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就那样重重吃了陆星画一拳。
霎时,鼻血飞溅而出。
可这样一来,陆星画却更加暴怒。
叶风他果真对禾禾做了什么龌龊之事?
“怦!”
又是一拳,叶风眼圈瞬间肿了起来,鼻血尽数流出。
这样也好,体内那股四处蹿腾的热气,反而得到了出处。
痛感袭来,叶风紧绷着的身体这才渐渐松弛下来。
屋内噼里啪啦一通乱响。
屋外的众人也是瞠目结车,没人敢进去劝架。
只有云锦雍,微微皱了皱眉毛,颇有微词。
这个妹夫,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可脾气未免也太轻率了些。
他略有怀疑地盯着云锦书看了眼一眼,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妹妹经不经得起陆星画这样的暴虐。
外交文书上说二人“阴差阳错,缘分深厚,相处愉快,每每新奇事物倍出,笑声不断”。
可现在看来,还是得好好问过小妹才好。
小妹单纯柔弱,可别被那陆星画欺负了去。
云锦书却皱着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叶风午后明明邀了自己前来的。
只是在门口恰遇禾禾也来寻叶风,自己才没有进入,悄悄离开的。
怎么就成了现在这种情形?
一种奇怪的感觉袭来,如一枚细细小小的针,在云锦书心中不时扎一下,由不得她不多想。
“我去看看。”
陆星画发了话,不让旁人进去。
可云锦书却不管这一套。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叶风鼻青脸肿,正抹了把唇角的血迹,目光沉沉。
“陆星画,打够了吗。”
被一通狂揍,体内那股不受控制的邪气逐渐散去,叶风这才面无表情地开口。
自己不还手,不过是对禾禾心怀愧疚罢了。
并非有意轻薄她,也并不是冷漠地赶她走,只是不愿再次伤害她。
但今日但所作所为,实实在在已经伤害了宛若清澈精灵的她。
陆星画满脸都是戾气,回头看看了推门进来的云锦书,怒气更盛。
“打够了吗?你还好意思问!我告诉你,禾禾若是有半分不好,看我不把你皮扒了。”
他说的“不好”是什么,云锦书一时没有咂摸出来。
不过看陆星画那暴怒的状态,再看叶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未成年小妹被渣男伤害,暴躁大哥出手教训负心男”的八卦戏码。
禾禾,被,叶风,伤害?
“陆星画,你送来的好茶!”
平日里都是叶风将陆星画调侃到接不上话,今日少有的,在陆星画一句一句的质问之下,叶风木木讷讷,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轻狂潇洒样,话都说得没头没脑。
“我着人送茶与你,是……”陆星画偷瞄云锦书一眼。
本想说,“是感谢你帮我出谋划策”,可话到嘴边却变成,“是因为茶乃高雅之事,希望你能修身养性,可谁知你竟做出如此龌龊之事。”
“陆星画,你闻那茶。”
暗香袭人,似有一股燥热猛地冲击进入身体。
陆星画微闭了闭眼睛,猛地睁开,瞬间恢复清明。
心底,已有丝丝疑虑。
“这茶里加了东西!”
叶风点点头。
“不是我!”陆星画脱口而出,傻里傻气。
“我知道。”叶风有些无奈,怎么可能是他。
“我没想到禾禾会来……”
只肖一句话,陆星画脸上重回暴怒之色,气急败坏地开口道:
“所以,你对禾禾,你对禾禾……禾禾才那般伤心委屈?”
“我没有!”
叶风黑着脸。
并不是为自己狡辩,事关禾禾声誉,他可不想陆星画和云锦书误会些什么。
“你没有,你没有禾禾怎么会哭成那样!”
虽仍是满脸暴戾,但语气缓和了不少。
有些话,陆星画也知道不该说出口,比如这一句,好像禾禾真被叶风怎么样了一样。
可一想到禾禾哭成泪人一般,便又口不择言起来。
他抬头,看云锦书一眼。
反正,这里也没外人在场。
而且他心里其实已经相信,叶风真的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云锦书心中却忽地一沉。
“叶风,你午后可曾约我前来品茶?”
叶风一怔,矢口否认。
她的目标,从来都不是禾禾,而是自己!
