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对方写的细节其实进行了部分扭曲和模糊呢?那毕竟是小学生作文嘛,咱们小学写作文的时候,你懂的,我为了方便,从三年级到六年级的理想都是想当一名无私的伟大的科学家。”白粟文道。
陈楠希点头:“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只是小学作文,谁还能去检查一下他父母是不是真的头天晚上发豆芽第二天就去卖不成。但是我觉得我们的原理是没有问题的,思路没有错,种子发芽,水分,空气,罩在布下面。”
“即使细节有一定模糊,但是应该不能差距这么大呀,”安幸仍然皱着眉,“对方也没必要在这种小细节上撒谎,他只是想写个事例证明他父母辛苦什么……你们说的也有道理,这份豆子先继续放着,嗯,盆对它来说有点大了,我找个杯子放着,继续用布罩着吧。”
大家暂时也商量不出什么结果,又各自翻看了一会儿豆子,把豆子找杯子继续罩好后,就各自到了自己床上。
白粟文在床上看着小说,一边时不时回想发豆芽失败的原因,奈何实在缺乏基础,什么也想不出,便只好作罢,渐渐沉浸在了小说的世界里。
不知过去多久,白粟文看完一章,正翻页的时候,听见对面的安幸下了床,她随意往下看了一眼,发现安幸正站在那一小杯今天发过的豆子前做了什么,然后揣着杯子往小阳台去了。
没过一会儿安幸就回来了,又默不作声上了床。
白粟文心里好奇极了,偏偏安幸跟没事人似的,也不告诉她一声,她只好自己主动问:“安幸,你知道怎么发豆芽了吗?”
安幸坐在床上,一脸疲惫地摇了摇头,简短道:“不确定,再说吧。”
白粟文急了,追问:“别呀,什么确定不确定的,你先说说呀。”
然而安幸还是摇头:“不确定。明天再说吧。”
说完就躺下了。
白粟文坐在床上气急,但是她又不想下床,这明明是一句话的事,安幸说一下不就行了,怎么就不肯说呢。
白粟文又想起昨天她和陈楠希两个人都知道丧尸对声音不敏.感,就她一个人不知道导致她做蠢事的事,愧疚之余,又觉得羞恼起来。
现在好了,她本来就笨,现在还被安幸知道了,她昨天虽然原谅了自己,但是自己又蠢又冲动的印象肯定也已经留下了,现在安幸有什么事都不肯告诉自己了。
白粟文心里有点难过,也默默转过了身。
但是白粟文是憋不住话的,没过多久,她就忍不住幽幽道:“安幸你是不是嫌弃我笨了,要是嫌弃我你就直说,我知道我脑子不灵光,跟不上你的思路。要是陈楠希问你,你肯定就愿意说了。”
安幸在床上翻了个身,目光幽冷地看着白粟文,沉默着。
又来了,又来了。
上次她也这样。
明明一开始是个小误会,她说错了,你直接反驳一下不就说开了,偏偏一句话也不解释,让她越来越错,闹得需要陈楠希调解。白粟文看着安幸幽冷的目光,莫名觉得她有种正在看人笑话的错觉,这种感觉让她一阵面红耳赤,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犯蠢了。
白粟文本来也只是随便问一句的,哪怕后面追问不得,也只是闹闹小脾气罢了,可是现在被安幸用这种目光盯着,她反而真的生起气来了。
安幸这么看着自己,不就是在默认吗?
