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孟桓生父所出的女孩?”亲妹妹她肯定是要帮的,若不是一个父亲的……帮不帮的看具体情况。
孟母一顿,脸上的笑有点僵硬,“就算不是同父,灵乙从前也很心疼他妹妹的。”
孟桓见温昭昀看向他,就知道她在询问他的意见,如果他开口说帮,她应该不会拒绝。
可他并不想帮,主观不想,原主身体的本能也在抗拒,他能感觉到了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悲伤在盘旋。
他向前走了两步,“你女儿的病也不是一日两日,若是我没进温家,你又能到哪儿去求谁?”
第7章 多喜欢孟小郎一点 你说的对,环环他最……
“从我见你到现在,你话里提起的半数都是女儿,你是真心来看我的,还是借着我来攀附她的?”
他回身伸手一指,指向坐在主位喝茶的温昭昀身上。
孟母连忙站起上前按下孟桓的手,朝着温昭昀道歉:“温大人,小子在家不守规矩惯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温昭昀上一秒脸上还有笑模样,经她这么一说,便把茶杯往桌上一撂,脸立刻就拉下来了。
“是挺不守规矩,竟这般用手指着妻主,还在正堂这般无礼的说话,珮兰,去把他带回青竹苑反省!”
珮兰心里很有数,知道家主前天被叫名字都不恼,怎可能因为指一下就发怒,也就装着样子把孟桓请了出去。
这边温昭昀不等孟母反应,自己也跟着拂袖离开正厅。
等她走出门,外头就进来四个护卫,把孟母客客气气的请出了温家,说句话的空隙都没给她。
她出温家之后还在认为,是因孟桓惹恼了温昭昀才让她受连累的,完全被两人的演技蒙在鼓中。
——
这边孟桓前脚回到自己的小院,温昭昀后脚就跟着赶到。
“我方才见你不喜,才做了那出戏,毕竟你若明面与你母亲交恶,容易被传出不孝的名声。”对当朝男子来说,名声有时比命还重要。
她在意他,连他的名声也要仔细维护,可见已经是十分用心,若把孟桓换成别的男子,估计早就感动坏了。
但孟桓就是缺根叫‘女尊’思维的筋,只觉得刚才温昭昀临场发挥的特别好,剩下的半点感动也无。
他只是说道:“多谢你帮我了结一桩心事。”
他本来计划着逃出去再找原主家的,毕竟借用了人家的身体,照顾一下人家父母也是应该的。
现在温昭昀提前帮他找到了,还让他借机了解了家中的情况,这样省的他出去之后再麻烦。
温昭昀以为他还在想刚才的事,并不在意他不太真诚的感谢,反而安慰道:“很多家里都是这样,嫡庶有别,母亲的爱护也有多少之分。”
“你莫要因为从前的事伤心,以后在温家,我断然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她说话掷地有声,这话不像是随便说说,像是立下的承诺。
孟桓眨眨眼,觉得她这话听起来好像很感同身受似的,“你也是庶出?”
温昭昀被他问的一愣,透过窗看了眼院中郁郁葱葱的银杏,转过脸来笑着摇摇头,“我不是。”
“那你为什么……”
珮兰见两人对话走向不对,赶紧捧着本书走上前道,“小郎,这是您之前要的菜式花名册,凡是厨子能做的,都在这本册子上了。”
孟桓没再追问,注意力全被这本册子吸引,他赶紧伸手接过,从右往左一页页的翻着册子,看看都有什么美食。
这里的文字类似繁体,花名册字迹工整,半蒙半猜就能看懂。
昨天他说点菜要菜单,结果人家掌勺直接回了一句没有,只说小郎你要吃什么点就完事了,语气相当豪橫。
可他不知道这里到底有啥菜,总不能说想吃炸鸡牛排羊蝎子吧?掌勺听完估计都得感叹职业生涯太坎坷。
所以他就让文喜找来珮兰,大致描述一下,就有了今天到手的这本厚厚的菜单。
他选了几道带肉的,又很给面子的问温昭昀吃什么,她只点了两道青菜便说有事走了。
他也没留她,更没问她晚上来不来吃饭,大老爷们也不兴跟个小媳妇似的问这问那。
她来就来,不来就他自己吃呗。
温昭昀经过外头的那棵银杏树,脚步不停,反而是珮兰回头看了眼,转过来忧心劝到。
“刚才您别往心里去……”
温昭昀挥手打断,没让她继续说,“两年前我还常常梦到他,一年前便梦到的少了,这半月间竟是一次也没梦到过。”
她背着手,步履仍旧稳健,声音却略微颤抖,“珮兰,你说,环环是不是觉得我是个薄情之人,不愿见我了?”
