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有狮鹫马车的存在,并且他们走的还是最便捷的空路,所以整个交通过程并没有耗时太久,才不过半个多小时,狮鹫马车就在云端上的第十一殿生命圣殿前降落。
易文君等马车挺稳后,推开车门,走出马车。她看了看四周阔别一个副本之久的熟悉场景,又回头看看八风不动的狮鹫马车,不由得暗暗点头。
可以的,差不多700公里/小时,现代民用飞机的速度也差不多也就这样了。
这么高的风速,竟都没把这平平无奇马车给拆了,看来你们东奥雷的科技树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在两位圣徒的带领下,易文君很快就来到了熟悉的礼拜堂前,站在熟悉的生命圣象下。
当易文君仰头望向这座威严的生命圣象时,这座看不出性别的威严圣象依然肃穆地伫立在高大的底座上,用它石头雕刻而成的眼珠无声注视着这个世界,一如生命本身那样严肃。
不过易文君倒没有注意到这座雕像如何威严肃穆,而是目光四处游移不定,试图在这里找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既然这个游戏的科技树连民用的收音机都点出来了,那无线电通讯最初被应用的领域——窃听装置也该出现了吧?
这世界的窃听装置长什么样来着??
都放哪儿了?
还有朱尔斯与共助会准备控制住她这个“意外因素”的人马呢?
现在的他们都藏在哪儿?
易文君目光扫了两圈,没有在这个看起来庄严肃穆的圣殿内发现任何端倪,而直到她开启天赋能力[完美世界]后,在外置作弊器的帮助下,易文君终于看到圣殿各个角落的古董烛台,并从这些历经多年风霜却依然精致的烛台上发现了一些有趣东西。
哦……原来是这样啊!
正当易文君在开挂解密的快乐中遨游时,贝利亚主教开口,直入主题。
“我们已经查到了。”她脸色难看,冰冷道,“作为东奥雷王国的主人,朱尔斯这个可耻的小人竟然背叛了自己的阶级,背叛了生命教会,不但跟战争教会暗中来往,甚至疑似在准备某种与战争教会相关的仪式!
“作为生命教会,作为圣主的代言人,我们必然不会允许这样可耻的背叛存在!我们已经联系到了可靠的人,只等时机一到就能令局势重回掌控,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要问——杰西卡,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一切?你跟战争教会是什么关系?!”
易文君对贝利亚主教的问题置若罔闻,好奇反问:“等等我先问一下——贝利亚主教,你说的‘可靠的人’,该不会指路西恩大公吧?”
贝利亚主教看了她一眼,神色越发戒备:“看来你果然对我们教会了解很深。”
易文君无语:“路西恩大公是生命教会的虔诚信徒,这件事谁不知道?这种连我都知道的事,你难道认为朱尔斯会不知道吗?当你们教会的人跟路西恩大公联系的时候,你就没想过朱尔斯会不会察觉到什么、从而提前戒备吗?!”
青衣圣徒眼底挂着些青色,可见这几天来他一直没有休息好,就靠着自己的使徒力量强撑。
但听到易文君的话时,他依然忍不住有些骄傲道:“不用担心,朱尔斯那个可耻之徒绝不会多想。因为当年的一些旧事,这几年我们教会一直都在联系路西恩大公,试图与他修复关系,所以朱尔斯哪怕看到我们出入大公府,也只会以为我们在做跟以前一样的事——
“但朱尔斯绝不会知道,我们早就察觉到了他的背叛之心,更不会知道我们已经跟路西恩大公达成了协议!只要时机一到,身经百战的路西恩大公就会控制住朱尔斯和他的近卫们。到了那时,就是我们教会清算这些可耻的背叛者的时候了!”
易文君对青衣圣徒这插满flag的话语只投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没等易文君继续追问,贝利亚主教重回正题,催促出声:“杰西卡,朱尔斯的问题无关紧要,一切都在控制之中,更何况我们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所以接下来轮到你来回答我们的问题了——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准备对教会做什么?!你说要‘帮助’我们,你能为我们做什么?”
