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我刚刚说的零下十度明显是夸张语气!”
白粟文和陈楠希都惊呼起来。
“是真的,进了十二月甚至会整个月都在零下七八度,最低能有零下十几度,冰天雪地。现在这点低温比起来的确不算什么,不过到时候有暖气,室内还挺温暖的,就是出去冷。最难熬的也就是十一月这一段时间了,暖气还没来,温度又降下去了。不过今年好像降温格外早点……”
三人天南地北地聊着,都换上了秋天才穿的衣服,然后又开始翻出厚被褥。
白粟文换上被子之后打算把空调被收起来,被安幸看到拦了一把:“等等,我觉得你的空调被不用收,你的被子看起来有点薄,做个备用吧,免得晚上睡觉了又得爬起来拆包。”
“哦,对哦,天哪,现在可是零度。”白粟文谨慎地点点头,把空调被叠好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
弄好床铺,三人都相继去洗漱。
虽然厕所的窗户紧紧闭着,小阳台的窗户也关得紧紧的,甚至还拉着厚窗帘,但是没一会儿,白粟文和陈楠希都开始耸肩搓手。
安幸见这两人哆哆嗦嗦的样子,捏了捏她们身上的衣服,摇了摇头:“你们穿得是少了点,现在可是零度,你们看我身上的棉服。”
白粟文绝望地捂住眼睛:“我知道现在是零度,可是我们南方一般都是过年那两天才零度,我和我爸妈一商量,觉得我们南方过冬的衣服肯定不够北方冻的,就打算来了北方进了十一月再买这边适合的衣服。十一月,我本来觉得这也不算晚啊。”
陈楠希也是一样:“我也只准备了穿到秋天的衣服,现在身上的就是打算进了十月十一月穿的,至于冬天的,正好双十一买……谁知道它直接从穿短袖的九九艳阳天变成零度了。唉,话说现在真的只有零度吗?我觉得可能真的有零下十度。”
“不,我敢肯定只有零度上下,真是零下十度你们俩穿的这点衣服就该冻成小鸡仔了,抖都不会抖的那种。”安幸审视着两人身上的衣服,道:“你们现在这样下去不行,本来昨晚忽然降温我们就有点受凉,再只穿这点衣服,肯定受不了。你们赶紧去把能找到的厚衣服都穿身上。我这里再看看有几件多出来的衣服借你们穿。”
三人再次回去手忙脚乱地翻起了衣柜。
过了一会儿,白粟文翻出来两件卫衣,两件外套,两条长裤,而陈楠希翻出来一堆衬衫,两件外套,和一大堆黑色长裤——当然,都是秋装的厚度,只能在十几度穿的那种。
而安幸把自己的衣柜和所有装衣服的箱子都翻了个遍,也只找到一件多余的毛衣和一件稍厚一点的外套。
安幸眉头深皱:“该死,我也没带很多厚衣服,我家就在本地,正常情况下,我周末随时都可以回去拿,所以主要带的都是夏天的薄衣服,厚衣服准备到了十月下旬再回家拿的……我现在这一身都是老毛病犯了总想多囤点东西才带来学校的。就只找到这两件当时不知道怎么塞进来的了,不够啊。”
白粟文已经套上了两件卫衣,仍然瑟瑟发抖,陈楠希也往身上套了好几层薄衬衫,正在往身上套长裤。
闻言,两人也不多说了,安幸的毛衣和较厚的外套能起到的保暖效果都差不多,白粟文有件皮外套,就拿了毛衣,陈楠希则拿了那件稍厚的外套,穿在自己的好几层衬衫和外套最外面。
吃过早饭,陈楠希说自己头有点痛,白粟文嚷嚷着嗓子痒痛,安幸则在打喷嚏流鼻涕。
见三人都不舒服,陈楠希赶紧张罗着烧了热水给三人喝。
都端上热水后,因为温度的确低,大雨的气氛又很合适,三人都坐在床上裹着被子说话。
“我头真的晕晕的,可能还有点耳鸣,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我们这样要吃点药吗?”陈楠希一边小口喝热水,一边皱着眉头揉太阳穴。
安幸打完一个大喷嚏,把鼻头都擦红了,呼出一口气后,她眯着眼睛看着水杯升起的雾,心不在焉道:“应该不用吧,只是轻微感冒,按照医生的说法,感冒是可以靠抵抗力自己好的病,吃药也不能加快,多喝热水,好好休息就行了。我们喝完水都好好睡一觉吧——你们俩都记得把空调被也铺上。”
“我觉得我们可能还是得吃点药。”白粟文一边说话一边清嗓子,“我嗓子真的又痒又痛,我都想喝点热水把它烫熟了。而且我们有药,生病了干嘛不吃药呢。没必要找罪受啊。”
