的, 更多的是低下头恨不得下一秒就消失的,自先皇元后薨逝后,后宫争斗便从未停止过,先皇晚年时期后宫争斗一度闹上了朝堂之上。今上登基后,皇后母族破落,后妃斗争虽时有发生但好得没有在闹到朝堂之中,可如今……乱了乱了……
太后皱了皱眉头,她不喜德妃现在的模样,当着满京的贵胄面前,主子就要保持主子的模样,即便真的吃了亏,记在心里,私下再说,难道她还能任由她受委屈吗?可现在,当众闹了起来,如何也成了命妇谈论的笑话。
德妃到底年轻,城府心机比不上太后。加之这段时间,既能协理宫务压皇后一头,另一边皇上又总去明粹宫,不时赏赐些绫罗绸缎珍宝首饰,之前被太后教导的隐忍稳重,早被德妃抛到脑后去了。她现在满心怒火,满脑子都是自己出丑的模样,便是别人闪躲的目光,在德妃现在看来,都是在看她笑话。
这一点,让德妃瞬间理智全无,直接不管不顾的大闹起来。
宝鸢扶着贤妃,担忧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方才的站位,自家娘娘距离德妃并不远,谁知道德妃会不会攀咬她们?
贤妃微抬下巴,到也不在意,左右是她没做过的事情,有什么可担心的。再说了,方才离得近,明眼人都看到了,是德妃身边的宫女没有站稳,扑倒了德妃害她掉进池塘里。
“去德妃下去!”
太后狠狠的瞪了德妃一眼,还不嫌丢人!
被太后这么一瞪,德妃越发委屈了,姑母是怎么回事,也不心疼她。
德妃的娘亲王夫人在德妃一被救上来时,就护在女儿身边,听着女儿的话心疼不已,瞧着太后冷漠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埋怨之心。老爷总说太后心疼夢苒,拿夢苒比做亲女,果然不过是面子情!
皇后瞧了德妃狼狈的模样,心中十分畅快,看出了太后的维护之心,可她怎么能让太后得逞呢?
“母后,既然德妃妹妹说有人推她,自该好好调查调查,还德妃妹妹一个公道。”
皇后用着关心的语气假惺惺的说道:“你们说,方才德妃到底是怎么落水的,可有看到有人推德妃?”
皇后厉声呵斥道。
“皇后娘娘恕罪!”
到底是皇后,再不得宠也是长官六宫的后宫之主,皇后这么一问,刷啦啦的跪下了一片。
“奴婢们没有看到。”
“奴才们也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看到了什么就赶紧说!”皇后肃着一张脸,问道。
“奴婢方才看到是德妃娘娘身边的若儿姑娘突然狡猾,扑倒了德妃娘娘,德妃娘娘这才落了水……”
总归是畏惧皇后,望月楼伺候的宫人们互相对视一眼,还是说了出来。
若儿扶着德妃,一听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扑通一声跪下:“奴婢……是有人绊了奴婢一脚,奴婢这才没能站稳的。”
“娘娘,真的是有人出脚绊了奴婢一下。”
若儿拉着德妃的裙角,就差指天发誓了。
德妃冷冰冰的看着若儿:“谁绊的你?”
瞧着德妃的脸色,若儿心一抖,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德妃的性子如何她们这些身边伺候的人如何不知?若儿连忙仔细回忆,刚才……烟花点燃,她……她怕落下的烟火溅在娘娘身上,便要上前,可不成想突然脚下被绊了一脚,是……
若儿眼睛一亮,抬起手指着萧沁雅身边的青竹:“是她!是淑妃娘娘身边的青竹,奴婢摔倒时隐约瞧见了蓝色的衣袖,就是青竹!”
“胡说!青竹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推你做什么!”萧沁雅上挑的美眸一竖,整个人显得嚣张的不得了。
“一个奴婢自然不敢做什么,可她的主子就不一定了!”
今日布局连续失利,没能陷害淑妃不成,到让自己落得如此境地,特别是她落水后,表哥都没有过来关心一声……德妃不愿意去怨商祐祁,那就只能将一腔恨意,通通对上扯着表哥衣袖的萧沁雅身上,一定是她萧氏这个贱人缠着表哥,表哥才没有过来安慰她的。
要不怎么说后宫中的女人喜欢多想呢,若不靠着多想、自己的脑补,如何度过着漫漫长夜?
“皇上,你看她!德妃姐姐落水委屈,却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污蔑臣妾,臣妾也委屈的很啊,还有方才还是臣妾想要上前拉她呢,恩将仇报!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委屈!”
萧沁雅才不和德妃耍什么口舌之争呢,她是宠妃,受了委屈找皇上多好!
萧沁雅一跺脚,看着商祐祁,越说越委屈,白净的小脸上,眼眶说红就红,水晶似的泪珠子说话间,就顺着小脸淌了下来。
“放心,朕会为你做主的。”
商祐祁赶忙说道。
“嗯~!”
萧沁雅眼眶红红的,放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点了点头。
德妃被萧沁雅突然的举动简直要气炸了,狐媚子狐媚子狐媚子!
“娘娘真的有人绊了奴婢一脚,而且刚才也只有青竹离奴婢最近。”若儿为了保命,只能紧咬青竹不放。
皇后面上不变,心中却是痛快不已。
青竹扑通一声跪下,对着商祐祁扣头道:“皇上明辨,奴婢真的不知若儿是何意,方才都在看烟花,奴婢怕烟火掉在主子身上,一眼都不敢错开,至于若儿指控奴婢绊她,还请皇上在上,换奴婢一个清白,也换我们主子一个清白,免得贵为堂堂一品淑妃,却要当众受一个奴婢的指责!”
青竹说着看了萧沁雅一眼,眼睛眯了眯:“奴婢敢对天发誓,没有绊若儿,若真为奴婢所为,便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古人重誓,青竹这话不可谓不重。
青竹说誓言时心中没有一丝畏惧,在她七岁那年,大水冲没了家园,逃荒路上看着爹爹娘亲亲人们一个个死去,她从最开始心中哀求老天爷,到最后的麻木。在她病的要死的时候,是小姐和老爷救了她,从那时起青竹便再也不信老天,只信小姐一人。
果然青竹当众发誓一出,若儿顿时就慌了。
“德妃姐姐若是不信,也可问问贤妃姐姐,她离得也近?若不然让你的婢女也跟着发誓便是!”萧沁雅抽了抽鼻子,肩膀颤抖,看的商祐祁心一紧,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作安慰。
“本宫并没有看到青竹绊人。”
淑妃是安安的救命恩人,即便没有这层恩情,德妃和萧沁雅之间,她也绝不会帮助德妃的。虽然胭脂一事,最后推出来的是一群奴才,可到底如何,贤妃这个受害人心中亦是有几分明晓的。今日母亲进宫也带来了家中调查的结果。
“贤妃与淑妃一惯交好,说的证词如何可信?”德妃整个人现在陷入了偏执之中。
萧沁雅正拉着商祐祁的衣袖委屈,听到德妃的话,险些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