珮兰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附和这话,她头手忙一起摆着,“不,不可能。”
“正君就是因为爱极了您,才在仙逝之后托付孟小郎到您身边陪伴的,他是不忍心您孤单啊!”
家主因正君病逝三年没娶夫纳侍,如今好不容易带回来一个,珮兰觉得自己要是说句正君吃醋容不下孟桓,那她铁定就成了影响温家香火的罪人。
别说到时候祖君饶不过她,就是她自己也饶不过自己啊!
“正君性子纯善,他定是想让您多喜欢孟小郎一点,多高兴一点,才不肯相见的。”
温昭昀终于停下步子,用手抹了下脸,面色已经恢复如常,“你说的对,环环他最会为我考虑了。”
第8章 被听到了 她越淡定事越大
温昭昀自从那天说完话之后,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几天都没来过。
孟桓闲得无聊想主动出击,温府虽然吃的好穿的好,但他还是更想要自由,一朵花总看也就不好看了,什么都是新鲜的好。
结果当时一到门口就被护卫被拦住,说不让他出去瞎走,活动范围只能在青竹苑里。
孟桓想想就来气,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他这几天表现的多正常,温昭昀竟然还限制他行动,防备之心未免太重了些。
没招,他实在没意思就只能跟文喜用围棋棋盘下下五子棋,从早上下到晚上,一天就玩腻了。
第二天文喜说要给他讲些温府的八卦,孟桓觉得女人才背后八卦搬弄是非,开始是拒绝的,后来没忍住诱惑就听了一耳朵,还越听越起劲儿。
“小郎!小郎!”文喜提着外袍下摆,迈着小碎步跑向孟桓。
说实在的,孟桓起初还真看不上这个娘娘腔,然后也不知是听习惯了,还是身边所见都那样,他竟也觉得文喜看起来没那么碍眼了。
他此时正收拾着廊角的矮灌木,用专门的大钳子修修剪剪,算是锻炼身体,抬头一个白眼飞过去,“跑那么快干什么?被狼撵了?”
文喜听话放缓速度,结果他又说道:“我怎么告诉你的?是男人就该迈大步!成天夹着个腿走,你是怕鸟掉下去吗?”
这话也太生猛了,文喜脸刷的一红,恨不得上前直接捂住小郎那没把门儿的嘴。
“您,您小声点说,让别人听见了不好。”
他上前帮孟桓拍掉衣角的尘土,然后接过钳子跟着孟桓往屋里走。
“奴这回听见一个好消息,说是之前伺候您的王福被查出贪墨家财,偷偷倒卖祖君首饰什么的,如今已经被人牙子带走发卖了!”
这王福早不被查,晚不被查,偏偏就在欺负了小郎之后被查出污点,文喜脑子活络,一想就通,猜测这其中定有家主在暗中出力。
若他有一日能得家主青眼,是否也能被如此照顾……
孟桓和文喜走进屋,把工具随手放在桌上,又在盆里洗了洗手,拎起茶壶大口喝茶,待喝完才说道:“嗯,我知道了。”
别看他不急不慌特别稳重,但心里头却很得意,温昭昀平时态度不咸不淡的,没想到还挺在意他。
“你打听打听,温昭昀最近都干啥呢?咋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难道是他那事儿做的不好,她不愿意来?
“听说你们这边女的都能娶好几个,她是不是也有好几个男人?”
这串问题问出,把文喜都问迷糊了,他理了理顺序才一一答道:“奴才不能打听家主的踪迹,女人都可以娶三夫四侍,但是家主现在后院只有您一个。”
“小郎,您就算不叫家主,也称一句妻主嘛,总是叫家主大名会显得很不恭敬。”
妻主,既是妻子也是主人,孟桓连连摇头,他对前面那词向来敬而远之,至于主人,家主之类的,他也不愿叫出口,因为会显得低人一等。
“我叫习惯了,没事儿,要是哪天她觉得我叫她大名不敬,把我赶出温家就行了,我求之不得。”
文喜被他的话惊到捂嘴,“小郎您说什么玩笑话,您出去了没有依靠,生活会过的很苦的。”
其实孟桓现在的情况很尴尬,在温家连个名分都没有,而且还是被睡过的,他若是真有一天被赶出去,恐怕以前的家都回不去,就只能在街上行乞。
“哎呀不说了不说了,你快去看看厨房做没做好饭呢,我现在可就嘴上这点指望了。”孟桓不想听文喜的洗脑发言,一句话把他指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