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吞吐吐地解释完,宋楚平却并不满意,他轻挑了挑眉,“你可是在唬爷?寻常的脂粉铺子,就算没有男子适用的香囊,但男宾用的折扇、暖炉套、及手套,也总是有的吧?”
温萦柔只得慌乱点点头,“有是有的,只是担心入不得王爷的眼,这才……”
“爷定然不嫌弃,今后,也给爷送一份来,如何?”
“谨遵爷的吩咐。”温萦柔脑中灵光一闪,抬眸试探道,“萦柔记得,这些精致的小物件儿,爷的衣柜中有许多,想来不会自个儿戴,拿来赏人也是好的。”
宋楚平蹙了蹙眉间,“爷的东西岂会轻易赏人?自然是用来自戴。”
温萦柔眼中闪过一丝慧黠,她又柔声道,“能得爷青眼有加,乃是那些物件儿的福气。”
“只若是爷戴出去,有人见了喜欢问起,不知爷能否说,这些东西乃是从萦柔的店铺中购得的?也算是,替萦柔宣传一番了。”
宋楚平原本是想让她送些东西,伺机走动亲近一番,没料到她脑筋转得这么快,把他绕进去了。
这算盘打得好。这京城中,若是哪家铺子得了摄政王的首肯,那京城百姓还不趋之若鹜,为之疯狂?
以往她向来都是柔顺矜端,同个闷葫芦般,从未张嘴要过什么东西。如今被她这么算计一次,宋楚平自然甘之如饴。
他笑了笑,“你倒是乖觉,罢了,本王依你便是。”
“如此便多谢王爷了。”
温萦柔眼中闪过一丝晶亮,瞬间将仙客楼里不快的一幕挥之脑后。
一份不妥的姻缘算什么?好好赚钱才是硬道理。
如今店铺中只有女宾用的物件比较畅销,有了宋楚平的加持,男宾物件的销量一定会与日倍增。
温萦柔心中打着暴富的小算盘,开心至极,只觉得从窗帷外窜进来的微风都如此清甜。
就在此时,车架一个猛然停顿…
“啊…”她猝不及防,重心整个朝前扑去。
宋楚平忙伸出手臂,将她牢牢接住,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车架还在颠簸,他却坐定如松,臂膀圈着她,未让她再受摇晃一分。
他身上那抹熟悉的松香竹柏的清新香味,幽幽传入了她的鼻尖,她懵然抬起头,便瞧见他完美的下颚角,及俊美的轮廓。
车架终于停稳,宋楚平终于低头,四目相对,他心尖微微颤动两下。
他未想过,还有能再抱到她这一日,她灿若桃花的面容就在眼前,殷红的唇瓣鲜艳欲滴,仿佛在诱人品尝…
若是以往,他定会直直亲下去,好好撷取一番,可一想到她曾对他的误解和冷淡,到底耐住了性子,关切问道,“你无事吧?”
温萦柔反应过来,三两下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坐定在了车座上,捋了捋额间的碎发,“多谢爷。”
怀中的温暖转瞬即逝,宋楚平只觉心中一阵失落。
此时垂幔外响起了的车夫惶恐的声音,
“小人该死,小人有罪,方才路旁一孩童忽然冲撞进了路中,小人避之不及,控伤了那小儿的性命,这才惊扰了王爷。”
那车夫跪在地上,磕的头一个比一个响亮,“求王爷恕罪!求王爷饶命。”
车内传来宋楚平低沉的声音,“起来吧,此事不是你的错。”
“去传本王的令,让那家小儿的父母,抄写五十遍三字经。”
车夫没料到宋楚平居然没有怪罪,又是一阵千恩万谢,这才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来,继续驱使马车。
过不了多久,就驱在了温府前。刚雇来的门房只以为是客,才要上去问要请帖,就瞧见一威风八面,俊逸非凡的男子跳下了马车。
门房哪儿见过这般通天的气势,愣了愣神,一时胆怯便未敢上前。
宋楚平觑了那门房一眼,淡漠道,“还愣着干嘛,去让人准备热水热毛巾。”
他这话说得相当理所当然,仿佛这是自家宅院,门房恍惚着也未曾觉得哪里不对,做小伏低状连连称“是”,便一脚朝门内踏去。
踏进院门,才觉出味来,这人又不是温府的主家,为何就要听他的使唤?
