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贵,“……”
贵妃娘娘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是最讨厌皇上靠近么?!
怎么还主动提出要伺候皇上了?!
曹贵一身冷汗涔涔,怀疑贵妃娘娘是不是中邪了。
司马慎炎好看的唇微抿,垂眸最后看了苏昭昭一眼,他的手握住了苏昭昭的胳膊,将她推开,但力道不大,恰好让苏昭昭重新靠在了贵妃椅上,不知道是不是苏昭昭的错觉,她觉得狗皇帝好像不太适应她的亲近。
也是了,她只是一个挡箭牌,并不是帝王心爱的女人。
最终,狗皇帝离开之时道了一句,“来人!好生伺候朕的贵妃。”
“是!奴才恭送皇上!”曹贵跪地,连连擦汗。
待司马慎炎离开正殿,曹贵惊愕的看向苏昭昭,“娘娘,您……这是什么了?”
苏昭昭正想着,狗皇帝一定想法设法去安抚他的心上人去了。
如今朝中局势错综复杂,苏家又手握重兵,苏贵妃原本就是嚣张跋扈,狗皇帝定然是在忍耐着,只等待机会,再处理苏家。
苏昭昭靠着贵妃椅,嗤笑一声,慵懒道:“本宫还能怎么样?本宫是皇上最宠爱的女人,本宫想怎样就怎样。”
苏昭昭看原著的时候就知道,曹贵是狗皇帝安排在她身边的人。
她就是故意说这番话,再让曹贵传到狗皇帝的耳朵里去。
曹贵,“……”
*
殿外,除却昏厥的淑妃之外,贤妃、宸妃以及其他几位娘娘,皆早已被晒得面色彤红,细汗沾鬓。
见司马慎炎从殿内出来,几人福了福身子,露出委屈可怜之态,“皇上……”
司马慎炎二十有三了,登基已有数年,但不近女色,后宫统共加起来也不足十人。
司马慎炎扫了一眼被宫婢搀扶着的淑妃,不咸不淡道:“都回去吧。”
众妃嫔,“……”
就这样?!
贵妃娘娘故意让她们在外面暴晒如此之久,皇上竟一句安慰都没有!
司马慎炎杀伐果决、说一不二,前几年倒是有人去他面前邀宠,下场就是直接逐出宫门,连待冷宫的机会都没,所以,久而久之,再无人敢主动邀宠。
“是,皇上。”妃嫔们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
晌午,日头正烈。
勤政殿内,却是一阵凉意飕飕。
曹贵跪在龙案面前,战战兢兢,“皇上,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娘娘昨日落水被救后,一醒来就沉默着。直到今天早上,一切都还正常,直到皇上您来了。”
昨日贵妃昏迷之时,皇上已经去过一趟长乐宫。
但娘娘这些年一直避着皇上,所以在娘娘苏醒之时,皇上就离开了。
殿内一阵可怕的沉默。
曹贵擦了把额头的汗,以头点地,不敢直视龙颜,又说:“皇上,许是娘娘知道了昨日是您救了她,所以才、才……”
“够了!退下吧!”
司马慎炎一声低喝,抬手捏了捏高挺的鼻梁骨,半晌,才对心腹立侍,道:“左忠,去把慧善大师给朕请来。”
第2章 帝王之宠
左忠刚要迈入大殿,司马慎炎从龙椅上起身,随着他的动作,玄色广袖龙袍划过一个悠长的弧度,“站住!朕亲自出宫一趟。”
左忠躬.身,随奉圣驾。
*
法华寺,香火袅袅,梵音回荡。
司马慎炎一眼就看见寺庙后院的荷花塘中,他花重金打造的赤金莲台里,长明灯经久不灭。
“大师,为何她一夜之间性情大变?”
司马慎炎所说的“她”,慧善大师知道所指谁人,他一手树立,置于.胸.前,“阿弥陀佛,今世种种皆前世因果,施主莫要忧心。”
“当真无需忧心?”司马慎炎没有把话问明白,有些事他不敢问,也不愿意去知道。
慧善大师点头轻笑,“那位施主既已改命,只要施主你信守诺言,她必当无忧。”
逆天改命本就是违背天理,若非是司马慎炎是帝王,也无法操控这一出。
司马慎炎离开之时,命人留下了万两黄金,仅供法华寺给圆寂高僧重塑金身……还有,护着那盏永不熄灭的长明灯。
*
同一时间,苏昭昭让曹贵退下,她单独见了房嬷嬷。
房嬷嬷是镇国公府的人,也是苏昭昭的奶娘,苏昭昭入宫为妃时,她也跟着入宫伺.候。
苏昭昭从原著中得知,房嬷嬷是苏贵妃唯一信得过的人。
她昨日才落水,身子骨娇娇软软的,没什么力气,趴在软榻上,小口吃着红梅,问道:“嬷嬷,本宫昨日为何会落水?”
