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夫人大多时候脾气都很宽厚温和,只去年……小产之后,脾气便不大好。”侍女说道。
林毓秀听后愣了下,小产?
“是何原因小产?”她状似关切问道。
“胎位不正。”侍女说道。
林毓秀又随意问了她几句别的,便放她离开了。
等到侍女离开之后,林毓秀在屋内坐了许久,面色沉思。高阶修士受孕不易,更鲜少有流产小产一说,能在高阶修士肚子里受孕成功的宝宝又怎么会弱者?
萧家主已经元后大修,萧夫人亦是金丹修士,他们能怀上二胎本就是很难得了,小产更是几率极低。
说起来,当年萧二夫人生下死胎的事情也很离奇古怪。
林毓秀沉思许久之后,取出笔墨纸砚,她写了封密信传回去宗门给枫林晚,请枫林晚替她查一些萧府的事情。
一查萧二夫人、萧夫人当年生产事情。
二查萧二爷妖兽暴动陨落一事。
三查萧夫人去年小产事情。
四查萧夫人。
……
……
数日后。
林毓秀收到了枫林晚的回信,她快速将信浏览了一遍,“……萧二夫人因听闻萧二爷遇难噩耗,动了胎气早产,但当时月份已足够对腹中胎儿和生产并未有影响。结果却生下一名男婴死胎,连遭打击,萧二夫人心生死意,撒手人寰。”
“萧夫人曾被诊断怀有龙凤胎,却生下双生女,贴身陪嫁侍女因心怀嫉恨,偷盗其中一女逃离萧府。半年后,侍女被抓回,言孩子被她抛弃江中。”
“萧二爷在兽潮中因救萧大爷而丧命,当年萧大爷在兽潮中失踪,生还几率极低。数日后,萧二爷收到萧大爷的求救信号,前去救援萧二爷,结果意外丧命陨落,而萧大爷无事返回。”
“萧夫人一年前怀孕并非小产,而是足月生下一名死胎,对外宣称小产。”
“经查,萧夫人过去每年身边更换侍女数名,以各种理由放出府外,这些侍女在半年内都因各种原因意外身亡……”
第186章 祭祀邪神 这是献给您的祭品。
林毓秀坐在桌前,看着这封信许久,一个猜想浮现在心头。许久之后,她将信合上,起身出去。
她去寻找了萧言颂。
……
……
时间转眼即逝,便到了次月十八号。
萧家主、萧夫人请来萧家族老,开宗饲告祭祖先,让林毓秀给萧家历代祖先磕头烧香,认祖归宗。林毓秀很爽快的磕了头,烧了香。萧静姝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眶微红。
最后一步,便是上族谱。
在萧家主和萧夫人要将林毓秀的名字写上族谱时,萧老夫人和萧言颂出现了,一袭海棠红裙裳的萧老夫人从外走了进来,银灰长袍高大英俊的萧言颂紧随其后。
“老夫人!”
“老夫人!”
“老夫人!”
宗饲内的萧家族老看见了走进的萧老夫人,纷纷出声叫道。
“娘,三弟。”萧家主看着从外走进来的萧老夫人和萧言颂,连忙迎了上去,“你们怎么来了。”
站在他身旁的萧夫人看见突然闯入的萧老夫人,面色瞬间有些难看,但她极力的掩饰住,假装出一副恭敬模样,“娘,三弟。”
萧老夫人目光冷厉看着萧家主,沉声说道:“毓秀这孩子回来认祖归宗这么的事情你竟也瞒着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么娘!?”
“娘你误会了!”萧家主忙说道,“这不是怕扰了您老人家的清静吗?”
“你这话说得,难道我便是如此无情之人?毓秀就不是我的孙女了?”萧老夫人神色不悦说道。
“这……”萧家主一时无言,最终只得道:“您现在不是来了?”
萧老夫人冷哼了一声,“亏得我来了!”
被自家老娘怼了,萧家主只得忍了。
萧老夫人目光扫视了宗饲内的众人一眼,说道:“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如今可是要记名上族谱?”她问前方萧家族老说道。
“正是。”萧家族老说道。
“毓秀是我孙女,她的族名便由我来取吧。”萧老夫人说道,沉吟片刻道,“静字辈,便取安字,平平安安。”
“便叫萧静安吧!”
萧夫人听到这个名字脸色顿时变了,失声叫道:“娘!”
“这怕不妥吧?”她掩饰住神色,说道。
萧老夫人目光盯着她,“如何不妥?”
