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所有人都放松的时候,一群不速之客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反应最大的竟然是钱谱。他“卧槽”了一声,然后嗖的一下就从椅子上蹦了下来,一扭身就跑到了最后面,动作之迅速都没能让别人看清他是怎么操作的。
弹幕纷纷刷“绝了,果然是灵活的胖子”的时候,被钱谱这一系列动作搞蒙了的鬼怪们也反应了过来。领头的那个试图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却因为脸上狰狞的伤口的血迹显得更可怕了几分。
就在众人警惕地看着他们,忍不住站起来朝后走的时候,领头的鬼开口了——
“那啥,你们在吃什么这么香啊,能给我们分点吗?”
他一边不好意思的搓手一边扯着脖子往桌子上瞅,看得出是非常馋了。
万万没想到这个答案的众人:“……”
弹幕都快笑疯了,就在这时,司映站了出来,眸色微动,旋即笑了笑,道:“菜剩的不多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吃点面可以吗?”
“不介意不介意!”鬼怪们连忙叠声道,心里都快感动哭了。
正好是饭点,他们也没有吃饭,闻着香味口水都快馋掉了,一听导演说不限制他们过来,立马就闻着味过来了。本来想着能吃上点剩饭也是好的,结果,司映竟然要给他们现做!
呜呜呜呜这是什么人美心善的仙女啊!
想想他们一开始还在单导的命令下去吓司映,鬼怪们心里顿时愧疚一瞬,旋即排排坐好,就等着开饭了。
讲真这一幕还挺惊悚的。
一群形态各异,“死状凄惨”的鬼们乖巧地坐成一排,要不是模样太吓人,还真像幼儿园等饭的小朋友们。
面下好等熟的功夫,司映得到了做饭任务的奖励,一条新的线索。
“叛徒掩藏在洁白之中。”
这条线索的指向性可以说是非常明显了。司映眼眸几不可查的眯了眯,还未开口,凑过来的贝甜恬惊呼一声,道:“这不就是指文小姐吗?!”
突然被点名的文柔丽愣了一瞬,立马皱眉道:“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突然被点名的文柔丽只觉得莫名其妙的,但等贝甜恬把话说完之后,她再也笑不出来了,脸色也逐渐难看起来。
什么叛徒的名字是三个字,穿白衣服的就是叛徒……这确定不是在针对她吗?!简直就是在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她文柔丽就是那个叛徒!
眼看着其余人看着她的目光都有些不对了,文柔丽心里几乎要呕死。
她要是那个叛徒也就罢了,关键是这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突然背上这么一口脱都脱不下来的黑锅,真的是要把人气吐血。
一旁的宋霜白和钱谱对视了一眼,犹豫道:“其实……我们之前也得到了一条线索。”
钱谱二话不说地把那条线索掏出来给大家看,只见上面写道:“敌人的敌人,也是朋友。”
见到这句话,众人的表情变得有些意味不明起来。
好几道目光从那群正等饭的鬼怪们的身上,飘到了文柔丽的身上,兜兜转转打了个圈,最终又落回她的身上,或者说,她的那身白裙子上。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线索摆在眼前,大家都只会,也只愿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司映不动声色地朝后退了一步。果然没过多久,钱谱就扯着曲致上前,干笑着对文柔丽道:“不好意思了哈,但我们也没办法,都是为了生存,想来文老师也能理解的吧。”说着,就作势要和曲致两个人一起把她给制住。
文柔丽内心是崩溃的,慌忙朝后撤,边跑边激动地道:“不是我,我真的不是叛徒!”
钱谱叹了口气,安抚性地哄了一句,道:“嗯嗯不是你,我们大家都相信你。”话虽这么说,他动作可一点都不含糊,很快就把文柔丽给逼到了角落里。
退无可退的文柔丽:“……”我信了你的邪!