失足是绝无可能的,她是宠妃,不会一个人单独行动。
但如果是有人推了她,怎么宫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房嬷嬷一愣,“娘娘,您……昨日不是要去见一个人么?您难道忘了?是您让奴才们都退下,可谁知不消片刻,就听到您落水的声音,还是皇上将您救了上来。”
这下轮到苏昭昭愣住了。
她鬼鬼祟祟去见了谁?
又是怎么落水?
狗皇帝明明厌恶她,也厌恶她背后的镇国公府,九五之尊怎么舍得下水救她?
见苏昭昭愣住,明艳清媚的面庞还有些许婴儿肥,房嬷嬷想起她入宫那会的场景,不由得黯然伤神,劝道:“娘娘,昨个儿要不是皇上嘴对嘴给您吹起,您……还不知几时能醒来,这两年老奴算是看出来了,皇上待娘娘或许有那么几分真心。”
“咳咳咳……”苏昭昭突然猛咳。
嘴对嘴吹气?!
狗皇帝还会人工呼吸?
苏昭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想到狗皇帝惊人的容貌,还有他弧度分明的唇……算了,反正不吃亏。
不过,话又说回来。
司马慎炎这人,杀伐果决、手段雷霆、疑心甚重,能在长乐宫安插了眼线,应该也知道昨天她见了谁,以及是谁要杀她吧?
莫不是被司马慎炎暗中处理了?
苏昭昭不寒而栗,还是选择不去多想,她就老老实实走剧情,等到一年半后被一箭射死,就能从这个故事走出来了。
苏昭昭又问,“淑妃那边有什么动静?”
房嬷嬷如实回禀,“淑妃娘娘已经醒了,还让人去请了皇上,但皇上并没有理会。”
苏昭昭伸手,欣赏自己刚刚涂上的艳红色丹寇,另一手把玩着垂落胸腔的一撮头发,低低呵笑了一声。
帝王当然不会堂而皇之的去看淑妃。
毕竟,淑妃被他保护的极好。
所有人都以为,他司马慎炎宠爱的女人,是苏昭昭。
宫里的所有明枪暗箭,以及朝堂上的意有所指,皆是针对苏昭昭一人。
苏昭昭坐起身来,“嬷嬷,让小厨房准备一份大补汤,越补越好,我要给皇上送去。”
房嬷嬷诧异看着苏昭昭,“娘娘,您……哎!如此也好,国公爷和大公子在前线也不知如何,娘娘若能讨得皇上欢心,也能提供助力。”
苏昭昭不接话了。
镇国公府是开国功臣,镇国公和苏家长公子,这些年战功赫赫,功高过主,没有哪一个帝王能够容忍重权在握的外戚。
苏家……难保!
司马慎炎是苍穹之鹰、旷野之狼,喜欢一切都在他的股掌之中。他的眼里,除却女主这个白月光之外,再无旁的.风.花.雪.月。
所以,苏昭昭选择一条更轻松的路,与其攻略司马慎炎,她还是老老实实走剧情吧。
*
司马慎炎已经回宫。
先帝时,大魏被群狼环伺,曾割数座城市给敌国,司马慎炎登基后,国力渐盛,但仍旧是百废待兴,政务繁忙。
在原著中,司马慎炎一月只踏足后宫几日,且每次都是宿在苏贵妃宫里。
苏昭昭想着原著中的剧情,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勤政殿外面。
左忠一看来人是苏昭昭,立刻迎上前,态度毕恭毕敬,“贵妃娘娘,皇上正在见丞相,娘娘且稍等。”
当朝丞相是帝王的舅舅,也就是淑妃的父亲。
同时,丞相一党,也是镇国公府的政敌。
许是因为这具身体的本能之故,苏昭昭一听到“丞相”二字,就本能反感。
“本宫不愿等,你去通报皇上,就说本宫在外面站着累了。”苏昭昭理所当然道。
左忠一僵,他还能说什么呢,不敢违背贵妃娘娘,遂转身去殿内禀报。
勤政殿内,气氛冷冽。
司马慎炎不喜任何人左右他的决策,丞相也不例外。
白彦淮一副苦口婆心,“皇上,忠言逆耳啊!老臣一心为了大魏,绝无私心!老臣不同意挥兵北伐!”
“够了!丞相,你这是在质疑朕的决策?!”司马慎炎的嗓音极有穿透力,在威严的大殿内回荡。
左忠很担心会吵起来,突然觉得贵妃娘娘来得正是时候,行至龙案前,道:“皇上,贵妃娘娘求见,娘娘她说……她不想站在外头候着。”
司马慎炎幽若深海的眸,微微一滞,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方才明明闪过一抹异色。
“丞相,你可以退下了。”司马慎炎一挥手,示意左忠将苏昭昭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