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生气了吧?
这些天本来就处于相青最敏感的时期,自己还如此疏忽他,怕是心里会不太好受。
谢之权惆怅地揉了揉头。
她挺想直接一个电话过去哄哄人家,但没得到回复,谢之权担心这样的行为太冒失。
其实她想多了,相青在她发来消息的时候第一时刻就看到了。
只是现在正握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因为他压根就没有感冒。
昨晚只是半夜突然情绪很低落,脑子里一时之间思绪纷杂,他难受得紧又不知道该找谁叨扰。
而谢之权又好几天没来消息了。
一时脑热之下,为了得到关注的相青发了一条仅一人可见的动态。
可是等到睡着了,也没等到想见到的人来找他。
今早他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消息提示音吵醒,看到消息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清醒了。
现在正因为对某人撒了一个很傻的谎而手足无措着。
【相:没关系,昨晚吃了一些感冒药我好多了。】
【相:你现在在干什么?】
谎既然已经撒了,那就尽力去把它圆满。
为了得到关心而撒谎的相青现在有些羞愧,但能和谢之权聊上天又有点开心。
【谢:在家闲着呢。】
【谢:我现在正好有空,要不然我去看看你吧?】
同样撒谎不打草稿的谢之权,已经准备等相青同意之后就立刻翘班走人。
反正想要的已经在手里了,再待着也是浪费时间。
这头相青看到谢之权要来找他,立刻就慌了。
【相:没事,我已经好很多了,你就别白跑一趟了。】
【相:我妈妈也还在家。】
为了逃避见面,独自一人在家的相青又撒了一个谎。
他现在可谓是悔不当初,就因为半夜脑子抽风发了条动态,现在搞得失去了见到谢之权的机会。
心好痛。
【谢:好吧,那你好好休息。】
【谢: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说。】
【谢:当然,没事也可以和我说。】
【谢:(手捧爱心.jpg)】
相青看着聊天界面上那只捧着一颗爱心的憨憨狗子,唇角一个没注意就自己勾了起来。
【相:好的。】
和谢之权又闲扯了一堆有的没的之后,终于因为到了午饭时间而匆匆结束了聊天。
相青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两圈,终于舍得离开被窝起床洗漱。
白白净净的脸上还挂着两团可爱的粉红,他对着镜子眯了眯眼睛,愁绪忽然就散了很多。
......
夜幕逐渐降临,市中心车流闪烁,霓虹灯光映在玻璃之外,模糊而又暧昧。
夏家主挥手让几个随从退下,自己进了市里最豪华的酒店顶层,刷卡进入总统套房,一个在房内等候多时的娇软美人立刻贴心地迎了上来。
夏家主没有多温存,直接将人拉入怀里,抱紧这温香软玉就匆匆扑向大床。
床四周是诸多酒店为他特意准备的情趣用品,欲望上头的夏家主却是准备先纾解一番再慢慢折磨调.教身下这个被人用来讨好他的礼物。
然而,他衣服都脱一半了,背后忽然冒起一片鸡皮疙瘩。
因为一把冷冰冰的刀忽然架到了他脖子上。
被他压在身下视线受阻的女人,当夏家主被人用刀挟持住了才发现有个人悄然无声地闯进来了。
距离她相当近的刀,让女人吓得花容失色,当即就惊慌失措得尖叫起来。
来人不由分说一手挟持着夏家主,另一手对着女人的脖颈狠狠一劈,当场就让人昏厥了过去。
刀锋离脆弱的喉结那般近,惜命的夏家主看着女人被放倒,始终不敢轻举妄动。
“劳烦夏总抬一下脚,我们去客厅说说事。”
雌雄莫辨的低沉声音自背后响起,夏家主无可避免地心一沉。
第23章 奶味少年23 老谢:我心疼了。
夏家主听话地直起身,随着身后之人的指引,慢慢走到客厅的沙发位置上坐下。
隔着沙发靠背,那人站在后面,拿着泛着寒光的刀一直抵在他的脖子上,不曾移动过分毫。
夏家主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番,坐着的姿势相当僵硬。
“你想要什么?”