第一百五十六回 耍弄陆小花
而且他心里其实已经相信,叶风真的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云锦书心中却忽地一沉。
“叶风,你午后可曾约我前来品茶?”
叶风一怔。
三人眼色晦明变化,波诡之计了然心中。
云锦书明白,她的目标,从来都不是禾禾,而是自己。
那晚宴会之上,月光华华,
湖水深不测。
她那句“是叶风更心疼还是殿下更心疼”重回脑海之中。
若今日禾禾未突然造访,自己如约而来,此刻又会怎样呢。
许多事,一想便已经明白了。
不仅想明白了孟引歌何以如此憎恨自己。
连《被暴戾太子嫌弃的云锦书的一生》一书也已想得明明白白。
原来书中陆星画的心有所属,一直都是书孟引歌。
“whocare!”
云锦书扬扬眉毛,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亦或,在强迫自己做心理解建设。
告诉自己,千万莫要陷入这浪费生命尔虞我诈。
谁说被爱才是女人一生的目标,那些廉价的的小情小爱小确幸,根本不足以支撑起生而为人的乐趣。
自己绝不做那样的强求,也不受那份气。
想伤害自己?没门!
包括陆星画与言思钟。
呵,爱情不过是普通的玩意儿,男人不过时消遣的东西。
锦上添花倒也算了。
倘若要调动全身计谋才能得到,不要也罢。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你说什么?”
默立一旁的陆星画在听到她的喃喃自语之后,将深邃眼神投了过去。
他也在想,若今日云锦书如约而至,她与叶风……
“我在说,我才不要别人把你抢走,你是我的。”
云锦书转动乌黑瞳仁,定定看向陆星画。
没偷没脑的一句话。
言语大胆,眼神真诚而戏虐。
陆星画目光一滞,脸上竟染上一分罕见的羞赧之色,转瞬便又恢复纨绔冷冽。
从来都是他以逗弄她为乐,何以她突然像变了个人,如此大胆不拘。
对陆星画的反应,云锦书感到甚为满意。
小白兔变大灰狼,感觉总是不差的。
“喂,叶风。”
云锦书不理陆星画,径自走到叶风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带着隐秘而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笑容,令陆星画着恼。
陆星画看在眼中,目光一凛冽。
她一个女孩子,到底懂不懂男女授受不亲。
正欲上前,互听云锦书狭笑着开口:
“叶风,那茶叶还有吗,真的如此厉害吗?”
叶风点点头,抬起下巴,示意案几之上那仍散发着幽幽余香的茶盒。
“想必其中的茶叶都是加了药的,可惜了殿下的好茶。”
“不可惜,不可惜。”
云锦书忽然狡黠一笑,抓起那小小精致茶叶木匣置于宽大云袖之中。
“这么好的东西,丢了才是可惜。”
既然二哥哥的绝情丹可以让人失去某些功能。
那为何不能利用此茶叶帮人助长某些功能呢。
让他能,他就能,不能也能。
让不能,就不能,能也不能。
云锦书也未想好此物要做何用,但隐隐之中有种感觉——这东西绝对有用。
喜滋滋收好。
“云锦书!”
嗓音低沉冷冽,含冰量极高,让人忍不住打颤。
陆星画冷着脸,一把攥住云锦书的手腕。
“拿出来!”
她一个女孩子家,怎的这般不知害臊。
就算是……也应悄悄的,秘密的。
她倒好,这般大剌剌就要将那催情之物随身带在身上。
“干嘛啊。”
云锦书秒变小白兔,故作无辜地撅嘴盯着陆星画。
“你怎么这么霸道,我拿什么东西跟你有关系吗,少管我。”
他的手宽厚有力,劲道很大,云锦书想挣扎,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自从自己的身份被他挑明,他似乎变得更加多管闲事了。
云锦书撅嘴皱眉,十分不满。
他不会真把自己当成他的…未婚妻了吧。
“跟我有什么关系?”
陆星画重复她的话,忽然不再气恼,笑得星眸灿烂。
带着意味不明的眼神,他忽然趴近她的耳边:
“是为我准备的,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嗯?”
眼神轻佻无比,有澎拜的激情及无穷无尽的占有欲。
背后,叶风一脸惊诧。
而后无力以掌撑面,十分绝望——没救了,这个不着调的太子真的没救了。
要么又臭又硬令人扎心般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