她怎么这样啊。
白粟文气呼呼地想。
别的地方都很厉害的,大事面前说得头头是道,让人佩服得不行,但是为人处世怎么这样啊,什么话都憋着,没事都要生事了。
白粟文越想越气,还渐渐升起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苦恨安幸不长嘴,白白把她做下的好感都败光了。
这时一直唰唰唰写单词的陈楠希终于完成了她今天的学习任务,放下笔长舒一口气,道:“粟文,你就别在那里生闷气了,我看啊,你这都是没事干闹的,没事才找事嘛,人家安幸都说了不确定,要明天才知道嘛,你就等一等呀。下来下来,我们三个好好商量商量,找点事做。”
“好吧。”床上,白粟文撅了撅嘴,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挺没事找事的,还专门烦大佬安幸。
这么一想,白粟文又不好意思了,下了床巴巴地看着安幸道歉:“对不起啊安幸,我这臭嘴,我是大懒虫,自己好奇又不想下床,下次我不烦你了。”
安幸摇摇头,抿嘴道:“没事。”
“商量什么事呢?”白粟文又好奇,“豆芽我们暂时失败了呀。”
“商量做饭的事。”陈楠希道。
作者有话说:
发现我的读者都比较高冷,好吧,这里是同样高冷的作者君,高冷的作者君问候大家大年三十儿好,过个好年,明天一起守岁吧。
第14章 第四天:发豆芽2
陈楠希拿出一张白纸,上面排了个表,分别写着三人的名字。
“前两天一直是安幸在做饭。之前是因为是安幸的锅嘛,安幸比较熟,我们暂时厚着脸皮吃白饭就算了,现在两天过去了,我们也看着安幸用了好多次锅了,基本的用法操作都了解了,接下来我们轮流做饭吧。总不能让安幸一个人又出食物又出工具又出力,那就太欺负安幸了。”
“哦对对对。”白粟文也想到这事,顿时更不好意思了。
人家安幸又是安排宿舍生死存亡大计,又是提供大部分食物,还独自承担了做饭任务,她吃着人家的享受着人家的智慧成果,怎么好意思生人家的气啊。
白粟文你这个臭傻.逼,再乱发脾气就是小猪。白粟文暗暗在心里赌咒。
在陈楠希的组织下,三人很快商量好了做饭分配的具体流程。
大家就按照陈楠希的表,三人轮流做一天的饭,轮到谁,谁就安排这一天的食物。
三人达成一致后,白粟文看着表上的名字,明天是陈楠希,后天就轮到她自己了,她暗暗打算着当天要吃什么。
这时,安幸道:“虽然是轮流做饭,但是之前说好的食物食用顺序不能变,先吃什么后吃什么,都要心中有数,如果对顺序不清楚,我们可以再规划一下——”
“哎呀!”白粟文急急打断安幸的发言,“这话你都说过那么多遍了,我们还能不知道不成。我们心里有数,楠希你还不放心吗?我——”
她猛地反应过来:“所以,是不放心我。”
安幸看着她,又是沉默的注视。
沉默,就是默认。
白粟文刚压下去的火腾的一下又上来了。
“我就知道。就是不放心我。我知道了还不行吗?”白粟文冷着脸说了一声,转身上了床,很快一卷空调被睡下了。
陈楠希龇牙咧嘴地指指白粟文的方向,做了个去问问的动作,安幸僵着一张脸,看了一会儿白粟文的背影,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咬着下唇,慢慢地转身回了自己床上。
哎,这两个人。陈楠希叹了口气,也收拾收拾上了床。
第二天就是陈楠希做饭,昨天安幸的吐司正好只剩两片了,只够两人吃的,白粟文心里有气,见此就主动道:“那正好,我自己吃面包就好了,你们吃吐司吧。”
说完就自顾自拿出了自己的面包,又当着安幸的面开了一瓶AD钙,大口大口地喝完了。
安幸一声不吭地吃完了早餐,就去小阳台看她昨晚放过去的豆子。
白粟文还在和安幸生气,所以下了床也故意不去看安幸对那些豆子做什么,自己吃完了饭,就自顾自地充着电玩起了手机。
只有陈楠希跟过去看了一眼,然后略作高声地喊了出来:“安幸你把这些豆子泡在了水里?”
故作专注的白粟文竖起了耳朵,听了清清楚楚。
泡水做什么?白粟文更好奇了。
小阳台上,安幸的音量如常:“我昨晚想了一下,觉得豆子不发芽可能是因为我没有浸泡种子。我以前听说过,乡下种田的时候,为了稻谷更好地发芽,会浸泡种子。所以我试着泡了一下,想看看这样今天会不会更好发芽,不过这都是我个人的猜测,没有根据的。”
原来如此。白粟文心里暗暗点头。
“原来如此。”陈楠希的声音也传了过来,“那现在就是要再试试发芽吗?”
“嗯。”安幸应了一声,就将数好的二十颗豆子重新用湿布罩上了。
“那我要好好观察一下了。”陈楠希道。
白粟文也听得心里痒痒,但是想到安幸对自己的不信任,她又有些伤心地想,我关心又有什么用呢,反正安幸也不在意我。
很快,安幸和陈楠希都回来了,白粟文坐在自己的桌前,屁.股下面跟垫了刺似的,怎么都坐不住。
但是为了面子,她还是努力坚持在桌前,不去小阳台看那些豆子。
白粟文的决心是有的,但是不多。
一个小时后,白粟文“自然而然”地感到下腹微胀,于是“自然而然”地起身准备去洗手间,期间“自然而然”地经过了安幸发豆芽的地方,然后“自然而然”地发现——
“安幸!!豆子发芽啦!快来看呐!”白粟文高兴的惊呼声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