“……”
萧夫人被她的目光看着心头一跳,惊疑不定想到,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不,不会的,当年的事情她没有留下任何马脚,就算查也查不出来什么。
“老大媳妇,你倒是说说有何不妥?”萧老夫人看着萧夫人,说道。
萧夫人心下有鬼,只得勉强笑道:“老夫人既然觉得这名字好,那便就用这名字吧。”
她移开视线,避开萧老夫人的目光。
总觉得那目光仿佛要将她给剖开一般。
一旁萧家主听着萧静安这个名字皱了皱眉,但见老娘和夫人都没意见,便也没说什么。
最后,林毓秀便以萧静安的名字上了萧家族谱。
*****
等到林毓秀上完族谱之后,萧老夫人便同萧言颂离开了,林毓秀和萧静姝欲送二人,萧老夫人制止了她们,“好孩子,今日是你们的好日子,便不必来送。”
“我同你们三叔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做。”
林毓秀和萧静姝便止步,未再送他们。
“祖母和三叔是去给二叔、二婶扫墓了。”萧静姝忽地说道。
林毓秀闻言转头看向她。
“每年的今日祖母和三叔都会去给二叔、二婶扫墓,但是他们从不让爹和娘去。”萧静姝说这些话的时候面色平静,“当年二叔是为了救爹而死的,祖母大概是不愿意原谅爹吧。”
“有人说二叔是爹害死的。”萧静姝垂下眼眸。
林毓秀的手放在了萧静姝的头上,轻轻的揉了一把,“这些事与你无关,都是上代的事情了。”
不管当年的真相如何,萧家主有没有暗害萧二爷都和萧静姝没有关系。
萧静姝抬眸看了她一眼,微微抿了抿唇露出了个淡淡笑容。
——
午后。
林毓秀正在屋内休憩,忽地听到敲门声,门从外门被敲响了。她起身出去开门,见外面站着萧夫人身边的侍女。
“夫人请林真人过去。”侍女说道。
林毓秀闻声暗自挑眉,心道终于来了,不枉费她等了这么久,早猜到她会在今天动手。
“你前方带路吧。”
侍女便带着林毓秀前去见萧夫人,林毓秀跟在她后头走了一阵之后觉得不大对,这并非是往常前去萧夫人居所的路,便问道,“萧夫人如今何在?”
“夫人如今正在佛堂礼佛。”侍女说道。
林毓秀听到佛堂礼佛,便越发肯定她的猜测了。
穿过大半个萧府,最终来到西边的林中的一处僻静佛堂,侍女方才停下脚步,“夫人便在里面。”
“有劳了。”林毓秀说道。
然后,她便推门走进去了佛堂。
咯吱一声门响,佛堂的大门打开,林毓秀走进去之后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檀香,佛堂内光线昏暗,与外界仿佛隔绝成两个世界。
越往里走,这股檀香味越浓郁。
直至她来到最里间,看见了一袭华服的萧夫人跪于佛前,那是一面慈祥的弥勒佛,她闭着眼睛手里捏着一串佛珠,嘴里不断地诵着经,满脸的虔诚。
见她如此模样,林毓秀不由心生好奇,她这般姿态不像是作假,亦非一朝一夕礼佛而是长而久之,如此虔诚礼佛的萧夫人所谓甚么?是心虚,还是愧疚?亦或是恐惧不安?
许久之后。
萧夫人停下诵经,她抬起眼眸,转头目光看向后方林毓秀,端庄美丽的脸庞上露出慈爱笑容,“你来了。”
林毓秀神色微顿了下,这一刻的萧夫人,她脸上的笑容与她面前的弥勒佛如出一辙。
“今日是你认祖归宗的好日子,娘为你高兴。”萧夫人一脸喜悦的笑容,“孩子过来,与娘一起拜佛,感谢佛祖让我们娘两团圆。”
林毓秀望着前方跪在佛前的萧夫人,在她的视线里,萧夫人的脸庞一阵虚幻,逐渐变化,仿佛与她身前的那尊弥勒佛像重合为一。
慈祥,仁爱,虚幻。
林毓秀耳边仿佛响起了佛音,她看着面前萧夫人的嘴唇不断的张合,似乎在说着什么,却听不清。世界与她仿佛隔了一层,虚幻的,朦胧的,令人沉醉的檀香仿佛引着人前往另一个西方极乐世界。
“过来,孩子。”萧夫人朝着林毓秀招手,她的脸庞如同弥勒佛像。
林毓秀站在那里不动,在识海里呼唤氪金系统,“氪氪,鉴定下这屋子内有没有有毒物质。”
“亲!经鉴定,您周围充满了堕佛香。”氪金系统轻快活泼的声音此刻就仿佛一股清泉,沁人神魂,“推荐亲购买万能解毒丹哦,只需一万灵石!百毒不侵,诸邪避散。”
“来一颗。”
一颗圆润清凉的丹药出现在了林毓秀的掌心里,她假借抬手擦拭眼睛以宽大的袖子做遮挡,不易察觉的将掌心里的解毒丹喂到了口中,丹药入腹,药力在丹田散开,登时一股清凉之意直冲脑门,林毓秀瞬间便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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