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说高高在上都太子殿下会屈尊来他们店,那可真是太好笑了。
“牛皮吹得太大了,不好笑。”
那姑娘连假笑都不愿意再笑,面无表情地丢给云锦书一句话,便开始忙自己手里都活计了。
云锦书愤愤不平但又无可奈何。
“是真的,太子殿下勤政爱民,心系民生,特意派我前来了解市场。”
前台抬头,轻蔑地扫了一眼云锦书。
挺好一姑娘,可惜是个傻子。
“万人敬仰的太子殿下会来我们这种地方,姑娘您下次要想攀关系,就直接说认识物价局的人好不好,那样可信度还高一些。”
“谁说太子不会来这里!”
一道清冷萧肃的声音于背后淡淡想起,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前台那姑娘本是满脸不屑,可甫一抬头,顿时呆住了,张大嘴巴,眼睛中闪烁着点点星光。
不得不说,眼前这个男子,属实有点好看得犯了规。
“啥情况?还带变脸的?”
云锦书疑惑地扭过头,正对上那双璨若辰星的眼睛。
“陆……”
“嘘!”
陆星画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一把将云锦书扯到身后,冷冷地对前台姑娘伸出手,展示自己的腰牌。
“太子府令牌,看清楚了?”
那姑娘定定地看着眼前男子。
身材高俊挺拔,面色冷漠,无喜无忧,刀刻似的俊美容颜高贵清华,遥遥不可及。
“太子特派员,能进吗?”
开口超凡而孤高,幽深黑沉的眼眸里散发着冷漠疏离,语气却令人不敢违抗。
“请……请进……我这就通知朱掌柜。”
前台一时间看得呆了,结结巴巴话都说不完整。
片刻,便有一人影从楼梯间急匆匆奔跑下来,满脸堆笑,谄媚无比。
不是朱掌柜又是谁。
果然啊果然,有身份就是不一样。
切,这个陆花花,凭什么自己刷脸就不行,他刷脸就可以。
事情过于顺利,云锦书反而有些疑惑。
“陆花花,你怎么在这里?”
云锦书扯了扯陆星画的袖子,低声询问。
陆星画冷硬紧绷的嘴角忍不住扯了扯,硬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谁见到自己不尊称一声“太子殿下”,这丫头她竟然叫自己“陆花花”?
成何体统!
“干嘛,难道在这么多人面前叫你真名啊!”
看出陆星画的不悦,云锦书趾高气昂地回瞪他一眼。
外人面前,陆星画不欲与之争吵,只能暗暗吃一个哑巴亏。
回过眼神,迈着四方步伐,昂首挺胸在朱掌柜的引领下一起来到三楼。
朱掌柜自然是没有见过太子的。
但看眼前的男子容貌如画,气度逼人。
整个人犹如高高在上的皎月,不由地令人产生一种敬畏。
想必是太子近身随从无疑了。
南来北往的人他见得多了,朝中权贵要员也接触的不少,唯独从未有机会一瞻皇室风采。
如今看来,那可真是望尘莫及的。
单是太子特派人员都如此气度,相比太子殿下定如众星捧月,气度华贵。
那朱掌柜将陆星画一行三人让进贵宾休息室,垂首站立一旁,等待陆星画发话。
“大人,您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陆星画面色微动,轻咳一声,故意低沉着嗓音说道:
“哦,奉太子之命前来,前来……”
他看向云锦书,尚未知她此行的真正目的,于是改口说道:
“你说。”
云锦书即刻会意。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太白先生代言一事似乎把太子府也牵扯进去,太子殿下很不满意,着我们前来问上一问。是不是呀,陆小花?”