脚下转了个弯,又往回走去,鼓起勇气想要质问一番,哪知远远便望见了那英武的男子,拦腰抱着自家小姐往内院走来,心中讶异之余,这才转身让厨房去准备热水去。
温萦柔原是不愿意让宋楚平抱的,可宋楚平说,若是不愿意,便停着马车在这儿等人来接。
那如何使得?他今日不知为何,驱的是吴浮吴公子的马车,极尽华丽。只在门口几息的功夫,便引来了好几个好事者围观。
等人来接的功夫,只怕温府门外已经人满为患了。到时候街坊邻居,都知道了她同一外男同进同出,影响着实不太好。
还不如此时让他抱进房中,让马车快快离开的好。
如此想着,温萦柔便也应了。
只是温萦柔心中着实觉得奇怪,现在明明是她家,他好像却熟门熟路,走过许多遍,未等温萦柔替他指路,他便驾轻就熟得三拐两绕,寻到了她的宅院。
她心中怪异感顿起,又想起他以往便喜欢悄无声息潜入她的闺房…
莫非,他这期间也潜入过她这刚购置的宅院?窥视过她的睡颜?
温萦柔不敢问他,只好咬着唇将脸埋得低低的。
宋楚平将她轻放在了床榻上,呼了一口气,扭头在房中张望一番,似在寻找什么,“茶水在哪儿,爷走了一路,有些渴了。”
温萦柔松了一口气,想来是错怪他了,他连自己房中的茶水都不知道在何处,理应是没有进过自己闺房的。
温萦柔抬手指了指,“茶水在内隔间的置架上。”
宋楚平点了点头,自来熟地便朝内隔间走去。
此时,婢女芸芸慌忙走了进来,一眼便瞥见了温萦柔坐在床榻上动弹不得的样子,她一脸紧张问道,“小姐!可是温夫人为难您了?怎得您去赴了她的宴?就这般回来了?”
“二爷若是知道了,定然不与她甘休!”
温萦柔的眸底闪过一丝哀愁,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甘休也好,不甘休也罢,这门亲只怕是成不了了。”
芸芸立即瞪大了眼睛,问“这是为何?”
温萦柔并不想说太多,只让她去厨房端水来。芸芸倒也乖觉,低着头垂首出去了。
宋楚平听见了她方才和丫鬟说的话语,何尝不知她现在心中不知滋味,可也不知如何安慰。
只上前几步,要帮她脱鞋,想查看她的伤情。
温萦柔却避了避,柔声道,“今日已经麻烦王爷许多了,现在萦柔已经归家,自会请大夫就医。”
“男女授受不亲,还请王爷先回去吧,改日萦柔定让舍弟备份厚礼,去王府致谢。”
“我已经请御医上门,想必就快要到了。”
宋楚平盯着她的脚腕,蹙了蹙眉头,“你脚踝已经肿大,若再穿鞋,会使得淤血不通,堆积在患处,不易转好。需得立即将鞋脱下,疏通经络才是。”
温萦柔见他说得有板有眼,也觉得病情不宜耽搁,只得道,“多谢王爷告知,那萦柔便自己来脱鞋就好了,还请王爷回避一下。”
这次宋楚平没让她,“你伤得这么重,哪儿还动弹的了?爷帮你便是。”
说罢,便坐在了床前的踏板前,双手轻柔地托起她的右脚,小心地解开了她鞋上繁杂的系带。
他的确是一片好心,温萦柔现在行动不便,推脱了几句,见坳不过他,便也只任他去了。
宋楚平生怕弄疼了她,脱鞋的过程中,甚至紧张到额角都沁出了些密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将鞋脱了下来。
只见温萦柔精致小巧的脚踝处,高高肿起,红了一大块。
宋楚平将她白皙的玉足握在掌中,想要帮她看看伤情,捏了捏患处周边,“这儿疼么?”
温萦柔嘶了一声,眼中瞬闪现了些泪花,“疼。”
宋楚平见她受罪,心中颇不是滋味。心中暗暗埋怨,那该死的太医怎得还不来。
他叹了一口气,眉头深锁道,“这样下去不行。以往在军中,将士们若是崴了脚,常用烈酒喷涂,能起到消炎镇痛的效果。”
“不要、不必爷如此费心…”
他请拍了拍温萦柔的膝盖,以示安抚,便掏出怀中常备的小酒壶,扭开壶盖,喊了一口烈酒,朝温萦柔的患处轻喷而去……
“哐啷!”门口传来杯盏瓷器破裂的声音。
芸芸眉头倒立,怒目而视地瞧着眼前的陌生男人,脱下了脚底的鞋面,大步流星挥着鞋面,就要朝着男人打去。
“哪里来的登徒子!竟敢光天化日调戏民女!你这淫贼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来人啊!快来人!”
芸芸之前并为撞见宋楚平,方才在门外,只听的里头小姐说“不要”,才跨进门,便瞧见了小姐皱着眉头推搡着眼前的男人,俨然不愿意让那男人触碰她。
而那男人,竟然握着小姐的脚背在亲!!
这不是淫贼是什么?
芸芸气得发抖,狠力地朝宋楚平抽去。
这一幕来的太过突然,“登徒子”“淫贼”这几个字也实在是太具冲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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