不管文柔丽怎么挣扎怎么解释,最终她还是被制住了,甚至还因为挣扎的太厉害险些逃走,被无情地捆住了双手,绑到了灶台旁边的一根柱子上,简直就像是在对待一个犯人。
且不说知道内情的观众都快笑疯了,莫名奇妙背了这么一大口黑锅的文柔丽几乎要被气死了,这边其余人见文柔丽终于被制住了,大部分都松了口气,钱谱甚至还笑了笑,嘀咕道:“等晚上月亮升起的时候把文老师交出去,我们应该就稳了吧……”
除了司映和楚远泽,其余人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在他们看来,也确实是这样的。
线索表明了有叛徒的存在,又证实了叛徒是文柔丽,最终还指示了逃生之路。
不管怎么看,也按照这类游戏一贯的逻辑——最后的时候把文柔丽献祭出去,肯定就能出去了。
……当然,前提条件是文柔丽真的是那个叛徒。
因为出口在月色升起时出现,现在“开门的钥匙”也有了,众人陡然放松下来,又恢复了之前说说笑笑,慢慢消食的状态,就等着月色的到来。
等鬼怪们都吃上了饭,司映简单收拾了一下后,便跟其他人打了个招呼,道:“我去古堡里面转转。”
贝甜恬想劝她歇会儿,但司映笑着拒绝了,说自己想转转,顺便再找找线索。
司映这么说就没人再说什么了,唯有两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表情有些许不同。
一个就是正被捆着动弹不得的文柔丽,她望着司映身着白裙的纤细背影,眼眸中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怨恨。
她虽然不知为什么所有线索都指向了她,但文柔丽清楚自己绝不会是叛徒,这么一来——
同样穿着白衣,符合条件的司映就有了最大的嫌疑。
文柔丽看着司映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的怨恨逐渐聚集。如果这一切真的都是司映所为,那让她背了这口黑锅,自己潇潇洒洒的离去,这个仇,她算是记住了。
而另一人……是一直没怎么发言,出乎意料沉默的楚远泽。
司映的离去让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叛徒找出的太过容易,让楚远泽心中有些不真实的同时,也存了疑。
眼看着那道白色的纤细身影晃过拐角处,了无踪迹,楚远泽微垂眼眸,最终还是选择遵循内心深处的选择,起身朝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曲致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楚远泽的动作。他动了动嘴唇,问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楚远泽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曲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下意识地捏了捏口袋里的“小乔”,心里反反复复只剩下了一句话:
不会吧,楚哥应该不会是去找那谁了吧……
……
司映并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发生的这些事情,等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范围之后,司映拿出了那本破旧的牛皮本——那本她一开始就拾到的本子。
当时只是随意浏览了一下,后来一直跟贝甜恬在一起也没机会看,如今才算是将它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只是不看不知道,看过一遍后,司映的表情反而凝重起来。
果然如她所料,事情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司映若有所思地抚过纸张上的阵法图,眼睫微垂。
她没打算害人,走到这一步也只能说是顺水推舟的结果。司映本打算将错就错,借着文柔丽的身份离开这里,可如今看来……事情再这样发展下去,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司映喟叹了口气,最终决定走上最难,也是唯一的那条出路——
按牛皮本上所言,修改鬼怪们复活的阵法,将其改为超度的阵法。
届时在月色升起之时超度古堡中所有的鬼怪,他们也能逃出去了。
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没那么简单。
且不说修改阵法需要找齐好几种材料,就说最重要也是最危险的一步,修改阵法并启动是需要时间的。而在这段时间内,司映必须要保证施法人,也就是自己的安全,意味着她要躲过所有鬼怪们的攻击。
想想都令人头大……司映忍不住揉了揉额角。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倒不如先趁着鬼怪们正在吃饭的功夫,争取将阵法所需的材料都找到。
好在节目组还不算那么丧尽天良,牛皮本上很详尽地记录了几种材料的模样和可能存放的位置,司映只需要按着上面所说找过去就行了。
只是司映没想到的是,她才将将找到了一种材料,就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司映正望着枝头上那朵暗紫色的小花犯愁,思索着怎么将它摘下来的时候,从旁突然伸出了一只胳膊,轻轻松松的就将那朵花取了下来,然后就朝她面前递了过来。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拈着那朵暗紫色的小花,一时间竟让人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谁映衬了谁。
司映微愣的功夫,那朵花又朝她面前递了递,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同时响起:
“给你。”
司映回过神来,下意识接过,待抬头对上那人视线的时候,心情不由有几分复杂。
她是真没想到,来人会是楚远泽。
见司映接过花,楚远泽眉头几不可查地舒展了一瞬,旋即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冲她点头道:“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