她说得煞有介事,不动声色间既问了自己想问的,又把狠狠损了一把陆星画的名字。
果然,那朱掌柜见面前如墨玉般矜贵的男子竟然被称作“小花”,一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陡然又瞥见陆星画黑眸如瀑布跌落,凌厉之光射向自己,这才赶紧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开口解释道:
“陆大人,您息怒,息怒,其实我不是针对您,我是说所有叫小花的男人都很娘。”
“呃……”
潇洒淡漠如李白,一时没忍住,也差点笑出声来。
夺笋呐。
管人家堂堂太子殿下叫“小花”,可真有你的。
“云像一场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有花如此,当真时间少有呵。都说名如其人,公子当真人间极品是也。”
大师终究是大师,他忍了又忍,终将脱口而出的笑意狠狠逼了回去,几步之下,作诗一首,将陆星画雍容华贵的气度夸了个遍。
“哎呀,太白先生,好诗,好诗呀。”
那朱掌柜忍不住拍手称赞。
“哪里哪里,主要是陆公子他气度非凡,姓名独树一帜,鄙人这才灵感大发,微微作诗一首,不及陆公子容貌十分之一。”
陆星画本就是自恋自我之人。
听李白这样作诗赞美自己,脸色这才稍稍缓和,却仍旧冷冷地对那朱掌柜开口:
“有事说事,少拿别人名字作文章。”
呵,若有朝一日那朱掌柜知道自己嘲笑的竟然是太子殿下,不知道他会不会胆战心惊到割舌自尽。
不过这会儿,他显然十分圆滑。
是久经市场考验的商人的那种老谋深算的圆滑。
第一百一十回 事业滑铁卢
呵,若有朝一日那朱掌柜知道自己嘲笑的竟然是太子殿下,不知道他会不会胆战心惊到割舌自尽。
不过这会儿,他显然十分圆滑。
是久经市场考验的商人的那种老谋深算的圆滑。
是久经市场考验的商人的那种老谋深算。
所以,虽然敬畏太子特派员,但对于云锦书的问题,他的回答是相当严谨且保守的。
“朱掌柜,我们与朱记合作不成,但并未交恶哦,外面那些传言真是令我们为难呢。”
云锦书盯着这个颇有阅历的老掌柜,言辞十分委婉。
“老夫也为难呐,你看看,现在他们都说我们朱记俗气且没落,明明先谈的代言,却被人家给截胡了,如今倒被商会中其他店铺嘲笑,老夫臊得都没脸见那些老友了。”
不等云锦书发难,朱掌柜倒是先审时度势,吐起了苦水。
说完,还为难地对着陆星画躬身陪笑,态度十分谦卑。
陆星画只冷冷扫他一眼,琉璃黑眸深不可测。
跟朱掌柜,他无甚兴趣听他在这里啰哩啰嗦倒苦水。
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朱掌柜直接说与云锦书听。
云锦书心中暗暗感慨,自古至今,商人果真都是最难缠的群体。
自己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他到先入为主了。
做着最狠的事,说着最委屈的话。
难搞哦。
可再难搞也得搞不是吗。
“是啊,朱掌柜,外面那些传言可真是不妥呢,不仅有损太白先生的形象,还会让其他同行误会您朱记格局忒小、小肚鸡肠,容不得其他店铺超过自己,说您不仅要霸着肉类生鲜,连其他生意都不允许超过您呢。”
做生意可以,砸广告牌就不对了。
砸广告牌不对,找人到处放子虚乌有的黑料就更不对了。
虽未明说,云锦书却笑嘻嘻,用眼神表达了强烈谴责。
可那朱掌柜也是个油盐不进的主,言语虚虚实实之间一再坚持“不是我,我没做,别找我”。
李白但坐一旁,只管喝茶看戏。
他相信云锦书。
这个女娃娃虽然年纪轻轻,却想法奇特,自然能把事情处理得当。
陆星画冷眼看着云锦书与朱掌柜你来我往,禁不住眼神一凛。
抛头露面,伶牙俐齿,这丫头到底还有多少能耐是自己不知道的。
朱掌柜,多么精明的生意人。
陆星画眼神刚一变,他就觉察了出来。
他可以跟云锦书耍太极玩心眼,但太子府特派过来的人,他可一点都惹不起。
“陆大人,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没谈成太白先生的代言我虽然也很有气,但扰乱市场秩序的那一套我们真没做过啊,这都是民意啊。”
民意?
怎么可能。
哪来那么多心闲人管这闲事。
“陆大人,朱记成立这么多年,一直谨小慎微,和气待人,生怕落下什么话柄,怎么会做如此出格之事呢。”
朱掌柜探了探腰,悄咪咪扫视一圈,见面前三人皆是不信。
这才又陪着笑脸开口:
“当然了,哪个分店掌柜心中有气出去啰嗦两句,可言论自由不是嘛,咱们也管不了哇。可除此之外,绝没有做过破坏市场经济的事,绝对没有。”
说完,还无奈地摊摊手。
云锦书不欲再与朱掌柜争执些什么。
就算他没做这许许多多污蔑诋毁李白的事,可事情确实因朱记而起,很明显有人混水摸鱼,激起事端。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