他率先出口问道。
夏家主不会愚蠢到去问身后那人是谁,他在商场上纵横这么多年,惹的对家可太多了,因此他惜命得很,不论做什么都要先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
然而今天在这家安保措施出了名优秀的酒店,却是被人钻了空子。
来人能有这样的能力,怕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身份。
乔装打扮过后,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谢之权看了一眼夏家主有些秃的发顶,良久后才开口回答道:
“你儿子。”
夏家主愣了一下,以为谢之权在开玩笑。
“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请尽快说出你的目的。”
他眉心中央有几道深刻的凹痕,双眉紧蹙时整个人更显得肃穆冷漠。
夏家主实在没什么心情开玩笑,被刀架着的感觉太不好受了。
命令式的语气让谢之权挑眉,看来这上位者身居高位习惯了,连被挟持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没有开玩笑。”
“我要你换个儿子。”
低沉的声音自顶上响起,虽然没有丝毫感情波动,但逐渐逼近自己脖颈的刀却是让夏家主不得不确信谢之权要的东西就这么简单。
“你什么意思?”
每个字拆开夏家主都能懂,连贯在一起他却是不太懂其中的意思了。
“意思就是我要你下一代的继承人,换一个。”
“是谁都可以,就夏流不行。”
夏流的名字一出,夏家主的眼神就变换了。
这是他所有大大小小的孩子里,同他最相像的一个。
因此就算私生子里有比夏流还优秀百倍的,夏家主也只打算培养夏流一人。
“要我这么做,你至少得告诉我理由是什么。”
“不然即使你这把刀割断了我的喉咙,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结果。”
对于谢之权无理的要求,夏家主并不打算同意,并且还打算抓住时机从她手中逃脱出来,去按响距离他不远的隐藏警报铃。
这些强硬的话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然而谢之权忽然就将一份文件丢到了桌面上,看清了文件是什么的夏家主,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忽然就被恶狠狠地浇了一盆冷水。
文件正是他卖假药的证据。
一行一行黑子白字写得格外清晰,若是将这份文件随意交到他哪个对家手中,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夏家怕是会陷入一场空前绝后的危机。
“现在还需要理由吗?”
懒得跟一只狡猾的狐狸多废话的谢之权直接将东西甩出来,让他所有的坏心眼都咽回去。
“你现在只要知道一件事就可以。”
“夏流挡到我的路了,所以这个继承人,必须换。”
“如果下周我没有收到消息,那么这份文件——”
谢之权倾身靠近夏家主的耳边,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懂得。”
以命为代价对于这些对黑暗肮脏已经司空见惯的上流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因为他们有足够的底气能够肯定挟持之人不敢下手。
但若是威胁他们的东西从命变成了一些可以击溃他们美好生活的东西,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谢之权动摇到了夏家主最大的摇钱树以及立足在权势圈的根本,他本能地慌了。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威胁我!”
“你就不怕我查到你的身份,然后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吗!”
他怒斥出声,却更能反映出其慌乱的内心。
因为越慌,声音越大,越无所谓,态度越平淡。
除非夏家主现在这幅模样是装的,那谢之权真的得给他竖起一个牛逼的大拇指。
不过谢之权能够看穿人的本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今天的事情基本上是稳操胜券。
她谢之权要的东西,夏家主不想给,也得给。
“你大可以试试。”
“如果一周之后没看到我想要的东西,那就让我看看,到底是我死无葬身之地,还是你永无翻身之日。”
话落,谢之权将刀利落收起,一个刀手将怒急攻心的夏家主砍晕。
谢之权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直到夏家主的保镖见他在房内逗留的时间远远超过了以往,才冒着被惩罚的危险开了总统房的门。
这才惊觉出事了。
归途之中,谢之权又把刀拿出来把玩,指腹摁上让夏家主怕得不敢乱动的刀锋,来回滑动摩擦,竟是没有割开哪怕一点点的口子。
因为,这是把仿真刀。
假的,连切水果都难。
她轻笑一声就仔细清除掉上面残留的指纹,随手将假刀扔进了路旁的垃圾桶内。
而后她一路于监控摄像的死角之中快速卸去身上伪装,最后以一个平凡人的姿态没入人群之中,再也分辨不出原来的模样。
解决掉后顾之忧,谢之权才有心情整理起收集到的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