安幸又打了一个大喷嚏,擦着鼻子闷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感冒我们可以靠自身抵抗力好,吃药不能帮助我们把感冒治好。靠自己好应该会更加锻炼我们的抵抗力吧。”
“可我们又不是没有药。可以吃干嘛不吃。”白粟文清着嗓子。
“可是吃药没有用。没必要……”安幸也较真起来。
“你们别吵……”陈楠希本来就因为着凉头晕眼花的,眼下这两个人还吵起来,就更加头晕眼花了,眼见着两人都各执一词,越吵越大声,她只觉得心里一急,忽然捂住了心口,大口呼吸起来。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等等,陈楠希怎么了?”安幸吵到一半,忽然发现陈楠希状态不对,赶紧翻身下床。
“我……”陈楠希一时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是心绞痛!我记得楠希说她有心绞痛的药!”白粟文飞快地冲下来,打开了药箱。
安幸赶紧上了陈楠希的床,正好白粟文已经翻出了硝酸甘油,两人在床上.床下迅速交接,以最快的速度将药片递到了陈楠希嘴里。
含上药片,陈楠希在安幸的帮助下在墙上靠了一会儿,脸色才渐渐恢复了正常。
“谢谢。”陈楠希也松了口气,“这毛病就是天气冷的时候容易犯,再加上有时候一着急,就犯了。”
安幸和白粟文都一脸愧疚:“对不起,我们俩不该吵架惹你着急。”
“没事,是我自己的毛病。”陈楠希摇摇头,话音又一转:“不过你们俩的确有错,这时候我们就该团结起来,有什么意见互相尊重嘛,习惯吃药的就吃药,不习惯吃药的就不吃,不要吵。”
“你说得对,是我欠考虑了。”
“我们错了。”
经过陈楠希犯病的插曲,白粟文和安幸都冷静下来,白粟文和陈楠希都吃了点感冒药躺下了,安幸则烧了很多水,喝了很多热水才躺下休息。
没躺太久,白粟文窸窸窣窣地爬了起来。
陈楠希的症状最重,已经睡过去了,安幸则是鼻子堵,不太容易睡,所以白粟文一有动静就睁开了眼:“怎么了小白?”
“我觉得我这个被子睡觉有点冷。”白粟文将被子团在身上,“之前醒着的时候感觉还行,睡了一会儿就开始冷了。”
第34章 第59-66天:惊变
安幸左右睡不着,听到白粟文喊冷,就干脆坐了起来。
“试试把你所有的衣服都铺到被子上?”安幸考虑了一下,犹豫地建议。
白粟文就把她的卫衣、外套和毛衣都堆到了被子上面,刚重新躺下,就打了个大喷嚏。
没一会儿,陈楠希床上也传来喷嚏声,陈楠希不得不爬了起来,大声地擤鼻涕。
本来躺下的白粟文也重新坐起来,一脸愁容:“我说,我们总不能一直躺在床上取暖啊。要不我们披着被子到地上打牌吧?”
安幸隔空给了她一个脑瓜崩:“现在不行。大家都生病了。打牌的事,以后再说。”
然后又建议陈楠希也像白粟文一样把所有衣服都堆到被子上。
但是话音刚落,白粟文就弱弱举手:“我想说,堆在被子上也还是冷。”
陈楠希把所有衣服堆上去,耸了耸肩:“总比没有好。”
白粟文苦着脸,左右看看,忽然道:“对了,我记得我们室友那里有很多厚衣服啊。她带了好几件厚外套。”
“我们可以暂时穿她的衣服御寒!”
三人都高兴起来,迅速下床找室友的衣服,很快翻出来两件厚棉袄,毛衣和厚卫衣也有。
找寻期间,三人闲聊起来。
“我们室友是哪里人?”
“好像是北方草原那边的。”
“哦,对,我之前找到牛肉干,草原上养牛羊的比较多哈。”
“还有奶粉。这是不是她们本地的奶粉啊,专门带来,肯定是质量很好的那种奶粉吧,说不定就是自家的奶粉加工厂做的,从小喝到大,所以专门带到大学喝呢。”
“草原上也很冷吗?那里不是有很多草吗?”
“拜托,那里海拔高,而且也比这里更北方啊。哦,还有羊毛皮袄,这个好酷。哦,这里还有……哦。”
看到陈楠希不小心掉出来的一堆涩涩漫画,本来处于兴奋中的三人都可疑地沉默了三秒。
在尴尬的气氛中,白粟文的一只手悄悄溜过去,按住了一本往自己身后转移,试图蒙混过关,很快被陈楠希用眼神捉住了。
白粟文干脆破罐子破摔地又拿了两本,理直气壮道:“成年人看点涩涩怎么了?我生物没学好,准备补习一下。你们难道没看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