易文君看看两人,又侧头看了一眼精致烛台,无奈摇头。
“真是抄都抄不好答案啊。”
“……什么?”两位圣徒显然没有听懂易文君的话语。
易文君道:“我的意思是,朱尔斯的问题可不是什么‘无关紧要’,与之相反的,他的问题才是你们教会最大的麻烦!多么愚蠢啊,多么傲慢啊,你们只知道朱尔斯准备的仪式与战争教会相关,但你们知道这个仪式具体是在干什么吗?你们知道他想要通过这个仪式达成什么目的吗?你们知道——”
砰——
没等易文君将话说完,蓦然间,圣殿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下一秒,以朱尔斯为首的近卫团一行数人,赫然出现在了易文君与两位圣徒面前。
第192章 突变
此刻, 生命圣殿一片死寂,唯有那破门而入的一声轰响久久回荡。
两位圣徒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看着刚刚在他们口中还是“绝不可能发现真相”的朱尔斯, 如今不但站在了他们二人面前, 身后更是还有一群甲胄冰冷的近卫团虎视眈眈!
青衣圣徒变了脸色, 近乎愤恨地看向了朱尔斯的方向。
然而他的愤恨并非是冲着早已被他视作叛徒与无耻小人的朱尔斯去的, 而是冲着朱尔斯身后的那群近卫团成员去的。
“你们怎敢如此冒犯圣殿?!”青衣圣徒厉声呵斥,“你们是圣主的信徒,是在圣主的注视与垂怜下才获得力量的卑弱之人, 在你们成为使徒的那一天,你们就曾向圣主发誓会永远追随圣主、永远为了圣主的荣耀而战,而如今你们却冒犯了圣主设在人间的圣殿——你们怎么敢?!!”
青衣圣徒的一番话语痛心疾首至极,让易文君听得心中叹服:
看看,这丰沛的情感、极具爆发力的台词, 不去戏剧院当个男高音可惜了。
但与此同时,易文君对这番话也颇感无语:都这会儿了, 还说什么敢不敢的……人家做都做了, 还有什么不敢的?还是说你以为你能凭你的三言两语让别人束手就擒吗?
可叫易文君没想到的是,就这番在她耳中毫无威慑力、充其量只能叫做“败者的叫嚣”的宣言, 竟真的叫朱尔斯身后的近卫团们面色出现了些许动摇。
在易文君愕然近乎茫然的目光中,这些人神色动容, 出现了或犹豫或畏怯或愧疚的表情, 并转过头去用求助般的目光看向了朱尔斯。
易文君:就是现在!快来一场正义的偷袭啊!趁着敌方军心动摇, 这可是你们翻盘的最好机会!
但遗憾的是,两位圣徒脑袋里似乎并没有“偷袭”这种词汇, 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倒是朱尔斯不负众望, 向青衣圣徒微微一笑, 很快就为近卫团的大家重新站稳了道德高地。
“正是因为我们曾向圣主发誓,会永远守护圣主的荣耀,因此当圣主荣耀被一些无耻冒充圣徒的败类玷污时,我们才要不择手段地维护这一切!圣徒,不,尤斯塔斯,告诉我吧——你已经多久没有听到圣主的声音了?你又多久没有在人前为大家祈求来自圣主的祝福了?”
这一刻,易文君突然敏锐察觉到了什么,惊讶又恍然地向四周看了一眼,目光在一直沉默的贝利亚主教身上如蜻蜓点水般一掠而过。
而被质问的青衣圣徒则脸色变了变,眉头拧紧,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他又能对此回答什么呢?
圣主的声音?
在作为圣徒的这二十余年里,他从未曾听到过所谓的“圣主的声音”。
而至于举行大型祈祷仪式、祈求来自圣主的祝福?
抱歉,在圣主遭到污染的情况下,举行所谓的仪式,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所以他能怎么回答?
他不能回答。
——所以他必败无疑!
而果然,下一秒,朱尔斯就以比青衣圣徒更正义更凛然的姿态呵斥了回来。
“你不能回答,是的,尤斯塔斯,你当然不能回答,因为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圣徒!早在二十年前,你和你身后的休伯特主教就已经密谋杀害了真正的圣徒!”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齐刷刷向青衣圣徒的方向看去。
就连青衣圣徒自己都傻了眼。
什么?
他和休伯特主教杀害了真正的圣徒?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指……他是假的圣徒吗?
这,这,这怎么可能?!!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之下,朱尔斯以不容驳斥的口吻,凛然正义的姿态,将眼前青衣圣徒和休伯特主教的“阴谋”步步揭穿,例数他们这么多年来的种种罪状!
从他们二十年前谋害真正圣徒预选、蒙骗上一任圣徒,再到这么多年来他们尸位素餐、做下无数违反常理的决定和举措,还有被他们暗中控制且声名狼藉的庞然大物黑水集团,还有这些年来东海岸海鱼的种种异变,甚至是这么多年来王都青年违反常理的亢奋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